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的轻怜密爱一顿,突然扣紧她的后脑勺,如猛虎出匣般攥紧她的唇,舌头探进去绞住了香舌激吻。
他发现这姑娘像是一步步长到他的心上了似得,真不知怎么疼,怎么爱才好!
“可魏天喜是个阉人,又没有妻子儿女,父母也早就不再世了。。。。。。”独孤维唯挣开他嘀嘀咕咕道。
萧恪有些无语,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候,她居然还惦记着案情,忍不住不满得咬她的耳朵尖道:“专心点,不许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独孤维唯“哎呦”一声呼痛,立刻扑上去同样在萧恪耳朵上咬一口,同时咯咯笑着双手伸到他腋下抓挠两下。
萧恪瞬间破功,“噗”地一声笑,反攻过去,直把独孤维唯咯吱得连连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长谨…”
她的鬓发有些散乱,双颊笑得红扑扑的,眼中水光潋滟,这般婉转求饶的样子尤是勾人。
萧恪心神荡漾,借机占些便宜才作罢。
眼看到了定北侯府,萧恪帮独孤维唯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把头发理好,看着她下车进了大门,才返回府去。
独孤维唯回来的晚,独孤绍棠和沈氏还在等着她尚未休息。
随着独孤维唯的及笄,夫妻二人再不拿她当小姑娘看待,虽然入仕了,但对她的管束反倒越发严格起来,总怕姑娘大了,一不留神有个行差踏错,所以每日都要等她回来见人平安无事才歇下。
独孤维唯知道父母仍在等她,所以回来先去给父母请安。
沈氏一见她进房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是这么晚回府实在不想话,一直以来积攒的怒气终于爆发。
迎面劈头盖脸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知道回来呀?你才刚刚入职,衙门的事情那么多吗?你是一个姑娘家,见天这么晚回来像什么话!”
沈氏是个很传统的人,对于女儿入仕原本就不是十分赞成,只不过那是皇命,违抗不得。
因为入仕一个姑娘家天天跑得不着家,她就更加接受不了了。
独孤维唯急忙抱起沈氏的手臂撒娇:“娘啊,别生气,别生气嘛…我保证忙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后保准天天按时回来,行不行?”
“忙过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是多少?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年五载?到时候你就嫁出去了,有人管了,我可就管不着了!”
到底还要忙多久,独孤维唯哪说得准?韦后的案子到现在也仅仅揭起小小的一角,后续好不好查也说不准,遇到个瓶颈拖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只得避重就轻谄笑道:“管得着,管得着。。。。。。”另一手挎在独孤绍棠的臂弯,堆笑道:“不管女儿长多大,在哪里,爹娘永远都是女儿的爹娘,永远管得着女儿。”
“不敢!”沈氏乜她一眼道:“你可是皇家媳妇,未来宁王妃,能管得着你的也只有太后娘娘了。”
这话说的有些泛酸,独孤维唯噗嗤一声笑了,她娘是越来越可爱了。
独孤绍棠却细心地发现女儿神情有些疲惫,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天色不早了,让维唯早些去休息吧。”
“你就护着她吧!”沈氏忿忿道。
独孤绍棠笑着拍拍她的肩,“好了,也护不了几天了。我送维唯回去,你先睡。”
独孤维唯在沈氏脸上亲一口,不理会沈氏憋不住的笑骂,跟着她爹出去。
父女两人前后脚出了枕戈堂,独孤绍棠边走边小声道:“最近是不是要查什么大案子?”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再逢喊冤
也难怪他有这样的猜测,独孤维唯最近又是半夜进宫,又是经常晚归,还曾经彻夜不归,包括皇上力排众议让她进大理寺任职,这些都另独孤绍棠嗅出点不同寻常来。
“是有一件大事。。。。。。”独孤维唯停下脚步略一沉吟道。
“不用告诉爹爹,若不方便透露,不用告诉爹爹,你娘那里爹去说,你只要别的太累着自己就好。”独孤绍棠抢着道。
独孤维唯将脑袋抵在独孤绍棠的手臂上,撒娇道:“嘤嘤嘤,还是爹爹最疼我…”
独孤绍棠摸摸女儿的脑袋,笑道:“你是爹唯一的女儿,爹不疼你疼谁?”
