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大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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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周大闲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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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舍不得小姐你啊。”大妞笑嘻嘻的说。
  这主人当得真失败啊!
  不过也好,只工作关系更简单。
  李成秀觉得有必要再敲打一下大妞:“别想看我不在家你就敢走花心思!哼,我明跟你说,我是做了安排的,一笔笔的帐你给我记清楚,要胆敢瞒一点,我就立马找人换下你。”
  “不会的,不会的……”大妞迭声保证。
  李成秀满意而去。
  既是去读书自然得有书童,只是李成秀又与别的读书郎不同,书童自是也有不同。李老爹和李老娘对李成秀的贴身丫环们都不放心,二人便将自己身边得用的大丫头各拨了一个给了李成秀,爹给的叫六生,娘给的叫九生,都是许昌的女儿。
  说起许昌大家伙儿肯定想到曹操了吧?
  对,就是曹魏的都城,许都。——许都在曹操没把汉献帝“请去”前就叫许昌,曹魏政权倒后又从许都改回了许昌。
  许昌之所以叫做许昌,是因为他来自许昌。
  这还得从三十好几年前说起。
  三十多年前,李老爹寒窗苦读十几年,终于荣登大周文皇榜考上了个状元,皇帝看他肤白俊美很是喜爱对他大加栽培,先是留京观政,后又派他到各地方历练。这一年,李老爹来到了许昌,许昌富饶商民淳朴,李老爹很快便干出了不错的政绩,老百姓为了感谢他便在这年的中秋,也就是他当年的生日那天办了一个盛大的灯会,把李老爹给感动得泪眼濛濛。
  就在李老爹对着满河绚丽多彩的灯影哭时,他身旁的树后也有一个小男孩在低泣。
  两个人的哭声吸引了彼此,小男孩望着一身锦衣华服,高大帅气的李老爹不解地问:“我哭是因为肚子饿,还有被人打觉得委屈,你哭是为什么?”
  李老爹是个很有品的人,虽然面对的是个小孩他也不会欺骗对方。于是,李老爹跟小男孩说:“我想我娘了。”
  ……,小男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脸上大写了一句:“你都多大了?真不害臊!”
  自此后小男孩就被李老爹带在了身边,小男孩没名没姓的,于是李老爹给他取名叫许昌以兹纪念。——姓也跟许昌姓了,名也跟许昌随了,不知道到底是寓意深远呢?还是李老爹偷懒呢?
  虽然李老爹和许昌名为主仆却实同父子,许昌是李老爹最信任倚重的心腹,所以李成秀这会儿很不待见他。——有他这么个监视器在,她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但是,老爹作的安排,李成秀再不愿意也没有用。
  叫许昌父女护送着,不几日李成秀便来到了扬州。
  这时候的扬州可不是后世的那个扬州,而是后世的南京。
  后世的南京李成秀没有去过,不过听说很大,很热。现在的扬州也很大,很繁华,至于热不热得等到明年夏天才知道,因为现在已近中秋了。
  从安江门进去,直接去了功德坊,李家在那里有一处别院,院舍幽静雅致,仆从齐备。更妙的是,它与李成秀要就读的“泮西书院”只一坊之隔。
  “这个书院好啊,咱江淮两地最有学问的人都在这里了。”老管家一边将李成秀往里引,一边说:“去年杏榜之上就有十多名进士出自‘泮西书院’。”
  听得杏榜二字,李成秀突然想到了一个bug来。
  “泮西书院”可是纯男学,她一个女的人家书院能收?
  许昌非常认真的告诉李成秀:“女扮男装。”
  “祝英台?”李成秀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我的那个梁山伯是不是也在这里呢?”
  既是女扮男装,当然是要扮一下的,装备需要提前检查。
  六生和九生就将两口大箱子打开,里头装得全是各式各样的男装,或是华贵,或是华丽,或是清雅,或是翩跹。
  各式各样的衣袍展在自己的面前,李成秀暴出一连串的惊呼:“六生,九生,你们真是太坏了,有这么大的惊喜居然现在才曝出来!”
  “这些都是老爷派刘管家在这里办的,我们也是刚收到。”六生解释说。
  “快点,快点……”李成秀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二人。
  果然与预料中的一般好,红装高贵,青装清雅,蓝装飘逸,花的风梢……
  立于镜前,李成秀甩袖踢袍,只觉得不管哪个角度,哪样的举止镜中的那位公子都个是从头到脚美得恰到好处,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真可谓,公子出尘,绝世而立。
  你说什么?
