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是个不良少女，在父兄眼里她都是小天使。
曾经的奈绪确实是这样的，但现在不是了。
她甩开了空助的手：“哥，咱们家的事晚上回家在说，现在我是秀德篮球部的经理，我和真太郎要先去训练了。”
第50章 大舅子，来战
“那个……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刚才我和真太郎都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个门里走出来了。”走在去篮球部的路上，奈绪小声和椎名道谢，“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椎名走在前面没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到了训练的时候还缺三个人；然后她在秀德会客楼外面找见了快把绕楼那块地转出了一圈沟的高尾……她一向瞧不得他这样；即使他们两个现在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在担心的也是其他的女孩子。
于是她挺直了背；没叫奈绪看到她眼里氤氲的寒心和失落。
很快他们便走到了每日训练的篮球馆，带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不速之客空助一起，他既然有着校领导让他随便逛的贵客身份，就注定谁都不能拿他怎么办。
“哥，你在外面等训练结束行不行？晚上我们再一起回家。”篮球馆的大门口；奈绪试图伸出手把他拦在门外；空助却轻飘飘地绕过了她的手；顺便还温柔地揉了揉她樱粉色的头发，对她说：“哥哥只是想看看小奈平时工作的地方。”
说罢，他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个笑容奈绪太熟悉了；从小到大他哥面对除了她和她弟之外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个笑容；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实际上也没什么攻击性……才怪。
他绕着篮球场慢慢走了一圈，这一圈之内一边走一边刺激着身边的部员，就是那种听起来无关紧要实际上暗藏杀机的话，轻而易举地影响了很多人的情绪。
“真无趣。”一圈绕完，他把奈绪叫到身边，“你喜欢做篮球部经理的话，就和哥哥去英国，剑桥大学的校篮球部比这强得多，哥哥现在就打电话让原经理辞职。”
奈绪：“……”果然，她哥一旦黑化起来就没得治，而且按照她的经验，这时候她无论说什么她哥都有反驳她的一百零一个理由，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但空助明摆着不打算让她继续沉默下去：“小奈，你和哥哥说实话，你觉得这样的队伍能取得全国大赛的优胜吗？”
奈绪谨慎地：“应该能吧……”
空助：“哥哥的小奈果然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善良的女孩子。”
奈绪：“……”哥我咋觉得你这句话不像是夸我呢。
“一个球队要取胜，每一个队员都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你觉得秀德的队员强吗？”
奈绪使劲想了想，挠头：“还挺强的呀，大坪学长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中锋，和木村学长还有宫地学长组成的内线本来就是过去秀德的招牌，现在外线还有真太郎。”
空助皱眉：“首屈一指给我去掉，别以为我不了解国内的形势，明明还有他过去的队友那个叫紫原的，不算奇迹的世代也有个木吉铁平，他算哪根葱。”
顿了顿，又道：“如果队员不够强，那至少教练要拿的出手，现在秀德的教练拿的出手吗？”
奈绪好不容易才让教练看她顺眼一点，她哥这是用实际行动让她一夜回到解放前呀：“中谷教练过去也是很有名的篮球选手，哥你别这样说。”
空助又皱眉：“很有名也给我去掉，连国家队都选不上，三流选手转行的三流教练。”
“你再说说你们这个设施，这个场地，这些不知道从哪个动物园拉来的不用上场就看得出是龙套的板凳队员。”空助恨不得用有限的几句话把篮球部从头到尾都喷一遍，“小奈，不是哥哥看不起他们，就这样的篮球部，你要是还有感情，就劝他们趁早分篮球散了吧。”
奈绪：“……”不吹不黑，她现在严重怀疑她哥上辈子是高老庄的人啊。
所幸的是她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的仇恨主要集中在她哥身上，自己并没太被殃及池鱼，反而因为她哥太极品，在场的人看她的目光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理解和同情。
