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大人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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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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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通海急忙捂脸转身一溜小跑,心道,独孤二小姐您可害死老奴了,王爷不会杀了老奴灭口吧?
  没跑几步,听到自家主子在身后吩咐:“取马鞍来。”
  他不敢回头,扬声应是,继续小跑着去了。
  人走远了,萧恪才一把抄起独孤维唯,大手在她臀上拍一巴掌,眉梢眼角带着笑意,绷着脸道:“胡闹!”
  独孤维唯双手揉着臀部,故作生气,“殿下你不正经,你打人家屁股!”
  萧恪俊脸微红,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这马还没名字,你看叫什么好?”
  独孤维唯便顺着他的话锋扭头看那黑马,越看越是心爱,恨不能立时骑上几圈。
  心里开心着,嘴上却道:“那得看看速度才好取名,别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萧恪摇头:“此马东胡人称天马,是此次进上的十匹上等马匹中最出色的,性烈如火,等闲不让人靠近,我费了好大劲才将它驯服。”
  “那它会不会只听您的话,不听我的话?”
  萧恪揽着独孤维唯的肩,将她带到黑马旁,道:“初时会有排斥,你多亲近它,有我帮着它很快就能接受你。”
  黑马见萧恪靠近,马头前伸,挨着萧恪伸出的手,轻轻蹭几下,很是亲近的样子。
  独孤维唯有些羡慕,抬手试探着去摸马脖子。
  那马横她一眼,将脑袋一撇,很是鄙夷的样子。
  独孤维唯向来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见这黑马虽甩她一个大白眼,一副高冷范,却像对待自家调皮孩子似得默认了她的抚摸,便咧嘴一笑,又在马头上摸几把。
  萧恪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在旁边护着,提防马突然发怒伤了她。
  高通海这时捧着一堆家伙事过来,臂上搭着如意团螭纹鞍鞯,肩上挂着雕漆牡丹纹马鞍,一只手提着铜鎏金梅花纹马镫。
  空着的一只手扶着肩上的马鞍,样子滑稽的走过来。虽然不太方便,但他可没敢叫人帮忙,万一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死他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再拉个垫背的。
  萧恪将黑马牵出来,向独孤维唯道:“你来上马具。”
  独孤维唯知道是培养她跟马匹的亲密度,便乖乖过来,先在马身上顺几下毛,一边跟马嘀咕:“你要乖乖听话,不准踢人,等会儿给你吃糖。”
  安抚几下,见马没搭理她,估计是同意了她的话,便从高通海那里拿过鞍鞯搭在马背上,然后是马镫、马鞍,护带,一一给大黑马上好。
  弄好这一切,又拍拍马头赞一声:“好马儿,真听话!”
  黑马秃噜一声,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因她身上还是来时穿的裙子,不方便骑马,萧恪便先带她去换骑马装。
  飞花小筑还给独孤维唯留着,萧恪事先已经让人给她准备了几身骑马装放在那里。
  芳菲等四名大丫鬟仍旧在飞花小筑应命,便帮着她换了衣服,取掉头上的首饰,重新梳了利落的发式。
  萧恪在院外接过高通海递过来的马缰飞身上马,转头看着含笑向他走来的姑娘。她极少穿这样鲜艳的衣裙,一身火红的衣裤将她的脸衬得更加侬丽,乌发红唇,潋滟生辉。
  而利落的法式让她看起来又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充满勃勃生机。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双眼如同三月春水般温柔。
  “来!”他从马上向她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独孤维唯方将自己一只手放在他手心,随即就感觉身子被一拉一提,放置在马前。
  萧恪双臂环过独孤维唯,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握住缰绳,嘴里轻喝一声,那马便开始小跑。
  “殿下多疼独孤二小姐啊。。。。。。”芳菲在门前痴痴望着二人背影,喃喃道。
  “你说我们伺候好了二小姐,将来二小姐会不会带我们进王府?”另一名丫鬟叫桃红的,在芳菲身边问道。
  “我们尽心尽力伺候便好,说不定二小姐看在我们用心的份上同意我们在身边伺候。”芳菲不确定道。
  落霞湖占了明霞园一多半的地方,所以园中陆地少,能放开跑马的地方更少。
  所以萧恪也只是带着独孤维唯绕着湖,在湖边的道上小跑。
  “等咱们定了亲,我带你去城东马场跑马。”萧恪在马上承诺道。
  独孤维唯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现在的状况让人看见终是不妥,待订了亲便无妨了。
  他们虽不惧人言,但总的顾忌几分世俗眼光,还有家人脸面。
  “嗯。”
  独孤维唯回头微笑,“说好了不能食言哦!”
