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一块块猪肉直接用木插插上来搁在木盘中,每人分了一把匕首自己割着吃。
而自酿的米酒也给热得滚烫倒进了小脸盆大的粗糙大碗里,这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真是令人爽到天了。
这时,一道琴音从后院传了过来。
“呵呵呵,挥弦一曲几曾终,历山边,犹起薰风。门外客携琴,依稀太古重逢。螅痛Γ溲憔琛E碌福叫衙廊嗣妥哟号āH蜗谐钋疲膊唤廑慵。焦桐,非中郞靑眼,徒沉埋爨下残红。休虑却,调高和寡,换徵移宫。一帘秋水月溶溶,酒樽空。懒听琵琶江上,泪湿芙蓉。盼何时,锺期再遇野航中。”
叶不非也相当醉了,一碗酒给一口气喝干,尔后扯着嗓门大声的吟唱起了《松声操》来。
不久,琴音嘎然而止。
而吴所长蔡九万等人拍掌叫好了起来。
“叶先生,想不到你还会这个,不错不错。”吴所长大笑道。
“当然,叶先生是城里人,读的书多,换成我们这些土蛋子就不懂了。”蔡八饼狠咬下了一块笑道。
“唱曲儿什么的我是不会了,不过,好听就成。”蔡九万一摸胡子,点了点头。
“好听,他根本就是在打茬!”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贞秋,你来了,正好,吃些野猪肉吧。”蔡九万笑道。
叶不非看到一个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蓝色的丝带轻轻挽住女子。
她穿着蓝底白花绣黄边花纹短衫,下身穿着杏黄儿长统裤,脚上一双蓝布厚底布鞋子女子进来了。
进来后给熊熊火光一映更是粲然生光,感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再看脸庞,估计此女方当韶龄,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再加上生气的眼神令人生出一种不敢逼视的感觉。
“妹妹,我给你切块肉。”蔡八饼笑着拿起木叉子伸向了锅里。
“不吃!”蔡贞秋摇了摇头,尔后一脸冰冷的盯着叶不非道,“他是谁?”
“他叫叶不非,城里来的登山爱好者。我们还打了一架,他车我叫人砸了。损失十几万,不过,他不要钱,所以,爸叫他来了。”蔡八饼老实的说道。
“砸得好!”蔡贞秋冷冷应道。
“这个,姑娘,我可没惹着你吧?”叶不非不由得苦笑着说道,貌似此女对自己有敌意,自己又不认识她,真是莫名其妙。
“没惹着我,你刚才在鬼叫什么?”蔡贞秋逼视着叶不非,一脸鄙夷,好像在看一个无知蠢蛋。
“贞秋,讲话别这么‘冲’。”蔡九万劝道。
“还冲吗?今天我心里特别的好,这琴弹得好好的,结果给他来了一首‘松声操’给搅黄了。不懂琴就别在这里鬼叫,词不着调就像狗叫,你懂吗城里人?”蔡贞秋那话像枪子儿似的直奔叶不非而来。
“我哪不懂了,你不就弹了首《高三流水》吗?
弹得也不怎么样,你当不了‘伯牙’,咱也不是那个樵夫钟子期。
咱们俩,彼此彼此,半斤八两而已。”叶不非有些恼了,这泥人也有三分气的。
给山野村子中一个漂亮妞数落成一个无知蠢蛋了,谁受得了?
