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是个颜控嘛,小鲜肉,怎么能拒绝?
若是有人此刻拈翠在一边,肯定又要劝白璃把口水擦一擦了。
“啊,哦,这个……”易水寒这才微微有些红了脸,将手里的一捧花儿递给白璃,“今天小生前来,是特意拜访白璃姑娘的。听说南轩都用这个做见面礼,这个,就请白璃姑娘收下吧。”
白璃看向易水寒手中的那一捧花,顿时有一种要撞南墙的心——但见其手中的捧花,各色花儿各有一种,她都欣赏不过来了——用更朴素的话说,她真的很嫌弃这搭配……
不过,想想这东西是谁买的,也就明白了。
也不怪他。这些花的搭配和各色话语,她今天才给的拈翠。估计就连拈翠也不太懂得,见谁该送什么。
于是乎就出现了易水寒手中的这种大杂烩。
不过,这个易宝宝看起来实在是太实在太可爱太憨厚可掬了——用更加朴素的话说,就是有点太单纯了。所以她怎么舍得伤害一个幼小的心灵呢?
用拈翠的话说,当然舍得。
于是乎,白璃指着那堆花道:“其实吧,这些花儿,最应该送的,是长辈。”
“长辈?”易水寒似懂非懂,“可是小生来拜访的是白璃姑娘啊。”
“这你就不懂了,”白璃大大咧咧地本想一揽易水寒的脖子称兄道弟,可一看易水寒辣么高,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背剪了手微微低头,悄悄地道,“南轩也是很注重孝道的。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呢,如果你送礼物的时候,送的是对方大家家长,那就代表,你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了,明白?”
易水寒想了想,点点头,随即道:“可是白璃姑娘,这里有两位师太,小生这里只准备了一束花,是不是不太礼貌?”
白璃眨眨眼:“这个问题么……”这个她倒是没想过。本想忽悠易水寒把这丑不拉几的花送给别人的,既然易水寒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也好办,这样,”白璃取过易水寒手中的花,解开带子,三下五除二把花儿都分了颜色和种类,再扎成两束,送回易水寒的手里,“呐,这样就好看多了。”
白璃皱眉,怎么一不小心还是把真话说出来了……
好在易水寒好像并么有深想,看着手中两束花,憨憨一笑:“好像是比较好看了……白璃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嘿嘿……”白璃笑了笑掩饰过去,朝易水寒勾勾手,“进门的时候记得小声点。”
——若是被别人夸,她定然会很欣然接受,毕竟她知道大家都带着一种玩笑的成分。可是易水寒宝宝说话,那可就是真心的了。
可是她这哪里是什么心灵手巧,不过就是强迫症犯了……
“为什么?”好像是被白璃“鬼鬼祟祟”的样子传染了,易水寒亦压低了声音,问。
“咱们要给她们一个惊喜……”白璃嘴上说着胡话,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什么惊喜,就是这么多天没回来,上回还是偷跑出门的,这回回来,恐怕又要被镜水师太痛扁了。
她可得探好敌情,这样就能做好准备,好好地应付一下镜水师太。而且有个易水寒,会不会就好一些?毕竟有外人在,镜水师太应该不至于会太不给她面子吧?
不过,这都是白璃自己心里的侥幸而已。按照以往的经历,当然不会。不论有没有外人,镜水师太对她,那都是一样的。
“怎么,还知道回来?!”
