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浓微微颔首,沉声道:“看来这件事情在他心中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那么……你是怕他解不开心结,日后误入歧途,遂将他单独带回来?”
公子玉箫扬眉道:“不错,相信宝宝和豆豆的活泼善良,能让他放下心结,放下心中的仇恨,否则……他这一生怕是都要郁郁寡欢了。”
顾天瑜凝眸望着此时面上略带凝重的公子玉箫,心中微微有些犯疼,她怎会不知,他是触景生情了,当年他年仅十一,便在深宫中做了傀儡,从此之后便一直想着复仇,想着成为真正的王者,那些年来,他定是不快乐的,所以,他见不得别人和他受同样的苦。何况,在座的哪一位没有尝过因仇恨而带来的痛楚和不堪?
战北野凝眉冷声道:“想我太平盛世,却屡屡出现这等龌龊肮脏的强盗!你虽解决了不少,但是总还有漏网之鱼,朕每每想到这些,又无从下手,就深感自己的无用。”
顾天瑜望着此时满面暴怒却无可奈何的战北野,忙宽慰道:“皇兄,绿林盗匪本就神出鬼没,当年你下令剿灭了一些,但终究是不能清除的,这是每个朝代都存在的问题,你也莫要太过自责。”
战北野面色郁郁,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顾天瑜的宽慰之言而感到宽心。
麝月见他郁郁寡欢,敛眉道:“好了,不要多想了,天儿也不早了,我们今晚还要回朝,不如这便回驿站准备准备吧。”
战北野还要说什么,却见麝月已经站了起来,看那模样是准备离开了,再看她那眉宇间沾染的几分不悦,他有些尴尬的起身,淡淡道:“既然皇后这么说了,我们便回去吧。”
麝月当即便离开了正厅,战北野异常尴尬的站在那里,他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应该是准备牵着麝月的手离开的。
顾天瑜轻轻一笑,凤眸流转间满是戏谑,幸灾乐祸道:“皇兄,看来你惹到皇嫂了。”
沈墨浓正愁没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呢,遂他轻哼一声,讥诮道:“兴许是看到皇上一心只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吃味了吧,不过听说皇上您后宫至今只有这么一人,当年又情系表妹,如今惦记着人家的闺女,不知道是不是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顾天瑜:“……”怎么突然觉得她这风行俊朗温柔儒雅的哥哥越发的……厚颜无耻了。敢情他放下了当年的事情,他还抓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呢。
战北野怒瞪着沈墨浓,憋红了一张脸道:“你放屁!”说着便望向顾天瑜,见她神色淡淡,显然没有将沈墨浓的话放在心上,松了口气,又望向公子玉箫道:“玉箫,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女儿当上太子妃的。”
正文 第6卷:花好月圆…第15章:无耻?多谢夸奖
第6卷:花好月圆…第15章:无耻?多谢夸奖
公子玉箫:“……”别说的好似他期待着一样行不行?
沈墨浓淡然道:“我可没这么想,只怕是皇后娘娘这么想呢。”
战北野还要说什么,沈墨浓却继续道:“再不走,怕是皇后娘娘要独自回去了。”
战北野气哼哼的指着沈墨浓,却又惦记着麝月,遂憋到最后只说了两个字:“无耻!”说罢他便愤然转身离去。
待战北野走后,心情舒畅的沈墨浓也起身告辞,公子玉箫望着他的背影,淡淡道:“方才用午膳的时候,小鱼儿有差人来找过你,我告诉他们你在想着抱宝宝回去,让那下人回了小鱼儿了。”
沈墨浓明显身子一僵,旋即他僵硬的转过脸来,也笑不出来了,咬牙切齿道:“公子玉箫,算你狠!”
公子玉箫扬了扬俊眉,浅笑道:“多谢夸奖。”
“……”
沈墨浓愤然离去。
顾天瑜掩面一笑,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坏呢?”
