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三个人。
黄小仙、梁辉,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和瘫软在地上的黑长直,一模一样,就连衣服和发型都是一样的!
梁辉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黑长直,再看看身边的黑长直,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
从他脸上的一个红红的唇印,不难猜测出来,刚才梁辉之所以在外面耽搁这么久,没有回来,是和他身边的这个复制版的黑长直,亲热了……
梁辉怎么,老是招惹女鬼呢?
真是迷一样的难题。
身边的这个女鬼,应该是被黄小仙给制服住了,不然,就是脑子秀逗了,眼看着这种情况,也不逃,也不躲的,甚至,连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非但如此,她脸上,甚至,还带有一丝讥诮,我都怕她一开口,说出一句狗血的台词,比如,我是真身,她才是假的。再比如,我和她,其实,是从未谋面的双胞胎。
黄小仙淡定地关上了门,然后,指着墙上那副青衣女子舞袖的古画,问:“马姑娘,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黑长直惊吓过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黄小仙无奈,对梁辉身边的这个盗版“黑长直”说:“你还是先回到这画里去吧。”
盗版黑长直瞪了黄小仙一眼,没有动,但是隐隐,可以感觉出来,她周身笼了一层黑气,这是要斗法的前奏啊。
詹近枫摸了摸我的头,含笑对我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走到了盗版黑长直的面前。盗版黑长直刚刚长出来三寸长的指甲,在见到詹近枫时候,“咻”的一下,就缩了回去。
她满脸都是疑惑,“你是……”
詹近枫缓缓抬起手,曲起手指,在她眼前,虚晃了一下。
盗版黑长直,身体痉挛了一下,迟疑道:“你是……李君?”
詹近枫挑了下眉毛,侧过身,看了下墙上挂着的画。
刚才那张青衣女子舞袖的古画上,突然,就多出来一个抚琴的白衣男人。
男人低着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弹拨着琴弦。
青衣女子怔怔地看着画,缓缓走了过去,口里唤了声李君,青衣一晃,消失在了画里……
画里的那个白衣男子,渐渐变白,白的和画纸一样,最后,白成了透明,最后,再也不见……
古画上,只余一个舞袖的青衣女子。
我们呆愣失神的时候,詹近枫左手一挥,墙上的这副古画就飘飘摇摇从墙上脱落,飞卷着,落到了詹近枫手里。
震惊之余,梁辉去搀扶还在地上瘫着的黑长直,把她扶到了沙发上。
好久,黑长直才停止了抽泣,〃刚才,这画,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
詹近枫把画轴卷起来,在上面施了个符咒,交给了黄小仙。
詹近枫问,〃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黑长直哽咽着,〃这房子装修好之后,我爸爸带了几幅画过来,让我挂在家里,说是增加些艺术氛围,我就一直挂在这里了。〃
〃你爸爸是从哪里得来的?〃黄小仙忍不住问。
〃我爸爸,前两天出事的时候,我打电话问过爸爸,我爸爸说,他带来的画中,除了一有一幅是从潘家园淘回来的,其余的,全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
〃从潘家园淘回来的这张,就是这张吗?〃黄小仙晃了晃手里的画轴。
〃我不知道,这个,要让我爸爸看了才知道。〃黑长直说着,又要哭起来。
梁辉已经从恐惧中缓过劲来,忙前忙后,又是递茶又是递纸的,好不殷勤。暖暖看到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
幸亏暖暖现在喜欢着导师,要不然,此情此景,我都害怕她会拿刀冲上去。
黄小仙道,〃那就让你爸爸联系我吧,哦,除了这幅画外,你家,还有一些小问题,你要不要解决?〃
〃要要要。〃
暖暖再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斗地主啊你,要要要……〃
黄小仙又把罗盘拿出来,〃你们是在这里看着呢?还是先出去回避一下?〃
黑长直还没有说话,梁辉就抢先道,〃出去,我们先出去。〃他温言对黑长直道,〃小星,我们先出去,在外面等他们。〃
黑长直哭着点头,〃梁辉,我害怕。〃
梁辉轻轻拍着她的肩,〃不怕不怕,有我呢。〃
这个台词,好熟悉啊,这不是以前他安慰暖暖的用语吗?