  萧恪趁机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嗯。”
  小跑一圈,独孤维唯便有些心痒痒,按捺不住想自己试试这马。
  萧恪不放心,让她坐在马上,自己在前面牵着缰绳先让马儿熟悉她。
  独孤维唯笑道:“宁王殿下亲自牵马,小女子深感惶恐。”
  “能为二小姐牵马坠镫,在下不胜荣幸。”萧恪回头含笑回了一句。

☆、第二百五十章 前事

  独孤维唯哈哈大笑,以前从不敢想,冷面小阎王也有跟人说笑的一天。
  萧恪自己也自失而笑,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开怀的时候。
  走没多远,黑马也没排斥独孤维唯,她便胆气一壮,要求自己跑一圈。
  萧恪犹豫不定,这马性子野,万一不服独孤维唯,中途脾气上来将人掀下马掉进湖里可怎么办?他虽会凫水,但现在毕竟天气寒冷,人在水里泡一圈可不好受。
  独孤维唯在马上撒娇:“您放心,我打六岁就开始骑马,技术好着呢!再者说,我轻功好,见事不对也能很快跳下马,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恪只得把缰绳递给她,叮嘱道:“你可小心点,别逞强!”
  “知道了,表叔!”
  萧恪瞪她一眼,她这是嫌他啰嗦了。
  二人严格算来的确是差着辈分,不说前先辈们的缘故,就是从万安大长公主这里算,其实也有些不合适。万安大长公主是萧恪的亲姑姑,却是独孤维唯母亲的亲舅母,将来真要成了亲,可怎么称呼好呢?
  但时人其实对这些并不多计较。大魏之前多年乱世,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生存尚且艰难,谁还会苛责礼仪教条?
  兼之胡人频频入侵,甚至占据中原江山,造成很多地方胡汉杂居。
  胡人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传统多少影响了中原文化,综其原因,所以中原礼教并不严苛,甚至还挺宽容。
  独孤维唯挥缰催马,沿着湖边小道渐渐跑起来,然后慢慢加速。
  萧恪眼见她越跑越快,追了几步,大声叫道:“慢点,慢点,别着急!”。
  眼见那马放开四蹄一溜烟跑远,再追不上,只得停下脚步,悬着一颗心不错眼盯着越变越小的黑影。
  独孤维唯极喜欢这种奔跑的畅意感觉,轻轻拍拍马脖子,道:“大黑,再快点!”
  黑马似乎很久没有放开了奔跑,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越发风驰电掣地跑起来。
  迎面强劲的风扑在脸上,激得独孤维唯睁不开眼。而马儿四蹄滚尘,黑髭乘风,大有**八荒纵横之感。
  她这里跑的畅快淋漓,萧恪那边却见马速疾如闪电,一颗心险些没提到嗓子眼。
  他一瞬不瞬盯着一人一马,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黑影由大变小,再由小慢慢变大,逐渐马上人的脸孔看得愈来愈请,他才将一颗心慢慢放下。
  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心出了薄薄一层汗,因握拳过于用力,指甲抵得手心隐隐生疼。
  他不由暗自心惊,为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心惊。
  自幼宫中生活波谲奇险,明枪暗箭,他也没有这般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可是遇到这么个胆大妄为的丫头,竟让他尝到了生平仅有的滋味。
  然而这份牵肠挂肚背后的甜蜜,也是生平从未尝到,其中的诸般美好,如一杯玉露琼浆,叫人欲罢不能,甘愿沉醉。
  独孤维唯放慢马速,等到了萧恪跟前,眉开眼笑跳将下来,开心道:“这马速度……”
  萧恪突然上前一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独孤维唯看到他一双眼里残存的惊悸,听到他的一颗心砰嗵砰嗵乱跳,陡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在担心她!
  她心里油然而生的不知是什么滋味,甜蜜的、感动的、满足的……
  她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对她好一分,便想拿出十分回报,萧恪对她十分的好,她便不知怎么回馈的好。
  心里软软的,身子也软软的,她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凑了过去。萧恪急急含住了,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亲吻。
  “冷吗?”萧恪拥紧她半晌无言。
  独孤维唯摇头,缩在他怀里静静享受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黑马无人约束,自个儿溜溜达达,或者啃几口湖边的枯草。
  二人在湖边相拥良久,独孤维唯面向湖边望着被微风吹皱的一池湖水,随口问道:“如果是夏日,倒可以在这里凫水。哦,对了,您会凫水吗?”
