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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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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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辉哥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孟浪从座位上剜下来,“你看,我……”辉哥无奈地耸耸肩。
    “没关系”,陈妙姗夹一口,“嗯!好吃!”她咂咂嘴。
    “别装了”,孟浪说,“辉哥自己人,不用客气。”
    “是!是!”辉哥也说,“喜欢吃什么自己来,别拘谨。”
    “不会的!”陈妙姗拾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鱼。
    “这样多好”,辉哥跟孟浪碰杯,遮遮掩掩地撇撇嘴,“想当初你小子,呵呵……老老实实谈个恋爱不是挺好吗”
    “没事儿”,孟浪说,“陈妙姗都知道,我早就坦白了。”
    “那就好,还画画吗”
    “画啊!油画是我的命根子,陈妙姗是我的幸福,生活肯定不会是个包袱。我这次回来打算重新开始,有没有好的路子介绍我”
    “你小子那么牛逼,用得着我介绍”
    “我说认真的呢!来,干一个!”喝完孟浪接着说,“你觉得影视广告怎么样有前途么”
    “当然有了,要不你过来帮我吧,我高薪聘你!”
    “得了!”孟浪说。“我对广告一窍不通,你别碍着面子,让我把你辛辛苦苦弄起来的高楼大厦给搞垮了。”
    “你太低估自己了!”
    “适当地贬低自己是件好事儿”,孟浪说,“我打算找个专门的影视公司先试试,反正都是从零开始,还不如找个偏门一点儿的先练练,也许有一天等我牛起来了,咱们相互之间还能做个补充。”
    “也好”,辉哥说,“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
    “那就拜托了!”
    “跟我还客气!来,二锅头一人一个,喝……”
    辉哥说,孟浪走后他又买了房子。现在住文一路头儿上的湖畔花园,距他租的城市花园咫尺之遥。
    这里属于湖州西郊。清静。人气不旺,但是交通顺畅。
    在辉哥的提议下,孟浪决定买辆车。除了陈妙姗那儿的4万,他这儿差不多还剩下10万。
    孟浪打算在过年之前把工作的事情暂时搁浅一下,把车的问题先解决了。这样,在他爸妈忌日的时候,可以带着陈妙姗在奔赴青岛的途中。更从容地试车。
    陈妙姗看上了一辆红色无尾赛欧,她说孟浪出门经常要带一大捆一大捆的画布,有个大一点儿的后背箱比较方便。车型不错。最后辉哥找人帮忙谈拢的价格也还公道。所以,就这样,包括牌照,一共花了7万2千多块,孟浪成了赛欧的主子。
    上路之前,陈妙姗给孟浪做了简单的形象修改。刮了胡子,把头发漂成透明的黄色之后,重又上了银亮的灰色。
    南方的气候总是湿润,没有风。所以,孟浪原本干燥的皮肤慢慢舒展开来,焕发出一股久违的青春的气息。陈妙姗说这样的形象才跟他的内里吻合。她说,外表虽然只是一件衣服,但是如果与气质不符,那么,还不如光着屁股。
    这样的说法不尽准确,但是无所谓了,谁叫陈妙姗将是他老婆呢。
    除了辉哥,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孟浪没见过任何一个之前认识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辉哥的意思是说,等他理出点儿头绪来,从青岛回来开始正经做事儿了,再告诉他们。而他却认为,告不告诉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我他定还是那么牛逼,比以前还要牛逼——因为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为生活和艺术的难以取舍而苦恼,他彻底明白了,艺术,它可以是个理想,但前提是,作为理想之前,它不应该总是生活的负担。
    上坟的那天。阴冷。
    沉闷的天空死灰死灰的,没有丝毫血色。
    陈妙姗给孟浪妈磕了头,在他爸的坟前站了好久。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可能想起了她的父母,或者,她意识到她的父母正在想她。
    “我在青岛只剩下两个朋友”,孟浪说,“一个叫何刚,一个叫靳丽,他们来过了!”孟浪指指两座荒凉的坟冢,然后指指碑前的那些鲜花。
    “我想哭!”陈妙姗偎进孟浪怀里。
    “回去吧”,孟浪说。“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告诉他们你一切都好。他们肯定很着急。”
    “不!”
