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么?”女人的目光落在肖景深放在她房门口的黑色书包上,“据说你的书包里是百宝囊,什么都有。”
“你今天已经抽了很多了。”
“十六岁的桑杉给自己解压的方式是做数学题,三十岁的桑杉给自己解压,只能靠抽烟。”
说话间,桑杉已经走过去打开了肖景深的书包,她在里面没有找到烟,倒是看见了别的。
“一个、两个、三个……你果然长大了,十九岁的肖景深,无论如何都不会背着这个到处走。”
“我是怕训练的时候缺水……”
看着桑杉手里捏着的安全套,肖景深的耳朵又泛起了热。
女人挑了一下眉头,点点头说:
“我信。”
你那副表情完全是一点都不信好么?!
肖景深不自在地清了一下嗓子:“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再休息。”
“好啊。”桑杉点点头,把手上的几个东西甩在了肖景深的脚边,“你。”
想要抬腿离开的男人刹那间僵在了原地。
站在门口的女人站起身,身上的睡袍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她里面和睡袍同色的吊带短裙。
“长大的人除了抽烟之外还有别的解压方式,是吧?”
“这个玩笑……”
“你裆部的突起是在对我的玩笑起立致敬么?”
肖景深明白,今天的桑杉状态并不正常,当然,他现在的样子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深吸一口气,他的双手张开又抓住,尽可能冷静地说:“我给你煮点面条怎么样?”
“肖景深。”
当男人要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桑杉垂下眼睛低低地说,
“现在,你是长大的肖景深,我是长大的桑杉,你从这里走出去了,就再也没有今天的机会了。”
男人闭上眼,抬手——迅速关上了的房间的门。
顺便自己的书包堵住了W先生可以随意进出的猫门。
接着,他转身把桑杉拉到自己怀里,直接抵在了门上。
“我的喜欢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是么?”
“也许……”
女人没说完的话被男人用唇舌打断了。
一只大手垫在女人的后背上,描摹着精致的蝴蝶骨,另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控制在她的头顶,男人的亲吻激昂又热烈,带着难以再被隐藏的热情。
“我喜欢你,喜欢到恨不能自己过去的十几年都被我扔进垃圾桶,只剩一个十九岁的我,可以坦坦荡荡地面对你。”
一连串细密的吻落在桑杉的眼睛上,男人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游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不希望你看到那些不好的东西,这就是喜欢,桑杉,喜欢就是我愿意为了你变得更好,哪怕是伪装的,我也想装得好一点。”
“旧伤只会掩盖脓血。”
“我可以自己治好的,你信我。”
男人脱掉自己身上黑色的T恤,露出了西北的烈日下练出的健壮身材,把桑杉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他用有力的手臂捏着桑杉的肩膀,手指在肩带上若有似无地勾来勾去。
“信你?信你什么?我的一贯作风是伤人者死。”
“算了,这个时候别说什么死不死的,随便你了。”
白色的睡裙落在地上,深蓝色的牛仔裤也落在了地上,麦色的腿脚离开了地面……
外面的雨没有停歇,像是天然的伴奏,遮掩了房间里突然响起的惊呼、喘息和低吟。
作者有话要说: 嘘
评论都低调点儿
今天没有小番外了
渣作者捂着肾一步一挪往外走了……
第160章 初霁
“阿姨; 您放心; 现在我自己开了工作室; 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对木宇的照顾只会更多……您放心,这次他个人信息泄露的事情我会查清楚……”
房间里有人正在打电话; 男人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抓着身上的薄毯子坐起来,揉揉眼睛; 他看见桑杉穿着黑色的睡袍坐在房间另一端的办公桌上; 半干的头发披垂于身前; 唇角带着一贯笃定的笑容。
窗外; 雨散云开,阳光斑斓于小片的碎云之间,不够灿烂,却已经让人能感觉到温暖了。
“去你自己的浴室洗澡,然后喂猫。”
看见肖景深醒了; 桑杉单手捂着手机话筒,对他嘱咐道。
“好。”
肖景深的视线从女人锁骨上密布的吻痕间移开; 在房间里梭巡着自己的衣服。
昨晚; 不对; 应该说今天早上他们两个把衣服扔的满地都是; 现在地上干干净净的,显然已经被先起床的那个人收拾了起来。
看看自己被挂在门边的衣服,再看看薄被下的自己; 男人索性把薄被裹在腰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还在打电话的女人转头看见他做贼似的样子,低头摸了摸鼻子,继续打电话。
站在喷头下面,随着热水冲刷过脊背,男人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除了后背之外,肩头和手臂上也有红色的抓痕,时间长了,碎芝麻一样的点点血痂凝在上面。
洗过澡,在镜子前面刷牙的时候,肖景深还在自己的喉结部位发现了一个牙印。
“啧……这是改属了猫啊。”
男人摇摇头,手指在牙印上轻轻戳了戳,又笑了。
穿着一条短裤,把刚刚那条薄被扔进洗衣机里洗起来,男人带着一身的“战后遗迹”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找到了几样能吃的东西。
“做个土豆饼,再煮个红枣粥?”
看看红豆、红枣、莲子、桂圆……他想了想,又从冷冻室里找出了虾仁和干贝。
“从味道上说,土豆饼配咸粥是不是更好一点?”
