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个意思?
而且都不用侧头,都能感觉那道目光火辣辣地凝在我脸上,没好气地问:“不看日出你看着我干嘛?”陆续哼哼了两声道:“日出与美人都要赏,我这叫两不误。”
一肘子向后,闷哼出声,肩膀上环着的手也松了。我转身回走,对他连眼光都觉得多余,很快收整起自己的帐篷和睡袋,放回车后箱。刚有留意到,陆续的早就整理好了,显然他起得很早。
回身时见他就着湖水在那洗脸,只看湖面上隐隐升腾的白色雾气,都感觉会很冷。但环境如此也无奈何,我也走向湖边,捧起水先扑了扑面,激凉从毛孔穿透进身体,一下就感觉失温了。低笑从旁溢出,倒是意外的没调侃我,大步走上了车,等我坐进车内时,发现车厢已有暖意。
当下感觉有股暖流从心间滑过,时常觉得陆续像个大男孩,嬉笑怒骂、及时行乐,但他不经意间流露的细心与温柔,可能更能融化人心。
离开美丽的湖畔,车轮向着既行的轨道滚动。我突然不再担心未知的旅途,因为有一点可以确定,身旁的这个人会与我并肩站在一起。行车并不快,但大半天过去我基本上已经知道陆续要去哪了。
有一条道穿越可可西里,通往的正是我之前分析的昆仑山“死亡谷”。路途越见贫瘠荒凉,放眼而望,除了远处的皑皑雪山,就是无边无际的荒原,徒生一种苍凉感,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我们。
当驶进沙漠时,陆续拿出金属片,对着上面的地图看了又看,才面色沉凝地道:“我们进入死亡谷了。”呼吸骤紧,这个被传扬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方,空茫而沉寂,压力一下就来了,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之后沿途所见,更历证了“死亡谷”之名,时常可以看到动物的白骨横在沙堆之中。这些倒是其次,主要的是那天色似乎变得不对劲起来,阴霾霾的,起风了,黄沙吹扬得遮住了视线。陆续当机立断停车,说不能再开了,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很快天就黑下来,这种情形下庆幸有车可抵挡风沙,否则我与陆续现在就得四下找能挡风的地方过夜。坐在逼厇的空间里,两条腿都因为长时间枯坐而发麻了,耳旁呼呼的风声穿透进来。
我打破沉静了问:“为什么这么高的海拔还能有沙漠?”一般高山之上,因为时常狂风大作的原因,沙砾是存不住的,会被吹往低矮的位置,可偏偏在这死亡谷有着这么一片沙漠地带。
陆续苦笑着摇头:“我不是沙地专家,真没法回答你问题。”听到沙地专家这名称,不由想起了之前一起保护成晓时的同伴萧默,若这时他在的话,恐怕不但能够为我解惑,还能有效作出应对。
心念微动,乘着此时无事之际,就随意问起陆续:“你有听说过萧默这人吗?”
“他是谁?”
“不知道你有听说过沙地行者的称号没?在荒漠一带还是挺有名的,是以雇佣军的形式呈现,这个萧默应该就是这团体的头。基本上有些没有沙地经验的旅人或者商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就会找他们沿途保护。”
一声啼笑,陆续道:“哟,很少能从你嘴里听到赞美的话,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个萧什么的。”
好心提醒:“萧默。”却见他眼含不快了道:“管他什么默不默的,老子要记他名字干什么?”
蹙起眉,我就是纯粹陈述这么一个事和人,他干嘛这样夹枪带棍的?一下就没了说话的心情,继续听风吹吧。但有人闲不住啊,静默了两分钟,他就来拽我衣袖,“小九,不是生气了吧?”
为这事生气,我闲得荒呢。等了几秒,不见我应他,他又来拉我,“咱能不提那姓萧的吗?我又不认识他,你不能因为我在沙漠这方面知识匮乏就去与那人比啊,他肯定也有不如我的地方吧。”
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开口:“这都什么跟什么呢?我哪里有拿你去与他比了?就是跟你提这么个人而已。”陆续一脸的委屈,“你先问了我个关于沙漠的问题,我答不上来,然后你就提到这个沙地行者,这不是拿我与他对比是什么?”
