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皆是会除掉镇国公府。
再者,司湛是大昭的战王,前世鲜少回昭都,在边关很是有一番威名。只是后来他会被大历的将士给伤着了,定也是景子默与玉丞相设计的了。
但再往深处想,为何大历的圣上非是要除掉司湛?这其中之一的缘由,自是因着镇国公府没了,唯一能坚守大昭的人,便是司湛了。但要除掉他,多的是旁的法子,偏大历人却是亲自动了手,可见司湛的身世,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
“在你的梦中,我应是被景子默与玉丞相给设计了,方会受伤?”司湛抚摸着她的头顶。
屠凤栖便似乎是一个急切的想要得到认可的小孩儿一般,连连点头:“如若不然,湛哥哥为何早不知晓我身亡的消息,却是偏在战场上?”
司湛面上露出一抹深思,他自是相信她的梦是真的,也许那个本便不是梦。
只是若是大历的圣上,当真这般想要除掉他,那他的身世便是真的不简单了。
偏细想一番又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猜测了,毕竟当初的先皇便已经很是个叫人心动的男子了,再有父王对比着,太后又怎会看上了一个寻常的男子?
“湛哥哥,定要防着他们!”
屠凤栖眼底满是担忧,前世她不曾想过,景子默竟是这般早,便已经背叛了大昭了。枉费她呕心沥血,最终竟是将大昭的江山,送到了大历人的手中。
她最终会惨死,亦不算是太委屈了。若大昭当真被大历吞并,莫说是死,便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她亦是还不清这份儿罪孽的。
见着她神色很是不安,司湛却是淡定下来。
他从未想过去查清楚自己的身世,父亲是谁对于他而言,自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但若是那个未曾见面的父亲,威胁到了他的挚爱与大昭,他不介意亲自了结了他。
“睡吧。”他揽着屠凤栖的腰肢,闭着双眼躺下,“明日再让卫茅去查清楚,如今倒是不急。”
急亦是急不来的。
屠凤栖咬着下唇点点头,至少如今他们知晓了,景子默与玉丞相最终会害得大昭成为大历的附属,这便很是足够了。
眼下他们都有能耐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的,景子默与玉丞相的阴谋,定不会得逞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司湛造反?
司湛自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很有些问题后,便去寻了卫茅,定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他的父亲于大昭不利,不必留情,即刻斩杀了便是。
他猜测了一番,若是大历的圣上当真这般忌惮他的身世,想来他的父亲地位亦应是不低了。
只是他还未查出什么,玉丞相便已将云州刺史给送到了皇上跟前,自然,他亦是被召进宫去了。
玉丞相站在殿中,云州刺史面上带着些许的大义凛然,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在他的身侧,景子默正满脸愤怒的看着缓缓走进殿中的司湛。
昭德帝脸色阴沉——他在见到司湛的时候,从来便没有过好脸色。
“皇上寻本王来,可是要与本王商量如何处置云州刺史一事?”司湛面上并无任何的异样,反倒是要比平常更是冷静些。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云州刺史,嘴里发出一声轻哼,俨然是不曾将此人放在眼中的模样。
云州刺史的神色更是愤然了几分,他磨了磨牙,转过脸去,似乎在无声的抗拒什么一般。
“皇叔便没什么要说的?”景子默站出来,直视着司湛的双眼,却被他眼中的寒光吓到,只呐呐的侧了侧脸,高声道:“云州刺史说,皇叔竟是私下偷走了虎符,还打算拉拢各州的权贵,要一同反抗父皇呢!”
他每说一句话,昭德帝的脸色便是难看了一分,最终竟是不顾场合地阴测测地盯着司湛,仿佛在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一般。
司湛“哦”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淡然,“那依着四皇子的意思,本王是要亲自毁掉本王好不容易方能守住的江山了?”
他眯了眯双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仿佛不喜,“若本王当真有那等心思,当日郦国攻入凉州时,本王便不应带兵拼死抵抗。四皇子可是要本王再与你一同回忆一遍,本王是如何守住凉州的?”