“其实告诉爹爹也没什么,爹难道还会到处宣扬?”独孤维唯道。
独孤绍棠笑着摸摸她的头:“爹知不知道无所谓,有什么爹能帮得上忙的可以跟爹爹说说。”
独孤维唯挽着独孤绍棠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压低声音道:“还真有让爹爹帮忙的地方…金吾卫大将军爹爹了解多少?”
“徐世立?他犯事了?”独孤绍棠讶然道:“收了不该受的贿赂?”
独孤绍棠首先这样问,独孤维唯便知道这位金吾卫大将军恐怕平时定没少干收受贿赂的事。
她摇摇头,将脑袋靠近独孤绍棠,声音压得极低:“先皇后娘娘是被人害死的。”
先皇后是被人害死的!
独孤维唯的声音虽然低到几不可闻,可听在独孤绍棠耳中却不啻晴天响雷。
那是一国之母,与皇上恩爱甚笃的发妻,都能叫人悄无声息害死在宫里,还这么多年都没人怀疑,那么皇上呢?皇上是不是会担心自己也着了道?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旦查出结果,不知将会有多少脑袋才能平息皇上的怒火!这事可是挨着边都逃不了!
他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少倾才晃过神,道:“查到徐世立头上了?”
徐世立的性命保不保得住独孤绍棠不知道,不过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他是一定保不住了。独孤绍棠默默在心中为他点根蜡烛。
“没有,但他跟这件事有些牵连。爹跟徐大将军同为京城禁军将领,对他的为人和人际关系网可否了解?”
“知道一些。”独孤绍棠道:“徐世立能力不弱,是个很机变的人,跟很多朝臣关系处的都不错,唯有一点,此人爱财,且不是一般的爱财,简直是视财如命!”
“也就是说,只要钱财给的够多,他可以设法让任何人进金吾卫。”独孤维唯立刻想到了跟魏天喜有关系的符瑞吉就是走了徐世立的路子进的金吾卫。
“虽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但这种事定然也是有的。怎么,他在金吾卫安插了不该安插的人?”
独孤维唯蹙紧秀眉,符瑞吉进金吾卫走的是徐世立的门路,石俊以别人快马难及的速度升职又是在徐世立麾下发生,这两人都跟金吾卫徐世立脱不了干系。到底徐世立做这些是因为财还是因为情,或者其他原因尚不能过早下判断。
“说不准。”
独孤维唯给了她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又道:“劳烦爹将徐将军的人际关系网给女儿画一画,尤其是和宫里头几位娘家扯上关系的。”
独孤绍棠立刻明白女儿是怀疑后宫的哪位嫔妃是杀死韦皇后的幕后元凶,当下应承下来。
*****
独孤维唯新入职,大理寺交给她的公务不多,上午处理完手头的事,带着阿敏阿捷和李景等人,还有四名大理寺派给她的衙差去千金楼用饭。
用过午饭,顺便歇上一会儿,便继续打道回大理寺。
一般官员出入带的人手都不会太多,两三人足矣,甚至有些出身低点的或官职低些的都不带随从。像独孤维唯这样随便去哪里都是十来人前呼后拥的可谓异数了。
不过好在她是未来宁王妃,身份贵重,也没招致多大不满。
倒是她自己嫌烦,但也没办法,阿敏阿捷她用惯了,离不开。李景、李丁、王戌、刘己四人萧恪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护独孤维唯安全。四名衙差是隶属大理寺丞的人员编制,拒绝不得。
所以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宣武大街皇城的红墙外便尤其扎眼,加之独孤维唯一身正红女官服侍,旖年玉貌,宛如皎皎秋月,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
皇城距离千金楼其实路程很短,但位于皇城里的大理寺距离千金楼还有段距离。皇城里不让骑马,出了皇城往千金楼也就几步路的事,不必要骑马,所以独孤维唯一般都是步行。
一行人快要走到皇城城门的时候,突然斜刺里窜出几个人来。
一个是个三十多岁快四十的男子,微微有些发胖的身材,打扮得半新不旧,不寒酸,但也不算多富贵。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松弛的眼带让他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另一人是个妇人,跟男子年龄相仿,身材比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脸满脸横肉,双眉粗黑,眼角斜吊,嘴角下搭,翼两侧的八字纹很深,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
三人从路人中间飞快地闪出来,冲着独孤维唯一行而来,距着十来步的距离便往地上一跪开始大声喊冤。
李景当先伸臂遥遥一拦,隔开三人和独孤维唯的距离。
独孤维唯眼神微闪,冲李景摆摆手,往前迈两步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冤情?”
