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呢?”
林月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银牙紧咬,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顾天瑜秀眉轻扬,将茶盅缓缓放到桌上,优雅起身,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去问问阿良,他究竟怎么对你的,才让你竟然做了噩梦哭醒。不过,我好像听你在梦中喊着什么‘不要离开’‘不要离开’的,想必你也忘记了,我便去问问他吧。”
说罢,她便作势要走,林月筝情急之下大喊一声:“等等!”
顾天瑜站在门前,一手已经抓住了门框,她扬眉浅笑,依旧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淡淡道:“那么,你是决定说喽?”
林月筝敛眉望着她,不由有些疑惑道:“你……”顿了顿,她咬了咬唇道:“长公主殿下莫不是一开始便看出来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又带了几分羞赧。
顾天瑜也不废话,大大方方承认道:“那是自然,否则你以为我和玉箫真的会同意你进我公子家的大门么?”说至此,她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如得了糖的孩子一般,那明朗而又幼稚的模样,哪里还有昨夜半分影子?
若不是先前她表现的和昨夜一般,林月筝便要怀疑,这站在她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了。只是,如今的顾天瑜无疑更有亲和力,而且从她的话语中听得出来,她并无恶意,想必昨夜也只是做戏。
想及此,林月筝面颊染了一层薄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顾天瑜道:“长公主的意思是……您和公子是故意将我弄过来的?我可不可以认为……您是准备帮我?”
顾天瑜扬了扬眉,缓缓来到桌前坐下,淡淡道:“自然,只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可就什么也帮不了你了。”
林月筝思忖片刻,便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来。其实事情和顾天瑜想的差不多,无非是从英雄救美到美人芳心暗许及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既定流程,只是人家是两情相悦,私定终生,到了他们这里就是榆木疙瘩对笨蛋千金的故事了。
林月筝第一次将自己女儿家的心事全部说出来,不由有些羞涩,又见顾天瑜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不由更加羞涩,立时拿了枕头,将脸埋在里面,支支吾吾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只是……我也不愿意于这种事情上先开口。”
顾天瑜悠悠叹息,淡淡道:“真是两个爱情白痴。”
屋顶上,晒太阳的某大人极为不屑的想,顾天瑜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白痴么?只是这话他断然是不敢对顾天瑜说的,否则她罚他不准吃肉,那他可就惨了。
林月筝被顾天瑜说的越发脸红,她咬了咬唇,有些委屈的嗫嚅道:“其实我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的身份……他一直觉得配不上我,每次都以‘奴才’自称,分明知道我不喜欢他那样,他却还在坚持,好像也在时刻提醒我一般。”
顾天瑜饶有兴致的听着,显然,和神医比起来,她已经决定将媒婆这个角色诠释到底了。她想起自己和公子玉箫当初那些矛盾,和他们比起来,林月筝与阿良之前的问题可真不算什么。不就是门第问题么?
顾天瑜扬眉道:“你爹爹……林知府怎么看?他会同意阿良和你在一起么?”
林月筝微微一怔,旋即垂下眼帘,她抱着枕头,面上染了一分悲戚,喃喃道:“爹爹虽然很感激阿良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他不会同意我和阿良在一起的,他说阿良来历不明,且只是个武夫,除了我的话,又谁的话都不听,只适合做护卫,却不会是我的良人……何况娘临死前交代过,要爹为我觅一户好人家……”
正文 第6卷:花好月圆…第1章:花容失色
第6卷:花好月圆…第1章:花容失色
顾天瑜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望着此时表情落寞的林月筝,因为她实在没想到,林月筝的娘亲竟然已经去世。只是昨夜她有去打听过林知府,发现他除了对女儿十分娇宠纵容外,却没有任何“错处”。
事实上,自前年他调任杭州知府以来,一直都勤政廉民,公正执法,将整个杭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家家户户太平和乐,生活富裕安康,他在百姓心中十分有地位,林月筝也因此备受人们的包容。
却不知林知府除了这些之外,竟然还有一点令她佩服:他只有一妻,且妻子因病去世,从此之后他便没有再娶。
林月筝打开了话匣子,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自己的事情,讲起她的童年,她的慈父慈母,她如何从乖巧的少女变的叛逆跋扈,又是如何与阿良相遇的,她讲了许久,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顾天瑜始终不语,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知道,有时候有些人是不需要安慰的,她们只要你做一个聆听者,仅此而已。
而公子玉箫亦无声无息的从屋檐上飘了下来,他轻飘飘若一团柳絮,立在此时面色蜡黄的站在门外的阿良面前,懒懒往门框上一靠,淡淡道:“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阿良垂下眼帘,语气波澜不惊道:“小时候奴才是孤儿,十六岁后是小姐的忠犬,今日起奴才便是老爷的护卫,除此之外,奴才没有任何的身份。”
公子玉箫扬了扬眉,淡笑道:“孤儿?那你这一身武艺从何得来?”
