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的战北野,而后飞身而去,想也不用想,他定是去找顾天瑜了。
安乐收了剑,众人亦三三两两散去了,他来到战北野面前,下跪道:“主子!”
战北野摆摆手道:“起来吧,日后,没有我的命令,莫要与之私斗,省的落得个你以大欺小的名声,平白让人笑话,倒显得本王管教不严了。”
安乐起身,躬身站在那里,咬牙道:“属下知错了。”
战北野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去吧。”
“是。”
看着安乐离开,战北野方收回目光。他站在那里,想着方才麝月的话,一双眸子中再次染上蚀骨的冷。
安宁王府的西院,乃是夫人麝月所住的地方,虽打理的干干净净,亦有梅花翘枝头,却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冷清,这里的丫鬟们,也不同于其他别院里的肃穆,她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神态中满是慵懒笑意,说说笑笑间,一派祥和。
而别院的书房中,此时房门大开,一约莫四五岁的清秀少年,此时正伏案认真读书。而刚刚回来的麝月,此时正端坐在他的身边,一脸慈爱的望着他。
当战北野来到别院时,所有人立时作鸟兽散,原本祥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异常。
正文 第4卷:嚣张傻妃…第17章:亲密无间
第4卷:嚣张傻妃…第17章:亲密无间
“王爷好,给王爷请安。”丫鬟们的请安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人敢多看战北野一眼,即便他被称为西凉第一俊美男子,然,他的性格,早已经让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何况,这里是麝月所在的别院,可以说战北野最残忍的地方兴许是在杀场上,然他最无情的地方,却是在这里,给了麝月。
战北野如往常一般,看也不看众人,只绕过长廊往书房去了。有侍卫要去通告,被他拦了下来。就这样,他无声无息来到书房外,隔着几棵光秃秃的大树,他看到小少年与麝月一同看书的场景。那异常温馨的场景,让他觉得,自己真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那清秀的小少年,似是有感应般,突然抬首,而后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此时踱步至门前的战北野,战北野斜倚门前,在少年抬首的那一刻,收敛其所有的冷意,深邃的凤眸中荡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柔声道:“渊儿,过来。”
麝月惊愕的抬眸,望着那白衣黑发的俊朗男子,惊喜让她甚至忘记了行礼。而她怀中的战北渊,在听到战北野的话后,如离林之鸟,突然间便挣脱她的怀抱,绕过案几,兴奋的朝战北野奔来。
战北野望着这满脸喜悦的孩子,心越发软了下来,他跨步,走进书房,在战北渊奔来时便蹲了下来,而后将其抱起,起身后,便抱着他转了一圈。
战北渊“咯咯”笑着,两条小细胳膊搂着战北野的脖子,亲昵道:“爹爹,渊儿想死你了。”
战北野抱着他站在那里,认真道:“爹也想死你了。怎么样?你娘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有休息,还在看书?”
这时麝月款款走过来,只是,她依旧与战北野保持着几步之遥,远远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眼底总算有些欣慰。
战北渊摇摇头道:“渊儿没事,渊儿想学习,姐姐们说,渊儿要勤奋努力,爹爹才会喜欢渊儿,才会经常来看渊儿,那样的话……”说话间,他转过脸,望着此时望着他们微笑的麝月,笑脸上突然出现几分悲伤,他垂下小脑袋,嗫嚅道:“那样的话,爹爹也会多看娘亲一眼了。”
麝月心中“咯噔”一声,面色惨白,忙道:“渊儿,莫要胡说!你又听哪位姐姐胡说八道的?”她此时眸光慌乱,看都不敢看战北野,生怕他眼底那冰冷蚀骨的寒意,立时冻结她的呼吸。
战北野面如表情的望着麝月,语气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阴冷,他摸着战北渊的头,淡淡道:“渊儿真懂事。”说罢,他将目光轻描淡写的落到惶恐不安的麝月身上,声音凉凉道:“麝月,渊儿如此懂事乖巧,多亏了你教导有方,一会儿,我便让人给你送些布匹,你也许久没有做过新衣裳了,做几件吧。”
战北渊眨巴着眼睛,一脸兴奋道:“真的么?爹爹要给娘亲做漂亮衣裳吗?”
