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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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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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这些,都是白汀大抵知晓推测之下早已明了的。有趣的是,西绒在永元五年殁,而刘祜,却是在永元五年生。
  后来的是,便是白汀与窦南筝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的事了。
  永元四年,窦家几近屠门之祸。而彼时西绒与耿姬同时有了身孕,清河王不可在此时机松了耿家这把刀,他甚至为了能让耿氏死心塌地地忠于自己,承诺此生只会有耿姬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因此将西绒冷落,隐瞒她有孕之事,将她送至天梧寺。
  也许,刘庆也素来只以窦氏为心腹大患,未曾想过彼时看似唯唯诺诺的刘肇真能在窦氏倒台后独当一面稳住朝堂。因此,在他看来,灭了窦氏,便对这皇位,十拿九稳。因此,扳倒了窦氏后,他也同时,对耿氏有了轻视。这让素来多疑猜忌的耿姬以及耿家所有人都忌惮了。耿姬暗查了刘庆,得知西绒在天梧寺即将产子。害怕西绒生下长子,她以催生之法赶在西绒前,八月未足便产下长子,取名祜。并在西绒生下孩子后,暗杀其母子。
  刘庆未能察觉耿姬的多疑与狠心。当年,西绒将临盆却被下药,刘庆赶到时她已没了气息。却又稳婆说,孩子或许还可保一保。
  在母体已死的情况下,稳婆惊心动魄地接生并救下西绒腹中的孩子。
  而在传言中,这个孩子最终也被清河王以条件交换,眼睁睁看着耿姬将之掐死。自此,耿家对清河王死心塌地。
  最初,窦南筝也未曾怀疑过这个传言,因为刘庆也许发现了刘肇的迅速成长,发现了他的帝王之才超乎自己想象,因此,他需要耿家的权,再替他扳倒一个刘肇。而且,彼时的宋箫,一直怀疑西绒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也许刘庆恼羞成怒,本就像杀了她们母子。
  太多的可能性下,白汀也不知道,窦南筝是用了何法,最终接近了真相——
  “西绒曾生下一个孩子。刘庆偷换了耿姬和西绒的孩子,甚至于,某种程度上,他诱着耿姬,亲手掐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白汀望着窦归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知道,在此时关联上,你还有更多的线索吗。刘祜是当年西绒之子,窦归荑,我这么说,你可能想到什么。”
  窦归荑大惊。
  他……他劝自己的妻子,掐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他疯了?!
  一瞬间,窦归荑脑中一头雾水。幸而有白汀引导着她,问得也十分明确,她便只要听懂了白汀的问题便是了。
  如果……嗯,如果说刘祜是……西绒的孩子……
  一瞬间,窦归荑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被抓于清河王府时,看到在庭院中玩耍的刘祜。似是有什么,被她忽略了。那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猛地,眼前又闪过在寒乐坊时,看到了西绒的画像。
  闭上眼,两个人的笑颜不断交替。时不时,还闪过书娆的脸。
  窦归荑猛地睁眼,一拍脑门:“刘祜,刘祜一定是西绒的孩子!”
  白汀和行夜眼中,同时闪过光芒。
  “但是……但是,这个也许算不得证据。只是一个小小的依据。”窦归荑望着白汀,比划着自己的脑门,道,“你可知,何谓美人尖吗。”
  在一旁一直不做声的耿峣,猛然间,脸色惨白如雪。
  他猛地出声道:“你说什么……窦归荑,你……”
  “古书中有载,美人尖者,亲族以传。父母皆无,则子女亦无。”窦归荑回忆着,彼时石山上玩耍的刘祜的模样,才知道,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是什么。
  刘祜有美人尖,画中的西绒亦有,而书娆,也有。但是耿姬,却没有。
  如果,她的洞察力能够更敏锐些便好了。也许,在很早以前就能联想到这一些。
  白汀几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事实上,除了秉着对窦南筝的相信以及对一些已知事实的推论,她没有半分实证,是关于刘祜非耿姬之子的。
  看着耿峣毫无血色的脸,白汀心却踏实了不少。
  “那么,西绒在这世间,可还有其他在世的亲人。”白汀又问道。
  窦归荑猛然抬眸。
  此时此刻,她才猛地一惊,冷汗涔涔。
  “有,她父亲尚在世,而且,她还有亲妹妹。她妹妹如今便在雒阳城寒乐坊中。而其父,彼时被我安排出雒阳城,安置于雒阳城外。”
  白汀猛地扣住她手腕:“具体安置在何处?”
