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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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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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临安应声接过,瞧着自己手里的砚台,面上不显,心中只是苦笑。从前的夏棠可能会喜欢这个,毕竟夏棠那一手好字也是自小便很有名的,不过,如今他家这个三夫人嘛,比起送笔墨纸砚,估计送她点刀剑暗器什么的,会更叫她开心些。

    从书房出来,踏出外厅的门时,沈临安抬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回廊下的人影。

    夜风吹得廊下的宫灯有些晃动,那人身上月白色的大氅被宫灯晕染出斑驳的纹样,沈临安微微一愣,他自是认得那件大氅的,只是,先前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夏初瑶打招呼,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子时,本想着她怎么也该睡了,却不想,竟然来这里等他了?

    他在书房与沈朔谈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这里等了多久?这般一想,颇有几分心痛,忙快步朝着廊下的人走了过去。

    刚想开口唤人,那人听得脚步声,转过身来,见着是他,已经俯身下拜。

    “夫人说夜里风大,怕三爷着凉,就让奴婢给三爷送大氅过来。”绫罗在里间等了一会儿,因着有些困倦,便出来吹吹风,站在廊下望着院里的夜色有些出神,等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时,沈临安已经在近前。

    瞧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讶然,绫罗递了大氅之后,又低声解释:“夫人怜惜奴婢,便将自己的大氅给奴婢披了来,奴婢拗不过夫人,所以……”

    接了大氅自己披上,沈临安笑着摇头示意她无事,等她点了灯笼,便随她往落松苑去。

    蓦然发现不是夏初瑶,沈临安那一瞬的失落之后,也松了口气,天气这么冷,若真是她站这儿等了那么久,他只怕是要心疼死了。

    房里的灯还亮着,床上的人裹了被子睡得香甜,沈临安站在床边瞧见了,抿唇失笑。好好一床被子,被她卷在身上,这个人就跟个春卷儿似的。

    一起住了小半年,只要是外间有软榻,沈临安都尽量不跟夏初瑶同床,倒也不是因着什么君子风度,只是偶尔睡在一起的时候发现,这丫头的睡相实在是差得叫人不能忍受。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夏初瑶便瞧见了昨晚放在她妆台上的红木盒子。

    打开看到里面的房契和地契时,她愣怔了几秒,随即抬脚便往外去找沈临安,想问问他这是什么。

    外面天刚亮,沈临安昨夜睡得晚,这会儿听到夏初瑶的脚步声,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便觉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三爷,三爷,这是什么?”

    这一小摞房契和地契,都是商铺,还都在故洗城,先前管账的时候夏初瑶便已经知道了,这沈临渊和沈临寒手里头都是捏着许多庄子和铺子的,就唯独沈临安手上什么都没有。

    如今乍看得这些个东西,便猜想大抵是沈朔有意分点生意个沈临安。

    睁眼瞧见捧着盒子一脸笑的夏初瑶,沈临安也没答她,只是起身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顺手拉了自己的被子把她裹得严实:“天这么冷,仔细冻着。”

    夏初瑶忙着去护盒子里的地契和房契,便也只能这般乖乖被他扯到了怀里。等得沈临安都顺带一把将她抱着躺下了,才觉得有几分不对,挣扎着要起来。

    “那些都是父亲补给你的聘礼,以后这些铺子就都是你的了。”见她挣扎,沈临安干脆伸手箍住了她的要,拿头抵在了她的肩旁,“别动,陪我睡会儿。”

    “什么?!”听得那铺子都是她的,夏初瑶惊讶地瞪大了眼,便也忘了挣扎,侧头刚想问个清楚,却瞧见身边的人闭着眼,眼下一片乌青可见。

    她是因着昨天白日里在马车里睡,一早便醒了,可身边这个人只怕是昨晚又是很晚才回来。看他一脸的疲惫,夏初瑶倒有几分不忍心吵他,便也由着他这般松松箍着自己睡了过去。

    因着害怕吵醒她,所以夏初瑶抱着红木盒子,也不敢动弹,就这般仰躺在他身旁,望着头顶的房梁,不一会儿,便又睡过去了。

    等听得她的呼吸匀称了,沈临安这才睁开了眼,抬眼瞧着身畔熟睡的人儿,唇角微微扬起。随即又靠着夏初瑶的肩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闭眼睡过去了。

 070到底什么意思?