  胸太平?
  给老娘死开去!不要注意那些细节!更何况那个不是重点。

  ☆、第8章:书院

  现在重点是什么?
  现在的重点是,她现在是要女扮男装,打入男人内部去……,算是去做间谍的吧!
  一个优秀的间谍,必须要做到以假乱真,她得让那些男人们根本不能察觉她是个女的,然后才能跟他们打成一片,只有完全地融合在他们之中,才能真正看清他们的本质品行,才能……为以后选老公做准备?还是择优录选啊?
  不管那些遥远的了,最起码可以避免被“近墨者黑”吧?而且,眼目前,她是必须混到男人堆儿里的!她能顶着两个肉团出去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胸不平才叫坏事了呢,知道不?
  所以不要在意胸平不平的事,只要看脸就好了。
  对,只要看脸就足够了!
  挑了件骚包的红缎织金的锦袍换上,李成秀先在府里转了一圈,收得所有下人直愣的眼神后回屋:“哎呀,我都等不及要去学院上课了呢!”
  ……
  六生和九生深情地对望,暗暗一致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第二天陪李成秀去书院。
  李成秀很顺利的进了书院,没人认出她是个女的,就连六生也没被认出是女的来。
  书院很大,有山有水,廊桥曲折,院舍重重,珍木花草,飞禽鱼兽俱全,简直是个中型的生态园,根本不能用几进几院来形容。
  古代书院入学也有一套流程要走的,先在门口自报家门门房受理向内传达,不一会儿就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儒生出来接待。彼此客气寒暄了一番,李成秀了解到这位邹夫子便是这“泮西书院”的招生老师了。
  邹夫子先领着李成秀到了一座名曰“礼善院”的院子,交给她了几摞纸。李成秀随手翻了一下,秒懂:摸底考试!
  每一摞纸代表的就是一项科目,有算术、诗文、作对、绘画,甚至还有道学和佛学……这书院居然还培养出家人?还是说培养的人才都要去出家?
  啊哈,生活很多彩,红尘很美好。李成想,是不是跟老爹争取一下,她换个书院接受教育?
  在每一项里面又按难易程度分了甲乙丙丁四类,邹夫子很随和地跟李成秀说:“你随便选。”
  李成秀翻了翻,苦恼地道:“这里头我擅长的一个没有啊。”
  “那你擅长什么?”邹夫子问。
  “我的理想是当个美食家,再兼职行为艺术家。”李成秀有些答非所问,但邹夫子还是很认真谦虚地向她请教:“何为行为艺术家?”
  “行为艺术家就是做我一切想做之事,却不必负责一切之责任和后果。”李成秀兴奋地回答。
  “来人,送这位学员去‘百草园’!”邹夫子胀红了脸,大声急呼。
  不上进,无追求,又无责任心,还脸皮厚,将来定是“泮西书院”的耻辱!
  纯情又正直的邹夫子悲愤极了:“钱哪,真是一把杀人的刀!”
  李成秀一点也不把邹夫子的悲痛放在心上,她欢欢乐乐的跟着应唤而来的白面书生出去了。
  百草园,好有意境的名字。
  只是旁边的这位兄台怎么这么个调调呢?这一路又是坡又是坎的,他就那么高昂着头,就不怕摔跤么?或者是他的构造与大家有所不同,那对眼睛其实是幌子,他真的眼睛其实是他下巴尖上的那两点黑痣?那两个点好小,不过肯定很聚光。
  好想试验一下,可对方的那腿比自己的粗好多,好多……
  “兄台贵姓?”李成秀问白面书生。
  “哼!”白面书生一声冷哼。
  “哦,原来是哼兄。”李成秀展颜抱拳:“幸会幸会,哼兄,在下李成秀。按进书院先后来论资排辈的话,哼兄就是在下的前辈大哥了,以后小弟还要请哼兄多多关照。”
  李成秀一声一个“哼兄”,喊得“哼兄”脸都绿了:“谁说我姓哼了?”
