霍戎看了一眼,接着给他讲题。
七月八月原本是该放暑假的时候,但学校里要补课,把高三的内容提前上了。
学习非常紧张,尤其他们班老师进度很快,很赶,听说其他班才上到三分之一的课程,结果他们已经快开始复习了。
全班都像一根紧绷的弦,隐隐都有了要断掉的架势,直到今天,因为赵远阳要护跑,全班翘课,这根弦才突然松懈一些、接着迅速地重新绷紧。
虽然运动和学习是不一样的,但却是类似的,都是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同学们无疑是被他鼓舞了,当天回去就重新振奋了起来,打了鸡血般地学习。
校长和主任晚自习时过来视察,先是批评了余显,说他居然公然给学生放假,要扣他工资!
给余显扣了两千块的工资,接着,校长又说:“你这学生学习状态不错啊,我去申请,再给你发五千块奖金。”
罗主任站在后门口望了一下:“我们的护跑手呢?”
老余说:“他最近每天都在训练,我给他放了个假,他今天休息,明天过来上课。”
等校长和罗主任都走了,老余就接到了赵远阳家长的电话。
说护跑手生病了。
霍戎面不改色地撒谎:“对,在医院打吊水呢。”
“是不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老余拧眉。
霍戎说:“嗯,疲劳过度。我让他多请两天假,他不肯,说最多就明天,后天就回来上课。”
“没事没事,家长,”老余赶紧说,“你让他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本钱,才能好好学习嘛。”
霍戎深沉地说好。
赵远阳在旁边冷哼了声:“弄虚作假。”
——他当然没生病,都是霍戎为了给他请假,骗老师的。
他的确是挺想休息的,这段时间,他很多时候都没上课,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变聪明了、也可能是同学们都变笨了,他成绩一点没退步。
上回考试,他还是年纪三百多快四百名。
从操场回来,经过教学楼旁边的公告栏上,每次考试后就会张贴出一张很大的红榜。
一整面墙的红色榜单,只有年级前两百名才能上。
赵远阳每次路过,就看一眼,但他一次都没上过。人嘛,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有种执念。他经常都看,看着看着可能就受了刺激,直接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在没怎么学习的这段时间,成绩都没怎么退步。
而且,这段时间虽说经常训练,也不是每天都关在学校,但他压力也不小。
一会儿担心自己跟不上,一会儿担心自己在摄像机面前表现不好,说漏嘴。
压力大,自然就需要解压,做爱就是很好的解压方式。
赵远阳嘴上总是很排斥、非常排斥,结果每次戎哥摸两下,他就招架不住了。
年轻的身体总是欲望旺盛的,对肉欲有着非同一般的渴求——赵远阳看着不是这样,每次问他他就说不要,问他舒服吗他就说不舒服。
问他还做不做了,赵远阳说不。霍戎准备抽出来了,赵远阳就立刻用腿勾着他,很不满:“你好歹弄完啊,有没有责任心。”
霍戎就笑着问他:“阳阳,不是说不做了?”
赵远阳就看着他,不吭声,让他自己琢磨。
霍戎知道他不诚实。
他进去洗澡了,赵远阳还剩一点作业,没什么心情写了。
刚刚戎哥帮他给班主任请完假,就给他说:“哥洗十分钟,等出来了,希望你作业都写完了。”
赵远阳看了眼时间,手里飞快地转着笔。
他把笔放下,又去拉开抽屉准备数一下还剩多少套。这些东西向来是霍戎买,加上他们频率不高,所以每次一拉开抽屉,那些性用品都像爆仓一样涌出来。
赵远阳吓得连忙关上。
最后他再次打开,把里头所有的套套都都拿出来,给霍戎留了一个,就抱着剩下的那些,把那些东西都一股脑藏在毛绒玩具的拉链里边儿,塞在棉花里。
想了想,赵远阳又拿了一个出来,接着又拿了一个。
他家霍叔叔每次都很棒,一次一个小时不带停歇的。干得赵远阳每次都流很多汗,身心俱爽,但他过不了心底那关,每次都会口是心非,很不诚实地说不喜欢。
霍戎出来的时候,赵远阳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咬笔,一副看似用功的模样。
他走过去,问:“作业做完没?”
