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十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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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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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兽王临死前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鲜血如墨般泼洒。而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刮起无数劲风,裹挟着砂石尘土,继续绞杀着周围的妖兽。
  颐和为此心神震撼,却又不得不抬手抵挡。而当她再度往那劲风的中心望去时,只见一柄黑色的长剑悬于兽王尸体之上,在耀眼的阳光下,散发着锐利寒光。
  无名剑!


第237章 本命剑
  颐和踉跄地跑过去; 不顾一切地抓住了无名剑; 像抓住了自己在风雨中飘摇的命运。霎那间,无名剑上泛出夺目光芒; 让颐和忍不住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 她便又回到了狮子楼地房间里。无名剑被她握在手中; 磅礴的力量不断地从剑身涌入她的身体,打通她的经脉; 而后汇集于丹田。只是那力量太强、太霸道了; 让颐和忍不住闷哼一声。
  忍冬伸手拦住了焦急的鬼罗罗,惊喜而郑重地看着颐和身上发生的变化; 道:“她在凝聚自己的本命剑了。”
  闻言; 鬼罗罗立刻顿住; 看着颐和的目光又惊又喜。尧光虽是千古一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他后代的资质着实太过一般,及至今日; 整个皇室没有一个能够修行的人。如果颐和能够凝聚自己的本命剑; 那便已超出别人许多了。
  更何况; 这把本命剑是无名为她凝聚的,一旦成型,必定就是无名剑的模样!
  思及此,鬼罗罗不禁攥紧了拳头。就连忍冬的心中都不免激荡,因为他们大夏,或许就要出一个女皇帝了; 自己也算是亲眼见证了这个重要的时刻。
  可没过多久,忍冬察觉到一丝异样,倏然皱眉,而颐和就在此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鬼罗罗蹙眉,看向忍冬。
  忍冬摇摇头,亦不知所以。这时颐和终于睁开了眼睛,忍冬忙问:“本命剑凝聚成功了吗?”
  颐和摇头,声音沙哑,“失败了。”
  原本她已经快成功了,丹田内的小剑已初具雏形,可就在她想要一鼓作气完成它时,它却又倏然崩溃。
  “我再试一次。”颐和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地再度入定。此时无名剑上的力量还没有输送完,借着这股力量,她一定可以成功!
  忍冬与鬼罗罗帮不上忙,便只好耐心等待。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就在夜幕降临时,一股异样的波动再次降临在这个小小的客房里。颐和睁开了眼,这一次她没有再吐血。
  鬼罗罗抢先一步跑到她身边扶住她,“如何?”
  颐和却自嘲地笑了笑,“失败了……咳、咳……我明明已经通过了考验,可为何还是不行?!”
  “怎么可能?”忍冬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什么不可能?这把无名剑是你带来的,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鬼罗罗眯起眼来,手腕上铃铛作响。
  “你怀疑是我做的手脚?”忍冬蹙眉。
  “不是你还会是谁?”鬼罗罗面露不善。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而此处的三人都不知道的是,远在清平郡的陈伯衍因为颐和的二度失败而深深的蹙起了眉。
  跟随着黑羽军一同来到此处的小玉儿正端着茶走进书房,看到大师兄揉着眉心坐在椅子看上去很疲惫,甚至有点痛苦的样子,转身就去找师父。
  “师父师父!”小玉儿叫来了孟七七,师徒俩都一脸关切的围着陈伯衍,一个伸手搭脉,一个去探体温。
  陈伯衍看着他们,脑袋中的疼痛便觉轻了许多,伸手握住孟七七的手,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孟七七瞧着他眉宇间的疲惫,仍然放不下心来。陈伯衍在孤山众师弟、在黑羽军的心里,永远都是可靠的,他好像不会累也不会倒下,任何时候都能保持镇静。可最近的事情关乎到整个天下,需要他去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孟七七心疼他,转头对小玉儿说:“去看看厨房里炖的汤好了没有。”
  “嗯!”小玉儿很听话,一路小跑地奔出去,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孟七七与陈伯衍两个人,孟七七站到他与书桌中间,靠在书桌上抱臂看着他,摆出了审问的姿态,说:“现在可以说了吧,哪儿感觉不舒服了?”
