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人民对大佛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因为自从大佛建成后,千百年来,还真没有出过水患,以及翻船事件。文革期间,大佛脚下,与黄河古道一样,尸横遍野。
黄河古道里的尸体,并非普通人能够捞上来的,必须要有专业的捞尸人去捞尸。而捞尸人也并不是什么死人都捞,那种只有头发浮于水面的,是坚决不捞,因为,头发浮于水面的尸体是立于水中,这已经形成了尸煞,贸然去捞,会出人命的。
黄河古道向来被称为神秘邪门,据称,任谁渡黄河,也要按照规矩烧纸跪拜,人在黄河漂,命就全交给黄河爷了,否则就要出事。
千年来也有不少冤魂死于乐山大佛脚下,文革期间就发现大佛脚下那一处水底,有着相当多的白骨,却也从未发生过像黄河古道那样所谓的邪门事故。
导游的话把众人的魂给喊了回来,而中年男子这条船上,中年男子也遇上了别的导游这般差不多的解释,称大佛脚下,确实有着相当多的冤魂尸骨,但有大佛老爷子镇着,是不可能出来作怪的,还称中年男子看花眼了。
但不管如何,张韵瑶下水好半天了,却没半分动静,大家也觉得凶多吉少了,赶紧上报景区救援队下水去捞人。
……
张韵瑶在水底,并未如中年男子那样,在水底与水鬼打斗。
水底下,确实有只水鬼,只是这不是普通的水鬼,而是阴间里,专门收死在水中的亡魂的阴差。
这阴差确实是来收中年男子和船夫的亡魂的,张韵瑶却觉得这二人不该死,所以及时下了水,因她身上拥有纯净灵力,一下了水,就使得水鬼不得不放弃对船夫的收魂工作,眼睁睁地看着张韵瑶把船夫和中年男子一并救上岸。
只是水鬼还是不甘心,准备再恃机而动,被张韵瑶发现,这才下水来,准备与水鬼谈条件。
只是这只水鬼并非阴间普通鬼差,居然还是个不大水小的头目,尽管被张韵瑶身上的灵力冲击出老远,依然不会把张韵瑶放在眼里。并声称,他一定要收船夫和中年男子的亡魄,并警告张韵瑶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他就算收拾不了她,但她不是还有家人么?
这就把张韵瑶惹怒了,在水底就捉着水鬼把他痛打了一顿。
张韵遥是日游神,自带法力,在水底依然可以来去自如,但到底不是她熟悉的战场,也就只能自保,若非她体内有精纯灵力,怕还不是这水鬼的对手。
这水鬼虽品秩不高,却占着地利之便,使得张韵瑶也耐何他不得,而水鬼也没法子拿张韵瑶怎样。于是,他们只能靠最原始的力量进行殊死搏斗。
张韵瑶在水底无法施展术法,但拳脚功夫还是有的,而水鬼因为不敢近她的身,也只有躲得份。于是,张韵瑶就在后头狂追。
也要多亏凌阳,让她修习导息术,以道家术法,把体内灵力转化为源源不足的念力,靠着灵力支撑,在水中如鱼一样游得又快又远。
水鬼被她追出去老远,也实在烦了她的穷追不舍,只好停下来投降道:“好吧,算我服了你了,我不收他们的魂魄这总成了吧。”
张韵瑶冷哼一声,在水底站定身子:“那我的家人呢?”
“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虽是水鬼,却也不能任自取人魂魄的。”
这还差不多。
张韵瑶说:“那两人明明就命不该绝,为何你非要取他们的性命?”
水鬼解释说:“人的寿命,有命定的,也有横死,枉死,凶杀而死。刚才那二人,一个本就该被凶杀而死,一个是枉死。所以我才来取他们的魂魄。”
“凶杀而死?”张韵瑶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那个男的,他落水并非意外?”
“是。”
张韵瑶总算明白,为何一路上,这中年男子的眉宇间总有一股死气,原来,一直有人盯着他恃机要杀他呢。
“那个船夫呢?”张韵瑶又问。
水鬼回答:“那个船夫,算是枉死,不过,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为什么?”