麝月受宠若惊,却因着战北野那模棱两可的话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一时间只能惶惶然谢恩,其他再不敢多说什么。
战北野望着战北渊,宠溺道:“嗯。”
战北渊笑的越加开心,他忙嚷嚷着让战北野放他下来。战北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将他放了下来,但见他拉着战北野,来到麝月身边,然后在麝月错愕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而后将两只手叠放在一起,当然,他的小手就在他们之间。
战北野眸中冷光乍现,然依旧含笑望着战北渊,故作不懂道:“渊儿,这是什么意思?”
麝月有几分尴尬,她面颊娇羞,忙要将手抽出,战北渊却一脸不悦道:“娘亲莫要乱动。”说罢,又转眸望向战北野,一脸天真无邪道:“爹爹,她们说你以前很喜欢娘亲的,可是现在你为什么疏离娘亲了呢?是因为渊儿的存在么?渊儿不懂。但渊儿想要你们手牵手,能够相亲相爱,渊儿希望有一日渊儿认真看书时,左边坐着娘亲,右边坐着爹爹,哪怕……只有那么一次。”
说话时,他眼圈微红,看起来不甚委屈,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战北野,似是要看他的反应。
战北野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他抬眸,凤眸中带着狐疑和冷冽,如尖刀一般望着面色惨白的麝月,麝月咬唇,委屈的摇头道:“王爷恕罪,不知道渊儿……在哪里听了些胡言乱语,惹怒了王爷……”
不等麝月说完,战北渊已经委屈的落泪,呜咽道:“娘亲为什么老说我在胡言乱语?娘亲也一直期盼着爹爹来不是么?虽然娘亲什么都不说,可是娘亲每日里都要在别院门口张望……每日都期盼爹爹过来看一眼,不是么?”
麝月忙捂住他的嘴巴,她再也遏制不住,无声落泪,有几分焦急道:“你这孩子,何时这般不听话?娘亲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说话,惹你爹爹不高兴么?”
战北渊瞪大眼睛望着她,委屈的泪水如决堤般,奔腾而出。
战北野心烦意乱的望着两人,但看到战北渊哭成泪人,不由又心软,忙蹲下,将战北渊搂入怀中,柔声哄逗道:“好孩子,是爹爹不好,爹爹太忙了,遂没有经常过来,惹得外人风言风语,惹得我儿伤心落泪,都是爹爹不好。”
麝月忙用帕子为战北渊擦泪,柔声劝道:“是啊,渊儿,爹爹只是太忙了,你莫要胡思乱想,爹爹最疼渊儿了。”
战北渊有些狐疑道:“真的么?”
麝月忙颔首,柔声道:“是啊,娘亲何曾骗过你?”
战北渊咬了咬唇道:“可是她们说,爹爹不喜欢娘亲,爹爹经常凶娘亲。”
麝月亦咬唇,惨白着笑脸,劝慰道:“哪有?是你爹太忙了,所以娘亲要他不要总是过来……不信,你可以问你爹爹。”
战北渊望着战北野,嗲声嗲气道:“爹爹,是真的么?”
战北野望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麝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正文 第4卷:嚣张傻妃…第18章:造谣之刃
第4卷:嚣张傻妃…第18章:造谣之刃
他颔首道:“是,都怨我们没有考虑到你,渊儿,莫要生爹爹的气,好不好?”
战北渊摇摇头,嘟着嘴巴道:“我不信……如果是真的,爹爹和娘亲今晚要陪渊儿睡觉。到时候,爹爹在左边,娘亲在右边,渊儿睡中间。”
麝月花容失色,立时间不知该作何是好。战北野却没有僵硬着面容,而是爽快道:“好,今夜爹爹搂着渊儿睡,给渊儿讲故事,好不好?”
麝月瞪大眼睛望着战北野,似是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何况,他还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呢?
战北野望着麝月,凝眉道:“怎么?麝月你不希望本王留下?”
麝月慌忙摇摇头道:“怎么会呢?臣妾……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战北渊高兴地抱住战北野,在他脸颊狠狠亲吻一番,眉飞色舞道:“渊儿就知道姐姐们是骗人的!爹爹才不会那么无情呢,爹爹最好了!”