果然,白璃才探一个头,就听到迎头一个冷喝。
抬眼,便看进镜水师太那双冷然如雪的眼眸。
白璃心下道,完了,这下惨了。
------题外话------
月票尼,花花尼,钻钻尼,对手指,最近冒泡的是越来越少惹,不开心…哼哼哼
【154】放我出去
镜水庵门口,隔着一道门,白璃不敢往里头看。
可是她知道,镜水师太这架势,恐怕早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易水寒一听这声音,立即微微地缩了缩脖子——毕竟上回来的时候,他在这儿被慈宁师太带回来,差点又被镜水师太给拒绝出去。
当日如果拒绝出去,他恐怕就已经冻死冰天雪地里,不会有后来,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也不可能见到这么美丽大方的姑娘——白璃。
易水寒在白璃身边,看着白璃略有些害怕的小侧脸,只觉得十分可爱。她那有种心虚的感觉,从来不会在别的女孩儿脸上看到——从小就是被北疆王最宠爱的世子,未来也是要登上储君之位的,可是她并不想这么做。
她的想法很简单,不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只想着能找到一个意中人,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个纷繁的世界,再找到他的亲生母亲,隐居山林——他和妹妹易水莲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尽管不怎么像。
但是他从小和妹妹在宫中,由于亲生母亲不祥,被寄养在王后的膝下,可是他从小就看多了人情冷暖。
只是这份人情冷暖,他总觉得,他不想被这股洪流卷走。
而白璃姑娘,就是这个让他心动的人,这个让他更加强烈地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的人。
可是这一切,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奶嬷嬷从小就告诉他了,这样的话只能在自己人面前说说若是被别人听取,那可是要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的。
他能被选做世子,已经是他的福分,起码人前人们也都会摆出恭敬来。
起码,日子比较好过些。
白璃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儿,还在一门之隔的镜水师太那儿,所以白璃并没有察觉易水寒看她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又或者说,易水寒看得非常小心翼翼,不敢被她发觉。那样,得多难为情?
“还不进来!在外头做什么!”
门内传来镜水师太的冷喝,将易水寒猛地惊醒。
白璃皱着眉头,小碎步地猫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猫。
进了门,果然迎面便见到镜水师太一脸冷然地站在路中间,也不知道是来迎接她的,还是特意来守株待兔的,就等她这只兔子往树上撞……
“师太……您在这儿呐……”
白璃这纯属是没话找话说。毕竟镜水师太的脸,真的臭到可以了。
“这是贫尼的镜水庵,贫尼想在在哪儿就在哪儿!”镜水师太却似乎有些会错意,以为白璃是在问她怎么在门口等着,遂矢口道。
白璃忙点头哈腰:“是是是,这是您的镜水庵,您想在哪儿就在哪儿……”白璃笑得脸有些发僵——倒不是笑得太多,而是真的感觉很尴尬。
每次见到镜水师太,都有这种尴尬的感觉。她的那张冷脸,同君晏的那种不同。君晏的那种叫闷骚耍酷,可是镜水师太的冷脸,是真的冷,真的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似的,恨不得全世界都来补偿她。
——白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她却知道,在她身体里残留下来的原主的潜意识里头,一看到镜水师太,是害怕的。
毕竟那些小时候的记忆真的太吓人了——比如说,镜水师太曾经将小白里扔在一个爬满蜘蛛和蛇的小屋子里,让她整整待了七天七夜,也是从那以后,白璃开始百毒不侵的——所有的毒素,都在她的身体里了,她也差点就没命回来。
这便是为什么在折磨白小璃道一定程度以后,镜水师太要将她送到药王谷去了——而实际上,真正的白小璃早就在送往药王谷之前,在不慎失足落水以后,就已经不在了。
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新新少女白璃。
镜水师太才想发话,便看到白璃身后超她憨厚可掬地笑着的易水寒,小心翼翼地,连带着他身后的小厮易探头探脑地,不敢看过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镜水师太依旧是冷脸,仿若对白璃的怒气又迁移到这两个陌生人身上来了。
慈宁师太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易水寒的瞬间,原本有些黯然的脸忽然一亮:“靖儿……”
慈宁师太房门都忘了关,便过来,看着易水寒嘘寒问暖:“靖儿上回的毒可解全了不曾?这些日子可好些了不曾?身上哪儿还疼吗?”