赵远阳不看他,低着头说:“没呢。”
霍戎走近一看,得,他进去洗澡的十几分钟,赵远阳一道题都没做。
干嘛去了?
他从沙发背后,伸手把赵远阳手上的笔拿走了,盖上笔帽,丢在桌上。接着隔着一个沙发椅背,从后面抱着赵远阳,手很娴熟地滑到他的短袖睡衣里,摸他的腰。
“阳阳,剩下一点,明天再做行吗?”
赵远阳是很敏感的人,让他一摸就受不了了:“不行的。”
霍戎继续摸他,亲他的耳朵,声音落在他耳边:“哥刚洗完,没穿衣服,你看一眼。”
赵远阳知道他没穿,所以一直没看他。但他耳根让霍戎亲得发软,呼吸变重,嘴上还在说:“哎,哥你别亲了,我还要写作业。”
“你再亲!我闹了啊!!”
他什么套路,霍戎一早就知道,听他说不,其实心里可乐意了。但是你要陪他演一会儿,非得哄着他,一直哄他,赵远阳才会大爷似的、勉勉强强地同意。
果不其然,摸清他套路和脾性的霍戎,很快就把赵远阳拿下了。
霍戎刚洗完澡,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张浴巾。他的宽背,窄腰,臀肌被遮住了,那浴巾挂在胯骨,下面露出健壮的小腿,上面遮不住霍戎下腹三角形的黑色毛丛。
他肌肉很健硕,是长久以来、一天不断地高强度锻炼的结果。说夸张,又不能说是太夸张,而是蕴含着一股蓬勃的力量感。
赵远阳以前觉得他胸肌硬,是因为霍戎随时都绷着的,连睡觉都绷着,人和精神都是紧绷的,没个休息时候。
后来睡着睡着,霍戎似乎没那么紧绷了,赵远阳就觉得睡在他胸膛上很舒服了。
霍戎把他抱上床,给他把衣服脱了,亲他一会儿,去床头柜摸了一下,结果手刚伸进柜子,他就停下了。
赵远阳眨了下眼,很无辜。
霍戎咬他:“三次?”
“……两次一次也可以,我要学习的。”赵远阳望着他潜藏着欲色的黑色眼睛。
霍戎把那三只、赵远阳留给他的套全部拿出来,放在枕头边两只:“那就三次。”
第91章
三次——听起来次数不多, 但普通人三十次可能都够不上霍戎三次的强度。
赵远阳就是普通人,加上他自制力不怎么好, 每次就十分钟或者十分钟不到,动情的时候就更快了。
最后,他感觉够了,再来就是纵欲过度了,就伸手把脑袋边的那个没拆封的套丢出去, 丢得远远儿的, 霍戎就停下了。
“阳阳, 不来了啊?”
赵远阳脚踢他一下, 白腿踢上他麦色的腰,让他出去:“不来了,你下去,快下去。”他是爽完了就不认人了, 霍戎想了想, 掰着他的腿继续:“再来十分钟好不好?”