  “洛水以北的河内郡温县。”窦归荑惊愕道。
  白汀几乎是抓着窦归荑将她往马背上送,却被一刀劈来不得不松开了她。却见执剑的行夜脸色阴郁:“白汀,到此为止。我不会让她同你去温县的。”
  窦归荑却猛地将身体拦在了剑前,将白汀挡在身后。
  行夜一怔。
  “我要去,没有我,她是寻不到左汪的。即便寻到了,那左父也是不会轻易信她的。”窦归荑笃定道。
  “你太小看她了,这世上还没有她接近不了,取信不了的人。”行夜淡淡地瞥了一眼白汀。
  “那你答我。”窦归荑猛地咬唇,良久,才怯怯然开口头两个字,然后,目光变得坚定,终是问出,“刘肇……可曾负我?”
  “那已不再重要。”行夜不明白,窦归荑为何总是喜欢在意这些已故之事,在意这些,不能够对将来有任何影响之事。
  负与不负,爱或不爱。终此一生,都是无缘。
  难道她,终究都是看不清。
  究竟是要为旧人旧事牵挂一生,还是要将旧事抛却,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这样简单的选择,她都选不了吗。
  “不,这很重要。”
  行夜听到那只字片语里,尽是哽咽,她道:“如果他不曾负我,我是不会丢下他的。只要他心里有我,哪怕一点点,我也是不会离开他的。”
  “不离开,你又能如何?”白汀在她身后淡然开口。
  “陪他。”窦归荑微扬嘴角,笑得落寞,“我陪着他。是荣是辱,是生是死,我都陪。”
  旭日东升,第一缕日光照耀进她的眼眸,仿佛一下照进了她的心。通透如玉,清澈如泉。行夜手中的刀,反射着刺眼的光,闪到了在一旁,耿峣的眼眸。
  那大概,是耿峣第一次真正正视眼前的这个人。
  容貌尔尔,与南筝并无过多相似之处。不懂武学,未谙兵法,谋略上更是不值一提。
  和窦南筝相比,她这个妹妹,在耿峣看来简直过于平庸。但这倔脾气,这宁折不弯的性子,倒是和她如出一辙。但也有极大的不同。窦南筝是索取回报的,是有侵略性的。她是夜里蛰伏的野狼,你压不住她,就会被她咬伤。她的爱,锱铢必较,容不得沙子。
  想到此处,耿峣的心底,总是不免长叹息。

  ☆、第一百四十八章。羌乱将平

  清河王府。
  宋箫安坐于堂下,手中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缓缓闭目品茗。嘴方触微倾的杯沿,便为这清心的茶香而陶醉。
  喝完了一杯,又提壶,再倒上。一丝丝热气腾然而起,芳香馥郁。
  “的确是消失了踪迹。也许……虽说不大可能,但,万一……耿峣如今已然进了雒阳城……”刘庆没有蹙起,丝毫没有喝茶的心思。
  宋箫眸光微抬,放下手中的杯盏。
  也许这刘庆所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便是在如今紧要的关头,将这个秘密相换,拉拢了宋箫。宋箫虽曾怀疑,西绒当年所生的是自己的孩子。后来得知并非如此。但兜兜转转,才知,如今身份尊贵的清河王世子是西绒的孩子。
  那是他所爱之人,在这世间最后一点骨血。
  便是这个简简单单的缘由,足以让宋箫改营换地,选择站在了清河王一流。但这,是在是可怕。先不论宋箫的远见与智谋,他对白汀,行夜,窦南筝等,都实在过于了解。
  包括当今的陛下,他也比刘庆,看得更清楚。
  “单论武学,杀一个窦南筝,四人方可。耿峣同窦南筝相似。而白汀是刘肇身边一顶一的高手,杀她,需八人。”宋箫拢了拢袖子,望着刘庆道,“你一共派出十二人,不多不少,恰好足矣。况且你的目的,不过是杀耿峣一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耿峣绝不可能入雒阳城。”刘庆的心微微放下些许。
  “你这么怕耿家知道真相,为何不换一把刀呢。”宋箫摩挲着杯沿,抬眸。
  刘庆与他对视,却不看出他眼底究竟想说什么。
  阴家如今被刘肇平了,在宫中的眼线断得七七八八。这阴氏即便再用,只怕是也会对刘肇的雷霆手段而震慑得畏手畏脚。再者,阴氏那几个世子,实在也都是贪心有余,能力不足。
