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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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距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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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王洁生长在一个很有□□,她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一家人和睦亲切,对于叶真的到来报以最大的热情。
  憨厚老实的北方汉子,王洁老爸是货车司机。温柔勤恳的农村女子,王洁妈妈是家庭妇女。王洁姐姐初中毕业后就在H市打工,而王洁弟弟是高中生,成绩很好,明年6月高考。一个典型的中国普通家庭,保留着热情待客、温润善良的良好中华品德。
  王洁一家招呼着叶真进了屋,只见长方形的大厅,右边墙边摆着一张原木色的大桌子,桌子旁边是白色两层冰箱。左边墙边摆着木沙发、木茶几和几张木椅子,角落放着一些农具工具,还有一个门通往后院,院子里是卫生间和厨房。
  王洁家的三个房间都很大,而且睡的都是水泥炕,她爸妈房间放着一台电视机,可以想象一家人晚上坐在父母炕上看电视的热闹景象。
  叶真心中好生羡慕,这是一个完整又充满爱的家,这样的温暖,真的久违了。
  叶真白天吃着王洁妈妈种下的蔬菜和王洁爸爸在镇上买回来的排骨,下午王洁奶奶还拉着叶真的手,笑容灿烂地对叶真说“真俊的闺女啊”,晚上和王洁一家凑在炕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熄了灯睡在王洁和她姐姐的炕上,一切如此新鲜又如此亲切。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叶真提溜着王洁爸妈硬要塞给她的土特产,她和王洁两人坐上了开往T市的汽车。
  ****
  十一期间,林宇去首都找发小玩,顺道把故宫和长城逛了一圈。
  只是黄金周的人头汹涌实在是有些可怕,首都的塞车状况更是比A市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最后两天,林宇选择待在发小宿舍里玩游戏,也不愿意往外去见识人来人往。
  下午5点多,林宇从公交车下来,就看到了那束乌黑亮丽的长马尾。
  大学的女孩,脱离了家中父母的管束,对金钱有了适当的自主权,就会迫不及待地让自己变得漂亮。
  这种漂亮,也许是衣装的多变,也许是发型的转变,也许是学会了在脸上涂涂抹抹。
  印象中,她几乎都是素面朝天,长直发不是放下来就是直接扎起来,衣服也以休闲装和运动装为主,而且尤其偏爱墨绿色和藏蓝色。很多时候,林宇只要余光一扫,就能在人群中认出她来。
  她和身旁的女孩有说有笑地往学校的方向走,从后方只看到她身穿墨绿色的薄风衣外套,下半身是黑色休闲长裤,肩上背着藏蓝色的双肩包,鼓鼓的,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她挽着身旁女孩的手,两人扭头往小食街的方向看去,而脚步也渐渐拐了过去。
  鬼使神差的,林宇下意识就跟着走了过去。
  只见,女孩们在小食街的不同摊点都停留了一小会,也许是没想好吃什么,她们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又从街尾绕回到一个串串香的小摊,在里面找了一个矮桌子坐了下来,放下东西之后就在不远处的菜架子上挑起了食物。
  林宇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该找个地方坐下来还是直接回学校。他几乎没怎么来过小食街吃东西,平时如果他不想在食堂吃饭,都会和蒋雨泽他们去学校周围的餐馆。比这里的小摊档要干净很多,环境也相对舒适。
  林宇选择留下来,他不知道吃什么,只好在串串香斜对面的面摊坐下,随意点了一碗牛肉面。
  他看着面前这一大碗面,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下筷。他抬头往女孩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人吃得热火朝天,还时不时用纤细白皙的手在嘴边煽着,圆润的嘴唇此时显得异常鲜红,应该是刚刚吃了辣椒的缘故。
  眼前的这一幕,让林宇决定好好尝尝这一碗牛肉面,也许味道会很不错。
  林宇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这个简陋的路边摊上吃到了鲜美满足的味道。
  他看到女孩们起身走了出来,也把旁边的双肩包拿起,跟着她们往街头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她们又停了下来,林宇放慢脚步,轻轻地经过她们身后,听到那清亮又活泼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小洁,买巧克力味还是原味的啊?莹莹和小艾她们会喜欢哪种啊?哎呀,为什么爆米花要有那么多味道让人选择呢,简直是让人发狂!