    沈临安出门买毛笔的空档,带着夏初瑶去看了看那几家铺子。

    都是在故洗城几条繁华的街道上,夏初瑶一一记下了,准备忙完这一阵子之后,再出来好好看看各家的账目,做些调整和打理。毕竟,现在开始她自己手里握着钱,不需要每月等着府里的奉银,还因着打理铺子而可以时常出府,想做点什么事,都方便了许多。

    这几日沈临安整日待在书房里,住进来的秦舒也多不见踪影。

    夏初瑶想去拜访穆玄青顺便看看黛绿的打算,也因着十七那日的寿宴搁置了。

    听沈临安说起要去周府拜寿的时候,夏初瑶只觉得头疼。

    这六十大寿是大事,过寿的又是自己的外祖母。且不说当日在寿宴上她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夏棠往昔的熟人,单就寿礼这一块儿,她就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才算妥当。

    抓了养伤的沉碧想了两日,也没能想出个合适的寿礼来。

    上元佳节沈临安要去宫中赴宴,旨意上并没有说要夏棠一同前往,想起先前太后对她的态度,夏初瑶便也不觉得奇怪。

    国公府里摆了家宴,给她补添聘礼之事虽说先前沈朔便交代了不用她特意过去道谢,不过夏初瑶想着这也是沈朔和朱氏对她的照顾,便等送了沈临安出门后,就出了落松苑,想先去看看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

    这几日徐静卧病,这家宴之事都是朱氏在打点。不过也因着都是自家人的晚宴,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操持的。

    夏初瑶到映雪阁的时候,朱氏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抱了暖炉正坐在屋里跟老夫人说话。

    因着是踏进门才看到屋里的情况,这会儿夏初瑶想走都走不了了。只得带着绫罗过去跟老夫人和朱氏请了安,在她们下首乖乖坐下。

    两人本是在聊家常,这会儿夏初瑶来了,话头便断了,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过两日就是你外祖母的生辰了,准备得怎么样了?”眼瞧着有几分尴尬,还是朱氏先开的口。这一次,府上要准备沈临渊和公主的大婚,沈朔不能出门,沈临安跟夏初瑶去拜寿,是代表沈家去的。

    这拜寿的寿礼朱氏已经叫人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着夏初瑶与沈临安亲自挑选送上的那一份儿,须得他们自己准备。

    “妾身挑了几样,想等三爷回来之后,让三爷过眼挑挑。”的确是准备了几样看着精贵的礼物,只是,挑来挑去,没有哪一样是觉得称心合适的。

    “月丫头原是我们三个人里年岁最小的,如今她都已经到了耳顺之年,这些年,过得也真是快。”说起周太傅家夫人的寿辰,老夫人颇有些感叹,“我们三人到如今,最有福的就算怀月了,能得周太傅这么多年如一日的爱护,如今也是子孙绕膝,府上和美。”

    “老夫人这话说得,老爷和临渊他们不也都时时不忘孝顺老夫人,下月临渊也要成亲了,到时候,老夫人不也是子孙绕膝,我们府上也会越来越和美。”瞧见老夫人因着自己挑起的话头有些伤感,朱氏笑着说道,起身替老夫人添茶。

    “临渊他们三兄弟倒是孝顺了,只是我这些孙媳妇哟……”老夫人叹了口气,一双眼落到了夏初瑶身上,又叹了一口气,“听说周家老大上月都抱孙儿了,你瞧瞧我们家里的。”

    说起这个,朱氏面色微沉。

    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为着建功立业,婚事一拖再拖,到如今都二十有四了,才终于娶妻,二儿子倒是一早就成了亲,可惜了那徐静身子不好,这些年一直调理着,虽然已是多有好转,可这肚子就是不见起色。别说老夫人愁,她这个做娘的都愁了许久了。

    “说起来,三丫头你都进门半年了,怎么肚子还不见起色,要不,过几日我叫人去请了全太医来给你瞧瞧?”说起这子嗣之事,老夫人颇为郑重,“就这么定下了,等忙完这几日,我便让人去请了全太医来给你看看,你也该好好调调身子了。”

    “可能是因着身子底子太弱了,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受伤。这阵子孙媳已经在开始调养了,只是这请全太医之事,孙媳觉得,还是等到三爷参加完春闱再说吧。”突然说起这事儿,夏初瑶心中一惊,面上不显,开口劝到。

    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她心里自然清楚。请太医过来也没什么,最多不过是给她开些调理身子的药。

    只是,这事儿在这儿听老夫人说起,她也就是姑且一听,蒙混几句。

    可是,如果惊动了沈临安,她就不知道要怎么跟沈临安谈起这事儿了。

    一句会不会爱上他已经叫夏初瑶颇有几分心虚了,她就怕这事儿一起了个头,沈临安就不问爱不爱,直接要问她愿不愿意给他生个孩子了?