好吧,沟通无效,我已无力吐槽。陆续看我脸色不善,为转移话题就另开了话匣,谈起了跟三疯子在一块时的趣事。可能是我天性凉薄,那些在他而言有趣的事,都始终戳不中我笑点,但还是捧场的偶尔插一句进去。到后来实在坐得累了,陆续帮我把座椅给放了下来,可以当成简易单人床,就是腿脚无法伸展。
他似看出我心中所想,就说:“把脚翘那前台吧,反正也就我们俩,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女汉子形象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并没听他建议,把脚缩上了座位,整个人侧躺蜷曲着,也算缓解了腿脚血液不循环的难受。陆续把自己的座椅也放倒躺卧下来后,一侧头就与我目光对上,他咧嘴而笑,“小九,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一回?”
“滚你的!哪里来的床?分明是分开的两张座椅。”
他啧啧两声后才道:“女孩子别老冒粗,这么小的地方,你让我滚也没法滚呀。至于床。。。。。。嘿嘿。”
我一看他这笑就知道没好话出来,只听他说:“我指的同床自然不是咱们这座椅,而是这部车呀,难道你没听说过车。。。。。。震呜。。。。。。?”反应过来他意指是何时去捂他嘴已经慢了一步,恨声叱骂:“不要脸!”欲收回的手被他按住,掌心传来牙齿磨过的酥痒,又被他重重轻了一口,才道:“真香,来个晚安吻会更好。”
“你做梦!”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俯身过来在我唇上用力啄了口,然后笑得一脸奸猾与得意。我还之一拳在他肚上,空间狭小,他避都避不开。吃了一拳后,他不怒反笑:“一拳换亲一口,划算。下次砝码加注吧,要不咱就将那车。。。。。。什么的付诸现实?”
忍无可忍下怒吼:“陆续,你有完没完?”他掏掏被震聋的耳朵,“当然没完,男人怎么能说有完呢,还有,小九,我才不想跟你有完。”最后那句是嘀咕在嘴边的。
吸取教训了,陆续这人你越跟他闹就越能贫,以前还会被我损得害羞脸红的,现在那皮厚的比城墙都厚。我还击回去的,都能受着,如果看我动气就立即服软,回头就又故技重施,给你下绊子了。对付这种,只有冷处理,忽略他的存在,他也没法跳腾了。
接连几次他都有意没话找话,我都没理会后,终于车厢内安静下来。困意很快袭来,白天坐车实在是累,也就睡了过去。但睡眠极浅,不是躺在座椅里不舒服,而是车外风声简直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匮乏中偶尔眯开眼,见车窗外依旧漆黑就又再闭上,忽觉不对,慢慢睁开眼看到那头靠车窗而坐的人,心头疑惑:他这么早就醒了?
耳朵渐渐分辨出除去呼呼狂风外的另一种单频率声音,视线循声而找,很快就凝在他手处。银白色即使在黑暗中也很是扎眼,费了一会功夫才辨认出来那是他的打火机,之前问过一次,他回我说“不吉利”,原来还留着呢。那发出的声音就是他在单调地开开关关,并没有点着,所以不见火星。
忽然生出某个念头:他不会是一直没睡守在那吧?越想越觉得可能。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依稀看清他的轮廓,从他头过个一会点一下的情形来判断,应是极困地在打瞌睡,可是却强撑着不睡着,手上的频率还能保持始终不变。
我想了下,悄声把脚挪下座位再坐起,慢慢靠近过去,离到近处是顿住。陆续的眼睛是闭上的,他的嘴里叼了根烟,从那长度判断是没点燃的,不晓得为什么,觉得他黑暗中这种姿态,很是魅人。
倏不及防,那本沉闭了的眼骤然睁开,我看进那双乌黑的眸中。是环境太暗,也或是他本就生了一双亮眸,只觉幽暗的这刻,彷如坠入了璀璨星河之中。
怔忡间,只觉后脑骤然被往前带,我跌进他怀中,强烈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131。吸烟论
不再是浅尝辄止,一股弥漫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从鼻腔钻入,然后陆续嘴角叼的烟并没掉落,就是重重吮吸,轻轻噬咬,扣在后脑的手特别重,我几度想要退开都没成功。
自己心里清楚又明白,不是他的蛮力凑效,而是我全身发软,使出的力估计权当挠痒了。第一次两人长时间的气息如此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喷在脸上,当他含糊地说:“小九,张嘴,我带你吸烟。”