阿良面无表情道:“以前跟过一个落魄的老乞儿,那老乞儿会些功夫,为了不让我在他死后饿死,他教了我这些武功。”
公子玉箫微微一愣,见阿良一脸不愿意多说的模样,不由心中哀叹,天下最不缺的便是这样的可怜人。只是,他如今这般靠近了看阿良,只觉得他除了皮肤黝黑之外,五官竟与欧阳少衡年轻时极为相似。
想及此,他心中一动,突然记起很多年前,欧阳少衡与他把酒共欢时说过的一句戏言,不由心中一动,敛眉道:“你自小便生活在这里么?还是……你从姜国流浪至此的?”
阿良有些讶异的抬眸,深黑的眸子里满是错愕,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啪”有什么突然尖锐的响起,将寂静的院子带了几分诡异的刺耳。
阿良与公子玉箫均是一愣,对话由此终止。一阵春风吹过,分明是带了三月阳光温暖的温度,却偏偏让人觉得有些冷意。
“本宫说过,要你从今日起便侍候本宫洗漱,你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也忒不把本宫放在眼中了!”房间内,顾天瑜那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
阿良面色一白,慌忙抬脚,却被公子玉箫轻描淡写的堵在了门口,他呼吸一滞,抿了抿唇,将身子躬的更低,卑微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就让奴才侍候你们吧,小姐她笨手笨脚的,根本不懂如何侍奉别人。”
公子玉箫淡淡道:“有些错误,永远都不能让别人替自己弥补。你的大小姐惹了我家的小辣椒,你若想帮她,便乖乖的莫要说话。”
阿良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林月筝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你这毒妇,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小姐!”阿良再顾不得其他,当下便要硬闯,公子玉箫却只是微微拂袖,一股罡风便将其逼迫出多远。
旋即,雕花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身白衣的顾天瑜如雪般盈盈走出,她眼神轻蔑的望着追出来的,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林月筝,手中把玩着一只瓷瓶,淡淡道:“说起来,若不是因为你想用你那三脚猫功夫对付本宫,本宫也不会对你下药。”
下药?阿良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他起身,二话不说便跪在那里,哀求道:“夫人,求您饶过大小姐,她虽调皮不懂事,却并无恶意,求求您……”
顾天瑜满眼厌恶的望着他,她缓缓踱步至公子玉箫身边,旋即蹲下身子,食指微微挑起阿良的下颔,媚眼如丝的丹凤眸中却带着霜寒般的冷意,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笑意,挑眉道:“怎么,担心你家小姐?咯咯……本宫是有解药,可是本宫心情不好,不想给她,怎么办呢?”
阿良望着顾天瑜那双满是戏谑的眸子,一时间怔然不语。顾天瑜却已经收回手,起身道:“想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么?”
阿良斩钉截铁的颔首道:“想!”知道是什么毒的话,他就可以去寻找解药了,他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没有解药的毒药。
顾天瑜却神秘一笑,懒懒的靠在公子玉箫的身上,在阿良那期待的目光中,挑衅的看向此时已经花容失色的林月筝,朱唇轻齿,她有些漫不经心道:“想知道的话,今夜便来你们小姐的房间看一看,因为只有到晚上,那药效才会开始发挥哦。”说着她便牵了公子玉箫的手离开了。
院子内,阿良面色惨白的望着此时瘫软在地上的林月筝,林月筝咬着颤抖的唇,一双眸子凄厉的望着他,哽咽道:“阿良……为何我要受这份苦?”
