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话音落地,忽然一股冷风蹿来,几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感觉后背都凉了。
常泓冷冷扫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男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另一人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常泓目光盯着火光,冷声道:“等天亮,再探。”
——
在大海上漂泊了将近半个多月后,在经历了海啸和暴风雨后,天空放晴,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
终于,在遥远的大海尽头,看到了绿洲,仿佛沙漠之中的水源,全船的人都激动的蹦了起来。
“大哥哥,我们终于看到希望了,太好了。”阿福笑的双眼都眯了起来。
云渺坐在甲板上,双腿摆在船外,闻言面色没有任何激动,始终沉静如初。
“是吗?”
他的音色十分好听,每次听着,就像乐声一般动人,能令人沉醉。
阿福盯着他的侧脸,看的呆住了,少年的侧脸在汪洋蔚蓝的大海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秀丽干净,那双漆黑的目光望向远方,比黑夜幽凉,比大海神秘、比天空悠远……
那种无形之中流露而出的尊贵,即使陋衣寒舍,处境艰难,也让他仿佛帝王般高高在上,那双目空一切的目光,绝不仅仅只是眼前一方大海,而是更广袤而自由的天地。
他想,这位大哥哥一定有着很厉害的出身,那天,他看到他带着几个人在船上量来量去,然后找来纸笔,写啊写画啊画,他一个字都看不懂,写了整整一沓草纸,迪伦告诉他,那叫数学公式,其实迪伦也看不懂,那时候看着少年认真算数的沉静面容,他和迪伦心底同时盈满了崇拜。
这个世间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好像无所不能。
今天能发现绿洲,他一定功不可没。
“大哥哥,等我们出去了,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阿福好奇的问道,坐下来,也学他把双腿摆在船外,手扶着栏杆,晃啊晃……
少年闻言,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洗澡,吃饭。”
忍着这么久没有洗澡,他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阿福闻了闻自己,好吧,他好像从来就没洗过澡。
这时迪伦走过来,“zeus。”
云渺没事的时候跟着阿福学语言,他学习能力惊人,短短时间已经能跟迪伦自由交流。
迪伦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自己叫zeus,迪伦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愣了愣,zeus是古希腊神话中最高的神,他叫这个名字,是否暗示了他的野心?
云渺淡淡挑眉:“有事吗?”
每当他露出这种慵懒的神态时,迪伦就会莫名的有些紧张,和面对马奇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态,那种骨子里流露而出的隐隐霸气,令人下意识想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迪伦莫名软了气势:“前方就要登岸了,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云渺勾了勾唇,“当初我们说的很清楚,你帮我离开大海,我助你甩开追兵,如今目的已达,自然要分道扬镳。”
迪伦走近一步:“你……。”抿了抿唇,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海上我们呆不下去了,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当初流落到海盗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能跟着你走吗?”
这是迪伦经过反复考虑之后的决定,当初流落海盗是无奈之举,这么多年他无数次想要金盆洗手,然而马奇野心太大,他是不会同意的,现在马奇已死,整个海盗组织由他管理,这种营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短短时日相处,他已经看出来这少年平静的面容之下如狼似虎的野心,是猫还是狼,让时间见证。
但迪伦想要赌一把,跟着这个少年,见识一番不一样的风景。
云渺淡淡勾唇,目光望向大海,“我可不想添一群累赘。”
“我们有装备,有钱财,能祝你最快速度达成所愿,只求你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如今,这世道,没有一颗聪明的脑袋,想要生存下去,太难了。”尤其是对他们这群声名狼藉的海盗来说,大海就是他们的生命源,如果离开了大海,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听起来,似乎不错呢,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稀罕这些?”少年面色不屑。
迪伦咬了咬唇,他亮出了所有底牌,可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这时一人快步走到迪伦身边,“咱们的人已经去探了,这里位于北大西洋佛得角群岛,岛上有人生活,东距非洲大陆最西点佛得角500多公里。”
迪伦点点头:“知道了,准备登陆。”
“是。”来人快速下去准备。
很快,船靠岸了,这里离人群还要再走一段距离,提前有人打点好了一切,当云渺的脚踩在土地上的那一刻,深深吸了口气。
他终于,回来了。
阿福安静的跟在云渺身边,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小声道:“这里好奇怪哦,怎么都不见人呢?”
