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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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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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出了事,他不过是在书房被沈朔训斥劝诫了一阵,等得他说服了父亲让他去接她回落松苑时,却不想那个须得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的人已经在里面了。

    屋外雨声大,里面的人话音又小,他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见她伸手抓了他的衣摆,眼中话里满是哀求,在劝穆玄青快走。

    且不说这晋王殿下消息太过灵通,来得也太快了些,眼前这般情形实在是扎眼。若非御风拉了他,只怕当场就想上去给穆玄青几拳。

    穆玄青最后的那句话,蓦然叫他想起先前在晋王府,他说阿瑶是他的人,又想起,那日在醉仙楼,夏初瑶泪流满面的模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口有口气憋着,闷闷的。

    往日便听说了,这晋国大皇子穆玄青和他们的凤瑶将军,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从没有特意跟他解释过她和穆玄青的事情,那晚她或许想说,话到嘴边却被他堵住了,其实他也有几分不敢去听。

    他知道她做出的选择,她选择了留在他身边。可是,他们感情再深,也不过是这半年多的光景,他拿什么去跟穆玄青那十余年的过往比?

    “三爷,熬夜伤眼,妾身来给三爷再添几盏灯。”

    本在案前写字,想压下这满心的烦乱,却在听得外间开门声和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时,笔头一顿,沈临安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

    “你怎么来了?”如今已是夜半,看着一身碎金织花宫装穿得整齐,头上玉簪斜飞,娥眉淡扫,精神十足的人,沈临安垂首掩下了唇角的冷笑,搁了笔。

    “今儿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妾身心中记挂三爷和姐姐,实在是睡不着。听说三爷在书房,就想来看看三爷好不好。”端了一盏烛火的夏桃已经款步走到了案前,她将烛台放在了案上,也没起身,只是隔着一方桌案,抬眼看沈临安,美目含春,映着烛火,荡起粼粼波光。

    “挨打的是你姐姐,你不去看她,到这里看我做什么?”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叫沈临安忍不住往后退了几许,跟桌案拉开了距离,瞥了一眼那盏红烛烛台,蹙眉。

    “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妾身怕三爷气大伤身,所以过来看看。”夏桃跪坐在桌案前,垂目去看案上沈临安写得龙飞凤舞的字。沈临安从来不碰她送来的吃食,这会儿她连茶都不能给他添,便只坐着与他说话,“姐姐今日这般,其实也怪桃儿,当初第一次撞见姐姐想要翻墙出去的时候,我就该将这件事禀告的,只是当时不懂事,还被姐姐几句话给吓了回去,如今想想,若非当时我人气吞声,或许姐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撞见过她想翻墙出去?”红烛滴泪,沈临安本想起身离去,听得夏桃这话,开口问到。

    “算起来,正好是那晋国质子到帝都的日子。”夏桃挑眉假意想了想,“那日姐姐没能出去,之后又去寻月苑找了大哥,让大哥带她一起出席接风宴,当时大家都在说姐姐这般是与大哥……却不想她是为着另一个人……”

    沈临安自是记得那日的,那日他应邀出府,回来时,酒席已经过半,他是在花园的假山后面找到她的。他在那里看着她哭了好久,直待她哭得昏死过去,抱回来之后睡梦里叫的还都是“玄青”。

    “三爷待姐姐那般好,姐姐竟然做出这般叫三爷伤心的事情,实在过分。”沈临安正想着那日的情形,却突然觉得身畔一热,一双灵巧的手就已经缠上了他的臂。

    “若是三爷能将对姐姐的好分个一星半点给桃儿,桃儿便已是感恩戴德,必当尽心尽力好生伺候三爷了。”夏桃的话带着几分委屈,整个人仿佛柔弱无骨一般,挽了沈临安的手臂就往他身上靠。

