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啊,是他无法忍受的诱惑,他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放手?
那就放纵一次吧。纵然她会误解,会觉得他公子玉箫除了顾天瑜,还可以爱上别的女子,还可以对别的女子那么温柔宠溺,他也不会就这样放手。
反正,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那么多了。她恨他,在很早之前,直到现在,或许未来,她依旧不会原谅他。那么,如果今夜放她走,他还要到什么时候,还能以什么样的借口,像今夜这般拥着她,靠近她。
顾天瑜反应过来后,望着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看起来十分享受的公子玉箫,她再也伪装不下去。她奋力的去推公子玉箫,却换来唇上那狠狠的一痛,旋即,血腥味伴随着两人的唾液,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她只觉得呼吸越发紧迫,就连那四处纠缠的黔纹,都因涨红的面色而发紫。然而,那熟悉的温度,肌肤相触时,一寸寸被撩拨起来的燥热,都让顾天瑜意识到,自己何尝不是很享受公子玉箫的这个吻?
这个吻,何尝不是她日夜想念的呢?
公子玉箫温柔的抚上她的细发,声音喑哑迷离,低低道:“今夜,我要你。”
顾天瑜僵直身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公子玉箫。下一刻,他已经欺身而上,温柔的将她的衣服一层层褪去,他的吻,缠缠绵绵自她的身上蔓延开来。
害怕,难过,一瞬间被这吻代替,只剩下意乱情迷。
炽热的温度,自帷幔中蔓延开来,当两人坦诚以对时,公子玉箫再也忍不住……
面色绯红的顾天瑜,紧紧抓着床单,再一次感受到那撕裂般的痛楚,她的额头,是细密的汗水,而他的吻,一寸寸轻柔的为她吻干。
这个暗夜带着几分燥热。
不知道这一切的欧阳少衡,此时正沿着微亮的长廊,端着几道菜一锅粥,满面笑意的往顾天瑜的别院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便看到顾天瑜的房门虚掩,案几上的孤灯此时已经熄灭。不由蹙眉,他忙走进去,推开门,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自缝隙中洒落进来,而案几前,那副画与顾天瑜都已经不再。
心突然一紧。欧阳少衡将饭菜放到桌上,取出火折子点燃油灯,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并无外人闯入的痕迹,眼底担忧更甚。
人影晃动,欧阳少衡猛然转身,喊道:“天瑜,是你么?天瑜?”他匆匆走出去,四下环顾,那黑影在长廊的拐角处一闪而过,欧阳少衡已经看出那非女子的身形,遂,他同样将毒药备好,然后迅速往那里移动。
来到拐角处,欧阳少衡冷声道:“阁下自己出来,还是要在下把你逼出来?”他用毒的功力可比顾天瑜厉害许多,只要他想下手,公子玉箫要躲过也是件困难的事情。
黑衣人缓缓走出来,他安静站立,面巾后的一双眸子温润如清水,又带着几分清冷。
欧阳少衡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墨浓……真的是你?”
沈墨浓揭开面巾,露出俊朗面容,他清浅一笑,柔声道:“少衡,好久不见。”
欧阳少衡微微颔首,“自从那日你假死,骗过所有人后,就没有出现过。你再不出现,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出事了。”说罢,他又仔细望了沈墨浓一圈,无不感慨道:“很好,你没有瘦,气色也不错。沈老将军呢?他老人家现在能走了么?”
沈墨浓点头道:“我们都很好,爷爷这几日,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几步了,还是要谢谢你给他配的药。若不是因为此时是特殊时期,他老人家一定会亲自来谢谢你。不过也不急,过段时间,我们好好聚一聚。”
那日,沈墨浓的确中了一剑,但那剑偏离心脏许多,而且,剑上根本就没有毒,那把剑是欧阳少衡身边几位暗卫一同用真气逼飞过去的。可以说,这本就是一场戏,是由沈墨浓与欧阳少衡合计的,准备嫁祸给铎铎族,以此来提醒公子玉箫的一出戏。
因为要为顾天瑜的身份保密,沈墨浓不可能一开始便告诉公子玉箫铎铎族的存在和意图,那样公子玉箫定会以为他在暗里调查着什么,所以,他们想用自己的方式进行。
且,当时于忠和公子玉箫都在,那飞出的剑,本伤不了任何人。谁知,中间却出现了那么多的波折变化,沈墨浓也只好将计就计,隐在暗处,小心布置一切,以应对铎铎族暗地的动作。
欧阳少衡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墨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不怕被发现么?”
