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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
作者:杨逍
文案
据科学家们说,这个星球上会有两万个人对你一见钟情。
可是,世上有几十亿人,那么,你遇到自己一见钟情对象的概率只有百分之0。0035,而两个人同时对对方一见钟情的几率就更加微乎其乎,约等于零。
所以终其一生,你可能都碰不到一个让你一见钟情的人。
在秦朗前三十年对女孩的认知中,这姑娘是个异类他还没追求过这样的姑娘,这一点让他有些跃跃欲试。当然,应该也就这样了吧。
挑战不一样的目标,这是他骨子里天生的好胜心在作祟。像一个诱惑。
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词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只是小说里蒙骗少男少女的鬼话,爱情怎么可能一瞬间发生?他从未尝试过。
他觉得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个心灵相互碰撞的过程,就像布莱恩亚当斯那首歌中所唱,寻找到相似的灵魂,然后我愿意为你而战为你死,为你赴汤蹈火,为你付出生命。
这样的爱情太过理想,可遇不可求。而他绝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种在男女感情上多少有点无情的人,恐怕这辈子是遇不到了。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天作之合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海潮秦朗 ┃ 配角:陈正沈未东夏珊 ┃ 其它:新疆艳遇一见倾心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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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纪海潮在梦里又回到了家乡的小城。
街道上满是从河上游冲刷下来的破旧家俱,树枝,衣物,甚至牲畜尸体。到处是哭叫声,碰撞声,水流声,百年一遇的洪水,四周一片颓败狼藉。
小小少女艰难地淌水而行,心中恐惧,梦里见不到一个人影。她无声地在心里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海潮害怕,来救救海潮。可是,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片刺耳的喧嚣。她不敢停下脚步,只不断地淌水,不断地无声喊叫。
大雨过后的酷烈日头,烤得她阵阵晕眩,纤弱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眼前闪过一片白光,十二岁的少女失去知觉,两腿一软倒向水中。
浑浊不堪的河水就要将她吞没。那是她十二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接近死亡。她在梦里清晰地看到这一切,感到彻骨的恐惧。她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十二岁那年的自己。
她站在梦的边缘,差点哭喊出声。而后,她看见他来了,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托住了自己的脖颈,而另一只手快速将她从水中抱起。
她看见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而安逸。似乎过了很久,终于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的声音,她醒了,那声音清亮无比,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关心。
梦中她睁开眼睛。从此,十二岁少女的脑中,永远地印进了一张青春飞扬的年轻军人的脸庞,和他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
哥哥,哥哥。。。。。。 她固执而羞怯地叫他哥哥。那几日,她忘了恐惧和害怕,竟暗暗祈祷洪水不要退去。少女追逐着年轻军人的身影,哪怕只一眼。
她远远地看着他救人,挥汗,狂喊,看着他疲累地坐在地上,与战友分一支烟抽。
她常常会望着他拿烟的手出神,黝黑,有力,又修长漂亮,那是救过她性命的一双手。她觉得,他拿烟抽烟的样子无一不帅得一踏糊涂。
她也远远地看到他因为队友被大水冲走愤怒哭叫……少女心痛如绞,为自己羞耻不已。
终于,洪水渐渐退去,她目送他爬上军车,越离越远。
哥哥,哥哥,纪海潮在几近梦醒时轻轻叫出了声。她极缓地揉揉眉心,奇怪,有多久没有梦到过他了。
身边的夏珊还在熟睡,她们还在几万英尺的高空飞行。深圳到乌鲁木齐,需足足飞够5个多小时。她看看表,快了,还有一个钟就要到达。我的新疆。
对于新疆,纪海潮一直有奇怪的执念,近乎病态。好像那是前世的故乡,上辈子跟它曾有过恩怨纠葛,这辈子带着印记而来,还要再纠缠下去,扯个清楚明白,不死不休。因为这点无论如何对旁人说不出口的念头,她一直把新疆藏在心底,轻易不去谈论,不去触碰,却渴望不已。
只到后来喜欢上陈正,同他说起她视若珍宝的新疆,和这份隐秘的情感,虽然陈正经常耻笑她这是典型的文艺女青年的矫情,却也宠溺地答应有一天一定陪着她游历新疆。
可是,世事无常。这个承诺还未实现,他们就已耗尽缘分,他很快去了美国,再无联系。
所以,当纪海潮和夏珊经过数小时的残酷夜航飞行落地乌鲁木齐机场,再花近1个钟头辗转到达市区,清晨耀目的阳光下,海潮站在一条来不及细看的街道边,只吐得七荤八素时,她仍然有点不敢相信,我,到新疆了?
