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服前胸上被烧了个巴掌大的洞,里面的丝绒都已经烧焦了,这么一看,我这件棉服还真是黑心棉。
这就意味着,我没有衣服穿了!
木已成舟,我也无可奈何,我洗着衣服,在思考一个问题,明天去不去上课?穿什么上课?虽然教室里也有暖气,但是我要真穿着毛衣出去,会被大家视为怪物的吧。
又一想,貌似我现在已经是他们眼里的怪物里,所以,又有什么区别。
太阳照常升起,明天照常上课。
可是第二天,下雨了!没有太阳!呵呵哒。。。。。。
我把最厚的毛衣拿出来,在里面穿了一层又一层的秋衣保暖内衣,最后,再套上毛衣,我跑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发现我就是个圆滚滚的熊。
教室里暖气很足,差点儿给我热死,我要是脱下毛衣,最外层可是件大红色的秋衣。于是,为了美,我忍。
谁能想到,在这个冬天,不穿棉服的我,居然会汗流浃背,甚至有可能,会中暑而死呢。
下课之后,冷风冷雨一吹,我浑身那个通透啊。
滨城的秋天风总是很大,冬天,风更大。在回宿舍的路上,一个拐角风口处,我手里的伞被吹翻了。
毫不夸张的说,我手里的普通雨伞,简直充分具备了降落伞和氢气球的功能。
我双手拽着伞,伞被风带起,有那么几十秒,我的双脚是脱离了地面几公分的。
以后,谁要再说我胖,说我重,我跟谁急!
你们有见过被雨伞带离地面起飞的胖子?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我并不想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于是,我好不容易收好了伞,锁着脖子往宿舍狂奔。没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可是,我这个带着伞的孩子,还是照样要在雨中狂奔。
然而,一路跑来,路上人来人往,那么多的单身撑伞的男同学,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停留下来,款款说:“这位同学,可否与小生共撑一把伞?”
呵呵哒,是我想太多。
悲伤那么大!
活该你们单身!
到下午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华丽丽地感冒了,我在宿舍打着喷嚏,吃了一片药,思来思去,决定下午逃课去买衣服。
就算饿死也坚决不冻死,就是这么有骨气。
雨还是没停,我咬咬牙,把烧破了个洞的棉服正反面翻了翻,套在了身上,撑着伞坐地铁去市中心买棉服。
棉服很容易看出来我是穿翻了,不是上下班时间,也不是周末,地铁上人不多。我穿了这么一件外套,成功吸引了一车厢人的眼球。
我装作傲娇的样子甩了甩头,就算是朵奇葩,我也是一朵特立独行的奇葩。你们别用这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我这是在搞行为艺术,懂不?行为艺术。
御寒用的棉服,如果质量太差的话,不御寒不说,撑死了只能穿一个冬天。而且,在这个物价飞涨的滨城,一件棉服,质量再差,也要二百左。忒不划算。
本来,我完全可以在网上买件的,可是,等邮寄过来,我估计已经冻死了。
于是,我揣着仅有的五百块钱,去了商场。从二楼开始,一家店一家店的看,只看特价专区。
我把二层楼转遍,也没找到一件三百以下的衣服。虽然我知道,越往上去,衣服越贵,越是大牌。
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有打折的呢,就算是大妈穿的那种别管是棉服,还是羽绒服,我都认了,只要价钱合理。
我满怀希翼地往三楼上走,自从看了那么多的新闻事件后,我对扶梯有种深深的恐惧,尤其是最后两块的地方,太多的新闻报道,已有好多人命丧在这里。
所以,在电梯快到时,我运了运气,纵身一跃,把最后两块板跳了过去。结果,我跳到了一个人身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看到,我脏兮兮的运动鞋下,是一双红色高跟鞋。我也是吓了一吓,连忙挪开脚,昂贵的鞋面上我的脚印清晰可见,“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没看到。”
高跟鞋的主人抽着气,“你这人怎么回事,疼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听她道:“你知道这双鞋多贵吗?怕是你捡一辈子的垃圾都买不来一只!”