“他虽然枉死,却是为了救人,所以去了地府,判官会给他减刑的。”
“减刑?”张韵瑶挑眉。
水鬼嘿嘿一笑,露出阴森森的笑,“你以为这家伙又是好人?他承包了旅游船,总爱坐地起价,行事也相当的刻薄。这样的人
相当的刻薄。这样的人,地狱里一抓一大把,死后通常都会下地狱受一遍型,方能投胎转世。他因救人而死,也算是积了些阴德,判官就会给他减轻刑罚的。”
原来如此,张韵瑶总算明白了,又说:“那么,我阻止你收他们的亡魂,应该不算违反地府规则吧?”
“不算,只是老子又白跑一趟了。”水鬼翻翻白眼,恢复了人的模样,是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年轻男子,死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
现在的人,经济条件转好,又形成了攀比风,所以死个人,他们这些阴差也会得到较为丰厚的油水,所以捉拿亡魂才会如此积极。如今,油水被张韵瑶破坏,能不气吗?
张韵瑶也跟着翻翻白眼:“你们为了得到油水,与草菅人命有何区别?”
“与你何相关?多管闲事。”水鬼没好气地道,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把她的魂魄拘了,看她还嚣张。
张韵瑶冷笑一声,举起左手来,“混蛋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一块黑色令牌出现在张韵瑶手心,上头金色古朴的字体写着“日游神”下边还有一排略小的字体“编号116”水鬼傻眼,大惊失色:“你是日游神?”
“嗯哼!”张韵瑶傲然地道。
水鬼眼珠子转了转,一改先前的不敬,变得谄媚起来,并拱手道:“小的是此地勾魂使者,小的姓张,名颜。见过张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恕罪。”
……
而接到游客的报警电话的景区巡游队,则迅速架着救生艇四处搜罗着,救生员并下了水,都没发现有女子的尸体,大概是被湍急的江水给冲走了,于是每走一地,就往下游开去。
救生艇一直往下游方向驶出数里米远,其中一个救生员下了水,忽然就瞧到前边似乎有个影子在水中,隐隐可见玫红颜色,似乎与导游所说的相符,于是就一路游了过去。
当游了不远,逐渐靠近后,忽然吓得掉头就跑,赶紧浮出水面,对着不远处的救生艇招手道:“赶紧拉我上去。”
上了救生艇后,这名救生员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对驾驶员疾声道:“这儿危险,赶紧离开。”
“老丁,你在江底看到什么了?”驾驶员架着冲锋艇跑得飞远,并用对讲机联系别的冲锋艇收队靠拢过来。
叫老丁的男子惊魂未定地道:“我我我……我在水底居然瞧到了一个女子,就那么直直站得水底……”
“你没看错吧?”
一般落水的人,要不沉入江底,要不被湍急的江水冲走。但以他们多年来在水上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很低,因为岷江河除了大佛那儿的水比较急外,其余水段的水都是比较温和的。女子的尸体少说有百十斤,也不至于被冲出老远。
老丁喘着气说:“我真没看错,一个穿着玫红色上衣的女子,就那么直直立在水底,这还不是更恐怖的,而是离她不远处,还有一个黑气森森的像鬼一样的东西与她同样站在水底……我现在总算相信那个船夫以及那个男的话了。”
这时候,几个冲锋艇全驶了过来:“怎样了,是不是找到尸体了?”