夏珊看着她摇头,说你这人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了,怎么就能吐成这样?
纪海潮苦笑,憋出一句,我说嘛,一直就觉得新疆这地方跟我有点,那什么。。。。。。来之前应该去弘法寺烧烧香的。
夏珊帮她拎起背包,指着身后那扇有士兵站岗的大门,说,先回我家报到,今天约了老朋友见面,晚上一起。
纪海潮直起腰,看着那个目不斜视站得笔直的哨兵,不禁啧啧两声,“呵?真威风!夏珊,咱们同事这么久,可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家这是。。。。。。军区大院?”她边走边忍不住好奇四处张望。
夏珊不以为然,“有什么可提的,这年头,也就你还稀罕当兵的 。”
“那是,本姑娘胸口跳动的永远是颗热血少女心。”
海潮轻笑,觉着真是心旷神怡啊,这趟不光圆了新疆梦,竟然还住进了军区大院,这这,简直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运气好得不要不要的,当然,这个比喻不甚恰当,但是难得心情好就不必在乎那些个措辞了吧!呼,刚才那点晕车带来的不适瞬间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夏珊失笑出声,说,就冲你这句话,这大院里的兵哥哥赶明儿我给你捡最帅的整一个排,随便你挑,到时可不准流鼻血啊。
好嘞!海潮做花痴状,笑得没心没肺。
转瞬夏珊已在脑海中将她那些发小哥们儿通通过了一遍,心里有了主意。想自己在南方工作这么多年,这个女孩子还挺对她胃口,一直做朋友,就凭这她也不想看着她一直单身,不管是不是为了那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终于,几乎快把这整个大院走到底的时候,夏珊在一排联栋的二层楼房前停下,说,总算到了。海潮跟在她身后走进围着铁栅栏的小院,迈上几级楼梯,进房间时,不禁心里嘀咕,这级别,夏珊他爹该不会是个将军吧。
事实上,她爹果然是个将军,曾经的军区副司令员,因病现已退居二线。夏珊还有一个哥哥,也在部队工作。原来是将门之女,海潮有些恍然,自己跟她那么投缘,原来是一颗红心在作祟。
夏珊的父母非常和蔼可亲,完全没有大干部大家长的架子。海潮平时话并不多,不熟识的人会觉得其为人冷淡清高,但她只是天性如此,事实上她对于老人孩子或是一切弱势群体都存有一颗悲悯之心。于是她陪着两位老人古今中外,天上地下,诗词歌赋,戏曲书法,聊得不亦乐乎,逗得夏家老人很是欢心,搞得夏珊反而只能端茶送水,插不上嘴。
夏珊后来语气泛酸地跟海潮说,哎,果然是才女,真行啊你,瞧我爹妈把你当宝似的,要不是我哥已经有女朋友了,搞不好能把你跟我哥撮合撮合,你就成我嫂子了!
啊?海潮瞧鬼似地看她一眼,开玩笑说,不会吧!我竟然这么有老人缘?看来新疆真是我的风水福地啊,要么,我就留这儿啦?她心里却在想,那为什么当年陈正的父母就是不喜欢我呢?