“连十大古典名曲都听不出来那岂不是傻子了?别在我面前显摆着你那什么臭学问。你不就晓得一点皮毛就把自己当成什么古典大师了。你这种低俗的唱功用来忽悠一下我爸跟我哥他们还成。在我面前,你就一跳梁小丑而已。”蔡贞秋一脸轻蔑相。
“贞秋,不能这样子讲叶先生。你虽说是南江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但也不能太翘皮。”蔡九万一脸严厉的盯着女儿。
“就是,我觉得叶兄弟唱得不错的。比电视中那些歌星也差不离。”蔡八饼说道。
“你懂什么,你就懂得挥拳动腿的。真以为自己是这角林乡的老大了是不是?你看你,都三十岁的人了,现在连个老婆都搞不定。”蔡贞秋哼道。
“你女朋友多,干嘛不介绍一个给我。前次来的那个就不错。”蔡八饼脸涨红了,反嘴道。
“她能看上你吗?也不照照镜子。五大三粗还留着这么长的胡子,装钟魁!你吓谁啊?”蔡贞秋连哥都给讥讽了。这妹,还真是铁齿钢牙。就是面对自己的老哥都没有客气过。
叶不非跟吴所长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这个场合不合适笑,憋得难受。
………………………………
第六十一章 还有个老爷子
“那可说不准,现在的妹子就喜欢身强体壮的。”蔡八饼挥了一下拳头秀了一下肌肉。
蔡贞秋正准备进一步讥讽人时电话响了,接通后讲了几句,尔后脸色大变,冲蔡九万一脸焦急的说道,“爸,爷爷咳血了,赶紧送医院。”
蔡九万一听赶紧站起,叶不非和吴所长也跟着去了。
发现后院二楼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来。
进去后看到一个十分苍老的老者靠背斜躺在床上,可把床沿边陪着的一个老妇吓坏了,眼泪都直掉。
“爷爷……”蔡贞秋赶紧过去轻敲着老头的后背,也是吓得直掉泪。
“爸,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咱们直接去省里医院。”蔡九万问道。
“不必了,老毛病,咳咳就好了。”老人摆了摆手,倒是平静得很。
“都咳血了,再不治就怕更严重。爷爷,别再抱着你那老思想了。咱们要相信现代科学,现代医学手段很发达的。爷爷,贞秋还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蔡贞秋急道。
“贞秋,别急。爷爷的病爷爷自己知道。不要说省里,就是京里的御医也治不了。”老人摇了摇头。
“唉……那只天杀的东西。”蔡九万骂着叹了口气蹲在了地下。
“我看看。”叶不非走近,手伸向了老人的脉搏。
“你是医生吗?”蔡贞秋凶巴巴的问道。
“不是。”叶不非摇了摇头。
“不是你来添什么乱,刚才打断我的琴音只是破坏了我的兴致。这看病能一样吗?你这搞不好会要人命的。”蔡贞秋一脸凶相的问道。
“蔡贞秋,想不想治好你爷爷的病了?”叶不非口气重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当然想,不过,不能给你乱看。”蔡贞秋哼道。
“我是登山爱好者,一些野外疗伤还是有经验的。只是看看而已,又没下药。”叶不非说道。
“野外疗伤只是小小的应急包扎而已,这个谁不会。学校就有组织野外生存训练。我也参加过培训。所以,你这话哄哄小孩子还行,什么事都想横插一杠子,真以为自己是救世祖了是不是?”蔡贞秋对叶不非的陈见彼深。
“老爷子,你是不是被一只像蜈蚣样的长虫咬过?”叶不非直接问道,因为,刚才从老爷子咳出的血痰以及脸上的病态早看出了一些端倪。
“嗯?你看出来啦?”老爷子一愣,身子都坐直了起来。
“你懂什么,蒙人吧。”蔡贞秋又在一旁抽冷子‘放箭’。
“不懂的话就给我闭嘴!”叶不非烦起来了,喝叱道。
“你……”蔡贞秋一急。
“别说话贞秋。”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
“爷爷,我不说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蔡贞秋狠狠的瞧了叶不非一眼,尔后气呼呼的扶着老爷子。
“老爷子你知道它叫什么吗?”叶不非问道。
“唉……如果能知道它叫什么也许这病早治好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也就无法对症下药。
当时也给拖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回想起来后找了好几个那个年代有经验的郞中,不过,全叫不上名来。
这病也就一直拖着,直到现在,拖成疾了。
我知道不会太久了,估计就一年内吧。
其实也没事,呵呵,人都要死。我都活了七十好几了,跟那些短命鬼相比值了。
贞秋,九万、八饼,白板、二条,你们也不要急。
作人,要哭着来,笑着死。”老爷子居然相当的豁达。
“你给我具体说说那东西长什么样,当时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叶不非问道。
“九万,你过来打开床头暗箱。”老爷子说道。
蔡九万点了点头站起走了过来,尔后叫蔡贞秋扶开了老爷子。
不久,在床头后边打开了一个暗箱。不久拿出了一个石头箱子来。
嗬!