沈墨浓瞟了一眼远处的侍卫,他摇摇头,满面自信道:“我若是不想被人发现,便没有人能发现我的存在。”
“那么……你是来看天瑜的?”欧阳少衡斟酌道。
正文 第3卷:傻妃太妖娆…第59章:无法承受的热情
第3卷:傻妃太妖娆…第59章:无法承受的热情
欧阳少衡自然知道沈墨浓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对顾天瑜的心意,关于那日他不顾一切的上前,欧阳少衡便知道,兴许此生,沈墨浓都只会爱顾天瑜一个女子。
所以,欧阳少衡与沈墨浓,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沈墨浓不置可否,沉吟许久,他方缓缓开口道:“算是吧。”
欧阳少衡轻敛眉,有些疑惑的望着回答模棱两可的沈墨浓,悠悠道:“那天瑜人呢?她怎么不在房间里?”
沈墨浓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悲戚,旋即,他转过身来,抬眸,望着欧阳少衡轻轻浅笑,笑意温润,如被阳光沐浴的有几分温暖的七月的水。
“她被皇上带走了。”
一句话,让欧阳少衡立时愣在那里,他错愕的望着沈墨浓,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些话,他立时明白了那句“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欧阳少衡一手缓缓抚到廊柱上,青衣飘飘,带着几分夜风的寂寥。面具后的那张脸,一派土灰。他捂着胸口,喃喃道:“你是说,是你将皇上引来的,是不是?”
沈墨浓颔首,毫不掩饰道:“不错。”这也是为什么公子玉箫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他为追寻那黑衣人而来,不料黑衣人没发现,却见到了摘下面具的顾天瑜,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欧阳少衡默然不语。他缓缓靠向廊柱,然后轻轻滑座到围栏上,敛眉道:“你在我们看图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天瑜没有戴面具?”
沈墨浓望着他颓败的模样,无奈的叹息道:“少衡,你该知道,怎样对他们算好。他们……他们过得太苦了,不是么?”
欧阳少衡无力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担心,皇上看到那张脸后,会对天瑜不利。”说罢,他自嘲一笑,摇摇头否决道:“不,不可能……”
“对不住,你忙活了这么久。”沈墨浓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他不是没有看到御膳房中欧阳少衡的用心,只是,他希望自己的表妹,能够在爱情路上少走曲折路,他更明了,这世上唯一能让顾天瑜幸福的,只有公子玉箫。
这样的撮合,他何尝不痛心?可是,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心爱的女人,过得开心一些,让她面对喜爱的男人,坦诚一些。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你永远得不到,你也不愿意再去得到,你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只想独自一人牵挂。这不是单恋到死的孤独,而是一种虽然无法释然,却不得不选择放手的无奈。
天边,云雾浮动,蒙蒙月光越发模糊,冷风吹拂,身后,树叶簌簌作响。
欧阳少衡坐了许久,抬眸望着同样岿然不动的沈墨浓,微微叹息,摆手道:“罢了,希望你的良苦用心,他们二人能够懂得。若他们对彼此坦诚,于我们的计划也有好处。毕竟无需藏掖,你的存在也可以告诉他们,天瑜也不需要成日里自责难过。”
沈墨浓敛眉,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喃喃道:“只可惜……他们根本就没有对彼此坦白。”
欧阳少衡:“……”
沈墨浓刚刚躲在暗处,将顾天瑜与公子玉箫之间的一举一动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感慨顾天瑜的聪颖和执着,接下来该如何,也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了。
欧阳少衡无奈一笑,“还真有两人的风格。罢了,你已经尽心了……接下来,便看他们二人如何发展吧。”说至此,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做了几个小菜,我看天瑜不会这么快回来,你陪我一起吃吧。”