这换了一个人,连台词都不用改的。
梁辉,你可长点儿心吧。
黑长直和梁辉出去后,暖暖也气哄哄跟着出去了,我和宫玲互相看了看,也跟着一起下楼。
梁辉一直在安慰着黑长直,后来,黑长直在打电话,应该是打给她爸爸。
我和宫玲把暖暖拉到一边,免得她再去找梁辉他们的茬。
宫玲不解道,〃暖暖,你说实话,你现在,到底,还喜不喜欢梁辉?〃
暖暖愤恨道,〃怎么可能会喜欢!〃
〃那你还吃个什么醋,你现在的样子,十里开外,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醋味,整个一掉进醋坛里的怨妇。〃
暖暖跺脚咬牙,〃我怎么可能是在吃醋!我只不过是气不过!〃
〃你气不过什么?气不过梁辉这么快就开始追黑长直?拜托,你不要忘了,你和小园的导师,可是早就好上了啊,而且,当初,是你甩的他,他向你求复合,你不是不答应吗?你现在这是又何必呢!〃
暖暖道,〃你们不懂。〃
宫玲批判她道,〃不懂什么?不懂脚踩两只船?还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又或者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暖暖〃你你你〃了半天,这才道,〃他和谁都行,就是和这个女的,我,我心里堵的慌。〃
我和宫玲面面相觑,了然,宫玲笑呵呵道,〃黑长直是个白富美怎么了?咱们暖暖也不差啊。再者说了,梁辉能不能追的上还是两说呢,你没看黑长直刚才看詹近枫的小样,那个媚啊,那个臊啊……〃
我也符合道,〃对对对,说不定啊,梁辉连个备胎都算不上。〃
暖暖说,〃你们要这样说,黑长直看不上的男人,我当初还当成宝,我成什么了我……〃
宫玲,〃暖暖,我们没别的意思,你别瞎想啊,再说,你不是有你的李老师吗?李老师不比这个黑长直要好上几百倍?〃
暖暖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儿。
我和宫玲刚舒了口气,就听暖暖又道,〃其实,我是觉得,这个黑长直,她有点儿像,像梁辉之前胡乱涂画的那个……女鬼……〃
第195章 画中鬼03
“什么女鬼?!”
“什么女鬼?!”
我和宫玲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上次,他前世的那个作死的女朋友,她不是缠上梁辉了吗?后来,把那个女鬼灭了后,梁辉就神智不太正常了,每天神秘兮兮的,躲着我在画画,然后,不是被我发现了嘛,他画的那些画,在我看来,就是他前世的那个女鬼朋友,他当时还抵死不承认,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分的手,你们还记得吧?”
我和宫玲点头,“嗯,我们记得啊,你刚才怎么又说,梁辉当时画的,是这个黑长直呢?”
暖暖说:“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他画的那些画,有些像是那个前世的女鬼,有些像是现在这个黑长直。”
“真的假的?”
“我骗你们做什么?所以我才生气的,你们想啊,如果他当时画的就是这个黑长直的话,那就说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暗恋她了,他,他这不是劈腿吗?”
宫玲劝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有记错也不一定。”
暖暖坚持,“那些画那么惊悚诡异,我又是因为这个和他分的手,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就是那个女鬼和这个黑长直的结合体!我是真没想到,梁辉那个时候,夜夜和女鬼在床上做,白天在公司YY着这个黑长直同事,特么的,那我算是什么!”
宫玲开解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说明梁辉是个渣男,你及早和他分手,离开他,就是件正确的事情啊,再说了,你现在还有你的李老师不是。想开一点儿,为一个渣男伤心生气,不值当。”
我思忖着道:“你说过,梁辉画的那些画,基本属于抽象派,人脸是很模糊的,你就算看清,也只是看了个大概轮廓吧。”
暖暖依旧生气道:“就算是个大概轮廓,气质神韵,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绝对不会错的!”