W先生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地要好吃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才说:“哦,还有你啊。”
把一盘虾放在微波炉里解冻,男人洗干净手,又走进了桑杉的卧室。
这套床单枕套是一定要换掉的。
把枕头拿起来的时候,肖景深看见了一个被撕开的锡纸袋,仿佛看见了什么罪证似的,他打开房间里的垃圾桶想扔进去,结果又发现里面躺着几个用完的套子……索性把整个垃圾袋都拎了出来,右手抱着床单枕套,左手拎着小小的一点儿垃圾,肖景深这才算是把整个战场都清理走了。
如果不是他耳朵还是红的,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桑杉还在忙着什么,明明男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她连个眼神儿都没给。
“粥要喝咸的还是甜的?”
“都可以。”
“吃土豆饼,还想要点儿什么?”
“不用了。”
……
虽然餐桌上是早饭的配置,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锅里,我还用板栗和红枣炖了一只鸡,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吃了。”
“红枣板栗?”
“怎么了?”
“没什么。”叼着一小块土豆饼,桑杉低下头嚼了嚼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粥。
“我已经决定了,把The King拆掉。”
吃着最简单的饭,桑杉说的话却不亚于石破天惊。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小蚊子也就是一时脑子不清楚,沟通一下就能解决了,你在他们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能挽回的话还是应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作为一个合作者,我对他的信任已经到此为止了,不管他再有什么想法,我也不会再跟他合作了。”
“可是那几个孩子他们,他们会愿意么?”
“我通过木宇的妈妈联系上了他,把情况跟他们说了,愿意不愿意,看他们吧,如果他们愿意,我会为他们每个人都制定单独的发展计划,算起来,他们也在圈子里打拼了七八年了,作为一个组合的成员来说,是应该谋求自己个人的发展空间了。”
文子禹一心想当唱作人,想成为像港城黄金年代的巨星一样的音乐人。
Alex精通乐器和舞蹈,更喜欢欧美流行音乐。
相比较音乐,金聪更想要的是当一个明星,唱歌只是他选择的成名途径而已。
洛登是少数民族,一直都很喜欢自己本民族的音乐形式,经常把他们的歌改成另一种唱法。
年纪最小的木宇也是所有人里面更务实的一个,如果不是家境贫寒上不起学,自己的身体又不好,比起当明星来说,他应该更喜欢普通人安安稳稳的平凡日子。
这些,桑杉心里都知道,她不仅知道,还把这些都作为自己规划The King未来的重要参考。
在她的计划里,两年后,The King的年轻人们会各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年聚在一起出一张唱片,开两场演唱会就够了。
她会安排Alex去合众国进修学习;让金聪带着“第一偶像团体成员”的金色光环去客串电影,积攒表演经验尝试跨界;洛登应该去上大学,上学之余参加个综艺节目;木宇也可以去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再把自己的身体尽量调养好……那短时间,她的主要精力会放在文子禹的身上,等到他站稳了,再换下一个。
借助着“The King”的名气和人气还有她的能力,她有信心让这几个男孩子在他们真心喜欢的领域以最快的速度上位。
她曾以为这一切在未来的短短几年中会成为现实,现在却发现,这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空想而已。
“我跟木宇说的时候,他跟我说,文子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开始很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并不觉得意外。‘习惯了拥有全世界的人,总是更容易任性的’,这是他对我说的,我突然觉得,可能我之前对文子禹没有足够的了解,对木宇也一样。”
印象中总是沉默寡言跟在别人后面的单薄男孩儿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桑杉有些吃惊。
他没有骂文子禹,也没有说桑杉的不是,静静地听完了来龙去脉,男孩儿说:“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然后大家讨论一下,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最信赖的经纪人,夹在这两者之间要为自己的命运做选择,木宇表现出的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桑杉高度赞赏这种冷静。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孩子,别说他们了,一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也是变化很大么?”
肖景深指了指自己,桑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只看见了自己在他脖子上咬出来的牙印儿。
“晚上,木宇会给我回信儿,告诉我他们的打算,不管他们怎么决定的,我都会再招几个年轻的艺人进来。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初曜也一样,哪怕没有了The King,我也会带起别人。”
神情间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但是与之前相比,桑杉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男人起身,从锅里撕了一小块鸡腿肉,又浇了一些汤放在她的面前。
“初曜工作室离了谁都继续工作,除了一个人,就是你,要是离了你,那些人忙成小陀螺,都忙不过来。”
想象着廖云卿她们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的样子,桑杉被男人的话给逗笑了。
正当气氛变得越发松快之时,桑杉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手机上陌生的沪市号码,女人脸上刚刚浮现的愉悦立刻消失无踪。
肖景深瞅着桑杉面无表情地把震动着的手机扔到了一边,笑了一下说:
“是小蚊子打电话来了吧。”
女人没有回答,低下头慢慢地喝了口鸡汤,筷子捞了两下鸡肉,没有捞起来。
“你跟他再谈谈,毕竟也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就算以后不来往了,也求个好聚好散么。”
“你这话说的真像爷爷。”
“那要是我外公在这儿,他肯定也会这么说的,抛开那么多的利益啊……呃……喜欢不喜欢的都不提,还有种东西叫时间么,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他们身上,不管结局怎么样,也就当是给自己曾经的付出一份交代。”
“交代?我不需要被交代,很多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很多话,听过一次也就够了。”
说着,桑杉站起来抬手去划了一下屏幕,电话的响声戛然而止。
“那他如果是要道歉呢?”
“道歉?他应该先跟其他人道歉才对,泄露别人的私人信息这本就是非法的,更不用说还是干他们这一行……”
“可是他这么做了之后,受伤最深的人是你啊。”
桑杉:……
房间里变得寂静,仿佛过了很久,桑杉才语气平淡地说:
“我没有受伤。”
“如果不是疼了,为什么不愿意接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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