——是啊，有这样一个哥哥，齐木奈绪能长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来应聘经理劈块砖算什么，第一天就打人算什么，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没让她哥给她造颗□□炸白宫已经很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社会了。
在大家的理解下，奈绪挺了挺胸，刚想也为大家说句话，她男朋友好听得不得了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你说够了没有？”
绿间走到了空助面前，声音淡淡的，表情也淡淡的，只有气场强大了起来。
空助180的身高，绿间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这样的压迫感让他退后了两步，不动声色地化解了与绿间交谈要仰起头这样被动的姿势。
“哟，我说这个三流球队不好，王牌大人不乐意了？”空助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你应该也只有在这样的三流球队才当得上王牌，我记得你在国中有个称号叫奇迹的世代来着，在那里你可不是王牌，准确点形容……啊咧，最不起眼的一个？”
似乎还怕只嘴上补刀不够，空助从一旁的休息席上拿起笔记本电脑：“我不太了解篮球了，不过篮球运动员的话bmi值貌似是很关键的，你的数值除了比同队完全不需要存在感的幻之第六人强点，连173的控卫都比不上呢。”
绿间不是力量型的选手，这点他无法反驳：“每个人的定位不同，你只凭一个数值未免太片面了。”
“也对，那我们就来看点不片面的。”空助早有准备，又打开一个应用，“知道我妹妹对篮球有兴趣之后我就随便做了这个，能大致评价一下日本目前高中篮球队的实力，囊括了包括板凳队员在内各队队员各方面能力指数，拿nba比赛来实验，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用它算出的秀德能够取得全国大赛优胜的概率还不到百分之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绿间没有回答，便听空助继续道：“这意味着我妹妹不会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无论是你还是这个篮球部，我告诉过你，我的小奈值得最好的。”
“小奈，到哥哥这里来。”他对奈绪招招手。
奈绪：“……”她哪还敢来，她怕自己再往前一步就要被她哥嫁给楠雄了！
于是她坚决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可她忘了，她哥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科学家，同样被楠雄从小碾压到大，智商和理解力都超群的空助各方面能力除了比不过楠雄，碰到其他人全处于无敌状态，她刚露了两下爪子，那只尚且在半空中的手就被空助捉住了。
空助捉紧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再反手一扭，奈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便被她哥公主抱了起来，还是双手都拧在身后的姿势。
“小奈一向最听哥哥和楠雄的话了对不对。”空助和颜悦色地道。
“……”她也想不听，但她又打不过她哥和她弟，齐木家不相信眼泪呀。
眼看着她哥就要把她带出篮球部的大门了，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就在这时，也不知怎么的，她哥禁锢着她的手突然松了，奈绪借机挣脱了她哥的怀抱，用的力气太大，就地滚了两圈后被高尾扶了起来，才发现绿间已经和她亲哥扭打在一起了。
……
“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性子都野，特别是像我们篮球部这样的运动类社团，成员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的。”这次的事件最终以中谷教练带绿间去校长那里道歉做了结局，“而且齐木博士不是也没什么事，绿间那一天三次任性是我承诺的没错，我回去会好好教育他的。”
那边校领导还在喋喋不休：“成员之间有摩擦事小，但不知道好歹看个摩擦对象吗，居然打架打到齐木博士这里，传出去我们学校还像话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等校长说够了，中谷教练对绿间使了个眼色让他鞠躬告辞，他们才得以解脱，出门便瞧见了在门外等了好久的奈绪。
“我哥那边说不计较了，校长怎么说，他不是又来阴的了吧。”奈绪格外紧张地问。
中谷教练瞄了她一眼：“你哥还想计较？他自己好好的，把我们的王牌欺负成什么样了，你家祖传战斗力爆表怎么的，好好当个科学家不行吗，连扳手都能随身带，打起架来比不良少年还狠。”
奈绪扁扁嘴没说话，她都打不过她哥，那可是败给楠雄四千多次磨练出的战斗力，绿间这种第一次打架的就更不用说了。
她看到绿间居然正面杠她哥都吓傻了，幸好后来被篮球部的大家拉开，不过绿间还是打输得一塌糊涂。