  陈伯衍无奈,却也没有再瞒着他,道:“方才无妄忽然异动,让我有些头疼。”
  “无妄?”孟七七思索着,道:“你把它叫出来我问问。”
  “你还能听得懂它的意思?”
  孟七七挑眉,“你不知道它最喜欢我了吗?”
  陈伯衍失笑,这便把小无妄放了出来。结果它一出来,便如脱缰的野马绕着孟七七上蹿下跳,看得陈伯衍抬手就想把它收回去。
  “别。”孟七七及时拦住了他,而后伸手逗弄着小无妄,问:“你刚才怎么了?”
  无妄剑悬停在孟七七面前,可算老实了一点,可那剑身忽明忽暗的似是在表达这什么,孟七七是真的看不懂。
  他用眼神询问陈伯衍,陈伯衍摇头道:“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它很躁动,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
  “牵引?”
  “在金陵的方向。”
  陈伯衍的目光越过格窗望着金陵的方向,心中有一些模糊的感应,却并不清楚这种感应到底是什么。
  孟七七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思虑片刻,道:“或许金陵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吧。”陈伯衍说着,拉过孟七七的手将他拉入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心中安定许多。
  孟七七放松地坐在他大腿上,一点儿也不觉得这姿势有任何不妥,还低头与他交换一个吻。他们分开得太久了,即便重逢,又被诸事缠身,因此怎么处都觉得不够。
  不知不觉间,陈伯衍的手就轻车熟路地探入了孟七七的里衣,触摸到他结实的小腹,又一路探索着他的背脊。
  屋外,小玉儿端着一盅汤安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看院子里的一只大花猫在花丛里乱窜。过一会儿有人来找陈伯衍,他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地把人赶走。
  他知道的,屋里没有说话声的时候,不能进去,不然师父就会发脾气。
  大师兄和师父感情真好呢,老是躲起来说悄悄话。
  等了许久,就在小玉儿觉得他已经等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屋内终于传来了孟七七的声音,“小玉儿?”
  “师父!”小玉儿惊喜地站起来。
  “给师父打点热水来。”
  “马上来!”
  小玉儿立刻小跑着给师父打水,回来的时候却没见到他师父的人,只有大师兄站在门口,接过了他手里的水桶。
  小玉儿知道自己又不能进去了,于是干脆在门口蹲下来,双手撑着自己的小脸生闷气。
  好在孟七七这次的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了,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玉儿身后,趁其不备,捏住他的脸揉啊揉,还揶揄道:“这是哪儿来的小郎君啊?”
  “师乎!”小玉儿的脸都要被揉歪了,声音也走了调。
  可“师乎”比“师父”听起来就是要可爱多了,让孟七七忍不住继续揉揉揉。小玉儿奋力挣扎,但是依然逃不脱他师父的手掌心。
  他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被揉脸了,师父明明答应了不再揉脸的!
  “哈哈哈……”孟七七可不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师父,还逼着小玉儿继续喊师父。
  “师乎你晃手……”小玉儿垂死挣扎。
  就在这时,陈伯衍忽然出现在孟七七身后,揽着他的腰把人带进屋里去,解救了小玉儿。小玉儿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就见他师父被大师兄按在椅子里,大师兄正在给他擦头发。
  陈伯衍的手指穿过孟七七的发间,指腹轻轻按着他的头皮,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他忍不住往后靠了靠,问:“现在你感觉如何?”
  陈伯衍:“很好。”
  这是实话。此时此刻陈伯衍是真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头也不疼了,无妄也不再躁动了,好似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被孟七七安抚过一遍。那种舒适,是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无可取代的感觉。
  孟七七勾起嘴角,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周前辈呢?”陈伯衍又问。
  “大概又在哪个酒肆里喝酒。”说罢,孟七七猜到了陈伯衍说这句话的意思,问:“你是想让他走一次金陵?”