阿良浑身一震,他急忙起身,来到林月筝的面前将她扶起来,柔声道:“小姐,离发作的时间还有一天,阿良带你去寻解药。”
“没用的,那个女人说了,解药只有她才有……”林月筝敛眉螓首,眉宇间均是无奈和担忧,“她这是在报复我觊觎她的男人!只是不知这毒药发作时会是怎样的光景。”
阿良面色一紧,忙道:“那我去求长公主殿下,纵然她要杀了奴才才解气,我也愿意!”
林月筝没有说话,她只是双目无光的望着此时一脸关切的阿良,心中暖暖的,阿良望着她,但见此时的她不点粉墨,面色憔悴中依旧带着几分原有的娇俏可人,一双剪水秋眸中满是温润湿意,望着他时,眼底竟带了浓浓深情。
阿良心底一颤,他这才发现到她们二人靠的极近,近到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近到她随风飞散的乱发能一寸寸拂过他的面颊,近到他只要靠近一点点……便能吻上她那带了血的红唇。有什么在心底轰然炸开,阿良愣在那里,只觉得心中有无数蚂蚁抱团滚过,那痒那震颤,令他兴奋,却又畏惧。
正文 第6卷:花好月圆…第2章:痒,越发磨人
第6卷:花好月圆…第2章:痒,越发磨人
“阿良……”林月筝突然低低的唤道,她的声音哀婉凄凉,让此时本就有些不清醒的阿良,产生一种想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安慰疼惜一番的冲动。想至此,他攥着林月筝的手突然便紧了紧。
林月筝的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她不由又靠近他一分,腰带不知何时突然松开,她的外裳便松松垮垮的滑落下来,露出那白皙如玉的肩头,和精致的玉颈,阿良的眸光骤然一缩,如淬了火一般毒辣,他的呼吸亦是一重,却仍旧下意识的偏过脸去不敢看她。
“阿良,我错了,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好不好?”林月筝的声音带了哭腔,听起来格外令人怜惜。
阿良怔然不语,他目光如电的望着林月筝,见她此时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那痒越发磨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道:“小姐……奴才可以帮您离开,可是奴才绝不能带你走,否则……毁了你的名誉该如何是好?”
林月筝呼吸一滞,她愠怒的瞪着阿良,似是在为他的迟钝而不满,她想起顾天瑜的话,适时就要主动出击,遂她焦急道:“若我要你带我走呢?”
阿良浑身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林月筝,见她面色认真,面颊绯红,眼底虽有羞涩,更多的却是坚定,突然便明白了她的话,他慌忙松开她的手,后退数步,却因没有站稳而跌坐在那里,他凝眉,哄着面咬牙道:“小姐说笑了,阿良这等卑贱之人,怎可……”
“不要再拿身份说话了!”林月筝突然娇呵一声,打断了阿良的话,见他面上满是窘迫,她有些懊恼道:“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可是……”她有几分狼狈的爬过来,抓了他的首道:“阿良,我是爱你的……你难道感觉不到么?”
阿良浑身一震,静茹被谁施了定身术般僵硬着身子愣在那里,林月筝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小女儿的心思,不由面颊羞红,又想着阿良这么久以来装作不知,突然便心生委屈,两行清泪便滑落脸颊,然事已至此,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咬唇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看看你的反应,却没想到惹到了长公主,落得个这般田地。阿良,你难道当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么?”
阿良怔怔的望着此时面颊含泪的她,心中满是心疼,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不由缓缓松开她紧紧攥着他的手,冷声道:“小姐,这样的玩笑话下一次便别乱说了,若让人听了,平白毁了您的清誉。”
“去他娘的清誉不清誉的,难道我爱你有错么?还是你觉得我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