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如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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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如能重来-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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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活在你父亲的阴影里不肯走出来,当年那是意外,谁也不想你父亲会发生车祸,你把责任归在我身上我也认。时至今日,你依然恨我,甚至连带着把周潇也搅进这个局里来,你一定要闹到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吗?”
  我气到浑身颤抖,他说我故意把周潇搅进来都能容忍,唯独无法容忍他提我爸!
  扬手指向门——“周公瑾,你给我滚!”
  上牙与下牙磕碰着,怒喊出来的话都在发颤。
  周瑜的眼中多了沉痛,似乎对刚才那番刻薄之言感到后悔了,朝我踏了一步。
  我立即向后退了一步,小腿弯撞到茶几疼得我倒抽凉气,但口中却怒吼:“你不要过来!”理智终于在这一秒崩盘,失去了我一贯的淡然与冷静,有些语无伦次地把心中的愤恨吐了出来:“我后悔了,后悔再遇上你后没有躲得远远的,后悔那天你提出要和我结婚没有拒绝,后悔明知道和你根本走不到一块却还要想去尝试。”
  下一刻他的动作突然静止。
  用非常狠的眼神盯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们算了吧。”
  如果刀尖刺进心口会痛,那么至少不是我一个人痛,这滋味让他也尝一尝。
  “算了?”他沉沉开口,“怎么算了?”
  想说出那两个字,但是牙齿在打着颤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忽然伸手把我拽进怀中,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最后我们倒进沙发里,身体被他压在身下。他低头看着我威胁:“你敢跟我说那两个字试试?”
  周瑜的眼神很危险,就好像我当真说出口了会对我怎样一般。
  在理智缺失的情况下,没有因他的威胁而有半分退缩,反而梗着脖子怒顶了上去:“说与不说没有区别,事实证明我和你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终究会要离婚!”
  空间静寂!
  像是空气里有什么结成冰凝固了。
  他松了扣住我的掌,慢慢直起身子,他说:“也许吧。”语气平静,眼神萧索。
  我忽然间觉得,今晚所有的争吵、扭打,都不及他这刻平静的态度,犹如一把钝刀从我心上磨过。看着他站定在跟前,转身而离,门砰的一声重响,一室安静。
  在耳膜鼓动的时间里我都是一动不动的,等回过神才觉有什么涌来,抬手遮住了眼睛,液体却从指缝中钻了出来。
  是灯光太刺眼了,伸手从头处抓了什么盖住了脸,也遮掉了光线。
  昏暗的寂静中脑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那些片段里的主角,都是周瑜。
  猛然掀开遮盖起身,走到冰箱前把里头的啤酒都拿了出来,开了一罐猛喝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流过心脏。又去拉身边的东西来盖,一低头却愣住,是周瑜晚上穿的那件黑色的呢子风衣。
  有什么一下子就压不住了,我一边灌着啤酒一边任眼睛里冒着水,酒精在体内蒸腾,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不知出现在脑海里还是在眼前。


第37。匆匆那年1(番外)