这意思是,要我赔钱吗?还是不赔呢?我下意识地捂了捂口袋。
然后,我就听到头顶一个冷冷的男音道:“算了,她一个捡垃圾的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样吧,你也踩她一脚,这事儿就这样结了。”
嘿,大哥,你可真逗!我穿的是运动鞋,她穿的可是个细高跟,而且,我目测,这个细度,堪比筷子。这一脚下来,我的脚还能不能要?!
那个女子娇嗔道:“可是,她刚才可是跳过来的,人家现在脚还疼着呢。”
大姐,大妹子,大姑娘,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来个助跑?!
我抬头,首先看到的,不是细高跟的主人,而是她身边的男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里都能碰上詹近枫!
第70章 再也不见
我的前任是极品!
真是负心男子薄情郎,有了新欢就忘娘!
我甚至怀疑詹近枫故意让我跳到他现任脚上,然后,让他现任用筷子似的细高跟,反过来踩我。
而他呢,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们撕逼。
你休想!!!要看戏还要先买票呢!!!
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右脚一阵蚀骨钻心的疼,像钉子,又像电钻,疼得我叫都叫不出来!我几乎昏厥过去,刚要抬脚,细高跟又在我脚面上狠狠拧了拧。
我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脚面上的细高跟,又缓缓抬头看了看这个女人,她长得可真是美,桃花眼高鼻梁巴掌脸,美人向来都是蛇蝎心肠,今天,现在,此时此刻,我信了。
我再把头抬向一旁的詹近枫,他没事人似的立在一旁,依旧一张扑克脸,凉凉扫了我一眼,全程,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我严重怀疑,他失忆了。失忆吧失忆吧,你可千万别恢复记忆了。
只要你真跟我解除了契约,然后又真的失忆了,以后都不再纠缠我,我宁肯赔掉一只脚!我憋着这样一口气,居然疼痛感没那么严重了。
我把刚冒出的泪压了回去,咬着牙道:“美女,你也踩过了,咱们,算是两清了吧。”
她哼了一声,说:“你把我的鞋擦干净。”
我慢慢蹲下来,酝酿着,准备在她鞋上吐一口痰,谁知,旁边围观吃瓜群众,以为我真的要屈尊给她擦鞋,有人实在看不下去,跳出来说:“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踩回去了,而且,你那力度,我看,这小姑娘的脚肯定受伤了。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又有人道:“是啊,你们两个人,看起来这么道貌岸然,知识分子的样子,怎么为难一个捡垃圾的呢。”
捡垃圾的,我心一抽抽。
我不就把棉服穿反了吗?我不就拎了个帆布包吗?我不就穿了个起球又脏兮兮的运动鞋吗?你们好好看看我的脸,长这样的,我用得着捡破烂吗?
我要沦落到捡破烂的程度,在这里被恶毒现任废一只脚,就我这张脸,早就是失足少女了好伐!
不管怎样,围观吃瓜群众还是帮了我的大忙,因为,詹近枫和他现任走了。
热心吃瓜群众纷纷上前问我要不要帮忙,甚至,还有人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递给我。在这个人的带领下,其余的吃瓜群众纷纷效仿。
一时间,我脚边堆了好几瓶矿泉水瓶。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他们这么热心,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推却,舔着笑把瓶子一一塞进了帆布包里,然后,在他们的注目礼中,单脚蹦着,去了卫生间。
我觉得,我的后背上刺了四个大字,不是“精忠报国”啊喂,是“身残志坚”好不好!蹦跶到卫生间的时候,我这才后知后觉感到钻心的疼。
我靠着墙坐下,抽着气把鞋脱了,白袜子上已经渗出了血,这个女人可真狠,把我踩出了血!我呵着气,脱袜子的时候,几乎疼死过去。
我捂着脚,啪啪掉着泪,这么多血,这么疼,不会是整只脚穿破了吧。这样想着,我哭得更恸了,也顾不得来这里上厕所的人的异样目光。
我抱着脚看了看,还好,脚底没有血,也没有洞。
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拖地,看到我,关心地问:“小姑娘,你这脚怎么了?”
