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忘然骑的是普普通通的单车,没搭理她,对薛明遥说:“我的相机你可放好了,别被向老师发现”
薛明遥拍了拍手里的袋子:“没事的,放心”
这时候向老师也夹在学生人流里出来了,扶着一辆朴实无华的自行车走到他们跟前儿,看了看林淑尔,又看了看于忘然,摇摇头说;“你俩的坐骑真该交换一下”
林淑尔拍了怕车把:“走,老师,带你去压马路”
向阳:“我怕你带我赴黄泉路”
薛明遥跨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对于忘然和林淑尔笑着摆了摆手:“我走了,拜拜”
向老师一踩车蹬,自行车往前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搜一下这位豆腐男模,嗯。。。。。。真美颜盛世也。
第5章 好久不见【5】
于忘然的家境不错,父母本是中等偏下的阶层,但因他的父亲颇有经济头脑,在近几年国际经济大萧条的大时代下竟能钻缝子挣到一笔家产,不得不说他爹是个人物了,现在的于家摆脱□□年前的困境,早早的步入小康,一大半的功劳来自于他那从草根奋斗起的爹,另一半。。。。。。得益于林淑尔他爹的帮助和提携。
造化弄人的是,在于家风声水起的这几年里,林家却逐渐的破败了,林淑尔他爹本是当地有名的金融大鳄,家境殷实,家产敦厚,林淑尔也当过好多年的千金小姐,但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骄兵必败,林家发迹的那几年,林淑尔她爹几乎和所有的穷亲戚断了联系,连往日的好哥们好兄弟也疏于陌路,结交的尽是富家子弟,商界名流。
于忘然他爹就是是林淑尔他爹的穷哥们,俩人没断了联系的原因只是因为于忘然和林淑尔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这对于好面子的林淑尔爹是一个不小的苦恼,一半来自于自家女儿老跟一个穷小子来往,没出息,他数次教育过女儿,可是林淑尔不听。另一半来自于他不把穷人当人,嫌贫爱富的名声已经散出去了,在交际圈里产生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于是他为了扭转舆论,便以救世主的姿态破天荒的头一次登上穷哥们家的房门。
当年于忘然家的家境当真不怎么好,母亲在一所政府办的聋哑学校任职,父亲是一名普通的私企小职员,虽说尚能饱衣丰食,但真没阔绰到哪里去。
林淑尔他爹施舍似的给了于忘然他爹一些资源,一些人脉,便再度放任其自生自灭,冷眼旁观,于家后来的发迹,是他意想不到的,而自己企业的破产,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两年前,林淑尔十五岁那年,林家破产,现在的林家只剩一栋房子,资产全部变卖了拿去还债,家境回到了中产低下阶层,靠着林淑尔母亲开的舞蹈房赚钱度日。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据林淑尔说,她妈跟她透过气,虽然她家现在败了,但是存款还剩一笔,支付她大学的费用足够了,其他的,她不在乎,她妈也不在乎,母女俩都有点超脱俗世的潇洒劲儿,享的起锦衣玉食,也受的了粗茶淡饭,至于林淑尔他爹。。。。。。已经是个废人了,一年不回几次家门,每次回家也是一次比一次落魄,脾气也逐渐越来越坏,以至于现在跟个穷酸的愤世流氓没什么不一样了。
林淑尔知道她爹不是好东西,从家境还没败落的时候她就察觉了那些围在她爹身边的秘书助理不是什么贤良女子,现在她家败了,她更加确定她爹不是东西,父女俩的感情也就那么薄薄的一层,再多一丁点也没有了,至于林淑尔她妈,只能说这位艺术气息浓厚的美丽女人太坚强了,她为了不给林淑尔遭受变故的童年再度带去阴影,便一直忍辱负重支撑着这个残破冰冷的家,母女俩便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
于忘然知道,林淑尔是希望她父母离婚的,更希望风韵美丽的母亲再找一个好男人成家,但她没有说给母亲听,她不忍打破母亲一直以为为她撑起的一份坚强,也知道他母亲不愿落个物质白金的坏女人的名声,被街坊邻里亲戚朋友戳脊梁骨。就这样,能过且过了,反正林淑尔她爹很少回家,母女俩就当没有这个人,还算幸福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于忘然他爹是个好心肠的,从他爹发家以来没有疏远亲戚,而是想方设法的给穷亲戚们找工作,买车购房,介绍对象就可以看出来,也就是所谓的‘烂好人’,他爹想回报林淑尔他爹当年的恩情,却被林淑尔她爹反揍一拳,言曰:于峰年你他妈的算什么狗东西?要不是老子当年看你可怜拉你一把,现在你们一家还窝在那个破房子里喝西北风!现在你装什么大款?他妈的一身贱骨头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老子拉坨屎你都得跪着舔!