  “会,幼时学过。”
  静默片刻,萧恪又道:“年幼时,虞贵妃宠冠六宫,私下小动作不断,母后怕有护不住我的时候,便让我习武、学习凫水,以应变突发的‘意外’。”
  独孤维唯扭头看他脸上淡淡的神情,感觉一阵心疼,他年幼时应该经过很多次危险,才会视女人为蛇蝎,不让人近身。若不是自己厚着脸皮接近,恐怕会终身不娶也说不定。
  扭过身子用力抱住他的腰身,道:“您幼时若能碰到岩伯该多好啊,他定能帮您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虞贵妃。”
  “傻话!”萧恪揉揉她的脑袋:“其实大多时候她也占不了上风,母后不是没有能耐的,皇兄勇武和智计都不差,她也就能在我这里做做手脚。等我渐渐长大后,她便再也不能拿我怎样了。”
  “那您被虞贵妃仍在枯井里是怎么回事?”
  萧恪低头见她一双明眸里盛满的心疼,大感窝心,将她脑袋按在怀里,讲道:“那年宫里新来了个舒贵人,年方十五,先帝宠爱异常……”
  先帝贪恋舒贵人年少娇嫩的身子,渐渐冷落了虞贵妃。
  要说虞贵妃此人,的确心计手段一样不缺,她先是极力笼络舒贵人,如同一个长辈一般,事事提点关照。
  舒贵人毕竟年少,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很快便将虞贵妃视作亲人。
  慢慢的虞贵妃便常在舒贵人耳边说皇后与太子怎么欺负她母子等等,舒贵人听多了便生出几分敌忾之心。
  于是帮着虞贵妃设计对付太子。
  那年先帝寿诞,夜宴中太子酒多了,外出醒酒。舒贵人装作路过在太子身边假做崴脚,要太子扶她。
  太子不肯去扶,转身要去叫人,被舒贵人死死抱住小腿。
  当时虞贵妃领了先帝过来,只要转过弯就能看见纠缠的两人,届时舒贵人只要说太子调戏她,那么太子便有口难辩。
  “我恰好跟五哥在躲猫猫,就藏在拐角处的花丛中,将两边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先帝越走越近,大哥却被花树遮挡视线,看不见。情急之下,我就地捡个石头扔过去把顺王的头打破了……”
  独孤维唯知道顺王就是先帝四子,虞贵妃的次子,今上登基后,同恭王一起被杀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绝不与人共夫

  “那时顺王偷偷跟在先帝和虞贵妃身后看热闹,被我顺便利用了。顺王头上血流不止,大喊大叫,虞贵妃便再顾不上大哥了。”
  “所以虞贵妃恼殿下坏了她的事,才设法把您打晕仍井里了?”独孤维唯问道。
  “虞贵妃身边网罗了个高手,趁我落单下手。”
  萧恪自幼习武,身体比旁人强健,被那人从背后袭击,打了一掌,扔进枯井。那人料想他一个孩子,身受重伤定是必死无疑,也没再管他。
  哪知萧恪跟着内家高手修习内功,伤情虽重,体内气息运转,使他在枯井中保持一息不灭。
  萧统带人几乎将皇宫翻了一遍,三天三夜才找到了他。皇后和太医院的御医们守着半月,才将他的小命拉了回来。
  萧恪虽然没有看到袭击他的是谁,但大家都清楚此事幕后主使是虞贵妃,奈何先帝似乎被屎糊了眼,始终认为虞贵妃心地纯善,不会做下此等恶事。查来查去,丢出个不太受宠的徐妃顶罪了事。
  事后为了安抚萧恪,将虞贵妃觊觎许久的明霞园赐给萧恪以作补偿。
  但萧恪自此心里留了阴影,除了亲人,身边再也见不得其他女子,看每个女子都觉得包藏祸心。
  独孤维唯心道,先帝这人要说他糊涂,却开疆裂土,成就了一番霸业。要说不糊涂,明明大家都能看清的事情,他反倒看不见。
  放着倾国倾城的嫡妻、精明强干的长子和天赋卓绝的幼子不疼爱,偏偏疼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
  只能说越是有主见的人,越是固执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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