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男人要是在床上成了杀神,也是一般女人承受不了的。”
裕娘说着掩面咯咯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场面。
汴元信身上杀气越来越重。
“至于陛下您,我也看过了。”裕娘是个特别懂得拿捏分寸的女人,说着从汴元信怀里跳了下去,也不顾自己纹丝不挂便走向了软塌,慵懒的趴在榻上之后回头媚笑的望着汴元信说:“您,带的可是帝星。”
这两个男人她都喜欢,已经拿下一个了,另一个实在是有些难啃。
不过,她就喜欢难吃到口的。
裕娘说着将光滑纤细的小腿微翘起来,用脚后跟碰了碰娇翘的屁股,用手指勾着汴元信说:“您要是还想知道的更多,就得让我高兴,我可是……又饿了。”
汴元信凝神,抬手一挥,将身上的大氅除了。
守在门外的内官微叹了口气,这天看样子要下大雪了。五月还飞雪,不是什么吉兆。
……
倪达叶不是从六孔山逃走的,而是被毒牙子亲自送出来的。
不过,目前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了一身衣服,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被毒牙子没收了,就连藏金子的地点都被毒牙子捣毁了。
倪达叶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将所有的金子都藏在鬼老医的地窖里。
倪达叶坐在原地看着毒牙子离开,心里不停吐槽,也难怪鬼老医受不了这女人,男人的私房钱放在哪儿她居然都知道,不光知道自己男人的,连自己男人朋友的都知道!
实在是,让人不能忍!还不得不忍……
不过,倪达叶嘿嘿的乐呵一声,从最里面的亵裤中拿出来三个小盒子,他还是从毒牙子那儿顺了三只这玩意的。
小盒子里面有沙沙的响动,之前燕国的贵族重金所求之物就是这种小虫子,据说男人带在身上有强阳增健之效,若是女人带着,便能吸引异性的注意。
“找地方赶紧卖了去。”倪达叶美滋滋的打算着,却没想到他真的是废了好大劲才回到了鸦子岭,下来容易,找到上去的路实在是太难了,在他差点饿死之前,总算是爬上去了。
终于不再被毒瘴包围着的时候,倪达叶长长叹了口气:“这瘴气,比雾霾都可怕。”
毒牙子给倪达叶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找鬼老医,若是找不回来,那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金子就打水漂了。
人为财死。倪达叶就算是将毒牙子恨的牙痒痒,还是不得不去找鬼老医,毕竟那女人实在太毒,手里的毒物信手拈来,随便扔一个过来都能要他命。
现代外科医生栽在异世毒虫专家手里,也是丢了他学了这么多年医学的人。
鬼老医几个月前出谷就再也没回来,以前就算是他偶尔出去游历也绝对不存在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情况,毒牙子虽然和鬼老医从不见面,但他在不在六孔山,她还是很清楚的。
只是,天下之大,他能去哪儿找呢?
倪达叶无奈之下还是先一路摸去了止水城,因为他爬上来的地方正好处于鸦子岭东边,想去西边索桥断了,他不可能再重新下去一回。
如今天下状况变化太大,倪达叶到了止水城附近才听有百姓讨论说戴国占领了麒麟国,那个神武的尹将军直接把麒麟关都给抢了。
“小丫头片子的老公还有点能耐。”倪达叶啧啧两声,他的鸽子哨也被毒牙子给拿走了,小鸽子不知去向,他和李诺联系不上。
想从这里到麒麟关去,没点钱是不可能的,所以倪达叶决定还是先去止水城找人把这三只虫子卖了。
谁成想,止水城已全城封锁,估计也只有苍蝇蚊子能飞进去了,就算是投靠而来的燕国百姓,都不允许进入。
倪达叶等了半天的时间,正打算离开,遇到了出城的闰涵。
他知道这个人,燕王景顺身边的谋臣,相当聪明。人也是亦正亦邪的,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倪达叶靠着半天时间帮人问诊骗了一袋子干粮和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跟了闰涵去。
这一跟差点跟成了死狗。
闰涵从鸦子岭一路向北,一开始还是有些小城镇的,倪达叶还能补充食物饮水,顺便休息,到得第三日,闰涵还是没有停下来,直接朝着大海崖方向而去。
在大陆北部是绵延数千里的大海崖。陆地就像是断层了一样与海水分隔开来,虽然站在大海崖边就能望到戴国游离的群岛,但陆上的人不可能跳下去,戴国的人也爬不上来。
接近海牙的地方土地状况比较特殊,全部都是碱性极强的褐土,寸草不生,动物稀少,故而行了一日也见不到一处城镇,这一下差点要了倪达叶的命,就在他的食物和水全部告急时。有人来接闰涵了。
倪达叶隐在一处比较高的土丘后,接闰涵的人全是黑衣人,看着有些眼熟。
倪达叶瞪直了眼睛,心想他不会这么好命吧?