    “听话!”孟浪搂住她,“出来都快一年了,只写过一封信,这是不够的,亲爱的。”
    “反正我不打”,陈妙姗挣脱开,“要打你打!”
    “没问题,我打!”
    “求你别打了行吗”回到宾馆。陈妙姗哀求孟浪。
    “是时候告诉他们了”,孟浪说,“听话,只是报个平安。再说咱们现在在青岛,过完年马上就离开,他们不会找到的。”
    “不,我不打,你也不许打!”陈妙姗生气了。
    “你是我老婆,你不想让别人说我这个老婆是偷来的吧!”孟浪劝她,“你有权力离开。他们也有权力知道你离开之后是否平安,这样难道不公平么你别再任性了,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虎毒不食子。他们会体谅的。”
    “哼,谁稀罕!不准打就是不准打!”
    “你再这样我翻脸了!”孟浪吓唬她。
    “翻脸就翻脸,翻脸也不准打!”她口气很硬。
    “其实我跟我爸的事情你也知道,而且你知道我当初非常非常恨他”,孟浪叹口气,点上烟,“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变的,你看,现在他已经死了,我还能恨他么这样的恨还有意义么生活中最珍贵的并非感情,而是活着。你明白么因为自己的快活而让别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不道德的。虽然当初你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才离家出走的,但他们也许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懂么你敢说他们是成心撵你出来的么算我求你了,成么”
    “……”陈妙姗没再说话。
    

让我看看你的马屁
更新时间:2010…7…16 10:36:43字数:3183

49。 让我看看你的马屁
    “对于生活,你是我的全部,我不能没有你,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自私地拥有你。你也是父母的。对于他们,你总不希望若干年后,咱们都背着一个强烈的违背良心和道德的叫做罪恶感的包袱去面对吧。有些亭情是避免不了的。一切爱恨都会缓和下来,这是万物发展的必然规律,谁都无法更改。”
    “可我害怕他们抓我回去”。陈妙姗幽幽地叹道。
    “不会的”, 孟浪说,“只要你不想回去,没有人可以左右你,还有我呢,你放心吧,我跟他们说。”
    “嗯!”陈妙姗还是有些犹豫,“你一定要保护我!”
    “放心吧!” 孟浪安慰她,“天塌下来我扛着!”
    “嘀——嘀——嘀——”几声长音之后电话通了。
    “喂!你好,哪位?” 孟浪想电话那头一定是陈妙姗的妈妈,她的声音有些苍老。
    “说话啊!”看陈妙姗愣在那儿,孟浪催促她。
  “妈——”陈妙姗上来就哭了。
    “姗姗?!姗姗,是你吗?”陈妙姗妈听到陈妙姗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陈妙姗答。
    “你在哪儿?姗姗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你过得好吗?妈妈想死你了……”陈妙姗妈也哭了,电话里头,电话外头,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得孟浪很心焦,舌头都软了,根本就不知道待会儿该说什么。
    “我在青岛”,陈妙姗止住哭。摸一把眼泪,哽咽着说。
    “你等等,你等等,我……”
    “妈,我跟你说”,陈妙姗打断她,“我过得很好,跟一个叫孟浪的在一起,他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告诉我你在青岛哪儿?我跟你爸看你去……”
    “不!”陈妙姗一口回绝,“我们马上就走了,你们不要来。我很好,真的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妈妈不逼你,不逼你去日本了,你回来吧!”
    “不! ”陈妙姗表现得异常坚决,“我不回去,我现在很好,孟浪对我也很好,他是个画画的,是他让我给你们打电话的,他让我给你们报个平安,说快过年了,大家都开心点儿。你等等,我让他跟你说话!”说着,陈妙姗示意孟浪说话。
    “我……”孟浪停顿一下,抑制住紧张,“阿姨您好,我是孟浪。”
    “你好!”陈妙姗妈说。  
    “阿姨你听我说,我这边电话免提,你刚才跟陈妙姗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她不想回去,咱们谁都不能逼她。她是自由的,她应该有她选择生活的权利……”
    “可陈妙姗还是个孩子!”陈妙姗妈说。
    “我知道,也完全能体谅您的苦衷,我的父母死于去年的一场车祸,今天我是回来扫墓的。之前我跟我爸的感情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没有谁敢说自己永远是对的,对么?每个人都有犯错儿的权利,但这不是他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也不是可以拿来要挟他的理由。您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是说。只要陈妙姗自己不想回去,我绝对不会弃之于不顾。我不想你们误会,我已经带她在路上跑了一年,我会对她好的,这是我唯一能向你们保证的!”