  “你这个选择困难症,每次跟你买东西都烦得要死。买巧克力味的吧,大部分女生都喜欢这个味。”
  “可惜我不喜欢那么甜的啊,原味会不会好一点?但是莹莹她们会不会更喜欢巧克力味的啊?”
  “老板,听我的,巧克力味,不用管她,让她自己纠结。”王洁完全无视叶真的自言自语,直接向爆米花老板下单。
  “我看是你想吃巧克力味的吧……”
  身后的声音还在隐约传来,林宇嘴角扬起,装作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闹的女孩,夕阳的余晖围绕着她,脸庞的几缕长发随风飘动,一眨一眨的眼睛和一张一合的小嘴在和煦中显得格外地美丽,摄人心魂。
  在这个烟火缭绕的小食街上,林宇和女孩相距五米多,他可以清楚看到,她嘟起红艳艳的嘴巴,她眼睛里折射出来的迷人光辉,还有头发中偷偷露出来的小巧耳朵。
  也许,他真的沦陷了,沦陷在一个也许不熟悉他面孔的眼波中,被那个从没说起过他名字的清亮嗓音迷惑了,乌黑亮丽的长直发也似乎路过了那颗热切跳动着的小心脏。
  他想在那盈盈水光中投入一个面孔,想让那个迷人嗓音喊出一个名字,也想让那长直发包裹一个心脏。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但他知道,这个距离不能再缩短了。
  隔在他和她之间,是一个暗恋了她两年的男生,是一个他大学最好的朋友。
  他不能想象,如果他往前走一步,他有没有能力去抓住一份未知的爱情,同时,留住一份真挚的友谊。
  这个赌注有点大,他没有这个信心。
  也许,这就是目前为止,他和她的最佳距离。不远,也不近。不舍,也没得。
  叶真不知道的是,有这么一个男孩,为她踟躅不前,为她患得患失。她更不知道的是,这个男孩会在不久的将来,走到她面前,对她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人的一生,都会为曾经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放弃一些想要追寻的东西。尽管内心很不舍,但当时的他都会坚信,这个抉择不会错。

  ☆、受伤

  秋去冬来,当满地金黄落叶渐渐失去影踪时,叶真若有所感地抬头,才发现只剩下光溜溜的树干矗立在校园小道的两旁,偶尔会看到几棵松树依旧挺拔苍翠。悄无声息间,原本莹绿的草坪也变得枯黄衰落。
  在这个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冬天的凋零衰败,常常使人变得多愁善感。叶真的心情也随着气温的降低而变得低落。
  也许这也是她享受孤独的一种借口。她常常会从温暖如春的图书馆走出来,在四周寂静中感受寒风的呼啸,走在宏伟的图书馆外的小角落里,感受人的渺小。她会在雪停后的下午,独自一人走到清风湖边,站在结冰的湖中间往四周凝望,发现少了朗朗读书声和俩俩依偎的湖边,原来是如此冰冷清静。她也会在校园茶舍周围的杨树林里徘徊,用手抚摸过一棵棵冰冻光滑的树干,静静站在茶舍木围墙外往里张望,期望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招呼她进去,和她讲起那过去的故事。
  少了欢声笑语的校园,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的废弃城堡。一座座坚硬的房子耸立其中,甚少感受到生气,白色凝结的雪,枯黄成枝的树根旁,清风湖边寒风萧瑟,让叶真的世界变得冰冷,孤独,泪眼朦胧。
  作为舍友以及大学期间最亲密的同学,王洁最近明显感觉到叶真的情绪不对。
  其实作为同寝室三年的同学,肯定对彼此的事情有所了解。更何况叶真她只是不主动去提起家里的事,但要是大家平时无意间聊起,她也会略说一二,所以对于她的失落,大家都会尽量去淡化这种情绪。
  只是到了大三,王洁是704里唯一要考研的人,她几乎天天都和同样要考研的杨心如来回在自习室和图书馆之间,连留在宿舍的时间都比以往要少。
  而叶真,社团活动虽然少了,但是报刊亭和家教那边也还是在继续,她打算一毕业就工作,所以也没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在学习上。就这样,王洁只能在吃饭以及大家都在图书馆的时候多陪陪叶真。
