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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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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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海公公的鼻中,一瞬间,海公公竟有了一丝恍惚。

    “嗯?”穆云新的鼻腔里重重地发出一音,也是唤回了海公公的思绪。

    身子陡然后退一步,海公公的神绪也是恢复了平静,向着穆云新行了一礼:“既然话已是带到,老奴便先行告退。还请三皇子,速速去到御书房。”

    “海公公好走。”

    没有了犹豫停顿,海公公已是沉稳地转过了身子,只是那视线里,却是依旧有着精光,想要看清周遭是否有着那男子的身影。

    穆云新的眉头重重一挑,看着海公公略显苍老却是又透着精明的身形,手中的玉骨笛绕着手腕转了一圈,声音才落下:“典舒,去拿双鞋来。”

    典舒在一旁站着的身子早已是被疼痛而出的冷汗浸湿,却还是强忍着应道:“是。”


第二百八十六章、终是关切

    身形刚进到屋内,典舒的脚步又是一个踉跄,险些又要跪下来。

    只觉得手臂处被托起了一下,身子被稳住,典舒抬起眸子,对上了先前男子的眼。

    男子的身子躲在门后,格外胆怯地看着殿外的方向,却是听见典舒进来的步子,小心地迎了上去,扶起了即将跌下的他。

    “你怎么在这儿?”典舒的神色一顿,询问出口。

    男子明显从头到尾都是懵的状态,听闻典舒的询问,声音小小的出口:“刚刚黑的时候……三皇子将我拉进来的……”

    闻言,典舒愣住,久久都没有缓过神。

    “你……没事吧……”见典舒半晌都未说话,男子有些奇怪地小声询问出口。

    回过神,典舒眉眼看了看殿外的方向,声音压低:“你便待在这儿不要乱跑,等我回来,便送你出宫。”

    “……嗯……好。”男子停顿了一瞬,消瘦的面庞上依旧有着害怕。

    典舒没有任何的迟钝,一个转身,压下膝盖处传来的浓重疼痛,飞奔向里殿拿出了一双红色的鞋子。而后再不看向男子,步子加快,往外头跑去。

    穆云新站在殿外阶上,神色变得格外平静,看着远处不知名宫殿的方向,脑海中不断浮现而上的,都是杜微微的模样。

    微微,究竟怎么样了。

    “三皇子。”典舒动作很快,手中拿着一双红鞋,已经站在了穆云新的身后。

    闻声,穆云新收回目光,微微地侧过眼,看向了典舒,也是同时看见了他手上拿的红色的鞋子。眉头重重一挑,手中动作一扬,典舒只觉得鞋子好似带了重量一般,猛地压了下来,顿时松了手,鞋子已然落在了地上。

    穆云新的身子猛地运功,身子已是旋起低低的高度,而后又重新落下,脚已是穿到了鞋子中。

    没有任何的停顿,穆云新的身子已是走了出去。

    典舒却是因为膝盖的伤,步子猛地停住,缓了许久的时间,才重新迈步跟了上去。

    去往御书房,宫中自是有许多的道路,而偏偏,穆云新却是走了一条几近无人没有灯火的暗黑小路。

    也便是在这条路上,阿哑碰见了穆云新。

    原本想要拦住阿哑问个清楚的举动,却是因为海公公的又一次现身而被打断。

    但心头,穆云新却已是知晓,面前的这个哑巴,是宜嫔宫里的人。

    步子行到御书房门口时,便已是有侍卫,拦住了穆云新。

    “三皇子,皇上有令,观书时不得有人打扰”侍卫的长矛一下子横在了穆云新的面前,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穆云新的红色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扎眼,被侍卫拦下,却是并未有任何发怒的意思,玉骨笛在手中转了几转,步子微微后退了半步。

    “父皇宣我而来,你们不知晓?”穆云新的面色上一片妖媚,嘴角勾起一个邪笑的弧度,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侍卫,笑意深深。

    “大内侍卫向来只受皇上差遣,若三皇子时被皇上所宣,属下定当知晓。”侍卫的面上很是守则的模样,长矛没有任何收回的意思,“可属下并未收到皇上的吩咐,所以,还请三皇子,请回吧。”