于忘然他爹绅士一生,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还是头一遭,忍辱负气回家后再不理会那个人渣,改向时常帮助林家母女,也是只当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兄弟早死了。
于家的房子在闹中取静的别墅区,是前两年才置办下的家产,林淑尔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两家人住的比较近,也是于忘然他妈的主意,说住的近点,好关照些。
这一家人都是活菩萨转世,这是林淑尔对于家的结论。
“淑尔来了”
于忘然他妈正坐在客厅里包饺子,看到于忘然和林淑尔从玄关走进来,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笑吟吟的迎上去接俩人的书包。
“阿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林淑尔熟门熟路的把书包挎到衣服架上,深吸了一口香喷喷的饺子馅味儿:“阿姨包饺子呢?我给你帮忙啊”
于忘然说:“狗鼻子”
于妈妈往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给林淑尔拿了双拖鞋:“洗洗手帮忙包,晚上早点吃饭,给你妈带回去点儿”
林淑尔已经摩拳擦掌拖着哈喇子跑向客厅了:“什么陷儿的?呀呀呀!猪肉白菜!”
于忘然说:“我回房换身衣服”
提着书包回房了。
林淑尔活泼开朗的性格在于妈妈这里很讨喜,所以她俩总有说不完的话。
“想蓉有你一半开朗就好了”
于妈妈捏着饺子说。
“人家是淑女,跟我这号女流氓能比吗?我妈还常说让我学学蓉蓉呢,要不您和我妈商量商量,换换女儿得了”
于妈妈捏她鼻子,笑道:“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可知道怎么堵你阿姨的嘴”
林淑尔嘿嘿笑着擦掉鼻子上的面粉。
楼上于忘然的声音飘下来:“吵。。。。。。”
林淑尔仰头冲着二楼喊:“你有劲没劲啊,明天周末你今天写什么作业,下来烧水啊”
没一会儿,于忘然换了一身家居服,拖着两只毛茸茸的拖鞋下楼了,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咖啡一瓶奶茶,各倒了一半在杯子里,混着喝:“但凡你来了,一准不得安宁”
“阿姨跟你这大小伙子有啥好说的,蓉蓉又不常回来,我再不来陪阿姨说说话,把阿姨闷坏了怎么办”
于忘然一手按着厨房流离台,一手搅拌杯子里的咖啡混奶茶,瞪她一眼道:“妈,你不是心理导师吗,给这丫头看看病,多嘴多舌症算什么心理疾病”
“于忘然你丫找抽”
林淑尔隔空朝他踢了一脚。
于忘然端着杯子从流离台后走出来,拉开椅子坐在于母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们说闲话。
七点多,太阳完全的落下去的时候,于峰年的车回来了,和于峰年一起的还有于忘然的妹妹,同一天生日的龙凤胎妹妹于想蓉。
于想蓉打开门和客厅里的三个人打了个照面,穿着一套修身的蓝白色棒球套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头上戴着棒球帽,提着厚重的大书包进了屋。
她的长相和于忘然有七分相似,兄妹俩说不清谁更像谁,气质却是相差甚远,于忘然给人的感觉很温柔,而她却有些拒人千里的冷淡,漆黑清澈的双眼漂亮归漂亮,和她哥哥比起来总有些‘泉石冰上流’的清凉沉寂,所以外人看她第一眼的印象,总是‘这个漂亮女生不怎么好相处’。
“妈”
于母:“看你一头汗,上楼洗个澡去”
于想蓉诶了一声,然后直起腰看了看于忘然。
于忘然朝她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混奶茶:“爸呢?”