沈墨浓颔首,两人方沉默着往顾天瑜的房间去了。
而此时,那个承载了无数爱恨交织的房间,纱幔拂动间,两具身躯依旧在紧紧纠缠,公子玉箫今夜如饥似渴,一遍遍的带着她,徜徉在极致的欢愉中。
他望着身下眼眸微眯的顾天瑜,她依旧那么美,她的汗水甚至带着淡淡的香,她努力抑制,断断续续,似是一曲凌乱的曲调,却因着那喑哑缠绵,而更加动人。
顾天瑜紧紧拥住公子玉箫,她此时的脑子乱成一团,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无数个日夜都在思念的人。此时,他们就在一起,那般紧闭的贴合,那般炽热的缠绵,那令她无法承受的热情,最重要的是,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吻,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
公子玉箫知道如何能让顾天瑜忘我,知道如何能让她意乱情迷,他了解她的一切。
他一遍遍的要她,似不知疲倦般,那温柔又热情的动作,甚至让她恍惚以为,他们此时就在两年前,而她,依然是深受宠爱的虞贵妃,他是独宠她一人的那个公子玉箫。他们,此时依旧在做着那夜夜缠绵之事。
“玉箫……”当他的火热,席卷她所有的理智时,她的低喃脱口而出。
公子玉箫僵直了身子,极致的欢愉本冲散了他的意识,但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将他拉入现实中来。
他将脸从她的劲窝前抬起来,望着此时眼眸微眯,眼底满是融融深情的顾天瑜,欣喜到无以复加。
“哈……”公子玉箫傻傻的笑起来,他再次伏在她的劲窝,低低笑道:“咯咯……爱妃,朕喜欢你这样唤朕。”
顾天瑜敛眉,这才发现自己如往日那般,竟然在情浓时,喊出他的名字。
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公子玉箫翻身,竟疲惫的睡了过去。
顾天瑜望着他熟睡的面容,那被抽离的意识一寸寸回归,最终将她拉回现实。欢愉一时间被失望和痛苦取代,她缓缓起身,望着那如孩子般安静的睡颜,玉手缓缓抚上他的额头,滑过他的眼脸,顺着她的鼻梁抚上他的唇,这里,依旧炽热,似是还留着她身上的香气。
“公子玉箫,我该如何是好?”她缓缓抬手,然后轻轻闭上眼眸,抚上胸口,喃喃道:“忘记吧,求你忘记这一切……”
说罢,她支撑着倦怠的身子走下床去,匆匆穿好衣服,然后便往房门口走去。来到案几前,她转身,看到公子玉箫不着一物,虽不情愿,但还是走过去,为他盖好被衾。
“天瑜……”正当她准备离开,公子玉箫突然低声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顾天瑜一时间震惊到难以复加。她转过脸,望着公子玉箫,才发现他没有醒,心中有些失落,她摇摇头,将他的手拿下来,苦笑道:“你既喜欢与别的女子同床共枕,就莫要再提起我的名字……”
正文 第3卷:傻妃太妖娆…第60章:长夜,终将过去
第3卷:傻妃太妖娆…第60章:长夜,终将过去
说罢,顾天瑜再不回头,断然离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复又被合上。房间内,似从未出现过她一般。公子玉箫缓缓睁开眼睛,他呆呆望着紧闭的房门,喃喃道:“天瑜,我从来都只喜欢你……”
东方紫光乍现,白云层层将黑暗覆盖,漫漫长夜终将过去,夜尖上,露珠点缀,泛着淡淡光芒。
顾天瑜本还担心有侍卫在,却发现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无人多看她一眼。觉得幸运的同时,她亦有几分奇怪。不过,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些,只急急往东娥宫去了。
很快来到别院中,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顾天瑜敛眉,她想起昨夜欧阳少衡去给她做饭菜,他……该不是在房间里守了一个晚上吧?
这样想着,顾天瑜忙走进房间内。果不其然,圆桌上,欧阳少衡趴在那里,正沉沉睡着,他的手中,依旧捏着一杯未喝完的酒,桌上杯盘狼藉,几壶酒零零散散散倒在那里,菜却未动一分,一边砂锅中,盖子半遮着,露出里面白皙的米粒。
桂花粥。顾天瑜捏着锅盖,脸上闪过一抹吃惊。旋即,内疚和自责令她无法自拔。她轻轻拍了拍欧阳少衡,柔声道:“少衡,醒一醒,这里冷,莫要这么趴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