云渺沉稳的走着,走了半天,终于见到围坐的一间间土胚房,圆顶茅屋,围聚在一起,犹如棋盘上的棋子,星罗棋布,充满原始风味,但实在是简陋贫穷。
有几个黑人小孩子光屁股玩耍,见到几人前来,有的作鸟兽状惊恐散去,有的好奇的看着,这里比较荒僻落后,还真没有见到过外人,所以这些孩子看到这些陌生人,慌乱之下表露出浓浓的新奇。
族长是个黑人大叔,亲自出来迎接,迪伦的手下中有通非洲族语的,暂时充当起了翻译,迪伦说他们是海上探险家,遇到风暴流落至此,希望族长能收留他们,赐一顿饱饭,然后指一条明路,让他们能与外界联系。
这里与世隔绝,人们性格淳朴,十分好客,族长听了他们的遭遇后,表露出强烈的同情,让他们安心住下,还给他们奉上“丰盛”的晚餐。
是很丰盛,用陶罐盛的木薯饭,那陶罐比脸盆都大,烤鱼烤羊烤野猪等野味,对于云渺来说,前世连倒马桶的吃的都比这好,而且看那些非洲黑人直接抱着陶罐下手去抓,吃得满嘴满手油乎乎的,深吸口气。
阿福往嘴里塞饭,偷偷凑近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哥哥,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云渺抓了一口塞嘴里,口感实在称不上好,但不吃,哪儿有力气?
食物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是能让他有力气做事,仅此而已,因此好吃不好吃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云渺噎了噎,咳嗽起来,族长的女儿用芭蕉叶子捧着水跑到云渺面前,叽里呱啦说着什么,神情焦急。
在非洲,水资源非常珍贵,这个少女把自己一个月的水都送给了云渺,眼神难掩羞怯。
------题外话------
非洲土著少女看上我们渺渺了,要留下来当女婿咋办?那画面太美不敢看哈哈哈……
家里晚上要来亲戚住,有外人在就影响码字,我看看晚上能不能五更了,但四更是一定的,如果不够以后补上
第381 怜香惜玉 都已注定(三更)
食物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是能让他有力气做事,仅此而已,因此好吃不好吃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云渺噎了噎,咳嗽起来,族长的女儿用芭蕉叶子捧着水跑到云渺面前,叽里呱啦说着什么,神情焦急。
在非洲,水资源非常珍贵,这个少女把自己一个月的水都送给了云渺,眼神难掩羞怯。
“谢谢,我不需要。”云渺淡淡笑道。
族长的女儿叫莫桑,音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痛苦,怎么会有人给自己起名叫痛苦呢?原来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这里的人起名都有这种风俗。
莫桑是典型的非洲少女,皮肤黝黑,厚唇脏辩,眼睛闪亮,牙齿洁白,笑起来简单干净,但实在有点辣眼睛。
云渺皮肤在亚洲人之中已是十分白了,和这少女形成鲜明的对比,莫桑一直以为体格健壮的巴鲁是这个世上长的最好看的男人了,但是看到这个男人,颠覆了她从前的认知,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皮肤比牙齿还要白,薄薄的唇非常性感,他的体格相比巴鲁来说算是非常瘦小的了,但绝对不会给人弱小的感觉,相反,反而比她的族长父亲看起来更有气势。
一颗芳心沉湎,也是不由自主。
“给你喝,我都给你。”莫桑生怕他不要,一个劲的塞给他。
云渺与她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阿福笑嘻嘻道:“我正好渴了,姐姐能给我喝吗?”
莫桑有些失落,把水给了阿福。
“莫桑,过来。”族长在叫她。
莫桑看了眼云渺,回到了她父亲身边。
这一切,被对面一个体形高大的黑人男子看在眼中,望着云渺的眼神透着不屑。
阿福砸吧着水,悄悄凑近云渺:“大哥哥,你辜负了人家的一片芳心啊,看莫桑姐姐多伤心啊。”
云渺一个板栗敲他头上,似笑非笑:“小小年纪就懂得怜香惜玉,那你留下来给族长当女婿如何?”