战北野温柔的默默他的发,战北渊望了两人一眼,“嘿嘿”笑了两声道:“爹爹,渊儿去休息一会儿,你替渊儿陪陪娘亲,可好?”
“渊儿……”麝月忙道,却被战北野拦住了,他拍拍战北渊的肩膀,颔首道:“好,你去吧。”
战北渊点点头,然后小声对麝月道:“娘亲,加油!”说完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战北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几分歉疚。身后,麝月有些害怕的望着战北野,银牙紧咬,解释道:“王爷,麝月教导无方,还请王爷降罪。”
战北野缓缓转身,抬眸望着麝月,他冷哼一声,淡淡道:“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本王……”
麝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摇头道:“不,是麝月教导无方,麝月保证,渊儿再不会说这种浑话了,还请王爷莫要生气,您要有什么不悦,降罪于麝月便罢了,也千万别怪罪于渊儿,他还小,不懂事。”
战北野没有说话,他冷冷望着麝月,想起曾经的浓情蜜意,如今两人却落得如此田地,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他转身,悠悠道:“罢了,都是当初本王作孽,才惹来今天这样的祸患。只是,这馨香园的丫鬟们,嘴巴也该管管紧了。”
麝月忙叩首道:“是,麝月一定惩处那些造谣之刃。”
战北野冷哼一声,淡淡道:“本王还有要事,若渊儿回来,你帮本王应付两句,晚上……本王尽量过来。毕竟他是我的儿子,我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爹是薄情寡义之人。”说罢,他拂袖而去。
麝月几步来到门前,她伏在门边,痴痴望着远去的战北野,眼中再次被泪水浸湿。
当年他是那样温润,如今……罢了,罢了,都是她的错,都是她……
“这样好的机会,你竟然都不会利用。”此时,一道声音凭空响起,阴冷恐怖如夜风怒吼。
麝月头也不回,凄然道:“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顾天瑜醒来时,已是月上树梢,她有些疑惑地扫视一圈,待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屋子,立时一个鲤鱼打挺,便直挺挺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直到看到自己衣物完好,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屏风外的圆桌上,小六本在吃着糕点,闻声赶忙奔至榻前,一脸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
顾天瑜摆摆手,浅笑道:“无事,许是睡得太久了,头稍微有些晕,所以撞到了床柱,呵呵。”她见燕小六进来,自然知道这里肯定是战北野为她准备的厢房,不由颔首道:“安宁郡王还挺用心的。”
燕小六撇了撇嘴,跟着顾天瑜绕过屏风,他有些不悦道:“姐姐,那安宁郡王是不是欺负你了?为什么全城的人都在说你和他的事情?他们还说,你可能成为郡王妃,乱七八糟的!”
顾天瑜有些无语的摇摇头,洗漱后她便拿起茶盅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口气喝下去,总算缓解了嗓子的干燥。她偏过脸,望着此时愤愤不平的燕小六,挑了挑眉道:“嗯哼?外人都说什么了?”
燕小六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将他下午听到的事情如数讲给了顾天瑜听,不过这些都在顾天瑜的预料之内,遂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骇。
“姑娘,您起来了么?”这时,一个小丫头站在门外,行礼道。
顾天瑜颔首道:“起了,你们郡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那丫鬟颔首道:“王爷说了,待姑娘醒来,就给姑娘上菜,另外,王爷说他今晚宿在月夫人那里,如果姑娘有要事商议的话,等明日一早再说。”
顾天瑜漫不经心的听着,颔首准备让那丫鬟离开,却突然喷出一口茶,然后从杌子上猛然跳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月夫人?”
燕小六和那丫鬟同时被吓了一跳,那丫鬟有些狐疑的望着顾天瑜,敛眉道:“姑娘不知道王爷有夫人么?”说罢,不知为何又补充一句,“不过姑娘放心,王爷与那月夫人,听说早已经没多少感情了,若姑娘嫁入王府,定是第一正妃。”
燕小六敛眉,目光中满是错愕,忍不住道:“你说什么屁话呢?!”习武之人本就眉带剑气,何况除了在顾天瑜面前外,燕小六永远都是孤傲中带着肃杀,让人看了心里想痛扁,面上却只能唯恐避之不及。小丫鬟当时就被吓得花容残淡,一双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燕小六,忙跪下,嗫嚅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