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让木影完成的任务,是保护药人之血,怎么会让他来取走药人之血……
“看来有人用了易容术了……”凌霜心里的担心远比现实要糟糕得多。知道君晏在这儿留了隐卫的人,才有能力易容成木影;君府的腰牌,又是何人拿到的?
昨夜封氏来偷过药人之血,没有成功,今日就有人堂而皇之地来取走药人之血,这速度,这手腕,连胡大水都被骗过。
此人,不好对付。
“那人说了,国师觉得药人之血放在这儿不大安全,要收到君府里看管,老夫这才……”胡大水忽然惊觉一件事情——君晏并不知道白璃就是药人,又如何会让人来取走药人之血?
“胡大夫,您可看走眼了。君府之人,是不会轻易将腰牌亮在外头的。木影身上挂着的,应该是带着‘木’字的玉佩。”凌霜分析道。
胡大水这才看向凌霜腰间,果然看到一只带“水”字的玉佩。包括凌霜身后的侍女,果真没有一个戴着醒目腰牌的。胡大水这才一把拍向自己的脑袋:“真是老虎提了!让人来偷来抢都没得逞,这会儿却白送给人了!”
“胡大夫,您先别急,此人离开多久了?”凌霜忙抓住最后的线索。
这倒提醒了胡大水:“快!这人刚走!和你们是前后脚来的,这会儿应该刚走不远!你们去追追看,说不定还能赶上!”
“走!”凌霜也不做逗留,立刻带人离开,只留胡大水在那懊悔不及。
*
流槿苑里,得知墨采青又回来的白璃扬了扬眉:“又……回来了?”
她倒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是她不喜欢这个墨采青。何况上回墨采青当着她和素纤纤的面,说了自己是君晏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岂是随便可以说出口的?尤其是在这礼法森严的古代。要真没有父母之命,墨采青怎敢拿这个开玩笑?
如今墨采青回来了,是不是代表,君晏也不一定就百分百是她的……男人?
咳咳……白璃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才多久,她就把君晏的位子,摆得这么正了?
这要是让君晏知道,还不把狼尾巴翘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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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接下来貌似该发糖惹(≧▽≦)/
【199】美人在侧
凌霜从仙水医馆出门,吩咐身后锦雀:“你带人朝南,我带人朝北,再通知木影等人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到人!”
“是!”锦雀应声,立即行动开去。し
然那个易容成木影的人,既然是易容的,很快便除去易容,消失在人海中。
*
墨府。
书房里,墨胤正躺在太师椅上,美人在侧,他只舒服地闭着眼睛。
那美人一身光鲜的红衣退在一边,身上只着寸缕,妖娆是身姿和喷薄欲出的蜜桃显在墨胤的眼里。
墨胤眼中泛着些红血丝,却并不急着动作。
“大人,您这回,可终于用上青衣青鸾两姐妹了……”红衣美人是墨胤身上上下其手,还不忘语气娇羞地道。
“怎么?妖妖吃醋了?”墨胤微微低头看向怀中美人,在她诱人处流连。而他的大手,肆意地在她光滑的美背上游走,搔起那“妖妖”一阵嘤咛。
“唔……吃醋?”妖妖面色微微泛红,却强撑着,撅着红唇作微微生气状,“您的醋,谁敢吃啊?妖妖只是听人说,您把这府里最好的院子雅竹苑都给她们姐妹双姝了,这国师夫人的位子,迟早是她们的呀!”
说着,妖妖在墨胤的胸口轻轻一拧,恰到好处的力道,一点点小哀怨的味道,加上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墨胤心里有恼,也一时间起不来。
心内的火被撩得差不多了,墨胤猛地翻身将美人压在身下,凑近美人耳畔:“怎么?妖妖在意的是这个么?名分?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我这个……人?嗯?”
“唔……”妖妖被墨胤这么一捣鼓,整个人都快无法思考了,但这事到底是大的,她尽力拉回一些理智,“大……大人欺负人家,人家当然是看上大人的人了……名,名分什么的……”
“既然看上的是本宫的人,那就不要管这些闲事……”墨胤微微眯眼,美人摇曳如花,想那么多做什么?“若是连妖妖都关心起这些俗事,那么你们,也就太不可爱了……”
“好……妖妖不说,妖妖不管了,大,大人别生气……”妖妖一听墨胤有生气的意思,立即带着哭腔求饶,“妖妖听大人的话就是了,妖妖以,以后什,什么……都,都……”
明明是严寒的冬季,屋子里也并没有升起浓炭,可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渐渐大汗淋漓。妖妖已然找不到自己的节奏,半点声音都出不了了。
光滑的美背,在太师椅上剐蹭,已然出现许多红肿的划痕,被滴落的汗珠子浸润,仿若大雨之后的花儿一朵朵。
虚掩的房门外,吴缭正拦着假扮成青衣青鸾的红衣红鸾二人,三双耳朵听着屋子里旖旎的动静,都有些尴尬。
红衣红鸾对视一眼,退在一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房门一开,一个红衣女子被丫头搀扶着出来了,正是小名“妖妖”的墨胤的妾氏柳夭夭。
看见红衣红鸾,柳夭夭立即强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昂首挺胸,扬起一个端庄的笑意:“两位妹妹,这是来向胤禀报事情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她是墨胤的女人,而红衣红鸾不过是墨胤的属下这层身份区分开来。
那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性,也从她的神态中显现出来。
“是。”红衣红鸾倒没有闲心和柳夭夭争风吃醋——这坛子醋,本来也就吃得不对。
柳夭夭见状,也没再追击,只昂首挺胸摇摆着离开了。
又等了一刻钟,墨胤洗浴完毕,这才召见红衣红鸾二人。
“主子,这是您要的药人之血!”红衣没有多余的话,将从仙水医馆“取”来的药人之血奉上。
墨胤取过红衣手中的药人之血,嘴角一勾,便是一个得意而讽刺的笑。
“很好,有了它,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君晏,等着接招吧!”