夏珊“切”了她一声,你舍得吗?这大西北的,荒凉之地,哪比得上深圳,温柔富贵乡啊。
是啊,一个茫茫西北,一个南海之滨。她不是不舍得,深圳不是她的家,她从来没有归属感。只是,理由呢?人们做一个决定,总是需要一个理由不是吗。
☆、遇上两万分之一
乌鲁木齐,中国最西北的省会城市,跟全国各地、跟南方那些繁华大城市其实并无两样,当一个人站在这城市的喧闹中仰望,仍然渺小得像一只可怜的小蚂蚁。下了出租,纪海潮抬头望向四周密集的高楼大厦看着眼前车水马龙,有一瞬间的错觉。
她指着身边的大厦向夏珊幽怨开口,你说,这像不像咱公司那栋楼,跟来上班似的。
夏珊失笑,说,你是前阵子加班加出阴影了,我那帮哥们儿可是挑了乌市最好的酒店专程给我接风,妹妹,你将就点儿吧。说着挽了她往大厦里走。
夏珊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喂了一声,声音立马柔了两分。纪海潮低笑着看她一眼,一定是郑明北,她那个每天都要电话诉衷肠的二十四孝男友。
果然,夏珊示意海潮自己先上楼,最顶层。
纪海潮朝她摆手独自迈进电梯,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夏珊这种平时纵横职场美丽又优秀的女人,在郑明北面前竟然温柔得跟水似的。他们,应该就是彼此生命中最对的那一个吧。
那么,我和陈正呢,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便一切都不对了。她忍不住轻出口气。
“请问,你几楼?”一把低沉又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我,哦,顶楼。”纪海潮回过神来,慌忙应了一句。竟然没注意电梯里有人。
“谢谢。”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来应该道声谢。
“ 已经按了。”那声音平静无波。
只剩了电梯运行的声响,纪海潮很尴尬,不知该不该挪下位置,一是好跟那人照个面显得礼貌,二是身后站了个陌生男人的念头多少让人有些紧张,到底没动,只盯着数字显示屏一层、一层地默数,觉得这电梯慢的,够磨叽。
终于,电梯门打开,纪海潮低不可闻地呼一口气,急忙跨了出去。
走出电梯间才发现一个问题,夏珊这姐们儿只顾自己跟男朋友煲粥,却忘了告诉她定的哪间包厢。纪海潮左右看了看,右手边有一处貌似休息区的地方,她目测了一下,在那里应该正好看得见电梯间。好吧,就去那儿守株待夏珊。
走近休息区,靠窗角落的沙发已有人占据,淡淡烟雾在那人面前丝丝缕缕飘开,面目模糊。纪海潮想走开,却一时挪不开脚,就那么怔在那里,盯着那人夹烟的手,仿佛被魇住。那么像,几乎一模一样拿烟的姿势,甚至那只手的样子,修长漂亮,遒劲有力。
“不介意吧,这里是吸烟区。”
她忽然惊醒,这是刚才电梯里的那个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口气。
她茫然抬头看过去,烟雾散开,那人面色沉寂,眼里却隐约有笑意,眸光幽黑地闪烁着,一只手搭在靠背上,轻轻握着一包烟。
纪海潮轻轻摇头,低声说,我知道。
秦朗后来笑着逼问她,当时到底在想谁,丢了魂似的。
夏珊的声音在不到10分钟后响起,倒让纪海潮诧异不已,电话粥竟然这么快就煲好了?她估么着怎么也得要半小时。
“海潮,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告诉你包间号了,着急了吧!”
“那倒不至于,我又不是小孩儿。”纪海潮站起身,面带促狭,笑道,“不过呢,等我回去必须好好宰你家郑明北一顿,宰到他痛不欲生,你俩在一边粘粘乎乎,让本姑娘这颗玻璃心情何以堪。”
“我错啦还不行吗,走吧走吧!”夏珊笑着上前拉了她,却突然冲着海潮身后大叫出声。
“秦朗!”
纪海潮慢慢转过身去,那个在靠窗角落抽烟的人已经站起,正笑眯眯张开双臂。
又是这个人。她确定从未见过他,可是为什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纪海潮不由多看了两眼,身姿笔挺,昂扬向上,像一棵树,迎风挺立在原野上,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多么奇怪的感觉。
夏珊像个孩子一样扑了上去,那秦朗手上用力将她轻轻抱起又放下,夏珊一拳捶上他的胸口。
“嘿,嘿,轻点儿!谋杀亲哥啊!”秦朗抚胸作痛苦状。
纪海潮在一旁看着他们静静地笑,想起当年她也常常这样扑在陈正身上,然后被轻轻抱起又放下。
仿佛就在昨日,那样的甜蜜和快乐。纪海潮脸上浮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秦朗一错眼,那付神情就那样生生撞入眼底。
柔情缱绻,动魄惊心。
仿佛心口被什么挠了一下,却又不明不白没有着落。秦朗皱眉转过脸甩开那点莫名其妙的怪异。
夏珊兴奋地给两人介绍,“这是纪海潮,我好朋友。”
纪海潮礼貌地点头微笑,四目相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