据传枯骨教是在大海崖某处的,当然,也都是传说,没人去印证过,或者说去印证的人都死了。
他就这么跟来找到了?不过这闰涵不是燕国的谋臣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闰涵跟着黑衣人离开后,倪达叶才悄悄跟了过去,绕过土丘就看到了一处山洞,洞口边上有一块巨石,看样子还没放回去。
“死就死了!”倪达叶深吸一口气钻进了山洞,里面阴森森的很安静,能听到远处水滴落下的声音,距离洞口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有火把,倪达叶朝着火光慢慢走了过去。
其实自从鬼孃死后,枯骨教的各大分座护法都被鹤流杀光了,如今这里就是个空壳子,除了鹤流以外。基本没守卫,寻常人也不敢来。
倪达叶摸瞎的走了半天,隐约听到了说话声,他赶忙蹲下来,悄悄凑过去,黑漆漆的一处比较开阔的山洞,他眼睛适应黑暗后才看到在中央位置坐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摊人。
闰涵就站在距离这一摊“东西”十几步的位置,浅笑着说:“……我们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承诺我们的也应该兑现。”
鹤流沙哑的笑起来,笑声难听的倪达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浑身都在颤抖着说:“不,你们承诺的,什么都没做到。”
闰涵不悦的说:“鹤流,燕国能拿出的所有宝物都已经送到了你这里,梁国皇宫里的宝贝也是我们协助运输的,你想要的各类消息我也从来没有落下……”
鹤流咧嘴呵呵一笑,阴冷的看着闰涵问:“那又怎样?”
闰涵继续说:“之前,枯骨教接受我们的委托,杀薛小雪,也没有做到。”
鹤流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闰涵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倪达叶都感觉到了从鹤流身上散发出来的怪力,主要是还有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倪达叶瞅了半天也没看清楚鹤流脖子上黑漆漆的是什么玩意,好像是个人脸,但又看不清楚。
“那是鬼孃答应的,她现在就在我身上,你可以问问她。”鹤流说着坐直了身子,闰涵不由得偏开了头,以免他忍不住吐出来。鹤流又枯笑着说:“何况,薛小雪不是已经死了么?结果是相同的。”
倪达叶捂住了嘴,他也算是看清了鹤流脖子上的东西,那不是被他和李诺毒死的女人么?虽然皮都已经破了,可长相还是能勉强分辨的。
倪达叶仔细看着缝合的位置,突然就凝了眉头,怎么看都像是鬼老医的手笔,难不成,鬼老医在这儿?
闰涵不说话,他也知道如今的鹤流不好惹,还是得顺着他的意。
鹤流过了一会儿又开口:“我可以协助你们夺回西部国土,我只要尹蘅,你们将尹蘅抓来,我就将你要的那本国经交给你,我只要尹蘅!”
闰涵叹了口气说:“尹蘅如今在麒麟关,我给你提供过机会,在他落单没有军队扶持的时候去杀他,可你没抓住机会。”
鹤流微抬起头,阴冷的问:“你是在怪我?”
闰涵不会武功都察觉到了鹤流身上的杀气。
“鹤流。你现在杀了我,就没有人给你提供情报了。”
鹤流将身上的气息敛了,低头沉默了好久,从怀里扔出几张破破烂烂的纸。
闰涵如获至宝的将它们赶紧收起来,哪怕只有几页。
鹤流哑着声音说:“你们得将东部让出去,否则凭借你们的能力,根本守不住这么大的国土,我可以派人协助你们过鸦子岭,夺回西部的国土,但是东部,你们守不住的。”
闰涵沉声开口:“这也是我们的想法,将东部让于戴国,若是止水城成为了国都,我可以告诉你密道的位置,只要尹蘅在止水城,你随时可以去杀了他。”
鹤流诡异的笑了笑,暗红色的眼睛望向闰涵说:“闰涵,你扶着景顺那个废物,实际上在给自己做挡箭牌是么?”