驾驶室古怪地说:“你们……问老丁去。”
……
水底的张韵瑶说:“原来还是勾魂使者呀。”勾魂使者是拘魂阴差的头目,负责一地的亡魂拘拿,每个地方都配备有勾魂使者一名,以及阴兵十来名,归当地县城隍管。
日游神地位与市城隍平级。比张颜也要高三两个级别,见到张韵瑶自然要恭恭敬敬了。
“不知大人驾临此处,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大人恕罪。”张颜赶紧向张韵瑶伏首夸腰。
张韵瑶摆摆手:“罢了,不知者不罪,那二人的魂魄暂且不得拘。”
“是,小的遵命。”
张韵瑶又说:“行了,你走吧。我在水里呆得时间也够长了,也该上岸了。”长期呆在水里,她也有些受不了,只觉灵力渐渐耗近,也不能再继续呆在水里。
张颜就说:“是是是,那大人您要多加小心。刚才小的瞧到有个人似乎瞧到了咱们。”
“无妨,反正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张韵瑶浮出了水面,把一群听得正毛骨悚然的冲锋艇的几个吓得够呛,其中一人甚至还“妈呀”一声,一脚踏空落入了水里。
“鬼呀……”几个大男人就那么哭天抢地喊了起来,手脚快的,发动冲艇艇就跑了,只是坐在艇上的人,却没有防备,惯性作用下,也滚落到水中。看得张韵瑶好笑不已,这些人未免也太胆小了吧。
二人在水里扑腾着,边游边大叫:“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冲锋艇上的人手忙脚乱地拉着,另一个则因为过于紧张,大概也是没有经常锻炼身体的缘故,居然还抽了筋,身子直直地往下沉。
张韵瑶游了过去,把那人救了起来,在那人惊恐得快要晕厥之前,一巴掌拍上他的脸,骂道:“鬼你个头,青天大白日的,哪来的鬼?”
画面似乎这时候定了格,众人停下手头的动作,惊魂未定看着张韵瑶。
“看什么看?还不拉我上去。”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拉张韵瑶上了冲锋艇,一边不时打量她:“我听游人说,你是在大佛附近跳得水吧,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儿已接近青衣坝了。
张韵瑶说:“我乐意,不成吗?”她绞着湿淋淋的头发,又扯了扯紧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问:“麻烦你们……咦……”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江面上驶来一条带蓬的小船,小船前方迎风立着个男子。
男子身穿一身黑色昵子长风衣,铅笔灰的长裤,手上拿着一个手提袋。
船渐渐靠近,张韵瑶也站起了身,看着来人。
“小伙子好帅。”冲锋舟上的几人小声地说着。
小船渐渐靠近张韵瑶所在冲锋舟,众人也看清了他的面目,丰神俊秀,气质卓然,长身玉立,说不出的干净帅气。
众人看得眼都直了,他们活这么把岁数,还是头一次瞧到如此帅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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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流氓遇泼妇
这人正是凌阳,只见他谴责地瞪着张韵瑶:“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船呀。”
张韵瑶咬着唇,闷声道:“你以为我是超人呀。”说说完后,又懊恼不已,不是已发誓,不再理会他么?怎么一瞧到他,心头居然还雀跃起来?
凌阳看了看两船的距离,说:“那你跳过来,我接着你。”
张韵瑶迟疑了下,她本来该骨气地不理会她的,可“你成吗?”的话却脱口而出。
凌阳伸出手来:“跳过来吧,我接着你就是了。”
冲锋舟上的人这时候说:“这样很危险的,容易翻船的,还是你再靠过来,跨过去就是了。”
凌阳只好把船再一次靠近冲锋舟,现与冲锋舟平行,伸出手来:“好了,上船吧。船舱里有衣服。赶紧换上吧,免得着凉。”
看着他平静的脸,似乎这二十多天的冷战没有发生过似的。
张韵瑶气不过,恨恨地别开眼,“你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
凌阳就笑了起来,“当真不过来?”
张韵瑶瞥他一眼,傲娇道:“就是不过来。”在后吩咐驾驶员人,“开船吧,别理他。”
“咳咳……小两口闹别扭吧?”
凌阳笑着说:“家教不严,请别见笑,给诸位带来了不少麻烦,真对不住。”
“不要脸,你是我的谁呀?我都不认识你。”张韵瑶气呼呼地道。
凌阳忽然一伸手,就把张韵瑶抱了过去,在张韵瑶尖叫声中,把她塞入搭了蓬的船舱中,并丢给她一包衣服:“赶紧换上,要是着了凉,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又对几个已傻眼的人道:“不好意思了,让诸位见笑了。”他拿出一坛酒和几包烟递了过去,“让大家白忙活一趟,真对不住,这烟酒算是我的一点小小意思。”
只是几包烟和酒而已,大家心安理得地收下。
凌阳忽然看着老丁说:“你身上业报太重,多做些善事累积阴德吧,否则,你这辈子注定绝后。”
也不等老丁反应过来,又对众人道:“再见了,诸位,以后有缘再相见。”
船很快就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