  别人的青春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我的青春,只有一个名字——周瑜。
  时间可以追忆到我们儿时,两家是同一个村的,还是邻居。
  不过我小时候就知道与周瑜有区别,我家住平屋时他家住的是二层楼房,等我家盖了楼时他家已经在办厂了。虽然是邻居,但不太愿意和他玩,可也因为是邻居,避不开他。
  三不五时他会踢开我家的门,笑眯眯地喊我妈阿姨,喊我爸叔叔,然后很自然就留下蹭饭了。他也没少干那些坏事,今天把谁家的玻璃给砸破了,明天把谁家田里的稻草给烧了,关键是他还总捎带上我。不过在我爸要揍我时,他倒是挡在前头。
  他因为比我大两岁,所以小学要比我先毕业,四年级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要去城里上初中时甭提有多开心。关键是这学校还要住宿,所以我真的是过了两年平静的小学生涯。到我升初中时没想爸妈托了周瑜他爸的关系,竟让我也去读那所城里的初中。
  而这一年,周瑜初三,正值叛逆期。
  当我亲眼看见周瑜出现在一群打群架的社会人士中时,别提有多震惊。
  一拳头挥在他脸上,他倒下的一瞬也看见了我。当时我跑了,可脑中一直在盘旋着他最后看我的眼神,带了点狠意与势在必得,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狮子。
  初中与小学有了很大变化,身边的女生会偷偷喜欢班上的某个男生,会经常听到谁谁在一起的八卦。而关于初三男生周瑜的八卦更是经常传到我耳朵里来。
  即便周瑜“不学好”,可他的成绩却一直名列前茅,女孩们那种“男孩不坏女孩不爱”的泡沫幻想在泛滥,尤其这个男孩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有一次同桌上完厕所回来给我说在厕所门口看见周瑜了,我没作声。打从上初中起与周瑜在学校碰见过几次,但两人都只是远远看了眼就走开了,谁都没和谁打招呼,像是陌生人。
  但同桌又偷偷摸摸地凑到我耳边说,她看见周瑜在跟初三的一个女生亲嘴。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鬼使神差地找了借口也说去上厕所,然后在厕所门前当真看见周瑜了,还有那个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孩。我注意到女孩的嘴唇又红又肿,想起同桌的话脸就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周瑜一转头就看见了我,眸光明明灭灭间突然要迈步朝我走来,我如惊弓之鸟般吓得掉头就跑,一直跑到教室都还心跳如雷。这一天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我都没听进耳去,脑中全是周瑜看我的样子以及女孩红肿的嘴唇。
  傍晚放了学往宿舍走,到宿舍楼下就被周瑜给堵住了去路,与我一同回来的同学在被他凶了一眼后立即抛下我跑路了。
  他质问: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我摇头说没有。
  他又问:那为什么之前见到了我也不过来说话?今天白天看见了我还掉头就跑?
  我埋着头不作声,心里想你之前看见了我不也没说话吗?
  见我不语,他突然上来拉了我的手就走,我惊慌而问他去哪,头也没回地丢给我两字——吃饭。因为时间还早,食堂里的人不多,周瑜把我拉进食堂后就指了空位让我坐着等,他径自拿餐盘去打饭菜。
  等后来陆陆续续的住校同学来时,目光都朝我们这一桌飘来,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周瑜浑然不觉似的大口吃菜,还一个劲的给我夹。


第38。匆匆那年2(番外)

  自那天起周瑜又回到了我的生活中,每天傍晚都会在宿舍楼下等我一起去食堂吃饭,中午有时不见他人,有时也会在教室外面等。不知是否隔了两年的关系,他对我而言变得有些陌生,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之前的他很爱笑,现在却变得很酷,就是笑也是半牵了下嘴角的那种,个子倒是蹿出老高,都比我高了一个头了,跟他说话我都得仰起头。
  还有可能也是因为时隔两年,我也没那么不待见他了。加上班里和宿舍里女生对我羡慕的眼神,虚荣心很膨胀,觉得有他走在身边挺光荣的。
  有一天傍晚没见到他在宿舍楼下等,心里头觉得古怪也没多想,一直等到天黑才有人来说周瑜在楼下找我。匆匆下楼,女生宿舍门口颀长的身影正是他。
  可当我走过去就发觉不对,灯光照着的那半边脸明显有淤青,嘴角也好像破了。
  他看我出来就问我吃了没?
  我一边审视地看他一边答吃过了,但他还是一把拉住我就走,却是往校外。
  校门口有开着几家小饭馆,随便进了一家。等菜的时候我忍不住去飘他的脸,把他给看烦了嘟囔:“想看就看,不就是有些小伤嘛。”
  我静了一下,小声问:“你又去和人打架了吗?”
  他的眼睛陡然变亮,炯炯盯着我,“那天你有看见我是不是?”
  知道他说得是哪天,我点了点头。
  他凑过来朝我挤了挤眉笑嘻嘻地问:“有没有觉得我很帅?”我有种黑线从额头冒出来的感觉,看见他被人一拳头打倒在地的场景,还会觉得他帅?
  他却不这么认为,还以炫耀的口吻对我说:“男人就该有血性,受点小伤不算什么。我跟你说贾小如,现在我都收了两个小弟了,走去外面别提有多威风了。”
  我看了看他破了皮的嘴角,心里并不认同他这想法。因为这段时间又变得熟稔起来,所以没多想就说了出来:“一点都不威风,也一点都不帅。”
  他眼睛一瞪:“为什么?”
  我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支吾了半天只会说:“总之我不喜欢。”
  周瑜一下不说话了,眯着眼睛盯我看,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宿舍了。”丢下一句话就跑回了楼。
  后来我再没见周瑜脸上有过伤,倒是见过他说的那两个小弟。也都是他们初三的男生,个子要比周瑜小一些,一个叫吴觅,一个叫钱小宝,经常会跟着周瑜出出进进。
  有次周瑜带我在校门口的小饭馆里吃饭,钱小宝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就要去跟周瑜耳语说悄悄话,被他喝了一嗓子,让有话就直说。然后钱小宝就语速极快地道明了原委,大抵是吴觅与谁在干架,对方喊了五六个人来把他给堵了,钱小宝跑回来是喊周瑜的。
  周瑜的第一反应是来看我,当时我听了后也觉可怕,但在他咬咬牙丢下一句“你先回宿舍”就起身要走时,我想也没想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回过头来时面露迟疑,钱小宝在旁边急得不行,说老大再不去觅子要被打成狗熊了。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一冲动提出:“我也去!”
  周瑜扬了扬眉,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反手抓了我的手腕就走。
  我们跑到那边时,吴觅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其中有个高年级的男生正揪着他的衣领在扇他嘴巴子。只听身边周瑜一声怒喝,人就像箭一样冲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周瑜与人厮打在一起的画面,上回那匆匆一眼不能算。
  惊怕!
  以我当时脑子发懵的状态,只有这两字能形容自己。