赵远阳整个人被撞得乱晃, 想说不要,结果霍戎低头一亲他, 一次次地重复着问他好不好、好不好, 赵远阳就没能拗过他,说好。
“那你快点儿的。”
霍戎便听他的,很快地说:“这个快不了的。”
赵远阳忍不住抓他的背。
他也数不清时间,只觉得肯定不止十分钟,也没舍得在戎哥正卖力的时候把他踢开, 就一直承受着,承受到终于结束了。
霍戎从他身上起来,身上没人压着了,赵远阳就翻个身,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冲洗。
他去洗澡了,霍戎就给他收拾衣服、收拾散落在床上地上的裤子、内裤。接着,再给他把床单被套全部换了干净的。
他眼睛找了下,很快就锁定了那个放玩具和电玩的角落,最后在毛绒玩具里头找到了他藏的那些东西。
赵远阳藏东西很没水准,除了床底下和毛绒玩具里边儿,他就想不出更好的、更隐蔽的地方了,最厉害的一次,他把东西藏在阳台那个摇椅的软垫下面了。
但或许是霍戎足够了解他的缘故,每次他都能很快找到。
赵远阳洗澡出来,头发擦擦就睡了。应奥组委要求,他头发剪得很短很短,一摸是刺的、不是软的。但霍戎还是喜欢摸他的头顶,每次一这样做,就会觉得远阳被他握在了手心。
赵远阳在他手掌下温顺地低头,张牙舞爪的外表被收敛起来,人畜无害地露出雪白的后颈。
霍戎最是喜欢这种感觉。
赵远阳睡着时,就常常给他带来这种感觉。
虽然第二天请了假,赵远阳还是在群上问了作业和课程,很多平时不说话的同学都很关心他,几个说要帮他记笔记的,还有几个问他病好没好,给他说让他好好养病。
学校虽然不允许带手机,但现在属于暑假,而学校是违规补课,自然不可能禁止那么多东西,老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赵远阳在家待了一整天,而且一整天都在学习。他发现,戎哥或许是找不到套的原因,今天就什么也没对他做,一直在忙着他自己的事,手上拿了个巴掌大的、皱巴巴的笔记在研究着什么。
睡觉的时候,他抱着迷迷糊糊快睡着的赵远阳说:“阳阳,哥过几天有事,要走半个月,你自己在家别乱跑,就只准去学校,别的地方不准去了。”
赵远阳想了下,一周六天课,只有周末一天休息,戎哥走半个月,那他只有两天假期,能去哪里玩?
加上这么热,他就更不乐意在这种天气外出了。
赵远阳想了想就点了头,保证道:“你放心去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不会乱跑。”
霍戎吻他的额头:“乖阳阳。”
赵远阳很乖地窝他怀里,慢慢沉入睡眠。
第二天,赵远阳收拾收拾准备去上学了。结果刚到学校,他就看见门外聚集着很多家长,围堵了校门口,还有许许多多穿着夏季校服的学生,也堵在校门口的。
赵远阳还没下车,就在群上看见老余说不用去了,而且是以后都不用去了!学校要退补课费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他摇下车窗,听见那群围在学校外面的家长在很生气地说什么,他们不要退费,要上课。
他还看见教导处的主任在头疼地跟家长们解释些什么。
赵远阳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下车了——这是真的不用上课了?
他有点蒙,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让司机开车走了。
回到家,他放下书包,才从霍戎这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学校偷偷给学生补课的事,不知道让哪个想去首都看奥运的学生给举报了——学校补课不罕见,教育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它要是收了补课费,那就一举报一个准。
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欢欣鼓舞,赵远阳也挺高兴的——终于不用上课了、不用压力那么大了,终于不用整天忧心自己要是跟不上进度该怎么办了!
他整个人身上捆绑的压力霎时一松,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就倒床上滚了两圈,开始看日历,喜滋滋地数这个暑假有多少天。
——真的放暑假了!而且这个暑假有整整一个月,还多三天!
赵远阳开始计划去哪儿玩。
同时得知消息的魏海,发短信问他要不要去看奥运。
赵远阳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正想回复一个好,旁边一直看着的霍戎就一把把他的手机夺走。
“你得先问他,有几个人去,如果就你们俩,我不同意。”
“你这人怎么这样!”赵远阳想抢过自己的手机,霍戎就高举着手臂,赵远阳根本触不到。
“你同桌跟你关系太好了,哥不放心。”魏海知道赵远阳跟他的关系,却还没因为“同性恋”而疏远赵远阳,这足以让霍戎提高警惕了。
“你自己都要出差,我都没问你跟谁去出差,凭什么管我!而且我跟你说几遍了几遍了!他就是我好哥们儿,你以为我跟谁都能好啊!”
霍戎认真地说:“我都是工作的事儿,如果你想知道我都跟谁出差,我回来会告诉你。但是你这个,你要是跟你同桌单独去,我不准。”
“手机还我!”赵远阳瞪着他。
霍戎低头看他,赵远阳不甘示弱地望着他,霍戎唤了声他的名字:“阳阳,听哥的话。”
赵远阳很想跟他生气,骂他管太宽,可他的脾气已经不知不觉消磨了许多,至少在对上霍戎时,他没有那样非要跟人争个输赢的脾气的。
他万般无奈地妥协:“好好好,我先问他,要是单独去,我肯定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