只要他放弃抵抗,带着自己的妻子亲信远走,凉州便定然会失守。凉州为边境,一旦失守,郦国便犹如冲破了河提的洪水一般,自此再无人能拦得下来。
偏他当初却是费心守住了凉州,甚至连他那个素来娇弱的妻子,仍是带着凉州的妇人们,拼死守在了王府的外头。
景子默道:“便是因着凉州,皇叔方会对父皇不满。父皇将战王妃接入昭都,皇叔便以为父皇想要伤害战王妃,故而想要连同各州权贵,一同起兵造反!若不是云州刺史深明大义,只怕如今父皇还被蒙在鼓里。”
“皇上亦是这般想的?”
司湛懒得与妇人般的景子默胡搅蛮缠,他抬起头来,毫不忌讳地直视着昭德帝,“本王为守住大昭,立下汗马功劳,可本王何曾有过半分抱怨?莫说是因着皇上将鸢鸢接入了昭都中,便是皇上废了本王这王爷,本王亦不会有半句怨言。皇上比本王更是清楚,本王的身份,早便决定了本王不可能做任何于大昭不利的事。”
他说的没错,他是太后唯一的儿子,他比谁都希望大昭能好。
只是……
昭德帝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云州刺史的身上,他竟是觉得,云州刺史说的方是真的。当初他将屠凤栖给接入昭都来,确实是打算杀了她的。若是司湛因着此事,而想要与自己翻脸,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皇上莫要忘了,这个人是害死了琉璃公主的人,如今因着此人的三言两语,皇上便怀疑起本王来了,皇上不觉得奇怪?”司湛冷声道,“再有,此人是大历的后人,玉丞相与四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大历人来往,莫不是在二人的心中,大历方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你休要血口喷人!”云州刺史猛地扑了过去,却是被司湛给轻易的踹开。
他低头冷冷的看着云州刺史,此人便是大历埋藏在大昭中的毒瘤,若不是出了张夕瑶一事,他竟还不知晓,原来大历在大昭中埋了这般多的探子。
“好大的胆子!”司湛训斥道,“你如今是一个罪臣,却是敢污蔑本王。本王清清白白的,怎能容你在此胡言乱语?皇上,为证明本王的清白,本王愿意亲自调查此事!”
景子默与玉丞相不是想着将这个罪名给安到了他的头上来?他偏是不叫这二人如愿!
“笑话!此事若是交由皇叔来处理,说不得所有的证据,皆是要被皇叔给毁了。”景子默不服气地说道。
昭德帝显然亦是有这等顾虑的,若是当真如云州刺史所言,司湛是当真想要起兵造反了,那自己这皇位岂不是要岌岌可危了?
若是交由司湛来亲自调查,说不得司湛会趁机将证据给毁掉了。他害怕司湛会造反,却更怕司湛明明有了这等心思,他却还不知晓!
“四皇子多虑了,本王不是那等阴险小人。”司湛握紧了双拳,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模样。
景子默却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他的伪装,他与玉丞相皆是再确定不过,司湛想要造反是真的,凉州附近的各州皆已经是司湛的地盘了,若不是有云州刺史这个暗桩在,只怕如今他们还不知晓,司湛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掌控了近半个大昭。
“是与不是,日后自会知晓。”景子默拱了拱手,面上尽是恳切,“父皇,儿臣愿意领命,还皇叔一个清白。若是皇叔当真不曾有半点儿心思,儿臣甘愿受罚。”
玉丞相亦是道:“老臣以为,此事交由四皇子来处置,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司湛却是持反对意见,“本王甘愿认下这罪名,亦是不愿四皇子与玉丞相再与这等大历人有过多的牵扯。”
三人眼看便又要吵起来,昭德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都退下,此事朕自有安排。”
他自是不能随随便便便给司湛定了罪名的,若是司湛当真有了造反的心思,那么不管司湛对大昭有多大的益处,他皆是不会留情面。只若司湛是清白的,那么老四与玉丞相却很是值得怀疑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玉妃动手
几人不甘心地出了大殿,昭德帝却仍是觉得很是心烦。
谁知晓这云州刺史,竟还来了这般一出?
