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不要紧,那粉衣女子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招招致命!才不下三招,易水莲便渐渐漏出个破绽,粉衣女子冷眸一眯,反手一剑便刺向易水莲!
彼时虽然侍卫们都赶到,却怕误伤易水莲而不敢上前。等到易水莲败阵的时候,想要上前,眼看已经来不及了。
“水莲!”易水寒右臂受伤,一时间流血不止,但他顾不得伤,立即抽剑上前欲隔开粉衣女子的长剑,奈何手臂受伤,虽然暂时挡住了粉衣女子的一击,却挡不住粉衣女子连连加强的攻势!
易水莲渐渐白了脸色,一边担心易水寒流血不止的手,一边勉强应付粉衣女子的进攻,渐渐退无可退。粉衣女子瞅准时机,猛地蓄满力量朝易水莲的心口狠狠刺去!
那速度,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不为过。几乎没有人看出她是怎么出的招,那长剑便距离易水寒的心口仅有一寸之地!众人齐齐白了脸色,今天要出大事!
北疆世子在南轩被刺,北疆公主在南轩被杀,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北疆,恐怕又会掀起一场本来不必要的战争!
虽然,就算打起来,他们有君晏也未必怕它小小的北疆,可是,女王刚刚登基,南轩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这时候发生战争,无论是对于百姓还是对于南轩王室,都是极其不利的,不仅劳民,还伤财。
然眼看粉衣女子的长剑就要刺入易水莲的心口,明眼人只见几乎十步开外的君晏,墨色水袖猛地一翻,抬手间手里便多了一把白璃未曾掠夺完的松子。
可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看见粉衣女子手一抖,长剑“咣当”一声落地,易水莲彻底脱离危险。
——人们只来得及看见粉衣女子身边一颗颗散落四处乱蹦的松子,也才终于明白,千金一发之际,原来是君晏出的手。
本自斟自饮的墨胤一杯酒端到嘴边还来不及喝下,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他狠狠地皱着眉头。君晏的速度怎么又快了?这么远,松子出手不仅准确无误,而且落地之时还在不停地蹦跳,可见君晏的内力多么深厚,速度多么快!
再看粉衣女子的右手,上头一道道细微的伤口,正是君晏随手掷出的松子所伤,一道道血痕醒目仿佛在嘲笑。
难道,君晏一直都在保存实力?
墨胤再也喝不下去酒。这么多年了,他同君晏之间的较量,一直都处在一个似赢非赢似输未输的状态,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同君晏不相上下。
可今日一见才终于开始明白,君晏从前,不过都在保存实力罢了。否则,如何保持左右国师之间的平衡?到时候摄政王趁机坐收渔翁之利,恐怕南轩国,又会陷入七年之前的动荡。
——那场动荡,整整动荡了七年,从前女王下台就开始酝酿灾祸。果然君家几乎被灭,墨家同君家有联姻关系的墨采青所在的支派,仅剩墨采青一人。
而从前许多拥护君家的老臣,反对摄政王执政的旧臣,也渐渐都被连根拔起——南轩国的动荡,使得曾经饥殍遍野,哀声四起。
明白了这一点,墨胤只觉得自己多年来一直都被当做傻瓜一样耍着!也许君晏并不是没有实力吞掉他,只是想留着他保持一种实力的平衡。
这多么可笑!
墨胤将酒杯重重地搁在案上,酒水溅起沾到衣袍都顾不得了。狠狠地攥着拳头,墨胤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墨胤狠狠从高位摔下来!
粉衣女子被缴了武器,很快被侍卫们押住。
而就在粉衣女子要被押走的时候,墨胤忽然起身:“慢着!”
众人看他,不明白他又有什么幺蛾子。方才出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在悠闲喝酒,这会儿却又有什么事情?
【94—2】如此易容
墨胤走到粉衣女子面前,伸手抬起粉衣女子的下巴,想让那粉衣女子同自己对视,被粉衣女子狠狠甩开。
然墨胤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的下巴重新抓住,嘴角上扬透着讽刺:“怎么?被逮住了不服气?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而他细长的眸子微微眯着,仿佛在细细审视女子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答案来。
粉衣女子瞥了墨胤一眼,便不屑地别过头去:“要杀便杀,废什么话?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除非我死!”
“简直太嚣张了……”
“真是的,都被抓住了还这样……”
见刺客被抓住,席间众人放下一颗心的同时,也开始忘记片刻之前自己对于这刺客的恐惧,开始纷纷对其指指点点起来。
白璃皱着眉头,将那些碎嘴的又下意识看在眼里。
“死?”墨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一斜便一脸鄙视,“落在本宫手上,死是最容易的一种,你想不想试试看四十六种刑罚?比如说其中一种……本宫先让人把你的膝盖骨敲碎……”
席间的女子一听这么残忍,都开始小声惊叫出声。
然墨胤的描述还没有结束。只见他仿佛十分得意于他的刑罚似的,满脸陶醉地继续道;“把你的腿骨敲断……然后再接上……接着再敲断,再接上再敲断再接上……哦不,如此几次之后,就再也接不上了……”
“魔鬼……”
粉衣女子狠狠地瞪着墨胤,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是的,墨胤,在南轩国,一直以来都是魔鬼一样的存在。他最出名的,同君晏截然相反,是残忍,是阴狠,是张扬,是极度自卑下的极度自负。
粉衣女子动动牙关眼看就要咬下——墨胤猛地掰住女子的牙关,眼中犯狠:“怎么?想死?没有本宫的命令,你怎么敢死?”
粉衣女子狠狠挣扎,却奈何墨胤手劲很大,大得几乎要将她的下颌捏碎!
“让本宫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墨胤一手掰住女子的脸,另一手猛地伸向女子的发间,粗鲁地摸索一阵之后,忽然狠狠一扯,便扯下一张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来!
