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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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指-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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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客人来了。”她突然轻语,“若顺,萋萋,还有……一道陌生而可口的血宴。”
  血蝠族外,叶晨生等人停了下来。
  “这里便是血蝠族了,西土最顶尖的几大异族之一……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被称为西土最强的异族。”柳墨若顺道,“先前在柳墨府与你交手的那一位,便是血蝠族年轻一代的翘楚,也是你所见的莫莉娅的哥哥。”
  “他叫莫斯特,是一个实力总是出人意料的人。”
  柳墨十雷抓了一下叶晨生的袖摆,小声的道:“血蝠族主要的领导者有两位,一位叫达克,是现任的血蝠族族长,也就是待会儿要出来迎接我们的人,另一位是布朗德,如今落入了教会与徽羽家族手中,目前生死未卜。”
  叶晨生点了点头,却反身问迎仙蝶蕴:“嫂子,引魂蝶是否可以用了,我的引魂蝶培养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当然,我早就分给大家了。”迎仙蝶蕴笑道,“引魂蝶不易死,而且会有意识的逃避攻击,它们的安全你不必太在意。”
  “给你的引魂布上可并没有你的引魂蝶哦,毕竟引魂蝶是用来寻人的,总不会有人要寻自己吧?给你的这一支上面,有萋萋、若顺、我、以及血蝠族几人的引魂蝶,也应该够用了。”迎仙蝶蕴最后道,“其他人的我不管,可萋萋的引魂蝶,不许你让它受到一丝伤害!”
  叶晨生呆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第323章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又是夜晚,莫娜与布朗德的相遇总是在夜晚,血蝠族的大事好像也总是发生在夜晚,就好像……血蝠族只有夜晚。
  “醒了?恢复力很强,对血液的吸引能力也很强。”布朗德道。
  他并没有回头,可身后就像长了眼睛,知道莫娜已经醒来。
  莫娜身上的披风已经回到了布朗德的身上,上面还有着依稀的血迹,这些血迹证明了刚才发生过什么,也提升着莫娜心中渐渐出现的恐惧。
  “我、刚才,喝过……是吗?”莫娜小声的问,她别过头去,不敢看那抹邪魅的红,似召唤,又似深渊。
  “是的。”布朗德答道,“而且,你知道刚才还发生了什么吗?”
  一股异样在莫娜的脑海中炸开,她摇了摇头。
  “你杀了他,杀了那个要欺凌你的人。”布朗德低下头去盯着莫娜惊恐的双眼,“而且是一击毙命。”
  莫娜只是望着布朗德的双眼,不知为何,一语未发。
  “你会哭吗?”布朗德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遥望着满天星辰,莫娜眨了下眼:‘“会。”
  “不许哭,即使别人再怎么欺负你,也不许哭。”布朗德道,“哭是一个弱者的象征,而你……”
  “不,不是的。”莫娜小声打断了他,“我从来不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哭。”
  “嗯?”布朗德看了莫娜几秒,便又将视线移开。
  “人们都说,要少哭,要多笑,要笑着面对生活……”莫娜把头低了下来,“被人欺负,就是我的生活,面对欺负要做的表情就是我应做的最多的表情,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她抱起双膝,头枕在膝盖上:“虽然面对欺负我笑不出来,可我也绝不会哭……我哭,只有当我感受到爱的时候才会哭,因为这才是对我而言少而又少的东西。”
  布朗德沉默着,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爱并不等同于泪水,所以,以后即使感受到爱,也不许哭。”
  布朗德微微闭了些眼,他感觉这样做对莫娜来说有些残忍,可他又只能这样做。
  如他所说,眼泪是弱者的象征,而他们需要的莫娜是一个强者。
  “一次……也不许吗?”莫娜问,抬头望着布朗德。
  “是的……不,”布朗德突然反悔,“你可以哭一次,未来,你还可以再哭一次。”
  他都有些诧异于自己的伪善。
  “那忍不住了怎么办?”莫娜问。
  “所有止不住的泪水这种说辞都是骗人的。”布朗德在微风中伫立,仿佛与时空很远、很远,“眼泪是最容易控制的东西,因为它们是骗子最喜欢的道具。”
  莫娜重新低下头,道:“你……可以做我的父亲吗?”