这蔡家不愧为老牌的隐世家族,居然还是个玉石箱子,打磨得相当的精致,上面雕刻得有精美的图纹。
蔡九万拿来钥匙打开了上面扣着的铜锁。
又用火烧掉了箱子缝隙中填充的像腊样的物事,尔后小心的橇开了盖子,揭开了几层丝绸外包。
最后一层揭开后叶不非看到了一只暗金色,长一尺左右,大若香肠,全身长满了毛刺,像蜈蚣状的大虫子。
“我们蔡家是以采药为生的,这门手艺已经沿袭了二百多年。
而我也不例外,所以,练功当时只是用来防土匪防野兽用的。
那个年代土匪可是相当的多。而且,山林中多有野猪虎狼等可怕之物。
没有点身手估计一出去就回不来了。三十年前,我到长白山采药,是跟我的好友方松林一起去的。
那一次大丰收,篓子都装满了。
而且,采到了一些名贵药材,价值不下千两银子。
我们俩个都非常的高兴,不过,在路过一处峭崖之时方松林说是前一次采药他发现峭崖上当时有一股味儿飘来,极有可能有名贵的药材。只不过当时天气情况太恶劣了,所以一时搁了下来。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毕竟,对于一个采药人来说。
不光是为了钱,能遇到名贵稀罕药材能采回来也是一种成就感。
于是,我就爬上去了。结果,药没看到倒是给此物偷袭咬了一口。
我当时大气,直接用自制的防虫夹子夹住了它。
不过,此物十分的凶悍。口里还会喷出一股子淡淡的紫雾来。
当时只是感觉有些晕,差点摔下悬崖。
不过,我死死的夹住了它,终于给夹死了。
我气得连它的尸体都给拿了回来。回家后也感觉没什么,不过,几天后才感觉不对劲。
腿酸软无力,当时还以为是不是太累了。
吃了好些补药,不过,后头越来越严重了。
咳得厉害,而且,渐渐的感觉下腿麻痹着使不上劲,直到瘫坐于床。
而咳嗽也越咳越凶,这几年还咳血,大片的血。感觉身体快不行了。”老爷子说道。
“那个方松林难道没事?”叶不非问道。
“他没上去,我知道,爬峭壁方面的能力他不如我。所以,每次搭伙采药他都没我采得多。方家跟我们一样也是采药世家出身的。不过,方家名气没我们蔡家大。”老爷子说道。
“会不会是方松林故意设的个套?比如,事先找了这毒虫搁在那里。”叶不非问道。
“不会吧,我们也是深交了十几年的好友了。”老爷子一愣,不过,表情有些阴沉了下来。
“有什么不会,出事后他一次都没来过。而咱们家比方家名气大,采的药多,赚的钱更多。人家眼红也指不定。”蔡九万哼道。
“算啦,不要乱猜了。”老爷子摇了摇头,看了叶不非一眼,问道,“你认识此物?”
“老爷子,我先经你把把脉再说。”叶不非说道。蔡贞秋一听呶了呶嘴终究没吭声。
闭目行气,叶不非在感受着老爷子的脉息。不久道,“老爷子,你有一身好功夫。请马上行气摧功于掌上。”
………………………………
第六十二章 治标还是治本
“以前行,现在不行了。不过,我可以一试。”老爷子说道。
“叶不非,你叫老爷子发力安的是什么心?”蔡贞秋又忍不住了。
“你说我安什么心,我只是想观察一下。”叶不非一脸淡定的看着她。
“这个鬼晓得,我也练过几手。这有毒在身再摧功行气的话岂不是要引暴毒沿?一旦毒发,那会要了我爷爷的命。”蔡贞秋质问道。
“好了贞秋,真如此的话只能说我蔡东方命薄。叶先生讲得没错,不用劲怎么观察。我试一下。”蔡东方说着,憋了良久摧气于掌。
叶不非顿时感觉一抖,立即松了手道,“行了。”
“看出什么来了吗?”蔡九万可是急得不行了。
“蜈蝎子,这种毒虫是大蜈蚣跟蝎子王杂交的一种品种。
你看它前面是不是长得像是蝎子,还有两只大钳子。
而身体又是蜈蚣身,有点不伦不类的。
所以,它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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