    “学校还在等她回去上课……”
    “我不回去!”陈妙姗吼道,“你们不要骗我,我现在很好,我……”
    “阿姨您放心!” 孟浪示意陈妙姗停下,“我们很快就会回南方,我会帮陈妙姗另找一所学校……”
    “姗姗,你回来吧!”陈妙姗妈哭得一塌糊涂’。
    “不!”陈妙姗又一次回绝她,“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我们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过些时候我会回去看你们的。妈,你别再逼我了。我很好,真得很好。”
    “有事情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孟浪想陈妙姗妈一定被她坚决的态度折服了,“家里电话号码都没变,我的手机,还有你爸的都没变!”
    “嗯!”陈妙姗说,“你们不用再找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寻人启事根本就没用,再说我真得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您放心吧,阿姨,我会好好照顾陈妙姗的!” 孟浪补充道。
    “你要注意身体啊,记得休息,没钱了别忘了告诉我。”
    “知道了”,陈妙姗说,“我挂了,赶火车去了。告诉我爸,别为我但心,我不会有事的,先祝你们春节愉快,等有时间了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咔擦,陈妙姗把电话给挂了。
    “咱们好像不赶火车啊!” 孟浪说。
    “要是不这样说,他们肯定会来青岛的!”陈妙姗说,“我太了解了,他们就想把我骗回去,然后再……”
    “兴许他们想通了呢!”   
    “没那么容易”,陈妙姗说,“我这样的家庭一般都洋溢着腐朽气息——强权,而且暴力。”
    “精辟!”
    “马屁精!”
    “就拍你马屁怎么了?!” 孟浪一把把她掀倒在床上,“来,让我看看你的马屁!”他一脸坏笑,强行脱下她的裤子。
    “你耍流氓!”陈妙姗挣脱开,跳起来。
    “哎!我说,你们家电话有来电显示么?”把她拽倒,孟浪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陈妙姗答,“害怕?”她又问。
    “当然不是!” 孟浪重重地把她压在身下,“有点儿舍不得你……”
  跟T城通过电话的第二天,陈妙姗担心家人找过来,所以。他们另换了一家宾馆。
    除夕夜,12点一过,孟浪给靳丽和何刚分别打了电话。
    并未聊及太多,只是说了一些家常里短的琐事儿。他们过得都还不错,自从我离开,他们相互之间联系的也多了,据说正在朝一个谈恋爱的方向上行进。
    孟浪没说我回了青岛。
    陈妙姗问孟浪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孟浪说,看到他容易想到伤心的事儿,大过年的,就让大伙儿开开心心地乐呵几天吧,算是对去年春节的一个补偿。
    除此之外,整整一个下半夜,什么都没做。
    陈妙姗陪孟浪在静静的黑夜里,在老PlNK迷幻的音乐里呆坐了7个多小时。
    早晨8点的太阳升起来。
    窗外的第一缕阳光进来,陈妙姗搂着孟浪沉沉睡去,打算醒来之后,去他喜欢的那家麦当劳小坐,然后,驱车南下。
    “你为什么喜欢这里?”陈妙姗问孟浪。
    “可以看见海。”
    “在沙滩上可以看得更真切。”
    “距离产生美”, 孟浪说,“有时候离得太近,容易发现丑陋。”
    “海是丑陋的?” 
   “不!海是浩瀚的,激情的,肆意的。”
    “那什么是丑陋的?”
    “人心。每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说海是广阔的,可实际上。海是可以一网打尽的。还有就是,海水明明是混浊的死灰,可人们却在欺骗自己说海是清澈的蓝。人心不可怕,可怕的是相对于静止的真理。它总在运动。”
    “你很哲学。”
    “其实哲学没什么用。没用的哲学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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