混乱的心,错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但也并没就此听从,他似没了耐心,磨在唇上的牙下了重口,我吃痛微张了嘴,他的舌就灵活地钻了进来,连带着那本叼在他嘴角的烟嘴也一起带入。然后听他声音抵在唇间说:“来,跟我一起吸。”
我真的无法跟上他的节奏,脑袋已经成空白,到后来他完全主导全局,等他终于放开我时,两人的呼吸都特别重,而一丝清明中发现自己竟然大半身体被他扯过到怀中了,两人衣衫紊乱,襟口的两粒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微凉的空气钻入,却不觉冷,反而背上冒出丝丝汗意。黑暗中星眸里闪着的火光代表了什么,我不傻,不敢乱动,任由他一手环绕在我腰际,一手仍控在后脑。
隐隐觉得,假如这刻我有一丝挣动的话,恐怕就真的要擦枪走火了。有准备好就这么与他在一起吗?心里没有答案。但是假若刚才他就真的那什么,我可能也无力抵抗,也就任由事情发展到那地步了吧。想着想着就觉脸上发烫,再被他那么紧紧盯着看,浑身都不自在了,但总算不稳的呼吸渐渐平复了。
头上一松,原本扎着的马尾散了下来,他的手指插入半长的发中,低笑从他嘴角溢出:“小九,你这样嘴里含着支烟,再把头发散了,说不出的好看呢。”
到底从心了一回,没有再从他怀中挣扎起身,顺势靠在他胸口,耳边是如擂鼓的心跳声,拿出嘴里的烟后我说:“你这心跳可够快的。”
头顶传来他语声:“美人在抱,我心跳不快就不算男人了。”
习惯了他这种黄腔,不去理会,视线落在手中的烟上,除了烟嘴处湿痕明显外,基本上算完整。“你是整夜都没睡吗?”虽是疑问,但基本已是肯定。
他轻嗯了一声,道:“我们已经身处死亡谷,之前有那么多的先例在那,沿途又看了那许多白骨,如果还不警觉戒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呀。小九,我得对你负责。”
心绪波澜浮动,从他搁在腰间的手里翻出那只打火机,打了下,幽火立即亮起,“并没坏呀,怎么把烟叼着不点呢?”他用下巴搁在我头顶,笑说:“空间这么小,又不能开窗,总不能给你吸二手烟吧。叼着烟也就是闻下那味道,解解瘾而已。”
我浅笑了下,打火机移动,将烟点燃,然后放到唇间轻吸了口,下一秒烟就被夺走了,低斥从耳后传来:“女孩子吸什么烟呢?”我好笑地回:“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吸了?”
“小九,我跟你说,别为了图新鲜好玩就尝试,吸烟不好的。”
“那你还吸?”
陆续噎了噎,“我那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吸上的嘛,再说了,男人吸烟那叫男人味,女人吸烟不叫女人味,叫。。。。。。”他凑近我耳边,“骚味。”
我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这说得是什么话呢?他夸张的“哎哟”了一声,以无比哀怨的口吻控诉:“小九,你太暴力了!”哼,我还有更暴力的呢,坐直身竖起拳头对准他脸,只听他大喊:“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怪我嘴欠,跟你胡说八道呢,你想抽就抽,抽没了车厢里还有一条呢。”
拳在离他脸一寸处被他掌给挡下了,我顺势从他手上取走了烟,放嘴里狠吸了一口,然后就对着他脸吐烟圈,心里头想:呛死你活该。没想他还颇为享受地用力吸了口道:“二手烟的世界,我来啦。”
一下就被逗笑了,这个人真是没脸没皮。气氛很微妙,置换了角色,我夹着烟腾云吐雾,陆续眨巴着眼看着,一支烟快完时他如是肯定的评价:“小九,看你这把式不是第一回啊,不过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真对了我胃口!若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就把你摁倒在这了,省得我牵肠挂肚。”
我有些微怔忡,主动忽略了他后面说的,思绪飘到了别处,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似乎年代久远到不堪追溯回首。
“小九?”唤声拉回了我偏远的心思,听到陆续在说:“想什么呢?烟头都快烧到你手指了,喊你好几声都不应。”我低头去看,那本夹在指间的烟已经不见,陆续解释:“被我扔窗外了。”
这时我已坐回了自己座位,他也没再勉强要拉我入怀,而是往后躺下,咕哝着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