“所以啊,我在想,会不会是这个黑长直和这画待久了,身上有种鬼气?或者是说,平时,有时候,梁辉看到的,不是真正的黑长直,而是这个盗版的黑长直呢?”
她们两个被我说住,思考了一阵,都觉得有道理,暖暖若有所思道:“还真有可能,哎呀,不管了,反正我以后也和梁辉没关系了,他爱咋咋地吧。”
宫玲望着楼道口,“哎哎哎,他们出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暖暖,你不要忘了,待会儿要请我们吃大餐哟。”
暖暖咬牙切齿道:“放心,待会儿保管你们扶着墙出去。”
黄小仙和詹近枫对黑长直说了些话,然后,就和我们一起杀向烤肉店,吃大餐去了。
詹近枫不喜欢烤肉店的气味,本来,是要出去等我的,但是黄小仙硬要他讲讲这幅古画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个表示,也都想听。他无奈,只得大略跟我们讲了一下。
他说,这幅画是明朝时候的画作,确切的说,是个半成品。
画这幅画的人,是个赶考的书生,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上京赶考之前,他画了这幅画,画上舞袖的青衣女子,正是他的这位表妹。
他把这幅半成品交给了表妹,并许下诺言,等他赶考回来,无论考中或是考不中,都会回来娶她。
这幅半成品的画就当做是定情物,等他回来,提亲之时,再把剩下的半幅画给添上去。
只是这个书生,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宫玲问道:“这么狗血?这个书生,该不会高中状元,留在京城,娶了什么公主啦郡主啦之类的,做了陈世美吧?”
詹近枫淡淡道:“这个书生,上京赶考的路上,就已经死了。”
我吃惊道:“什么?你是说,他还没有去到京城,在半路,就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就没人知道吗?”
“京城路途遥远,山林劫匪比较多,出现这种意外,也很正常。再加上,那个时代,通讯不发达,人死在外面,也就真的是死在外面了,除非正好有家乡的人,又正好见着了他的尸体,不然,这种事情,谁会知道。”
“那她表妹后来怎么样了?”
“等了他十年,消香玉损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这幅画。她的执念太强,魂魄就残留在了这幅画里,几百年来,迟迟不肯离去。”
“好痴情啊。”
“与其说是画中鬼,不如说是画之魂。”
我夹了一片烤好的肉,“所以,你刚才在那副画上,添了剩下的半副画,了却她的心愿?”
詹近枫道:“这个办法,也只能骗得了她一时,等她回到画里,还是会知道的,这幅画里,依旧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那怎么办?”
“所以,我就暂时用了禁术,把她困在了这幅画里。”
“她也怪可怜的,总不能把她一直困在画里吧,告诉她真相,让她早早离去,不是更好?”
黄小仙喝了一口酒:“现在还不是时候。”
宫玲问:“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
“等马姑娘的爸爸来了。”
“黑长直的爸爸?他能帮上什么忙?靠,你该不会是说,黑长直的爸爸是这个书生的后人吧?”
黄小仙一脸迷茫,“什么黑长直?”
宫玲翻着滋滋响着的烤肉,“呵呵,就你那马姑娘啊,马姑娘听着,多不好听,你看人家那头发,不是黑长直吗?”
黄小仙道:“好好好,随便你们。”
“你还没说呢,黑长直的爸爸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那个书生的后代?”
黄小仙拿起一双筷子,做出要敲宫玲头的架势,“你是不是傻?他都死在上京赶考的路上了,都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后代?”
宫玲咂咂舌,“好吧好吧,我没考虑到,那你倒是说,让黑长直爸爸过来干嘛?”
黄小仙嘿嘿一笑,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当然是谈这个了。”
嗯,这很黄小仙,他这样做,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詹近枫瞅了眼被黄小仙捂在怀里的画轴,悠悠道:“你是不是还想,出个什么主意,让她爸爸把这幅画,白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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