  马氏,最是摇摆不定。也许,这马氏的确还值得一用。
  刘庆猛地唤来人,道:“来人,去传……罢了罢了,我亲自去一趟马司空府上。”
  “殿下。”宋箫起了身,说道,“殿下莫要乱了方寸。如今陛下未死,殿下的确是身处劣势,但有一枚棋还可一赌,殿下走得好,便可赢。”
  “表兄的意思是……”
  宋箫一拂衣袖,走近了刘庆,轻轻道出两个字:“邓骘。”
  “他?他是我如今最大的绊脚石!”刘庆皱着眉摇头,那邓绥如今已是皇后,邓氏如日中天指日可待,邓骘如何可能会倒戈相向与刘肇为敌,简直荒唐。
  但宋箫心中却还有思量,他只将那一日,在廷尉府里,邓骘深望着窦归荑的一事同刘庆说了。并提点了刘庆,邓骘还有一出叛国罪攥在刘肇手中。
  刘庆便一瞬间,若有所思。
  他亦是聪明人,猛地还想起了诸多的事。的确,邓骘愿意为她背负上叛国的罪名也要娶她,而如今邓骘手中兵权之大俨然如当年的窦家一般,他根本就无需顾忌自己在刘肇手中的把柄。
  反倒是日后,等到天下太平了,邓骘这娶了陛下原定妻子的叛国之罪,倒真成了陛下约束邓家的一把利器。
  邓骘从骨子里,从来都是与刘肇有芥蒂的。否则刘肇也不会将他的妻子押在宫中,以防万一。
  邓骘……邓骘。
  “那一日陛下的重伤,你是看得最清楚的。他如今只怕也只是在做戏,震得住文武百官,难道还能骗得了你我?你何不趁着他重伤未愈,以邓骘为棋子再布一局。”宋箫知道刘庆心中已有筹谋,便也不多说,只道,“那邓家的将军年少气盛,是个有血性的人呢。他是一匹野马,依我看,当今的陛下只怕还拴不住他。”
  是的,邓骘有弱点。刘肇能抓到那个弱点,他也能。
  所谓诛心,便是如此。
  刘庆为自己一时间的方寸大乱而自嘲,在想到了一条可用的出路时,彻底地镇静了下来。
  刘庆来回踱步,俯首深思。复而坐于案上又是一番思索,猛地手指微屈,敲了桌案一下,腾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跨出府去。
  …
  西境益州。
  眼看着一步步将战败的城池夺回,宛如破竹一般势不可挡。邓骘手下的兵将们士气大增,三日前占下了犍为郡,又连夜突袭,一日内又拿下了益州。
  边境捷报连连,却不知,遥远的雒阳城内,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邓骘回到帐中,拿起了枕下那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触手温凉,嘴角又禁不住扬起了笑意,那笑直直漫到了眼中。
  “归荑。”邓骘望着大帐内的大汉版图
  几近边境。归期将至。
  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地归心似箭。
  猛地抽出一旁的弓箭,搭弓引弦,箭头直指高悬起的羊皮版图。
  士兵们方才进来,便看到他气势凛然地射出一箭,咚地一声,箭头穿透了羊皮,深嵌入后面厚厚的木板中。
  而箭头所穿的,正是永昌郡。
  “十日内,拿下永昌。”邓骘微微扬起嘴角,望着士兵。
  “将……将军,其实,可……可以稍微缓缓的,反正有将军在,这仗定然是只胜不败的,将军便再缓两天,也让兄弟们睡两天好觉……”为首的监军笑里有几分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这好几次连夜突袭的,士兵们都已经有些疲乏了。真不明白,将军是如何能总是这般神采奕奕地。
  邓骘微抬下巴,看着监军赔笑的模样,以及身后士兵们都有些疲乏的神态。也知近日里有些急功近利了,淡淡地说道:“罢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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