    侍卫的声音醇厚落下,也是说得没有丝毫漏洞。

    穆云新的眉头重重一挑,心中念头猛地一转,也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

    看样子,父皇并不准备宣见自己,只是借由海公公之口,让自己守在这御书房外。

    典舒跟在穆云新的身后,虽说膝盖的疼痛早已是痛到了骨髓里,却是只能是硬生生地忍下,听见侍卫的话语,心头明显不快。

    “是海公公传的口谕,你们竟不知晓?”话语里,明显严厉,却是透着满满的对于穆云新的维护。

    侍卫生得高大,个头也是比典舒高了半个头,视线微微垂下,绕过穆云新看了典舒一眼,却也只是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再也未理睬典舒。

    典舒一愣,却是明显知晓,自己这是完全被他无视了,霎时间,气势已是下去了一大半,却还是想着要说些什么,步子迈出,想要挡在穆云新的面前,却是因为膝盖上的伤,身子一抖,竟一下子生生跪了下来。

    侍卫的面色丝毫未变,看着典舒跪下的动作,眼里却是明显有了浅浅的嘲讽笑意,没有说话,一个转身,已是又站到了自己站岗的位置。

    穆云新的视线微微垂下,手中的玉骨笛不停地转着,看着典舒狼狈着想要起身的动作,清冷媚然的声音终是落下:“没用的东西。”

    一句话重重地砸在了典舒的心头,原本想要撑起的动作又一下子失了力,散了下去,典舒的头低垂着,眸子里明显无神,眨了许久,才慢慢地回过了神,垂下的视线里,已是发现自己跪着的膝盖处,渗出了浓厚的血迹。

    心头一个沉下,典舒手中猛地用了力,一下子站了起来,向着穆云新歉意地福了福身子,已是要退回他的身后,余光瞥见侍卫依旧一副防卫的姿态站在了书房门口,声音里满是低姿态:“爷……要不咱走……”

    “滚。”穆云新手中笛子的动作猛地一停,眼里霎时涌上了精光,视线斜斜地带着恨意看向了典舒。

    穆云新的声音很是突然,也是一下子惊到了典舒,典舒的心绪变得更为胆怯,低着头,再也不敢开口讲话。

    穆云新的视线抬起,轻瞥了一眼站回了原处的侍卫,嘴角涌上一丝冷冷的浅笑,再回过眼时,视线已是从典舒的膝盖处一扫而过,一如既往的声音妖媚落下:“让你滚,听不见么?”

    典舒的身子猛地绷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一般,久久没有出声。

    下一刻,穆云新的视线已是折回,正正地对着了典舒的面。

    手中的笛子猛地一动,一端重重地挑起了典舒的下巴,穆云新妖媚的声音里透着了一丝阴森:“我可是,还等着你的侍奉。”而后笛子猛地用力,重重地刺在了典舒的肩头,穆云新手中猛地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一夜

    身子猛地受力,典舒又是有伤,自是没能撑住,一下子便重重地向后倒去。

    穆云新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视线收回,再不看向身后,回过身,直直地站在了书房门前,手中的玉骨笛猛地一挑,双手抬起,拢起自己的发,笛子在手中灵巧地转动,穿插在发间,只片刻,穆云新原本散落而下的发已是由玉骨笛束在了脑后。

    动作停下,穆云新也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了门口,纹丝不动。

    典舒被穆云新推到了极远的地方,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心头,却是依旧挂念着穆云新,身子还未起来,便已是低声呼了一句:“三皇子”

    只是,穆云新站在了远处,再没有说话。

    典舒心头着急,狼狈踉跄着起身,想要再次走回穆云新的身边,却是发现,自己的膝盖处,渗出了打量的血,疼痛早已是从膝盖蔓延至整条腿。

    神绪一个愣住,典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了穆云新。

    三皇子让自己走,是……

    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典舒的笑意竟一下子翻涌而上,下一瞬,却是又想到了先前那个男子,终是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三皇子,典舒很快便来。”而后脚步踉跄,往三皇子殿的方向赶去。