*
昊府,主母院子。
封氏正从正厅用过午膳回到屋子,然才到门口,就察觉到不对劲。
郭嬷嬷见封氏忽然住脚,便明白了意思。回头朝身后的侍女吩咐:“夫人这会儿身体不适,要休息一会儿。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了,都在外面候着吧。”
“是!”侍女们软声齐语,这种事,也已司空见惯了。
封氏这才推门而入,果见一白衣人,正在桌边小酌。
抬眼见封氏来,便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近来气色似乎比往常好了些。”
“是吗?”封氏也到白衣人对面坐下,“气色好不好的,如今也没有几个人看了。说吧,今日前来,何事?”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白衣人气度儒雅,风度翩翩,将茶杯放下,只道,“不过你这昊府,的确不太好进。”
“不好进你不也进来了吗?”封氏面色有些冷然,“有事就快说吧,近日事情太多,说不定他已经起疑。”
白衣人扬扬眉,起身:“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是来问,药人之血你可拿到了?”
封氏看向白衣人。
白衣人的年纪,三四十都有可能。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儒雅,风度翩翩的,其实内力在算计着谁,算计着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且他的脸,明明看起来和善,谁会知道这个人就是紫月神教的教主?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脸,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当初他来找她,正是她的人生发生变故的时候。
因为恨,因为仇,她也加入了这个紫月神教。这个男人告诉她,有他的帮助,她想要报的仇,就会轻松很多。
可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亏欠她的人,有的都已经不在了。那些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仇,也因为有些人后来的作为,渐渐变得美那么重要了——比如昊天。
当初一杯催情的酒,让她成了他的女人,也不得不嫁入昊府。可除了那件事,昊天对她的好,她有时候都觉得她何德何能呢?
比如,尽管妾氏成群,她的当家主母的位置,却一直是不可侵犯的。尽管妾氏成群,昊天却绝不允许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那些女人,以为是她做的手脚,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懒得去做。
而昊天却做了。
尽管她的义儿十分不争气,最后还杀了人,可昊天却肯为了这唯一的儿子,去跟君晏等人,用他手里来之不易的权利,换取昊义一条性命。
而上回她替姬槿颜中的一箭,其实是下意识的动作——说到底,槿颜还是她兄长的骨肉。
尽管,这里头本身就有一种算计的味道。
换句话说,这些年她的日子,到底算计与不算计,似乎都不那么认真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故人,弟弟封翊闲云野鹤惯了,和她这个将当年的仇恨记在心里许久的姐姐也不甚亲近——她的身边,没有亲儿子,夫君她还恨着,别的女人都在想办法让她从主母位子上下来,或者让她死。
可她依旧要操心整个昊府的上上下下,不喜欢和昊天待在一起,也总不能太过分。毕竟夫妻一场,每回让昊天过来,他都高兴坏了,小心翼翼地陪着她,生怕哪里又惹到了她……
所以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觉得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他交给的任务,她能推的就推了,应下的也都去完成。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命,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行尸走肉,说的也许就是她了。
而这回的药人之血,她不过觉得拿到手,自己留一些,可能还能为未来续命留下些筹码——她不是给自己续命,而是给她的儿子昊义。
好友她多少来说亏欠而无法偿还也不愿去偿还的昊天。
“没拿到。他们早有埋伏。”封氏卸下外头委婉端庄的表象,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了。
“果然如此……”白衣人却仿若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既然有埋伏,那你的身份肯定也暴露了。近日也不要有什么行动了。若有别的,我会再通知你。”
“嗯。”封氏语气淡淡。
“你没有别的事要同我说?”白衣人看着封氏,“你近日,似乎没什么精神。”
“没有精神么?”封氏语气懒懒,“方才是你说我气色好,现在又说我没有精神……哼,话都被你说尽了。对了,若说有什么事情向你说的,就是那个墨采青,我小小地利用了一道。我不是把药人之血弄丢了吗?我让她替你取来。”
“墨采青?!”白衣人猛地眉头一皱,“你把她怎么了?”
封氏心头一跳,抬眼;“不过是个没爹没娘表哥不要的可怜虫,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把她怎么了?!”白衣人却仿若未曾听见封氏的嘲讽似的,紧紧地看着封氏,眼神里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意闪过。
“我没把她怎么了,”封氏看着白衣人的样子,若有所思,“只不过她不小心被我的血蛛咬了一口。真是可惜了我的血蛛,养了那么多年,竟然被她用了一只……”
“你竟让血蛛去咬她?你疯了?!”白衣人身上的愤怒这回再也抑制不住,“你的血蛛,几个时辰没有解药就会死人,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封氏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她似乎找到了这个人的软肋?
“所以说我是在帮你找到药人之血。我的血蛛之毒,若是没有足量的药人之血,可没那么容易解……”封氏轻轻一勾嘴角,若是这样,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你……”白衣人指着封氏,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如果君晏找不到药人之血,墨采青就会死。你把血蛛交出来!”
“血蛛?”封氏仿若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我的血蛛,交给你?交给你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堂堂紫月神教的教主,竟然要拿我的血蛛去救墨采青?”
——是的,血蛛之毒,还有一种办法可解,就是找到咬人的血蛛,磨成粉,给中毒之人服下。
“是!”白衣人伸着手,“你把血蛛交出来,免得我动手。”
“要我给你我的血蛛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得先告诉我,这个墨采青……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封氏有筹码在手,似乎并不怕白衣人。
“这个你别管!”
“那你就别想要血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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