第39。匆匆那年3(番外)

  周瑜很能打,一拳头出去几乎就能打倒一个,他也有被打到的时候,不过都让他避开了脸,他们三个人把那高年级的五六个大男生打趴在地上了。
  虽然仍感害怕,但这时候我也有种油生的自豪。
  周瑜在一脚踹开其中一人后回过头来看我,眉毛掀扬,意气风发的样子确实又酷又帅。但见他忽然惊异地瞪大了眼,嘴巴张张合合像在喊着什么。
  奇怪,离得不远,为什么我听不清楚?
  有什么从我额头滑落,我伸手一抹,满手的血。这时痛觉神经才抵达大脑,缓缓回头,一个满脸阴戾的男孩手抓着一块板砖,而那板砖上的红,像是血。
  倒下的那一瞬,看见的是周瑜惊恐的脸。
  我的头上被缝了五针。
  事情闹这么大,学校肯定通知了父母,爸妈赶来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听见走廊里父亲的咆哮声与母亲的哭声,父亲一向宠我如宝,我出了这事他定震怒不已。
  隔了一会才听见周瑜的声音飘进来,他说话很低,加上我脑袋痛,实在听不清楚。但是那天后我都没再见到他来医院看我,反而是同学和老师都要来慰问。
  吴觅和钱小宝也有来,冒充的是我们班的男生。
  乘着老妈去外面泡水时,吴觅先跟我道了歉,说都是因为他才害得我被人砸了头。我问周瑜怎么不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看门外,才说是我爸妈不准他来。
  原来是这样。
  周瑜没法来,倒是把钱小宝给每天都派来送水果和食物,一次两次还没什么,接连一个星期都过来时老妈就觉得奇怪了,问这男生怎么跟我关系这般好。
  理由周瑜早就给我想好了:钱小宝是老师安排来看望我的班级代表。
  这也是为什么派钱小宝来的原因,他个子长得比较矮,像我的同学一些。老妈听后不疑有它,而且钱小宝也基本上送了东西就走,便没再追问。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老妈就不会一直留在医院陪我了,她要回去上班,等下班了后才会过来。这消息被钱小宝一得知后,第二天老妈前脚刚走,周瑜后脚就大摇大摆地来了。
  他一来便拉了我的手,眼中露出懊悔:“贾小如,是不是很痛啊?”
  我诚实点头,那缝针的头几天都疼得我晚上睡不着觉。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把你带去的。”
  我默了下问:“早知道我的头会破,你还会去打架吗?”
  周瑜的脸上出现痛色,好像那打破头的人是他似的,只听他咬着牙大声说:“老子从此退出江湖,再打我就是孙子!”
  我在想——什么是江湖?
  打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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