阿福赶紧缩了缩脑袋:“那也得人家看得上我才行啊。”
云渺勾了勾唇,捡起草叶子慢悠悠擦着油腻的手指。
这时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他一起身,就有种乌云遮月的压迫感逼来,阿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好似巨人一般强壮。
那人每走一步,地面仿佛都在颤动。
走到云渺面前,指着他:“我要跟你决斗。”
少年静静坐在那里,闻言不慌不忙的抬头,虽面对比自己高大许多的人,依旧不见丝毫紧张,月光下,那张秀丽绝伦的面容散发着玉白一般的光泽,漆黑的眼珠仿若星空般神秘幽邃。
莫桑大声道:“巴鲁,你在干什么?”
巴鲁看了她一眼,指着云渺,愤怒的说道:“你喜欢他,我就要跟他决斗,如果我赢了他,你就知道该选择谁?”
“这样弱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们是客人,我不许你这么做。”莫桑拦在云渺面前。
“难道你要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巴鲁嘲讽道。
迪伦蹙了蹙眉,看了眼云渺,要站起身劝和,云渺忽然笑道:“如果你输了呢?”
纯正的当地族语,迪伦惊奇的看着他,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人脑子怎么长的?
巴鲁一脸高傲的说道:“我是不会输的。”
“那可不一定。”少年云淡风轻的笑道。
巴鲁咬了咬牙:“如果我输了,任你处置,但是如果你输了,乖乖给我滚出这里。”
“好,记得自己的话,族长是见证人。”话落朝族长拱了拱手。
族长沉声道:“巴鲁,不可胡闹。”
巴鲁冷哼一声,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见此族长无奈道:“巴鲁任性,还请您不要见怪。”
云渺慢悠悠起身,“很久都没有活动过手脚了,刚好,让我看看自己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当他站起来的那刻,四周的风都好似慢了下来,又忽而变的凛冽,好似风刀,一寸寸剜着肌肤。
他一步步走到巴鲁面前,相比巴鲁,矮了半个头还多,他看起来是那么瘦小,仿佛雄狮和孤狼的区别,但那狼却有着最犀利的眼神和最尖利的獠牙,悉数隐藏在那双平静的眼底。
巴鲁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望来,目光不屑而嘲讽:“像你这样的弱鸡,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云渺淡淡轻笑,不疾不徐,从容不迫。
“蚍蜉撼大树,蚂蚁也能毁了一头大象,轻视的代价要用性命来偿。”
巴鲁冷笑道:“在我的拳头下,我看你还能不能说的出来。”话落挥拳扫向云渺,拳头生猛。
云渺依旧不动如山,眼看那拳头顷刻就要落在他的脸上,一拳下去,非死即伤啊,迪伦和阿福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莫桑尖叫起来,拔腿就冲过来想要替云渺承受这一拳。
就在拳头即将落在云渺脸上的那刻,忽然被一只大掌包裹住,黑白的碰触,碰撞出强烈的火花。
巴鲁大吼一声,却发现自己的拳头进攻不了分毫,他心头大惊,入目,是少年比子夜更深沉犀利的眸光。
他心一惊,就见少年忽然翻转手腕,他整个手臂扭麻花一样,只听“咔嚓”脆响,他痛到嘶吼出声,少年手指快速利落的点上他手臂关节,就见巴鲁疼的站立不住,云渺抓住他手臂飞身攀住他的后颈,巴鲁怎么甩都甩不下来,不由得背朝地面倒下来,想要压死少年,在身体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的时候,少年忽然翻转身子,骑在巴鲁身上。
“啪”一声震响,地面仿佛都震动了起来。
云渺趁势抓住巴鲁双手,捉住双脚,在巴鲁的尖叫声中,扒下巴鲁的衣服将他的四肢捆绑在一起,巴鲁像条搁浅的鱼儿一般,只能徒劳挣扎。
云渺缓缓起身,神情带了丝漫不经心,脸不红气不喘,然而在所有人眼中,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