    好在夏初瑶这么一提,朱氏和老夫人也觉得这会儿春闱最重要,左不过也就两个多月了,便也都觉得先不提此事。

    两人又嘱咐了夏初瑶一些调养身子的法子,便听得下人来报说老爷和两个公子都过来了。

    一个多月不见,再见到沈临渊时,夏初瑶只觉得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及先前了。听说是因着年后一直在与京兆衙门一起查案,又要忙着大婚之事,操劳过度。

    瞧得老夫人跟朱氏都心疼得一直往他碗里添肉,夏初瑶在一旁瞧着,只觉得他这般模样叫自己看着,分外舒爽。

    徐静没有来赴宴,听沈临寒说,她这一次病得有些重,只怕是要拖到开春才能好了。

    夏初瑶本还想着明日去观花苑好好探望一下她这个二嫂,转头却听得朱氏提议,让夏初瑶来帮她一起准备沈临渊大婚之事,一来,徐静要好生养病,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二来,给夏初瑶找点事做,让她别总是待在落松苑里,这样也好让沈临安安心备考。

    一早便知道这事儿最后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夏初瑶爽快应了,抬眼看到一只不怎么言语的沈临渊听了,面色变得越发沉郁,夏初瑶便越觉得开心,晚宴结束,回到落松苑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眉开眼笑的。

    宫里的晚宴散得比他们早些,回来的时候,沈临安刚沐浴完,披了衣服在软榻上看书,等夏初瑶回来。

    “今儿母亲问起准备寿礼的事情,我挑了几样但是都觉得不妥,三爷可有想到什么合适的”伸手接过拂衣手里的棉帕,夏初瑶替沈临安擦头发的空档,开口问道。

    “先前你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太后娘娘不是赏了你一对玉镯子吗?把那对玉镯子带上就成了。”她的动作不及拂衣轻柔,不过沈临安也不在意,放下了手里的书,身子往榻上靠了靠,头往后仰,让她擦起来更方便。

    “那镯子倒是件珍品,不过……”那般清透的镯子,本不适合老人家戴,拿着个去送,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太用心?她当初听骊阳公主说这镯子是先皇送给太后的定情信物,沈临安叫她送这对镯子,莫非其中有什么典故?

    “那对如意镯本是吴瑞国之物,当年怀月郡主与先皇合力,扫平吴瑞国,众多战利品里,郡主就瞧上了这对镯子。只是她没抢过先皇,镯子最后被先皇带回了大齐,还当做定亲的信物送给了当今的太后娘娘。”这事儿也是前两日才叫御风查到的,想来当初太后将这镯子赏给夏棠,便是有着将这对镯子还给齐怀月的意思。

    “这么说来,太后当初赐我这对镯子的原因,我倒是有几分明白了。”她便说先前那太后娘娘本是不喜欢她,怎么可能突然赏给她那么精贵的东西。

    可能是那日听得钟贵妃提起齐怀月,叫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沈临安伸手,拉过夏初瑶有些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将她的手拢在手里给她捂热。

    “今日母亲是不是让你跟她一起准备大哥的婚事了?”刚刚拉过的时候,她还有几分挣扎,不过见抽不回来,便也乖乖坐下任由他捂着。沈临安隐下得逞的笑意,只开口问了一句,拉开她的思绪,“你若是不想的话,明儿我去跟母亲说说。这才从望都回来,你本也该好好休息些时日。”

    “大事都是宫里和母亲定,我不过是去帮帮小忙,不会太累的。”想抽手也抽不出来,夏初瑶也只好随他,“再说了,我留在这落松苑里,害怕影响你温书备考,倒不如去帮帮忙,给你腾个清静。”

    “放心吧,为了你,我这次一定会高中的。”等她的手暖和些了,沈临安便松了手,叫一旁的绫罗给她递个暖手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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