  还没等布朗德回答,她又问:“人这一生,相陪最久的,便是父母吧?”
  布朗德道:“不是,陪人一生最久的,是自己……除此之外,或许是爱人吧,又或许……应该不会是父母。”
  莫娜问:“爱人?”
  布朗德道:“对,相爱之人。”
  “那么你能做我的爱人吗?”莫娜小心的问,尽管她并不知道所谓的爱人是什么。
  “不行。”布朗德答道。
  “为什么?”莫娜问,“你……不愿意成为陪莫娜最久的人吗?可我希望你是。”
  “我们成不了爱人。”布朗德道,“你还太小。”
  “那等我长大就可以了吗?”莫娜又问。
  布朗德摇了摇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莫娜似是打定了要让布朗德成为自己“爱人”这个念头。
  “或许……当你变成另一个你的时候……我会多少有一点喜欢你。”布朗德道,“可现在……不,在那之前,不行。”
  “什么是喜欢?和爱不一样吗?”莫娜问。
  “是浅一点的爱……我只能给你这样的解释了,我不是一个会说或是对此有感悟的人。”布朗德道,“我只是知道,我喜欢自己的所有武器。”
  “爱……父母、家人……喜欢,武器吗?”小小的莫娜默念着,那一夜的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长大,什么时候长大,还不知道怎样改变,还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她仅仅是知道,她感觉自己“爱”这个男人。
  ……
  她当年就是在这里和布朗德进行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对话,她就是在这里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如今,她变了,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可以当做武器的自己……她也已经长大了,可她也明白了,他不会爱她。
  仅仅可能是喜欢,比爱浅一点,就这一点,注定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会很长很长。
  胸口突然有些难受,一股不安分的力量在里面躁动,这是血狱,是一种毒,血狱的力量越强大所中的毒便越深且越难以控制,对血,也就有了越来越强烈的渴望。
  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她告诉自己要忍下来。
  可像她,为什么也会觉得要抑制不住血狱的毒了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就好像,这种毒今天不再怕她,要挣脱她的身体一样……
  血蝠族议事大堂。
  “那么下一步,我们是要去救布朗德先生吗?”柳墨十雷以十雷为名,就代表她要在很多场合做第一个人的位置,也就自然要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不。”达克给人的感觉总是不怎么舒服,特别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教会肯定在那里布下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局。”
  达克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们不能去救。”
  “族长的意思是?”柳墨十雷问。
  “派人佯攻,分一小部分人假装去救布朗德,而主力……”达克的目光似能噬人,“去攻打教堂。”
  “那布……”柳墨十雷刚欲开口,就被叶晨生打断。
  “萋萋!”只是小声的一喝,叶晨生再并未多言。
  柳墨十雷适时止住,这几天的温馨,让她差点忘记了,忘了自己是柳墨世家的柳墨十雷……
  

  第324章

      第三百二十四章
  莫娜已经练武很久了。
  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让她练武,她练武只是因为他让她练她才练,她也并不懂练武的用处……或许是为了成长吧。
  成长,是成长,不过,是以血为代价的成长。
  莫娜再次将布朗德教她的武功温习了一遍,她的确成长了很多,比如,她认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也只是她认为,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这样,直到她再次看到布朗德。
  血,浑身是血,和印象中所有的布朗德都不一样,这次的布朗德全身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他的瞳充血而显得狰狞,双手的指甲长而利,并不断地渗落着粘稠的液体。
  莫娜一下子僵住了,这么久了,布朗德一直在用血刺激锻炼她,可她依旧没能克服对血的恐惧,此时,看到布朗德以及他身上的血液,她的内心好矛盾,她想过去,他受伤了,她应该过去帮帮他,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哪怕是安慰一下关心一下也好,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这样做,可她做不到,因为她怕,她动不了,她无法面对那淋淋的血液。
  她突然想,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晕过去,让她晕过去多好,那样,她就不必这样痛苦了呀!