  同时,王洁也了解叶真,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同学三年,叶真很少会自怨自艾,在别人面前哭出来的时候就更少了。只有在心里实在很难过的时候会默默流泪,还有就是在崴脚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王洁想,肯定是太痛了。但是哭完之后,叶真都会擦干眼泪,笑着和人说没事,在脚能走动的情况下,她是不能闲下来的,实在是一个精力旺盛又自愈能力很好的人。
  在王洁看来,叶真不会一直放任自己失落,等她宣泄完消极情绪,她肯定又能看到一个满血复活的女孩。
  在翟莹莹眼中,叶真是一个相当执着又相当强悍的女孩。
  执着在于她的倔强。做任何事,无论她多累,她内心有多难受,她都不会轻言放弃,甚至流血流泪都不怕,当然大学期间,没有发生过任何流血事件,崴脚倒有好几次,当大家都劝她请假一个星期的时候,在第三天,她就能单脚跳去教学楼上课以及去食堂吃饭。
  而强悍在于她的乐观。翟莹莹她们了解叶真家里真实情况,是在大二国家助学金名单出来的当天晚上的卧谈会。
  井小艾当时很直接地问了叶真为什么能申请到一等助学金,叶真以一个很平静地语气说起了她的家庭情况。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但是第二天起来,在大家都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叶真跟以往一样,说说笑笑,嬉嬉闹闹,完全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模样,翟莹莹当时就想,这女孩有着强大的内心。
  翟莹莹会在适当的时侯说适当的话,然后伸出手拉人一把。只要叶真向她求助,她会给予温暖。如果没有,她相信叶真可以自己解决,只是需要空间和时间。
  其实井小艾知道自己是一个冷情的人。她不像王洁那样善良朴实,也不像翟莹莹那样温柔周到,更不像叶真那样独当一面。
  她只是想平静地过完大学生活,拿到那个有点含金量的文凭,出去找一份像样的工作。
  她对宿舍其他人的学习和生活,几乎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这也就注定了她和她们做不来知心好友。
  叶真无论是忙碌还是失落,确实与她无关,她也不会多加置啄。世上生活艰难的人本就不少,她只管扫好自己门前雪,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他人瓦上霜。
  她也知道,旁人不去打扰叶真,叶真也会自己走出来。所以,何必多此一举呢。
  人生百态,善良友好是一种美德,有时,冷漠远离也是一种不打扰。毕竟,一个人的亲密朋友有限,放于不同人身上的感情也会有差别。
  ****
  这天下午,篮球课上,寒风乍起,老师带领大家做完热身运动之后,就放人自由活动。
  经常组队打球赛的人,自然而然就占了一个球场,准备开场。
  叶真觉得身上还没有活动开,把外套一脱,绕着篮球场运球。跑了几圈回来,感觉体内热气往上脸上升,就往人群集中处走去。
  “怎么样?分好队了吗?可以开始了没?”叶真一边拍着球,一边走近问。
  “可以了,你和于希,还有蒋雨泽他们三个男的一组,冬天大家比较难活动开,先打半场,有意见不?”篮球班的一男生开口回答。
  “没意见,开场吧!”叶真把球传给那男生,和于希他们点头示意。
  半场比全场打起来,运动量相对较少,但是断球和抢篮板就比较激烈了,叶真和于希的身高在男生面前不占优势,很少会主动去抢篮板,大多都在外围防守、抢球、传球以及中远距离投球。
  叶真觉得今天手脚有点僵硬,断球好几次都跟不上对手的脚步,投篮也有点失水准。
  打着打着就有点急了,渐渐地就往篮板底下跑去了,眼看有人投球没中,球往自己头顶上来了,往上一跳,球够着了,可是落地的一刻,踩在一男生的脚背上,“啊”的一声,下一刻,叶真抱着脚踝坐在地上。
  蒋雨泽和几个男生赶紧围了上了,纷纷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崴着脚?
  叶真眼泪哗哗地流,说不出话来,心想:好痛啊!
  蒋雨泽看着叶真低头不说话,连忙蹲下来看她,只见女孩因运动而泛红的脸上,泪水泛滥,顿时就慌了。
  “是不是很痛?我看看你的脚有没有肿起来。”蒋雨泽往女孩的脚踝伸手过去。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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