他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也明白于想蓉的内心绝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孤傲冷淡,她只是成熟的过早,把自己的柔软善良都放在了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林淑尔的那句‘你们家人都是活菩萨’中,自然包括于想蓉。
“在外面停车”
于想蓉说,然后看向林淑尔,唇角微微一抿露出一点笑,向她招了招手,提着书包小跑上楼。
林淑尔火速包完手里的饺子,混不吝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跟着于想蓉就上楼了。
“你又搞到什么好东西了?”
“进来说”
女生闺房门一开一合,一楼客厅顿时安静了。
“看你妹妹打棒球才半年,就长了好几公分,现在快一米七了吧?你就不爱运动”
于忘然往自己下身扫了一身,摊开手道:“我矮吗?我已经快一米八了”
“你还挑食呀”
于母振振有词:“你要是不挑食,喜欢运动一些,还会这么瘦吗?”
于忘然着实很无辜:“妈我脱了衣服你检查检查,您看看我哪个地方瘦”
说着就要脱长袖T恤,于妈妈拍了他一巴掌。
“要死啊,多大的小伙子了!”
这时候,于峰年开门进来了:“哎呦,今天吃饺子”
于忘然端着杯子站起来,指了指他爸略显丰满的啤酒肚:“别吃了爸,我妈嫌咱俩胖,让咱俩减肥呢”
于峰年站在门口,煞有其事的用手圈了圈自己的腰,摇摇头说:“还真是,那你们吃饺子,我喝汤”
“我也喝汤,我挑食”
于母:“要死啊你们两个,存心合起火来气我!”
于忘然:“老于同志,看你把咱们家领导气成什么样了,一会儿真给咱喝汤怎么办”
于峰年:“那不会,你妈舍不得”
于忘然:“我也觉得我妈舍不得我”
于峰年:“是舍不得我,你随意”
于忘然:。。。。。。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爹妈两个不分场合的秀恩爱。
端起杯子走到客厅坐下看电视,离那边的粉红战场远一点。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谈一谈,今晚你有时间吗?’——刘雪莹。
他揉着额头苦恼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复。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不行,明天吧,明天我找时间约你’
刘雪莹回复——‘好,等你电话’。
他把手机扔到旁边,往后葛优瘫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好烦呐”
作者有话要说: 市井之地,多奸诈卑鄙之流。
第6章 大海捞月【1】
于忘然的烦心很快被美食取代,不得不说他娘包饺子的手艺真是一绝。
饭桌上,于母说起,他们那个聋哑学校又转来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比你们小不了几岁,长得特别鲜灵,性格也好,总是见人带笑,就是有点内敛,不怎么爱与人交往。
“是孤僻吧?”
林淑尔接嘴。
“。。。。。。也是吧”
于母用自己几十年的心理学分析道:“就有这么一种孩子,表面上看起来和一般孩子没什么不一样,甚至性格看起来更好一些,但是他们的内心是极其封闭的,我在帮那些孩子做心理辅导的时候,十个里面有一半都是这样,也是和他们的先天缺陷有关,他们很聪明,完全能明白你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但是就是没有做出改变,一半是因为他们封闭久了,学不会怎么把心敞开,一半是因为他们把孤僻当成自己的保护色,不愿意解除更多的人,也不想更好的融入社会,把自己圈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安全领地对他们来说是最舒服的状态,但是新来的这个小姑娘,却不在这两种之中”
于忘然听母亲说这番话的时候听的很认真,惯于思考的大脑同时也在跟着思考,这些年他听了母亲说起很多关于聋哑少年少女这一他不熟悉的群体,也去母亲的学校实地看过,他不知道擅自去‘同情’那些同龄人是否太过自我意识过剩和是不是不尊重他们,他想不明白,所以也就尽力的忽视他们的缺陷,以平常心去思量他们,但是他同时把自己剖析的很清楚,但凡他有了这个想法,内心深处就已经对他们有了区别对待。
人人都是如此,这是一种很尴尬的心理状态。
于忘然问:“怎么了?那个女孩儿怎么了?”
于母道:“她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是自卑?”
一向寡言少语的于想蓉也不禁插话。
“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