公子玉箫起身,一边去拉她的手,一边理直气壮道:“谁让他们觊觎我家那两个宝贝的?”说罢,他拥着起身的顾天瑜,宠溺道:“娘子,为夫好想你,可怜晚上你要给豆豆讲故事,不如我们现下便……”
顾天瑜飞了他一眼,嗔怪道:“色胚……”
话说麝月出了公子府的大门后,便上了马车,可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战北野,最后她冷哼一声,放下车帘,不悦道:“走吧。”
安宁有些犹疑道:“皇后娘娘,主子他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麝月挑起车帘,微微挑眉,淡淡扫了安宁一眼,悠悠道:“皇上与长公主想必是有国事相商,本宫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向安护卫一样保护皇上,本宫有些乏了,便先行回驿站了,安护卫便在这儿等着皇上吧。”
说罢,她便对那车夫道:“走吧。”
车夫这便赶着马车离开了,安宁赶紧让两个护卫跟上去,望着渐渐远离的马车,他摸着脑袋一脸的茫然,素来温婉贤良的皇后娘娘,今儿这是怎么了?他转身,透过打开的门望向院子内,便看到战北野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来,不一会儿便出了大门口。
“主子。”安宁忙上前行礼,战北野却看也没看他,只是面色不济的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如电的望向已经走出多远的马车,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安宁心中“咯噔”一声,生怕战北野怪罪麝月,要知道这世上除了顾天瑜,只有麝月能让他家主子宽心了,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和好如初,可不能就这么又僵了,忙道:“主子,娘娘说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先回去休息了。”
战北野立时蹙起眉头,面上带了几分紧张关切道:“你说什么?她不舒服?”
安宁微微颔首,一脸认真道:“是的,而且看娘娘的样子,的确有些不舒服。”心里不舒服也是不舒服不是?安宁在心中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战北野挑了挑眉,旋即沉声道:“安宁,如果一个女人生气了,要怎么样才能哄她开心?”
安宁无奈的白了战北野一眼,嗫嚅道:“主子,这话您问属下,属下问谁去呀。”他可委屈的很,主子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他安宁还是个光棍,哄女孩子的方法?哼,杀人的方法他倒是会很多。
战北野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马,两脚一蹬马腹,马儿立时飞奔离去。
安宁忧伤的望着战北野,很想告诉他这是在街上,您老就算急着去哄自己的娘子,也不能横冲直撞啊。幸好,没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皇上……
战北野成功的追上了麝月的马车,他冲身后的安宁喊道:“接马。”
原本安宁就骑着马在后面追,听得战北野这话,他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前方,战北野飞身一跃,他的黑色描金长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衣袂飘飘,说不出的俊朗迷人,然还未待别人看清那身形,他已经跳上了马车,一个转瞬便钻进了马车中。
而那匹还没有停下的马儿立时如脱缰一般向前冲去,安宁情急之下,从自己马上腾空飞起,几个飞跃便捉住了那马儿的缰绳,抓住那缰绳,他接着腾空旋转一圈,便潇洒落在了原本的马背上。一时间,两匹马便都由他驾着。
四周立时传来一阵叫好声,有几个娇俏的女子甚至不顾形象的高呼起来。可是,安宁没有一分高兴,他只怨念的望着那马车,心道:主子真是越发不像话了,竟然一点不顾及这是什么场合,他怨念的驾着马儿“噔噔”的向前走着,眼尾一扫,突然便瞥见一家药铺门口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生的温婉可人,一身白衣胜雪,看起来有几分飘飘似仙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她此时正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着他,那模样……好似情窦初开般。
心里有某个地方,似被谁射中了一箭,马儿已经走过了那家店铺,安宁却还似个傻子一般呆呆的回过脸去瞧着那个少女厖
这厢安宁遇到了自己的“女神”,那厢马车中,战北野可是万分纠结。他望着此时闭眸不语的麝月,知道她没有睡着,但又怕她是真的累了,自己若贸然唤她,会更惹恼了她。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这般小心翼翼起来了?战北野纠结的抓耳挠腮,麝月却依旧单手撑颐,闭眸养神,好似根本不知战北野已经进了马车。她的身体随着马车悠悠摇晃着,发上步摇于摇晃间铃叮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许是心中不悦,麝月的眉宇间竟带了几分冷艳,那模样,好似他们初见时一般,他记忆里那个化不开的她,那个狼狈却一直冷着脸不语的她,也是这样,一直蹙着眉头。战北野心中一动,屁股便不自然的朝这边挪了挪,嗅着麝月身上那淡淡的幽香,他心神更是一阵恍惚,他低声道:“月儿?”