  她窒息了,她却分明的看到了已经成为血人的布朗德朝着自己一步步的走近,她想自己一定是出汗了,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应该和墓穴中躺着的人一样……
  “你哭了。”经过她身边,布朗德小声的说,“你用掉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以后,不许再哭。”
  说罢,便一步一步的从她身边移开,不多说一句话。
  难道……他不应该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受伤吗?正常人受伤,不都是应该先跟人说自己受伤的理由吗?是他太过坚强,还是……他认为自己太弱,根本不值得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
  她依然动不了,可她却渐渐能感受到自己的泪水了。
  哭了,自己真的哭了,可她明明没有感受到爱,她为什么哭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哭了吗?那可不可以多哭一点,可不可以……自己为什么哭不出来啊,仅仅是流了那么几滴泪水!
  她第一次知道痛也有不同的类型,人即使不受伤也会痛,这种痛来自心里,发作起来却比身上的痛更狠。
  这才是,人们哭的真正理由,那莫娜不要哭……
  ……
  “详细的计划都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或者是有什么其他想法。”达克刚刚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也就是佯救布朗德主攻教会的计划。
  “我们不能站在最前方,请族长记住这一点。”柳墨十雷还没有开口,叶晨生却已经说话了,“柳墨家的人需要蓄力,所以,必须要被保护。”
  柳墨十雷没有插嘴,也没有做什么补充,对来自达克询问性的目光也并没有理会……因为刚才说话的,至少现在,是她的男人,她放心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见柳墨十雷没有反应,默许了这个男人的话,达克才缓缓开口道:“不知先生是哪位?”
  叶晨生淡淡的答:“叶晨生,柳墨府的客人。”
  “哦?既然是客人,那先生刚才说的话有些超出先生身份应该说的话了吧。”达克道,“这些,理应由柳墨世家的带头者来说才对,先生是客,就应当恪守做一个客人的本分,柳墨与血蝠不分彼此,我现在就可以安排让先生好好休息,我觉得这里不是先生应该出现的地方。”
  柳墨十雷静静地听完,却并未说什么,她相信那个男人有自己处理好这些的能力,她只要看着就好,实在不行,她再出面也不晚。
  叶晨生沉默了一阵,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我之所以来,不仅因为我是柳墨家的客人,还因为我答应过了要保护萋萋,更因为我有一个唤作流纹的姓氏。”
  “流纹?”达克眼睛眨了一下。
  “四无族,流纹……”……
  “你,好了吗?”莫娜小声的问。布朗德已经包扎清洗过了,现在的他不仅不恐怖,反而有一些可怜,至少在莫娜心中是这样。
  “怎么可能,伤口总是好的很慢,越深越慢。”布朗德回答。他仍披着那件黑色的披风,那是他的血翼,纵使即使是莫娜也看得出它不能用了。
  “心也会受伤吗?”莫娜突然问。
  布朗德一怔,半晌才缓缓说道:“会……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它会痛。”莫娜抬起头看着布朗德,“怎样才可以不心痛。”
  “只要是个人,就避免不了心痛,就没有办法保证心不受伤,再绝情的人也不行。”布朗德避开莫娜的目光,“可人只要变强,就可以减少心受伤的次数……这也正是人们不断变强的理由。”
  “因为,变强就可以保护那个会令自己的心受伤的人,对吗?”莫娜站了起来,“我要变强,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布朗德沉默了。
  现在的莫娜,不,可能莫娜今生都不会知道,你最想保护的人也有可能会伤害你,对心来说,那才是最深最重的伤,可能一生都不会痊愈的伤。
  莫娜在风中萧瑟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坐下:“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这么快就用掉了哭的机会。”
  “不,”布朗德答,“是后悔,后悔很多。”
  莫娜轻柔的笑着:“可过去已经改变不了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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