  “哼兄你啊!”李成秀不可思议地看着“哼兄”,“就在刚才,小弟问你贵姓,哼兄你答‘哼’啊!他们都可以作证。”
  被指的六生和另一杂役,一脸严肃认真的观景……
  “还未请教哼兄司职何位啊?”李成秀笑容可掬的继续发问。
  “我跟你说了,我不姓‘哼’!”哼兄气急败坏。
  李成秀表示好无语:“你不姓哼便不姓哼嘛,小弟说错了兄台指正便是,兄台何必气成这样?”——又不是我给你改的姓,是你自己改的好么!
  “哼!”李成秀满满的善意,可惜哼兄并不领情。
  “你再哼我可真就把你叫哼兄了哦?一直这样叫你,永久都不改了哦?”李成秀依旧笑的旭日和风,可这话的力度却是与前面的大不同,哼兄当即就变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变了一气,最后恨声交代:“我姓贾。”
  “你姓假?你姓是假的?”李成秀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对哼兄说:“小弟知道兄台仗义,可是这种事情兄台不必如实跟小弟说的。一般情况,隐姓埋名都有内情……”李成秀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弟有些贪杯,亦有一点点好美,睡着了后有时还会说梦话……”
  一抬头,只见的这位用假名的仁兄已经是青筋暴起,翻白眼了:“我姓贾,西贝贾的贾,不是什么假的姓,姓是真的!”
  ——西贝货,这真就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李成秀一边吐槽,一边态度超好的认错,然后纯真无邪的看着这位贾兄,贾兄扶额,痛苦的锉了锉牙花:“在下为书院督助。”
  “督助?”这是什么玩意儿?李成秀不明白。
  “就是督教的助手。”贾兄的脾气已经好多了。
  “督教……手,都教授?!”李成秀斜眼看着贾兄,这长相也配“都教授”的称呼?
  “都助就是管理在书院学员的生活、学习琐碎之事的教员。”假都教授的脾气好多了。
  “哦!”李成秀了然,原来是在总务处打杂的啊!“以后还真的要多多仰仗贾兄照顾啊。”

  ☆、第9章:夫子

  阿弥陀佛,这姓儿总算愿意读对了!
  贾兄摸了一把虚汗,呵呵干笑:“好说,好说……”
  李成秀笑眯了眼,调教人真是好有成就感。
  又过了几亭几廊,再过又几重院,就见到一座院门上挂着“百草园”三字。只见得那字形如疯草,目及所处一股磅礴之怒气便扑面而来。——这也太莫明其妙了,连字也会生气?可就算它成了精有了喜怒哀乐会生气了,但是也不能乱发脾气啊,又没招它惹它!
  院子挺大,东西二厢数间,正房有五间,中间空着老大的一个空院子,既无树又无草,更无花,空空荡荡的让人发怵。
  五间的正房的正中三间被打通成了一间,门窗都大敞,十几个学生背西向东对着孔圣先师的画像席地而坐,有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儒生游走学生中间,学生们在他手中的那把青黑戒尺轻颤中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只是那声音实在是拉拉杂杂不大齐整。
  “饭否?”老夫子终是忍耐不住发起怒来,啪地一戒尺拍在身边的桌上,将该座位周边的学生们吓得齐齐一抖,个个面色齐变,直冒冷汗。
  刹那间,李成秀仿佛看到了在她的中学时代,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罗大魔王”的身影……
  “啊哈!我记起来了,今天早上我忘记刷牙了。”李成秀嘴上打着哈哈,脚下一拐就想逃走。
  六生一把将李成秀拉住:“小,公子,莫闹。”
  “我没有闹,我早上真的忘记刷牙了。”李成秀使劲地往回拽想要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六生的劲好大,她拽了几拽居然没拽动。再加大三分力,依然是纹丝不动……“唉唉,一张嘴全是味儿,多不礼貌啊!”拽了几拽没把别人拽动分毫,倒叫自己被别人拖走了。
  “做什么呢?”贾都助去而复返,看见两人的架式不由得奇怪。
  “没什么。”六生淡淡的说。
  李成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打着哈哈:“头回拜见老师,空着手也太不礼貌了。”
  信了她才怪,贾都助也懒得理她俩,只侧身让出道来:“我已与罗教授做好了交涉,你们可以进去了。”
  居然也姓罗!
  一抬头,正好和那罗教授的眼神对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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