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又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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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又不犯法-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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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说出来的意义不大,还只会多让一个人为他操心。
  所以选择不说。
  狄初压下差点涌到嘴边的解释,笑了笑:“真没什么,你不用管那么多。”
  不知是这句听起来就毫不坦白的“真没什么”,还是“你不用管那么多”戳中了祁凌的雷点。压抑已久的情绪霎时被引燃,可能还带了些工作不顺的烦躁在里头。
  祁凌蓦地松开了狄初的手,说了句:“操。”
  狄初右手落空的一瞬间,心跳同时骤停。像是被人遗弃的感觉,酸涩中带着微苦,爬满了整个心房。
  祁凌沉默地起身,拿了睡衣去洗漱。狄初坐在桌前,硬是看不懂满纸方块字。
  头都大了。
  其实狄初知道,两人会有矛盾,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高中还没毕业,这个节骨眼儿上,绝对不是吵架的好时机。
  两人心有灵犀地没有争吵,但这比大吵大闹更严重。而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在“爱的语言”表达方式上出现矛盾时,除了沟通,还是沟通。
  他们有想过沟通,只是同时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只能告诫自己,信任对方。
  两人总要在一起经历点坎坷,越过了那才叫回忆。所有随风而逝的都属于昨天,所有历经风雨留下来的才能面向未来。
  这天祁凌破天荒地回了自己房间,睡在那张自从两人交往后,就被当作废物堆积地的床上。
  狄初做完作业,祁凌已经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没有装。
  狄初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站了会儿。一声低低的叹息,在空气中沸腾,接着泯灭。
  之后再说吧,狄初想。现在两人沟通不到一起,也不是事儿。
  第二天,祁凌起床时,狄初已经走了。
  餐桌上还留着早餐,字条上写着:中午不回来吃饭记得发消息。
  祁凌心里又酸又甜,昨晚两人差点谈崩的架势,真是恋爱以来头一遭。
  可问题还在那里,没有丁点得到解决。
  祁凌没办法开心起来,只得匆匆吃了早餐赶去工作室。
  此时狄初坐在教室里,身边来了很多同学。临近高考,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来得比较早。
  程司从在前面背书,狄初在后面走神。
  祁凌与狄初过了好几天“分居”生活,两人对话极少。
  都在极力避开什么。
  直到情人节那天,狄初和祁凌才明白这回事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爱……地爱你。”玛格丽特·米切尔
  ②这章卡得有点厉害,写了这么久第一次有点卡文的感觉。
  倒不是剧情卡,而是情感上的。
  因为按原型来说,生活中的那两口子,高考这段时间里,摩擦很多,过得一点都不太平。我要全部按照他们来写,我大概会被打死,太虐了。
  所以最后就选了这段时间,百日誓师前后,他们之间的磨合已趋近和平,而且这段更有意义一点。前面也提过了,爱的语言问题。
  这个真的太重要了,我觉得无论任何性向的感情,都要注意这个。


第81章 
  到处都有痛苦。
  而比痛苦更为持久且尖利伤人的是;
  到处都有抱有期望的等待。
  ——约翰·伯格
  狄初在便利贴上刷刷写下这句话,泄愤似的“啪”地贴在程司从背后。这一掌毫不留情,似有排山倒海之势,拍得程司从差点当场血溅三尺。
  “我——操!”程司从扔了笔杆子,一副文人之气不可辱的模样回过头来,“初哥,更年期?”
  “更你妹。”狄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当事人的自觉。接着又垂下眼看着桌上的草稿纸,各种线条在上面横七竖八地纵穿着,相当嚣张。
  可见本子主人是一种如何狂放而躁动的心情。
  程司从搞不懂狄初最近见人吃人,见鬼杀鬼的阴翳气是从哪儿来的。上周周测难得没有甩他八十分以上:“初哥,你是不是考前综合症啊?”