  “嗯。忍冬姑娘现在就在金陵。”
  孟七七听到忍冬的名字,眼珠子一转,眸中立刻露出狡黠的神光来。他随即向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玉儿招了招手,道:“小玉儿,去找你师叔祖去,告诉他——有位仙子在金陵等他呢。”
  “知道啦!”小玉儿捂着自己被揉红了的脸,撒腿就跑。
  待小玉儿走了,孟七七也擦干了头发,靠在陈伯衍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可就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他就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惊醒时,孟七七的心里说不出的堵。他抬眸迎上陈伯衍询问的目光,说:“子鹿那儿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陈伯衍摇头,“黑羽军的探子一直跟着,但即便有消息传回,也需要时间。”
  孟七七蹙眉,“我这心里慌慌的,你再派人传讯过去,一定要尽快把子鹿和关外的情况传过来。”
  与此同时,苍亭山。
  沈青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心跳几乎停摆。他的手指划过墙上深深的抓痕,看着那抓痕里隐约的暗黑血迹,以及满地凌乱的桌椅,只觉现实给了他一道狠狠的重击。
  这是沈青竹的房间。
  蓦地,他的目光扫到床底下一个反光的小物件,立刻蹲下去看。待看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后,他的瞳孔皱缩。
  那是一块很小的鳞片,是妖兽的四肢上长着的鳞片。
  他紧紧地握住它,逼迫自己继续查探床底的情况,就见那床底下还有许多抓痕,床脚的柱子上甚至还黏着几块鳞片。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几乎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形——她的小师妹藏在这里,她应该是被身上出现的变化吓到了,惶恐、惊惧又孤单地躲在这个地方。
  而他呢?
  他走了。
  圣君沉着脸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床边脸色苍白的沈青崖,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顿了顿,道:“我是今天早上发现人不见了的,如果……她已经全然变成了妖兽的模样,我们没有人能够找到她。”


第238章 寻与杀
  “不会的。”
  沈青崖仍然跪着; 脊背却挺得笔直; 重复地说道:“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她。”
  在不断重复的话语里; 他的语气慢慢变得坚定; 然后他把那些鳞片收集起来放进小师妹给他的荷包里; 重新站了起来。
  他转身看向圣君,说:“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轻柔的话语落在圣君的心里; 让她忍不住蹙眉。眼前的男人从前给她的印象并不深; 因为孟七七的光环太过强烈了,以至于站在他身旁的沈青崖看起来过于温和、过于平淡。及至后来沈青崖在关外闯出名堂; 被人尊称为白鹿仙君; 圣君亦不曾高看他一眼。
  圣君不喜欢太过善良的人; 就好比她那个父亲,善良正直是他们被人推崇的品德,却也是他们的原罪。
  沈青崖斩杀妖兽时的果敢坚毅倒是让圣君有些刮目相看,可后来他义无反顾的归去; 又让她的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果然又是如此”的自嘲。
  “我要她随你而去; 她不肯。我说我来出手把你留下; 她又不肯。现在想来,她或许早已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所以存心不肯见你。”
  白鹿在门口探头探脑,看起来很是担心。
  沈青崖听着圣君的话,心上仿佛又挨了一鞭,苍白的脸色迟迟不见好转。
  圣君见他痛苦; 便又笑了,“你离去那日,她在山上看了你许久。你哪怕多回头看一眼,也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又是狠狠一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沈青崖的心上。
  沈青崖笑得有些苦涩,却又深吸一口气,问:“还有呢?”
  圣君登时噎住。
  这沈青崖既不自责痛哭,又不慌张失措,更不歇斯底里,就连声音也总是轻柔温和的,便像无形之水,再怎么抽打都是白费力气。
  圣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沈青崖却又追上去,“圣君,在下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些细节。烦请你把小师妹在这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详细地告诉我,拜托了。”
  圣君挑眉,“我若说不呢?”
  沈青崖道:“圣君待青竹极好,想必也不愿她独自流离。”
  “那又与你何干?”圣君大步离去,她居住的院子就在隔壁,几步便到了。沈青崖不肯放弃,便一直跟着她,圣君也并未阻止。
  只是回到小院后,圣君还未坐下来喝口茶,便有下属来禀报,“圣君,顾叔同顾大侠求见。”
  圣君顿觉烦躁,“什么顾大侠?哪儿来的顾大侠,让他给我滚。”
  “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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