我用棉服袖口擦着泪,“被人踩了一脚。”
阿姨过来看了一下,“这个,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继续擦着泪,“我没有钱。”
她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的,要先用冷水冲一冲,再拿酒精擦一擦。”
我点点头,“谢谢阿姨。”
她叹了口气:“谁这么缺德,踩这么严重,都踩出血来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不想讲太多,“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单脚蹦到洗拖把的洗手池,把脚伸过去,用冷水冲洗着。
不用说,等我回去,我这只脚要冻坏了。
冲了一会儿,果然不流血了。我本来想把脚抬到烘手机的地方,把脚给烘干,可是人来人往的,我又实在是不好意思。
更怕的是,再来个厉害的角色,过来揍我一顿,或者,再给我的左脚来一下,那我今天,要爬着回学校了。
算了,看来我今天是不适宜出门。
我用脱下来的沾血的袜子,擦了擦脚,丢进垃圾桶,又把包里的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套上鞋子,单脚蹦跶着,跳出洗手间。
蹦跶到商场中央给客人休息用的长椅上,坐下来,思考着,是待会儿继续逛衣服呢,还是自认倒霉,再坐地铁回去。
本来我就感冒了,这么一折腾,我更加的头晕脑胀,屁股一沾到长椅上,就再也起不来。我掏出手机,把通讯记录翻了一遍,居然没有找到可以过来接我的人。
黄小仙还是不接电话,我本来想给暖暖打电话,可是,想了想,又不太妥当。暖暖虽然也开始和我讲话了,但是,与我的疏离感一直都在。
我这人有尴尬症,又不想麻烦别人。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我看到了汪影和一个女生在对面店里。顿时,觉得汪影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我试着喊了一声,隔得太远,加上商场里有音乐声,汪影没有听到,但是,她身边的那个女生好像是看见了我,偏着头向我的方向望了望。
我站起来,兴奋地向她挥着手,又向她指了指汪影。她冲着我笑了下,对汪影说了句什么,汪影身形一顿,慢慢转头。
她看见是我,脸色不太好看,但随即,笑了起来,向我走来。
她坐下来,说:“好巧,你也在这里,你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我逃课过来买衣服的,但是衣服没买着,脚却受伤了。”我看了看在面前立着的女生,“这是你同学吗?你俩也来买衣服啊?怎么不坐呢?”
汪影脸色苍白,缓缓点了点头,面前的那个女生笑着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
汪影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面前的女生朝她瞪了一眼,汪影立马就松了手,我虽然有些觉得不太对,但还是很礼貌地说:“我叫向小园,你叫什么?”
她满脸是笑,“向小园?”
我点头,“嗯。”
话刚出口,我就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因为,詹近枫说过,汪影体质偏阴,能看到鬼魂,而且,还容易被鬼上身。
汪影反应这样,难道,这个女生,是只鬼?
我后背一凉,转向汪影,汪影双眼充满了恐惧,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五雷轰顶,我僵在长椅上,手慢慢伸向帆布包,卧槽,黄小仙给我的黄符,不在这个包里。
我是要死定了,还是要被鬼上身了?
我和汪影坐在长椅上,脸色一个比一个差,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最终,面前的女生,确定的说,是女鬼,先开口:“怎么?害怕我?”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右脚,大气不敢出,就听她又道:“抬起头,看着我。”
我没有动,她声音粗了几分,“我说抬起头。”
我缓缓扭着头,看了看汪影,汪影也看了看我,我俩什么也没说,缓缓抬起头,去看面前的这个女鬼。
我刚抬起头,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四楼栏杆靠窗的位置上,坐着詹近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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