    自始至终,穆云新都未再有动作,视线平平地看着御书房的方向,身子站的格外笔直。

    典舒却是知晓,即便是自己低声说的话,三皇子,定也是能听得极为清楚。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海公公站在了穆天德的身侧,视线有一些犹豫,但整个人却又是极为恭敬。

    穆天德手中正拿着一本奏折,朱红笔正在上圈圈画画,眉头有些微皱着,透着浓厚的沧桑之感。

    一本奏折批阅完,穆天德终是将手中的朱红笔放了下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沉厚的话语出口:“老海,你,心神不定啊。”

    海公公心头有些惊,面上却是丝毫未有波动,恭敬地福了一身,又向着外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斟酌着开了口:“皇上,三皇子在外头已站了有些时辰了。”海公公的话语很是巧妙,未有求情之言,却是胜过求情之意。

    揉着眉心的手停了下来,穆天德像是突然才知晓一般,询问出口:“新儿?”

    海公公的神态不变,心底,却已是将穆天德的心思摸了个透彻。

    穆云新在外头站着已有了半个时辰,若说穆天德不知晓,又怎么可能,此番询问的语气出口,却是有着明显的意思:

    朕未开口,谁人敢让他进来?

    头微微垂了垂,海公公未多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伸出手,将一旁批阅好的奏折整了整。

    穆天德的头没有抬,依旧是低首的状态,老眼虽有了丝浑浊,但其中的精光却是丝毫不减,今晚,本就他有意要治一治穆云新,自是不会放他过生。

    重又拿起一本奏折,穆天德的手拿起朱红笔刚想要批阅,却是突然发现,朱红色已是浅淡到看不出的地步,眉头轻皱了皱,重重地将笔搁置了下来,叹了口气:“罢了,就寝吧。”说着,已是起身,想要离开书桌前。

    “皇上今日可翻绿头牌?”海公公的动作很是迅速,手中很快便到了桌前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很快便又跟到了穆天德的身后。

    穆天德的脚步停了一瞬,回头看了看海公公,嘴角涌上淡淡的说不清意味的笑意:“今日,便在御书房就寝。”

    话音刚落,海公公便一下子明白了穆天德的意思,看样子,这是要晾着三皇子晾一夜啊

    心头虽有些诧异,却是依旧未表现在脸上,而是重又跟上了穆天德步子,往御书房里间走去。

    御书房,作为皇上最为常待的地方,自是与别处行宫没有丝毫的差别。

    临离开书房前,海公公的步子停了一瞬,视线又一次看向了屋外的位置,眉头皱了一皱,弯下腰,终是将蜡烛,吹灭了。

    穆云新站在屋外,视线里一片平淡,夜风极大,刮得他本就穿着单薄的身子明显有了一丝寒颤。

    只是眸子里,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穆云新明白,这是父皇,对自己的惩罚。

    屋内的光亮,陡然一下子消失,穆云新的眸子里,微微地颤了一下,却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夜色,更为寂寥了。

    书房外,只有一盏石灯亮着,侍卫依旧没有退去,好似石像一般,眉眼睁得极大,眸子里的警惕,丝毫未见。

    足足又是一个时辰,明显包扎过伤口的典舒终是再一次,出现在了御书房前,手中,还有一袭厚厚的黑色披风。

    “三皇子”远远地,典舒便已是看到穆云新站在夜风中泛着意思颤抖的身子,心头一个焦急,也没顾上刚包扎好的腿,已是匆忙地跑到了穆云新的身边,手中动作一扬,赶忙将披风披到了穆云新的身上。

    穆云新的脚,早已是冷得没了知觉,感觉的厚重的衣服披在了身上,视线微微侧过,看向了典舒,下意识地,第一眼,便是看向了他的膝盖,也很快,便挪开了视线。

    典舒早已是将先前穆云新对自己说的狠话忘得一干二净,眸子望了望早已是没了光亮的御书房,凑近穆云新身旁,压低声音道:“三皇子……皇上怕是歇着了……我们……回去吧……”

    这一次,穆云新倒是没有再开口训斥典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垂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父皇既是宣见,我自是要来。”

    “可是……这灯火都……”

    “典舒,你果真愚蠢至极。”穆云新的声音格外低,还带着了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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