  要说程司从平时不靠谱,总爱赶着找打的方向往上靠。今天这三分肯定,七分试探的一问,倒是问到了狄初心坎里。
  程司从见狄初没说话,心想自己到底猜对了几分。
  周六补课自愿来,除了前三排的苦学者,中间往后的学生基本没几个。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不到十五名同学,和隔壁人才济济的二班相比,显得十分凄凉。
  狄初大爷似的翻了一页书,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被说中心思,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司从回头看看满页红叉的数学金卷,咬牙心一横:写个几把,全是错。接着他轻轻起身,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复习,把狄初拖离了教室。
  一路猫着腰做贼似的跑到厕所,狄初进门的时候,好笑地甩开了程司从:“逃个课能不能光明正大点?”
  “大摇大摆显示不出我们学霸的向学之心,就要这种偷偷摸摸的才刺激。”程司从从包里掏出烟,递给狄初一根。
  “在厕所开个会?”狄初接过来没抽,“管家婆,你不抽烟你买烟干什么?”
  程司从以前也是抽的,只不过临近高考为了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给戒了。还没戒彻底,所以时不时拿一根出来闻闻味道。
  可怜兮兮的。
  “你不懂,”程司从说,“这叫装逼。”
  “靠。”狄初乐得骂不出两个字,“那您先装着,我为您痴,为您狂,为您哐哐撞大墙。”
  程司从大佬般挥挥手:“低调低调。”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狄初瞥了他一眼,走到窗户边。他把烟叼在嘴边,伸手推了推窗户,关得死死的,推不动。
  狄初顿了一下,接着不信邪地用上全身力气。这回窗子终于动了,大把大把的新鲜空气灌进厕所里。
  “操!”程司从瞪着眼睛看过来,竖起拇指,“初哥你牛逼!”
  对,窗子动是动了,动得很彻底。狄初不知咋使劲儿的,直接把整扇窗给卸了下来。
  狄初叹口气,手里拿着玻璃窗不知该怎么笑。
  这人倒霉了,推窗子都差点弄一地玻璃渣。
  “瞎几把玩意,”狄初很淡定地把卸下来的玻璃窗放在地上。“我说你们都对厕所是不是有特殊感情?”
  第一次遇到祁凌是在厕所,这次程司从疑似“建国”会议也定在厕所召开。
  程司从就佩服狄初身上这股淡定劲儿:“中学时期的厕所,怎么说呢,是个集结了复杂情感的地方。”
  狄初看了他一眼。
  “你看啊,打架在厕所,偷情在厕所,抽烟在厕所,交流感情在厕所,悄悄话哪里多?还是在厕所!”程司从满脸“你看我是不是很懂的表情”。
  接着说:“咱们要达成共识,厕所会议,是相当有必要的!”
  狄初懒得理他,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感觉希望落空,不由得心头揪着郁闷。
  “管家婆,有话快说,不然把你打成共识。”
  “文人能不能别这么粗鲁。”程司从妥协,“好吧好吧,说说你的事儿。考前综合症怎么回事,看看你的黑眼圈,没睡好?”
  大抵是人都如此,总在亲人面前遮掩,在陌生人那里畅所欲言。
  是因为,当你向亲近的朋友、恋人、家人倾吐内心时,对方总能透过你的言语看到你的内心。因为他们了解你,很容易揪住你最脆弱的地方。
  而陌生人或疏远一点的熟人不一样,他们在倾听的时候,因为对你的了解不够多,只注重这件事的本质如何。
  不会去揣摩你的内心,所以才能说得勇敢。
  狄初吸了口烟,朝窗外缓缓吐出去,最后说:“是没睡好,老做梦。”
  “噩梦?”程司从抄起手,严肃起来,“睡眠质量长期不好很容易神经衰弱,你得注意点。”
  “我知道,”狄初说,“想睡睡不着,又不能吃药。”
  “药肯定不能吃,吃了副作用太大。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承认自己有病么?”狄初说。
  程司从抓抓自认为狂霸无敌帅炸天的发型:“这哪儿能是有病,就是去问问。有没有试过睡前喝牛奶。”
  狄初笑了笑,神他妈都是这套路:“喝了,不管用。”
  程司从沉思片刻,问:“学习影响心情?”
  “啊,”狄初愣了愣,没想到程司从还是说准了,“是吧。”
  “什么是吧,我看你就是。”程司从皱眉,“初哥,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太把高考当回事儿。”
  “你不当回事儿?”