闰涵沉默。
鹤流又说:“你真正的想法,是得到这天下对么?”
闰涵不语。
鹤流沉笑一声道:“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你不如去辅佐汴元信,待他统一了这天下,你再取而代之,岂不是更好?”
闰涵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微仰着头说:“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最后一批宝物我也已送来,燕国国库基本空了,以后书信联系吧,等你杀了尹蘅,不要忘记你承诺的国经。还有协助我们过鸦子岭。”
鹤流又干涩的笑起来:“咯咯,好,我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
闰涵转身离开,背对鹤流的一瞬间,满脸都是恶心和嫌弃。
倪达叶心跳的厉害,却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鹤流被四个黑衣人抬走了,倪达叶才终于敢大口喘气了。
他得现在这里找找,虽然自从看到鹤流现在的状况后他就觉得哪里都有恶臭。可仔细辨识还是有药物味道的。
倪达叶寻着药的味道到处乱找,鹤流坐过的地方他刻意避开了,实在是恶心又恐怖,结果走着走着脚下一空,倪达叶感觉自己好像踩翻下水井盖儿了一样,接着衣领被人一扯,他整个人就跌进了坑里,同时嘴也给捂住了。
鬼老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安静!他回来了!”
倪达叶浑身紧张,动都不敢动,和鬼老医一起绷的直直的躺在地上,那四个黑衣人抬着竹榻又回来了。
鹤流又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倪达叶这才敢坐起来,透过头顶盖子的缝隙看了看。
鬼老医居然就被放在鹤流左手边一个地坑里,难怪他看不到。
“你的药。”鬼老医说着将手里一碗浓黑的东西翻开头上的盖子递了出去,倪达叶缩在他脚底下,有黑衣人过来端走了药,给鹤流吃了。
之后黑衣人便离开了。
鬼老医默数了三十个数后看向倪达叶:“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也是被抓来的?”
倪达叶像只见了猫的老鼠,吓的不敢吭声,鬼老医轻蔑的望着他说:“他吃了药,至少三个时辰不会醒。”
倪达叶一肚子憋屈和怒火,瞪圆了眼睛的吼:“还不是你那好媳妇!她逼我出来找你,可能老天爷觉得我可怜,引着我来这儿,不然我就是翻遍了整个大陆也找不到你。”
鬼老医伸出左手晃了晃,手腕上卡着一只金属铐,下面还拖着细长的锁链,锁链是直接嵌进墙里的,也不知道最终的固定点到底在哪儿。
鬼老医说:“这是金刚盘龙锁,用强酸都化不开,不然我早跑了。”
倪达叶走到鬼老医身边的桌子上。看到他方才用来倒药的罐子,里面还有浓黑的药浆,用手微一扇,大概闻了一些味道问:“你刚才给他吃的什么啊?”
“蚁酸膏。”鬼老医说罢指着不远处的几个箱子:“里面都是杀人蚁,用那个提炼的。”
倪达叶实在是觉得恶心,离那箱子的位置远了一些:“就是你说用动物尸体喂养的那种蚂蚁?这种蚁酸都敢吃,外面那个到底是人是鬼啊,怎么成这样了?你不要告诉我是你缝的!”
倪达叶想到鹤流的样子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鬼老医微点点头说:“是我缝的,他抓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让我把他和一个女尸缝在一起。确切的说。不能算女尸,我见到的时候还没死透,现在应该是死透了。”
倪达叶觉得再也不能直视鬼老医了,崩溃的说:“什么死不死透的,她都烂了!”
烂了还能不死么?他以前觉得鬼老医是个很注重外表的男人,洁癖,神经,强迫症,现在看来他和他老婆才是绝配,两个人都有一颗变态的心。
鬼老医又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只板子,放在桌子上,用很长的竹镊子夹住爬在板子上一只小拇指大小的蚂蚁,塞进罐子里用石锤砸碎了,就这样塞进去砸,连着二十只,一股淡淡的酸味儿飘了出来。
鬼老医又开始不停的往里面加草药,一边加一边捣,没一会儿那种黑色的药膏就有了粘性,反正看起来很恶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