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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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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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锦衣卫来报,说刺客一共三人,抓住其中的一个正在审问中。至于他们是如何潜入到府衙,目前还没确认清楚。这府衙虽不比皇宫大内,但因着路唯新带的锦衣卫和一些内廷侍卫,实在也是和铜墙铁壁差不多,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三人是如何进来的?

    要么是这些人轻功绝佳,避过了众多耳目,要么有人给他们做内应,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够让人头疼的。

    那刺客是姜斌抓到的,这小子手段奇佳,也真是有点绝活,把刺客堵进一条死胡同,就地就抓住了。那刺客想要自杀,被他把下巴给卸了,嘴里的毒药也抠了出来。

    让人连夜审问,只是那刺客嘴硬的很,并不肯吐口,随锦衣卫使尽手段,硬是一个字也不说。到后来路唯新都有些佩服这家伙的嘴硬了,叫嚷着干脆大卸八块了算了。

    姜斌笑道:“不肯说是因为他知道一旦吐了口,他会比现在还要惨百倍,无影门有条规矩,一旦被人抓住要是泄露丁点门内消息,是要被诛灭全族的。这些刺客表面看着没牵挂,其实每个人都有个致命的弱点,而无影门就是抓住这个弱点来辖制这些人的。”

    路唯新撇嘴,“你的意思这是无影门的人?”

    “看武功像是。”

    两人说着话都去看郭文莺,郭文莺沉吟道:“再拷打下去人就不行,先看押起来,或许能钓到一条别的鱼也未可知。”

    既然人被他们抓了,对方一定会有所忌惮的,即便不把人救出去,为了防止人开口,来个暗杀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布好了网子,等着捞鱼就是了。

    有一句俗语:有枣没枣打三竿,这会儿她就很觉自己在打枣,成不成怎么也得挥挥竹竿吧。

    经过这一晚,郭文莺也睡不下去了,衙门里事还有很多,她匆匆换了衣服就去前面办公了。路唯新则把人派出去,一时之间整个松江府都陷入了紧张之中。老百姓都知道松江知府被杀,闽浙总督昨晚遇刺,都闹得人心惶惶的。

    郭文莺忙了一个早上,刚叫下人准备了早膳,还没等她开吃,就听有人来报,说徐泽海进城来了,正在衙门外。

    郭文莺皱皱眉,她也懒得出去迎接,直接道:“让他去后面花厅等着吧。”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高声道:“哟,郭大人,用早膳怎么也不叫本官呢。”

    一个人从门外迈了进来,正是那个在松江府城外耗着不肯进城的徐泽海,他看起来精神还算好,穿着一身官服,打扮的紧陈利落,只是在他脸上明显有几个小包,显然昨晚没少有蚊子来光顾他。

    郭文莺本来心情就不大爽,看见他更觉笑不起来,冷冷道:“徐大人这是舍得进城了?“

    徐泽海道:“没事了自然就进来了。”他说着也不待郭文莺招呼,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对她呲牙一笑,“我就说这松江府风水不好,昨天是大煞之日,果然就出事了,我一大早就听说大人遇刺,这事可是真的?”

    他的话虽看似关怀,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关怀的意思。

    郭文莺轻哼一声,“托大人的福,还没死就是了。”

    徐泽海受她冷脸,却半点不生气,径自叫嚷着让人准备碗筷,还自己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粥,一边西里呼噜的喝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嘟念着。

    自来大家出身之人都格外重视礼仪,食不言寝不语,可这一位好歹也是世家出身,琥国公的世子,怎的就半点不顾体面了?

    郭文莺对于这种人见的也不少,封敬亭就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个五皇子也是如此,再遇上眼前这个,便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了。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听他嘴里念的都是道德经,法家的一些东西,不由道:“徐大人是学道之人?”