麝月浑身一颤,似是没有想到战北野会这么唤她,虽然心中有些感动,但想起男人这般,大多是因为他们心内有鬼,心存愧疚,想至此,麝月便越发不高兴起来,遂依旧闭眸不语。
正文 第6卷:花好月圆…第16章:这个笨女人!
第6卷:花好月圆…第16章:这个笨女人!
战北野面色有几分难看,他又往麝月身边靠了靠,然后伸出手,准备将麝月揽入怀中,谁知麝月不着痕迹的避让开了。
这一次,战北野是彻底的怒了,他凝眉沉声道:“你!”
麝月依旧不理他,只是悠悠喟叹一声,那一声却让战北野的气全部消了,麝月这几年来委曲求全,因为娘亲,他本就亏欠这个女子,又怎么能怨怪她呢?想这几年每一次来公子府上,她都不甚高兴,只是她不说,他也只当不知罢了,很多事情,在他看来并不需要解释,那不过是女子寻常的心理罢了。
但这一次明显不同了,因为麝月这次竟然与他赌气了!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战北野,突然觉得委屈,他不过是想讨个漂亮的娃娃当儿媳而已……不过一想到沈墨浓那挖苦讽刺的话,他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麝月她不会也这么以为么?
战北野轻轻蹭了蹭麝月的肩膀,放软了声音道:“月儿,听安宁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朕……要不要为夫替你找个郎中看一看?”他面上微微泛红,这种话他可是第一次说,不过看公子玉箫这么说话,顾天瑜那小辣椒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麝月本就是温软的性子,应该会更容易被虏获吧?
只可惜,战北野的算盘打错了。因为麝月在听到这话后,面色倏然变得清冷,她悠悠抬眸,一双含水秋眸中带了几分嘲讽,悠悠道:“多谢皇上关心,不过臣妾还没病到需要请郎中。”说到“郎中”二字,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战北野这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这边温言软语,却换来她冷脸相对?他不由有些愠怒,凝眉望着麝月,却发现她已经别过脸去,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脸上挂了几分受伤的神情。他说错话了?
战北野百思不得其解,见麝月依旧郁郁寡欢,不由急了,他本就是一根筋之人,看到自己这般做小伏低,她却无动于衷,反而更加骄纵,便气不打一处来。遂他踌躇片刻,终于气急败坏道:“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恼怒?连朕的一片好意你都要驳回?”
若是放在之前,麝月见战北野怒了,定会感到害怕,温言安慰,可是许是这几年来,他对她情谊的变化,的确让她的脾性改了,如今竟生出一分不愿再委屈自己,迁就他的感觉,谁让他到现在还惦记着别人的女人?
想及此,麝月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她缓缓睁开双眸,却没哟偶去看战北野,而是目光空洞无光的望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喃喃道:“皇上没有做错什么,是臣妾……是臣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您将心放到我……和我们孩子的身上。”
战北野浑身一震,见麝月一脸哀伤,越发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当他准备解释的时候,安宁的话好死不死的在马车外响起:“主子,娘娘,驿站到了。”
麝月忙起身,有些急促的掀帘下了马车。
战北野抬起手,半抓在虚空,旋即他愤怒的一拍马车,气道:“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渊儿么?”
如果是公子玉箫,此时一定会追上去解释这一切,然战北野只是怒气冲冲的坐在马车上,安宁站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主子下车,不由有些担心,主子难道被娘娘给宰了?他有些焦急道:“主子?您还不下来?”
战北野这才恍惚回神,他掀开车帘,沉黑着一张俊颜,周身散发的冷气让原本有些炎热的中午,突然便刮起了一股冷风。
“主子?”安宁小心翼翼的唤道,生怕在这节骨眼儿惹怒了战北野。
战北野淡淡道:“安宁,你说朕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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