  “哎,也不能这么说。就是……”程司从组织了下语言,“就是你知道它要来,但你别总把这件事翻来覆去想。考试还是像以前那样考,你太在意反而成绩下降。”
  狄初看了会儿天,难得开口问:“那你平时怎么学习的?”
  “哎哟,”程司从不要脸地笑了笑,“咱初哥要走下神坛了啊?”
  “神你隔壁母鸡蛋!”狄初虚空踹了他一脚,平时都是别人向他讨教,现在换了自己讨教别人,多少有些不习惯,“赶紧的。”
  程司从关键时刻很上道,挨着挨着托盘而出:“平时在学校都一样吧,反正大家都这么学。回家的话,以前还是会做很多习题,经常做着做着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半夜猛地惊醒,耳机里还放着听力。”
  其实,都这样。每年应届考生千千万,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文化生不容易,艺体生也不容易。谁都想从这个大蛋糕里分一杯羹,谁都为了自己的前程在拼了命努力。
  狄初听到程司从的剖白,不由得眉头微拧。
  每个人都在奋斗,谁也不比谁轻松。
  “这学期我调整了一下,你知道吧,就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因为把自己逼得太紧,反而没考好。”程司从说,“现在我回家依然会做题,不过量在逐渐减少。因为其实重要的知识点我们都掌握了,现在需要的无非是:一,查漏补缺;二,保持题感。”
  狄初点头,表示认同:“那如果你发现,你与别人差得很远怎么办?”
  “和谁差得远?”程司从说,拍拍胸口,“老程我不是脸皮厚,自夸一句不过分的。咱们这成绩,确实把后面的人甩挺远。”
  “切——”狄初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与同水平的比,你觉得我们会输?同样都是学,既然水平差不多,你困惑的东西,别人肯定也困惑。”
  “你就不能志向远大点?”
  “远大啊?哦,跟比我们水平更高的人比?”程司从把烟叼在嘴角想了想,“初哥,这么跟你说吧,有的人与人之间,是没办法比的。你懂我意思吧。”
  程司从道:“有的人生下来教育水平就不同,三岁坐在玛莎拉蒂上与爸妈纯英交流;有的人半路走捷径,要么发财去了,要么高升去了。有的人他教育质量根本就不一样,高中上完大学微积分,各种冬令营夏令营竞赛金奖拿到手软。但大多数剩下的,都是我们这样的人。”
  “我们这样,平凡的人。”
  狄初心底猛地一震,平时觉得程司从没个正形,今天说这通话,却格外有力量。
  特别是——平凡的人。
  这四个字,猛然抓住了狄初的心。
  程司从歇了一下,最后总结道:“况且,初哥,你已经算是平凡人中的不平凡了。人这一辈子,老跟别人比,有啥意思。对不对,要比,就跟自己比。看看到头来,有没有比三年前进高中时的自己好上那么一截,如果有,我们就赢了。”
  狄初有被这番话感动到,程司从平平淡淡的自白,没有刻意激励对方,也没有任何愤青的偏激。就是陈述一个事实。
  高考无非一场博弈,与别人的博弈?
  不是的,是与自己。
  这场战斗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败给懒惰,败给借口,败给嘴里的“明天再写”,败给苍白的安慰“还有几天”。
  一步步积累下来,最后回首时,无非就一句话:没有尽全力。
  而当你认清你只需要和自己比较的时候,你就会无比轻松。
  狄初想,真是瞎扯淡,对嘛,管他市里复习到哪里。
  老子按自己的节奏走就行,想那么多没啥卵用。
  郁结于心的问题被程司从几句话给搞定,不得不说旁观者清。
  狄初有些高兴地拍了程司从一巴掌:“感谢了兄弟,毕业请你吃饭。”
  “哎!”程司从比出尔康手,“请客吃饭都这德行!什么以后!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狄初想了想今天什么日子,最后摇摇头:“之后你随便选时间都行,今天不行。”
  程司从见他这么坚决,也愣了一下,半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哦对!今天情人节!”
  狄初恢复了看他宛如看傻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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