    
  
  
  
第五百六十八章 掐指

  
    徐泽海微微一笑,“学道算不上,只是有点喜欢,自小涉猎了一点罢了。”

    郭文莺挑眉,“那大人是如何知道昨晚会出事,难不成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然也。”

    郭文莺暗自冷笑,真当她是傻瓜吗?这种事就真能被他给算出来?细想一下,昨天他之所以不肯进城,其中所含的信息太大了。

    第一,有可能他想摘清关系,让人知道行刺总督的事与他无关。第二,很可能也是不想卷进是非之中。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最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个徐泽海一定知道点什么。

    郭文莺故意套了他几句话,一句有用的也没套着,倒被他左绕又绕的跟他谈起什么佛法道法来了,句句听得让人头疼。

    郭文莺无奈,便岔开话题道:“实不相瞒,本官这次来松江,也是为了海事码头而来,朝廷有意在松江建第二个码头,成立海事附属衙门,这事徐大人应该知晓吧。”

    徐泽海故作惊讶,“还有这等事吗?我怎么提前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郭文莺皱眉,“大人一点不知吗?”

    “是啊,户部和吏部的公文都没下来,工部也没传出什么,连调拨的银子也没有,这一分钱没有,建个什么码头啊?”

    郭文莺心中暗道,此事这么重要,是身为内阁首辅的陆启方亲自写信嘱咐的,还叮嘱她务必在今年办成此事,这徐泽海居然说自己一句不知,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徐泽海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前一段时间家母过世,回家丁忧了,这不才回衙署,还没等了解情况呢,就被八百里加急给招来了,这才知道松江出了这么大的事。说起来王大人的死真是令人惋惜啊,大好的年华却摊上这种事,真让心痛的不行。”

    他自捂着胸口表演如何心痛的,郭文莺却半点笑不出来,徐泽海居然对这事一点不知情,要说他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还有什么家母去世,琥国公的正室夫人,他的亲娘早去世十几年了,那死的不过是国公的一个小妾罢了,他居然丁忧了一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左右这徐泽海的心思她也猜不透,便跟他说起一些建码头的细节,虽然他还没收到朝廷的命令,但此事绝对是板上钉钉的。陆启方那里亲手签的钧令,又核准了皇上,前些日子她还和封敬亭商量此事,一定要把他做到实处,等封敬亭回京忙完紧要的事,圣旨也就会下来了。

    不过这徐泽海却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的跟她绕弯弯。

    只可惜郭文莺也不是吃素的,脸一耷拉,冷声道:“徐大人,我姓郭的不少傻子,你不用这样,谁都知道此事办起来不易,可就算再不易也是朝廷的旨意,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徐泽海呵呵一笑,“郭大人严重了,徐某可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事既然是首辅大人托付给郭大人的,我在其中插一杠子未免不好吧?到时候若是抢了大人的功劳,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吗?”

    郭文莺轻吁口气,说到底是打算做甩手掌柜的了?

    她素来对这种油滑之人没什么好感,索性便道:“好,咱们有言在前,这松江府的一应事务以后由我做主。”言外之意就是你要不想管没什么,只要你肯放权就行,没事滚远点,省得在一旁碍眼。

    徐泽海自然是听懂了,他微微一笑,“既然大人肯操心,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郭文莺狐疑地看着他,本来她还以为他若是另有目的会趁机搅合一番,让她功败垂成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妥协,倒叫她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其实这松江的事她也不想管,明显就是个烂坑,哪个傻子才会不管不顾的跳进来。

    可谁叫她就是那个傻子呢?东南那样的烂泥坑她都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了,这松江再烂,又能比福州还烂到底吗?

    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懒得跟徐泽海闲磨牙,冷哼一声道:“本官还有事待办,就不留大人了。”

    徐泽海微笑着站起来,“要在松江建码头的事自然是归大人管,不过松江府衙的事就不劳郭大人操心了。本官好歹也是一方大员,这人事刑案之事还算分内。”

    郭文莺一怔,他这是打算把王大人遇刺的事接手了吗?

    建码头说是块烫手的山芋,但谁知道也能趁机从中捞些好处,毕竟只要动土木的就有油水可捞,他这种事不接手,却怎么对松江府行刺案这么感兴趣了?