众人一阵哗然!
然下一刻,看着粉衣女子面具下的脸,认得这张脸的人再次呆住。
就连白璃,看着这张脸,都忍不住皱眉。这不是前夜假扮姬槿颜的青衣么?
她下意识看向君晏。可青衣不是被君晏带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闹出了这么一场闹剧?
“是你?”席间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嚯”得一下站起来。
白璃皱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前夜她出国师府的时候撞上的两个人之一,也正是当日在萃华楼指认青衣为姬槿颜的那人。
“老蒋,你认得她?”果然,接下来说话的便是当日同老蒋并肩而行的人——白璃从他们的身上捞下来十七两银子过,自然认得。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撞到君晏的杀人现场。
而被杀的那个人,如果白璃没有记错名字的话,似乎姓的王。
“老王,我当然认得她,她就是那天在萃华楼假扮女王的女人!”老蒋指着粉衣女子,面上的愤怒将横肉都撑了起来。
他的这一句话,就像重磅炸弹诈响在整个大殿。
大家早就听说当日有人假扮女王在萃华楼当众献艺,差点让人以为他们南轩的女王已经自甘堕落,甚至群起而攻之喊出了不要这个女王的口号,一时之间“青楼逼宫”成了南轩国人一传十十传百的谈资。
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会再次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刺杀北疆世子,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她想干什么?
众人一时之间只觉得细思恐极。难道南轩国多年来的平静,就要被打破?
“这怎么可能?”这时那老王也站起来,再次扔下一颗重磅炸弹,“那假扮女王的,不是已经被君大国师给带走了么?老蒋,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这一颗炸弹落下,整个大殿顿时再次沸腾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开始纷纷向君晏聚集,揣度之声渐起。假扮女王的青衣被君晏带走,可是才不过几天之后,此人就出现在这样重大的场合,而且,还刺杀北疆使臣,招招致命!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这个女人,竟然从君府跑出来了?以君晏的能力,竟然看不住这个女人。君晏的实力,大不如前了?
“这……”老王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明显的指向性,白了脸色看向君晏,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去的话收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这头老王捂着嘴颤抖着坐下,只希望君晏不要记住这话是他说出去的,而那头,墨胤已然冷哼一声,指了指被扣住的青衣,看向君晏:“左大国师,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们大家解释解释么?这个在萃华楼假扮槿颜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瞬间看向君晏。
而这个一向俯视众生的男人,尽管在这么明目张胆的指控之下,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冷然。
一身墨袍,君晏依旧单手背剪。他深邃而不动声色的眼眸,看向墨胤:“右国师,想听什么?”
那淡然的语气,仿佛在问:“右国师,今天中午咱们想吃什么?”
墨胤看着君晏那种千年雷打不动的模样,心里一股无明业火便要上来。他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先是假扮姬槿颜,现在又刺杀北疆世子,简直罪不可恕!”
君晏却只凉凉地看着墨胤:“然后呢?右国师还想说什么,不妨都说出来。”
“说出来?”墨胤冷笑一声,“君晏,我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宫只是怕说出来,你的人头,就要落地!”
大殿中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右国师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就算左国师看不住人,也不至于就要被指认死罪吧?
君晏依旧立在大殿中央,仿佛未曾听见众人的猜疑,浑身的岿然气度仿若雪山,不容侵犯。
只见他冷冷地看着墨胤:“愿闻其详。”
白璃在一边暗暗皱眉。君晏这是在做什么?诱敌?这个青衣此刻出现在这里,怎么说的确都透着一丝诡异。
事情,似乎当真有一种扑朔迷离的味道。而墨胤言辞凿凿,恐怕不仅仅只是想要怀疑君晏的实力吧?
果然,墨胤一指青衣,眼中的一丝瞬间消失的狠戾没有逃过白璃的眼睛:“这个女人,之前假扮槿颜的时候,明明已经被你带走,现在却在这里刺杀北疆世子。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一招就将她制住。可是,她还是从你的君府逃出来了,这说明了什么?君晏,本宫怀疑,根本从一开始,她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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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鲜血如梅
墨胤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乱成一锅粥。墨胤在说什么?墨胤的意思是,左国师君晏竟然跑人先是在萃华楼假扮女王败坏女王的名声,以此来逼迫女王下位?这不是要造反么?
难道,这就是“青楼逼宫”的真相?
可是,左大国师一直以来都是南轩国的守护神,被人们视若神明的存在。在他的带领下,王室的权利不至于被摄政王昊天尽数窃取殆尽,南轩国也不再如七年前那样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可以说,南轩国的太平盛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君晏。
但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师,竟然会有要同摄政王昊天一样的逼宫女王,好让自己上位的谋反之心?
不,这怎么可能呢?
大殿中众多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相信。
可是事情远不止如此。如果青衣本来就是左国师的人,那么青衣刺杀北疆世子易水寒,眼看就要得手,两次都是君晏亲自出手拦住的——这又怎么说得通呢?
墨胤的质问,若是建立在不相信君晏的基础上,那么君晏此刻定然会被千夫所指。可是,君晏平时在中人们年前的威信建立得实在太好了——这种威信,不同于摄政王昊天和墨胤二人通过狠辣手段而获得的众人对他们二人的怕,而是真的尊敬。
君晏自打登上国师之位以来,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未曾损害过南轩国的和南轩王室的利益——反而是墨胤和摄政王昊天,成天压在女王和王室身上,总是想方设法从他们身上压榨尽可能多的利益。
——墨胤本以为自己的指控定然会引起一片附和,可是没有。墨胤看看众人,没有人在直视他,更没有人敢站出来同他一样怀疑君晏。
开玩笑,如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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