    温香软玉突然扑了个满怀,吓得沈临安心神一凛,猛然抽手起身,往窗边退了两步。

    夏桃本是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他这般蓦然起身,她没了依凭,倒在了座上。

    夏桃也不恼,只是撑着起身,因着她的动作,月白的纱织外袍滑落,香肩袒露,细若白瓷的皮肤在盈盈的烛火下闪着微光,更添几分动人。

    因着窗外灌入的风,叫她忍不住身子微颤。一双桃花眼里裹着水意,含着春情,她仰头看他,毫不吝惜地将自己身前自脖颈往下的美好线条展示给他看。

    “我说过不准你再来书房走动的,你给我出去。”她仰头望向他的时候沈临安就已经撇过头去,这会儿发现夏桃听了他的话,非但不退,还有起身上前来的趋势,他也再站不住了,就势撑着身后的窗棂,翻身出去,几步过了院子,掠上了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小姐,怎么回事?”在门口守着的珍珠瞧见了这般动静,推门进来。

    今晚沈临安身边的御风和拂衣走在主屋那边,难得沈临安一人再书房,她们本想借此机会成事,却不想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放在蜡烛里,果然没有直接吃下去的效果来得快。”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高墙,夏桃颇有几分气急败坏。且不说这药效难发挥,她也没想到,沈临安竟然会跳窗逃走。

    “小姐,那我们这会儿,是回去吗?”珍珠看了看桌上燃了一小节的红烛,试探着问。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本是让人内服的药,可三爷的饮食他们都碰不得,便也只能出此下策。

    “回去做什么?今晚我便在这书房里歇了。”探身扫了一眼书房外,大抵是之前沈临安有吩咐,不许旁人随意往这边走动,今夜这书房所在的小院里,竟是没有其他人。

    “你这会儿去主屋瞧瞧,若是三爷不在,你就跟屋里那位说三爷已经在这里歇下了。”雨已经停了,窗外夜色朦胧。看着沈临安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桌上的字,想来他今晚是不会回主屋去的。

    她这个时候得不到不要紧,只要能叫主屋里那个人不好过,也算是报了她今日对娘亲动手的仇了。

    珍珠过来的时候,拂衣和绫罗才刚将夏初瑶的伤口都上了药,小心包扎好。

    背上一片惨不忍睹,脸上也是红肿不堪,就连膝盖上也因着先前在尚书府往那碎瓷片上一跪,划破了皮肉。

    被几个丫鬟扶着起身喝药的夏初瑶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直叹今日实在是太倒霉了。

    “御风,三爷去哪里了?”出外间来看着送药进来的御风,夏初瑶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会儿大概在书房吧……”御风刚跟着他从柴房回来就被差去煎药了,只因着沈临安不放心经他人之手,他便一直守在厨房看着一罐药煎好了才过来,既然公子不在这里,大概也只能去书房了。

    正待让御风过去瞧瞧,外面已经有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夫人,三爷差奴婢过来给夫人说一声,夜深了,三爷已经在书房歇下了,夫人喝过药之后就好生休息吧。”珍珠款款进了主屋,朝夏初瑶做了礼,才不急不慢地开口。

    “三爷怎会叫你过来通报?”夏初瑶也是顿了一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不由得眉心一拢。

    “三爷身边没丫鬟跟着,我家姨娘这会儿在书房伺候三爷,自然就遣了奴婢过来通报了。”丹凤眼上挑,在一屋子的主仆面前,珍珠面上的得意不掩,“奴婢告退了,夫人安歇吧。”

    “夫人,我……”眼看着珍珠离去,站在一盘端着木盘的御风有些迟疑着开口,想说自己过去看看,又想起自己真去看,可能会看到什么,不由得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又有几分不甘心。他一直跟着沈临安,且不说他知道沈临安对夏桃到底是什么态度,即便是沈临安真对夏桃有意,也不可能在今日这种时候,做出叫夫人伤心的事情来。

    “时候不早了,我的伤也处理好了,你们都早些休息吧。”不等御风再说什么,夏初瑶将在手里捏了好些时候的药碗放下,唤了黛绿扶她起身,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她说要休息,御风便也只好退了出去。先前沈临安交代了要他好生守着夫人,他出了门便也不敢走,打算在廊下守着。