“大人,小民冤枉啊…”
喊冤的是那位男子,他磕了个头再次喊一声冤,然后抬头看向独孤维唯,待要继续说,看清了独孤维唯的容貌,陡然大张着嘴巴忘了要说什么话。
妇人和少女伏在地上听不到男子继续往下讲,忍不住都抬头看他,这一看之下妇人立刻浓眉倒竖,伸手在男子吹在身侧的手臂上狠狠拧一下,咬牙低喝道:“死鬼!老毛病又犯了,再看小心被人挖了你的眼!”
李景往前挪几步挡住男子的视线,把双眉皱得死紧。
独孤维唯无语摇头,这都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女告父
大魏建国时间尚短,许多制度仍旧沿袭前朝,并不健全和完善。
刑部的主要职责是审核天下大案,平凡冤狱,大理寺则是负责复核刑部审核过的案件,以免发生错漏。
但大理寺和刑部同时兼有查察京师刑事案件的职责,京兆府也具备审理京城大小案件的权利,这就不可避免造成了三方的权限叠加,职权冲突。
为避免百姓无所适从,这些年逐渐形成了京兆府负责京城治安、及流刑以下小案件,遇到处以流刑以上的大案由刑部处理,涉及京城官员的案件则由大理寺审理。
虽未明文昭告,但这样的职权近些年慢慢形成默契。
所以有人拦大理寺官员喊冤半点都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三个拦路喊冤的对象是个年方妙龄的少女官员。所以很多路人便稀罕地驻足观看,双方对话的几句功夫,便有不少路人围过来看热闹。
京城人见惯了各种大人物,也没什么诚惶诚恐,何况这官员虽然一身正五品官服,然年龄太轻,样貌太美,让人生不起面对其他官员的畏惧感。
“三位有何冤情,细细讲来。”告状的人不靠谱,独孤维唯只得配合他们搭梯子。
那男子被婆娘拧的龇牙咧嘴,倒是回过神来,想到面前美丽的小人儿的身份,可不是他能冒犯的,急忙垂下眼,伏地带着哭腔道:“大人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名叫淳于鹰,乃是当年女医淳于雁胞兄……”
“哦…原来是淳于女医的亲兄长啊,淳于女医你知不知道?前些年在京城名气很大……”
淳于雁当年曾经名噪一时,京城有点名望的人家大都听说过她的大名,因此淳于鹰这么一说,围观群众立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肃静!”跟着独孤维唯的四名衙差立刻尽职尽责开始维持秩序。
等嘈杂的人声淡下去,淳于鹰接着道:“舍妹当年突然暴毙,草民怀疑舍妹死因有蹊跷,请大人彻查舍妹死因,为舍妹昭雪!”
“大人!”跟淳于鹰同来的少女也立刻膝行上前哭道:“民女石秀,乃淳于女医之女。亡母死的冤枉,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她的脑袋垂在地上,能看到方才惊鸿一瞥的美丽少女垂在她眼前那做工考究的正红色衣摆,衣摆下露出一双黑地金绣牡丹纹的纤巧小蛮靴,上面各镶着一颗小小的半点瑕疵都没有的珍珠。
心道,舅舅定要找这位小独孤大人伸冤,说什么打听过了,这位独孤大人破案子很是厉害,多少积年老刑名都不如她。可她怎么看这位小大人就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姐,能破案子吗?
心下惴惴间,听女大人道:“淳于女医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可报过官?”
淳于鹰回道:“回大人的话,舍妹去世已经六年了,当时妹夫坚称舍妹得了急病过世,所以没有报官。”
“胡闹!”独孤维唯绷着小脸清斥:“已经过了六年才来报官,当时怎么不报?”
“大人呀…”那位妇人立刻哭天抢地道:“大人您不知道,我家……”
一名衙差大声呵斥:“好好说话,这是你撒泼的地方吗!”
妇人的大嗓门戛然而止,张了张嘴又悻悻然住了口。
淳于鹰急忙道:“草民的婆娘不懂礼,大人勿怪!”
然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