何公公到底是跟在他身边许久的人了,见着昭德帝心烦,只给他倒了一杯茶,“奴才斗胆,给皇上推荐一个人。”
昭德帝抬起头来。
何公公低声道:“皇上莫不是忘了,这宫里头的皇子除了四皇子与太子殿下,却还是有一个七皇子呢!七皇子虽与战王府亲近,只若是战王当真有什么心思,这战王与皇上,皇上觉得七皇子会选谁?”
这亦是何公公没有向昭德帝推荐了景凤梧的原因,比起皇宫来,很显然景凤梧与战王府的人更是亲近。若是叫景凤梧去查此事,不问结果如何,皇上皆还是会对战王府有所怀疑。
但七皇子却是不同,七皇子虽也与战王亲近,可到底是在宫里头长大的。
昭德帝双眼一亮,“倒是忘了老七了,说起来他有了儿子之后,却是越来越少进宫来了。朕便罚他查清此事好了!”
何公公面上十分恭敬,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人家七皇子如今有妻有儿,又岂是四皇子这等势利眼儿的?
只他到底憋住了自己的心底里,笑眯眯地望着昭德帝写了圣旨。
“不过——”昭德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看着何公公,“杜康仍是按着朕的吩咐,盯着凉州的动静,若是司湛当真有什么心思,他怎会不知晓?”
云州的刺史与张夕瑶皆是不知晓,如今杜康已然是战王府主事儿的主子了。此事瞒得紧,旁人亦只会以为杜康是被司湛给蒙骗了。
昭德帝却是知晓,从杜康每月送到他跟前的密信来看,杜康是不曾被骗了的。
此时他竟然觉得,大概司湛是真的清白的了。
但圣旨还是被送了出去,不查个清清楚楚,昭德帝心中总归是不安的。
司湛手中那半块虎符,终究还是他心底里最是担忧的意外。
圣旨被送到了七皇子府,景子安一时有些意外,只却仍是不动声色的接下了圣旨,一转身便差人偷偷去了战王府。
司湛的答复,自然是叫他如实去查便是,只最后所有的证据,还需他交到战王府略加润色一番。
景子安这便知晓,心中有了几分成算的人,不仅仅是玉丞相与景子默,皇叔才是那只黄雀呢!
云州刺史被押入了天牢之中,景子安暂且将妻儿安置在皇子府中,便带着人去了云州。
景子默自与玉妃达成协议后,便暗中派人将玉妃宫外的兄长给抓住了。玉妃知晓他定是会这般做,只明言为着报仇,她亦是忍了,但事成后,景子默需放了她的兄长,同时还要将她送出宫去,给她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景子默心中暗想,待到父皇一去,他便是大昭的天子了,莫说是给玉妃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便是封她为女官,自己亦是不怕的。
只是他却不打算叫玉妃活着出去的,虽明面上答应了玉妃,却也与玉丞相说了,弑君终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他不能叫任何人知晓了此事与他有关。
故而玉妃注定活不了多久了。
或不了多久的玉妃,眼下正在与昭德帝一同用膳。
如今在这后宫中,她便算是椒房独宠了,莫说是旁的美人儿,便是皇后来了,皇上亦只会记得她一人。除去不能在御书房中自由出入,她俨然已经是后宫真正的主子了。
“臣妾记得,当初臣妾与皇上仍在江南的时候,皇上便最是喜欢这一道荷叶糯米鸡了。”玉妃的手指白皙纤细,上头连蔻丹都是没有的。
偏昭德帝最是喜爱她这清清淡淡的模样,总叫他想起以往的美好时光。
“这是四皇子亲自吩咐了御膳房做的。”玉妃补充了一句,又似乎是哀怨一般,低声道:“臣妾倒是许久不曾见过太子殿下了,也不知晓他是在忙什么!臣妾听这宫里的人说,似乎是战王妃的那个孩子,很是得太子的喜爱,臣妾也想当祖母呢!”
她这般一说,昭德帝却是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朕的雨儿这般年轻,何不当母妃?”
玉妃羞红了脸,嗔道:“皇上莫要胡说,臣妾,臣妾……”
她捂着脸,昭德帝却是笑出声来。他一把将玉妃给拽入了怀中,“朕哪里是胡说了?朕说的明明都是实话!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的?凤梧没有给你添了孙子,你便给凤梧添一个妹妹!朕也想要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小公主,朕定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玉妃咬着下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