    里面拂衣和绫罗瞧见她黯然的神色,都明白是为了什么,这会儿却没一个人敢开口劝点什么,只能收拾了东西退了出来。

    “黛绿,自此以后,我便只有你了。”倚着黛绿进了里屋,去了外袍,夏初瑶坐在床边,伸手拉住了黛绿的手。

    里屋没有掌灯,可黛绿抬头就看见了夏初瑶眼里晶亮的光。

    “夫人放心,以后黛绿会一直守着夫人,护着夫人,谁敢欺负夫人,黛绿就跟他拼命。”今天她一路跟着夫人从尚书府到国公府,知道这一天夫人吃了许多苦头,受了许多委屈。

    她哭了一天了,这会儿看着夏初瑶哭,她眼中没有了泪,只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夏初瑶跟前,赌咒发誓般地说道。

    “你放心吧,经此一事,我不会再叫旁人轻易欺负了去的。”夏初瑶冷冷说了一句,站起身想要去将跪在地上的黛绿扶起来。

    她刚俯下身子,便觉喉头发痒,也顾不得黛绿了,转身扶着床沿,猛烈地咳嗽起来。

    “夫人!”黛绿忙上前去扶,却见她捂着嘴的指缝里有血渗出来,落到了跟前雪白的织锦薄被上,染开暗红色的花。

    “我……我没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夏初瑶刚开口,却觉得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还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却也不等她再说点什么,便已觉得脑中如被什么狠狠地搅动,又痛又昏,一头倒在了床上,昏死过去。

 139不知能撑多久

    越过几个墙头,站在国公府近旁的一家客栈楼顶,放眼看着雨后夜色下的帝都,沈临安却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环顾了一圈之后,终是选了一个方向,纵身跃下房顶,起起落落,往皇城那边去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听得下人禀报的褚云舒匆匆往自己府邸的酒窖去,才推开门,便瞧着酒窖里东倒西歪的空酒坛,和企图将自己埋在那堆空酒坛里的户部侍郎。

    转头吩咐人送信进宫替沈临安请了早朝的假,褚云舒踢了一脚门边的坛子,看着坛子滚到那人的脚边撞得他身上的几个坛子都滚落下来却也不见有半分反应的沈临安,叹了口气,又叫人去户部给他告假。

    “去熬点醒酒汤,再找两个人把他拖出来。”看着自己存的好酒就这么被糟蹋了,褚云舒忍不住揪了揪心口的衣襟。

    最近他实在倒霉,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发疯。

    自从那日在月瑶楼放下狠话之后,久久没有得到回音的丞相大人不去找沈临安,却是日日骚扰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三皇子。每天被追着赶着叫他去找沈临安便算了,见他不从,就拿朝政之事来折磨他。自己手上的事情都丢给他办,还请旨让父皇同意让柳元衡将他带在身边进出各处,说是要好好指导学习。

    就在他终于熬不住,准备去找沈临安帮忙让他脱离苦海的时候,这个能普渡他的人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倒在了他府邸的酒窖里。

    原本安静躺着的人,这会儿叫人进去拉了,他居然猛然坐起,抓了身旁的空酒坛就往旁人身上砸。

    也不知他到底是醉是醒,只是准头极好,几个小厮随从都被砸得抱头鼠窜。

    堪堪躲过一个丢到门口,险些砸到他脸上的酒坛,褚云舒叹了口气,大步出来,转头吩咐去叫府里的守卫来将人绑了拖出来,再做定夺。

    沈临安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成了一个粽子,吊在永安王府的正厅里。

    外头天色已经暗沉了下去,前厅里起了灯,主座上的两个人端了茶盏,都望着他,一个若有所思,一个笑意难掩。

    “你们这是做什么?”挣扎了两下,发现居然捆得十分结实,沈临安皱眉,语气十分不悦。

    “你在我的酒窖里发酒疯,为免伤人,我才叫侍卫们将你捆了。”放了茶盏,褚云舒摆出颇为担忧的神色来,“临安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我已经清醒了,还请三殿下让人放我下来。”沈临安脸色难看,即便是他的确一不小心多喝了点,也可能在永安王府撒了酒疯,可是,绑了便罢了,这般吊着算怎么回事?何况一旁的柳相薄唇微抿,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殿下跟了我这么些时日,却是半分都不见长进,沈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客人,他醉了酒你不好生照顾,还公然将他吊在厅里让人观赏,得亏今日来的是我,若是被其他人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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