    身为南直隶总督,接手这件事原本也是分内,郭文莺也不好阻拦,便点了点头,吩咐人把一些收集的证据呈上给他,又把验尸结果也都呈上来了。

    徐泽海拿在手里,看也没看,只吩咐人把一些衙署内的目击的衙差和仵作都给带走了。

    郭文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徐泽海怕是远没她所想的那么简单吧。

    送走徐泽海后,郭文莺就把松江的一行官员都找来,开始商议着手建码头的事。王大人的死虽叫人震惊,但到底与她此行的目的干系不大,当下还得先把主要的事做了才是正经。

    一听说松江要建码头,那些官员们喜忧参半,一半人喜的是又有肥差了,有油水可捞,而另一半人则在忧心这会给松江带来什么麻烦,还有建造码头的银子从哪儿出?

    郭文莺派人给陆启方送过信,跟他商议从工部调拨银子,可陆启方也是老奸巨猾的,跟她打了几次机关,到最后几乎磨破了嘴皮子,才要了五万两银子。五万对于工程浩大的码头,不过是牛身上的一根毛罢了。妈的,支付工人的工钱都付不起。不过穷也不怕,总会找到来钱的地方就是了。

    虽然手里只有工部调拨的五万两,郭文莺并不觉忧虑,一大早就叫上松江守备董玥,让这小子跟着她去海边视察,看看哪个地方适合动工。

    
  
  
  
五百六十九章 辱骂

  
    一大早被人传唤过来,董玥有十二万分的不高兴,可谁叫他官小职微呢,也只能听郭文莺的,跟着鞍前马后的忙活。只是那不乐意的小眼神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郭文莺看他这不甘愿的模样,心中甚是好笑,其实衙门里官员不少,她实在没必要把他这个出名的懒虫给拎了来。但是纵观整个衙署,真正能让她信任的也只有这个董玥了。

    先不说董玥能力怎么样,就凭他这凡事不在乎的个性,就知道他与各方势力都没多大关系,又是自小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什么事跟他打听也是有准的。

    他们走上一个堤岸,不远处就是浩瀚的大海,岸边停靠着几艘打渔的渔船,在稍远出的海平面上几个渔民在迎着朝阳撒网。

    吸着海边淡淡的咸水气息,郭文莺道:“董玥,你去松江比较了解,你觉得要是建码头,有多少人家愿意出资?”

    董玥摆摆手,“这怕是不好办的,松江一向经济繁华,百姓不缺衣缺食,比不得东南等地。福州泉州一带那里倭寇和匪类祸患多年,百姓们急于过上好日子,朝廷有什么新政策,抱定再坏也坏不过现在的心思,基本都是支持的。可是松江不一样,这里一向安定,安稳日子过多了就不思进取了,想让他们出资怕是不能的。”

    郭文莺微微一笑,她本来以为这是个草包,看来也不是草包的厉害,懒是懒了点,不过也不是不爱思考的。

    她道:“你这话有道理,松江地理资源好,又少有祸乱,真要码头建起来会打乱大部分人的生活,肯定有人不乐意的。况且此地门阀众多,又都是因循守旧之辈,想叫他们支持捐助,怕也不易的。”

    董玥点头,“说的正是呢。”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门阀大家出来的,家里人都跟他一样过一天算一天的,还真没几个为捐钱出力,让朝廷建什么劳什子的码头了。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虽是没商议出什么,但难得也看了下松江海边的美景,郭文莺想象着曾经大上海的繁花,与这里的宁静致远,悠闲自得的景象真是天壤之别。不同的时空所孕育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造物者的神奇怕也不是谁都能体会得了的。

    走了一路,远远瞧见前面有个茶寮,一些过往的客人都坐下喝碗茶再继续赶路。

    他们也觉累了,便寻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几碗凉茶。

    郭文莺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声细气的跟茶寮的老板打听近海的事,询问渔民的收成情况。

    那茶老板四十来岁,也是个健谈的,看他们穿的气派,也知道不是寻常人,便笑道:“其实这我也说不好,多少年了,咱们松江人就是这么过来的,有鱼打渔,有地种地,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郭文莺点点头,她在松江待了有几日了,也看出来这地方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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