她看见绿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不怪别人说她，她平时就欺软怕硬的那点本事，真用着她的时候半点用场都派不上。
“对不起。”她低下头来，“是我没用。”
一只手落在她头上，不是她哥哥那样把她当小孩子宠，而是夹杂着几丝温度的抚慰。
“不，你很有用。”绿间望进她的眼睛里，“我总要在你哥哥面前证明我自己，就从现在开始也好，从……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开始。”
第51章 哲学问题
第二次在秀德的高级会客厅里与齐木空助再见，绿间带了一身的伤，他怀疑齐木空助一早就算到了自己会动手；不然不会随随便便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只扳手，打得时候还没觉得；等到被其他人拉开；才后知后觉齐木空助真是对他下了狠手；哪怕现在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包扎；身上也几乎没有一处不痛。
“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智商还要硬伤；看到小奈都拿我没办法，还敢和我动手；我们齐木家除了我爸是个废物；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打残你没商量，就凭你想抢走小奈，给你一百年都没戏。”空助盯了他半晌，突然轻蔑地笑出了声。
绿间的手握成了拳，没有接话。
“坐吧；别好像我欺负伤员似的。”空助朝他推过去一个会议凳；“你现在过来；应该是被学校勒令来向我道歉的？”
绿间不声不响地稳住凳子坐下：“这是官方的说法；私人说法，我是来和你宣战来的。”
空助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等他的后文。
绿间呼出一口气：“无论你怎样反对，我都不会和奈绪分手的，还有你说奈绪值得最好的，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就是最好的。”
空助看着他，唇角笑意渐深：“你要是换个队伍还有点可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赤司征十郎所在的洛山你就没有胜算，据我所知你从没在任何一方面赢过赤司。”
又来了……绿间听着他没一句话不是往人底线上戳的挑衅，意外地发现自己这次并没有太多愤怒的情绪。
“我会赢的。”他说，“会作为秀德的一员赢得比赛。”
空助的笑意中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兴致盎然：“你这种一条路走到黑的愚蠢让我更不想认可你了，怎么办呢？”
绿间抽了抽嘴角：“那就不必认可了，我只是会做给你看，而且连楠雄也没有完全认可我，你的认可可有可无。”
他说完，看都不再看空助一眼，站起身就往外走。
尽管步履还有点一瘸一拐的，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
看到他这副模样，空助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果然是我下手还不够重，还能跑能跳的。”
绿间顿住脚步，回身：“后悔打轻了吗？不好意思，我不能如你所愿缺席比赛。”
空助眯着眼冲他笑了笑，声音戏谑：“哪的话，说得好像你不缺席就能赢一样，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手下留情着呢。”
绿间再次深吸气，不再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空助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端起桌上的纸杯喝了口水，笑容渐渐淡了。
——让他接受这样一个人染指小奈，想都别想。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给绿间一个证明自己机会，无非是怕他一口气做得太过，会惹得他亲爱的妹妹彻底厌弃他的。
……
三天后，空助坐上了回英国的飞机，临走时留给绿间一句话：“如果你做不到你承诺的事，无论过多久，我都不会允许小奈和一个废物在一起的。”
空助来的时候雪中送炭，走的时候也普天同庆，他一走，无论是奈绪家里还是秀德的学校里都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就连高尾都为此感到无比欣慰：“小奈你哥可算走了，原来没有人打部里篮球和小真主意的生活如此美好。”
而没了她亲哥捣乱，奈绪的经理生涯也总算步入了正轨，不知道是不是她哥在的时候刷新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讨厌的下限，对比得她真的像个小天使，总之包括教练在内，秀德篮球部里的大家看她好像都比过去顺眼，以至于奈绪每天上学之前站在玄关处都忍不住和楠雄感慨三遍“你说姐怎么这么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