慈宁师太说着,作势便要拉过易水寒的手来看一看。
易水寒被这阵仗似乎有些吓着,忙微微后退了一下,将手中的鲜花作势递给慈宁师太:“师太,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然后又将另外一束递给镜水:“也感谢您……”
慈宁师太看着那些花儿愣了一下,随即欣喜地接过:“靖儿真是有心了,这来就来了,怎么还待东西……”
“花儿是东西么?!”镜水师太却冷冷地瞥了一眼易水寒手中的花儿,“要这花儿,这后山到处都有,岂用你小子来送的?拿朵花儿就想感谢救命之恩,你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
易水寒一愣,镜水师太这话说得有些太冲了些,却听着似乎有些道理。若要送花,这漫山遍野的都是,何苦又要花钱去买呢?
易水寒看着手里的花儿,难道自己被人骗了?
慈宁师太面色一冷,然后道:“镜水你怎么倒忘了,这漫山遍野现在有的可是雪。这么新鲜的花儿,可不是咱们这儿会有的。你要是不收,就不收,别说那么多难听的话来膈应人。”
“贫尼膈应人了么?”镜水师太意外地看了慈宁师太一眼,却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你若是不想听,倒可以把耳朵堵上,贫尼强迫你听了么?人家有自己的名字,姓易,名水寒,上回都说过了,你一口一个‘靖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呢!”
慈宁师太气息一个不稳,面色更是一白。她的嘴唇动了一动,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来;“镜水,我不跟你吵架。今天璃儿好容易回来,你好歹给个好脸色。”
“怎么?拿白璃来当挡箭牌?”镜水师太并没有收易水寒手中夺回花儿,反倒将矛头又指向了慈宁师太,“贫尼的脸,从来就是这么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谁!”
易水寒看看镜水师太,又看看慈宁师太,看着这吵架的两人莫名地觉得尴尬。可是白璃这边,却像看热闹一般。
毕竟慈宁师太翻脸,这么多年了,好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这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特别纷繁复杂的故事来着。
“话说,你们两个要是什么恩怨的话,今后再说?”白璃这回倒更愿意看着镜水了。毕竟发火的镜水可是常常见的,可是慈宁师太发火那可就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白璃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慈宁师太和镜水师太两人这才都沉默不说话。
镜水师太这才看向白璃:“你还有脸说!你同贫尼到房里来,贫尼有话问你!”
*
君府。
凌霄殿。
将凌霜给了白璃之后,云兮便在凌霄殿渐渐担任了凌霜原来的职务。自然,也开始着手知道一些白璃的事情。
自然,时刻注意白璃动向的君晏听到白璃回了镜水庵的消息,顿时英眉一皱。
她怎么那么不听话?说到底还是回了镜水庵。
倒不是不让她回,毕竟那是她长大的地方。
可是,上回去了镜水庵,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镜水师太一看见他,那脸色冷得比他还要过分,还当着许多人的面就挤兑他。
不给他饭吃,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自然是不介意的,饿一顿也就完了。关键是在穆言和白璃面前不给自己面子。
再有更过分的事情就是,说白璃有个什么未婚夫,白璃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还动手打了白璃。
这等虐待白璃的人,白璃怎么肯回去看她?心里还惦记着她?
君晏顿时没有了批阅奏折的心思。
他合上奏折,起身,墨色的身影顿时如同海边矗立的礁石。
“备马车,去镜水庵。”
云兮看着自家主子再也不淡定的神情,还有那不比从前从容,反而有些急迫的脚步,心里感叹,自从遇到这个白璃姑娘,国师大人真的是同从前大大的不一样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么?
*
白璃被镜水师太带回房里以后,慈宁便拉着易水寒在客厅里喝起了茶。
她亲手泡了茶端过来,吓得易水寒忙从位子上站起来。
“没事没事,你坐,坐!”慈宁师太将茶碗递到易水寒手里,“易公子你尝尝,这茶可合你的胃口?”
易水寒诚惶诚恐地坐下。
慈宁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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