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嫁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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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嫁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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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政策优势。
  
  但同样是京华本地人的聂琬,并不这样认为。
  
  聂琬非常理解,前一刻还在彼此奉承的同学怎么站上舞台上就变成了求胜的角斗士。舞蹈教育属于师范类专业,毕业后大多会被校方一纸推荐函流放到某个中小学担任舞蹈老师。好在京大本身就是一个吸睛瞩目的舞台,在大大小小的节庆汇演中,运气好的话,有可能提前就被演艺公司的星探发掘出来,签约商演,体面地留在京华。

  因此,想在未来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便要时刻准备着,为自己争取每一个机会。很多时候,命运的转折,往往就赢在那短短三五分钟的自我推销上。
  
  而冷年年的表演,尽管欠缺一点舞台技巧,却是在心无杂念、自顾自地享受舞动过程中的乐趣。她的台风赏心悦目观之可爱,难怪连专业老师都称赞她璞玉可雕。
     
  压轴出场的是聂琬,她为自己挑选的伴奏乐是经典的蒙古舞曲——《图腾》。随着大气管弦乐的层层推进,人们都意外于这个看上去温婉瘦弱的女孩,竟能爆发出这样固执的力量。她的节拍成熟自然,将蒙古舞者的气质演绎得毫无瑕疵,几乎不输专业的舞蹈演员,也将今天试演的精彩度推至爆表。
  
  没有人能在聂琬的脸上读到求胜的欲望,因为她的表演极具说服力地告诉大家,她本身就是冠军的不二人选。
  
  由于时间仓促,再加上班里擅长现代舞的同学最多,为了契合晚会主题,师生们商议后决定改编大家都比较熟悉的舞蹈剧《秋实》。聂琬众望所归地担任领舞,年年由于没有住校,晚上无法抽出更多的时间排练,因此主动申请了一个出境最少的角色。
  
  ……
  
  迎新晚会在京大著名的湖光园露天举行,演出之后的舞台将直接用作同学们狂欢的舞池。当天下午,年年早早地来到这座傍水的小花园,学生会率领着各大社团还在忙碌,学长学姐们有条不紊地布置着舞台,摆放着座椅,张灯结彩地悬挂饰品,大派对的氛围立杆见影。
   
  年年之前答应过程农农绝不和陌生的男同学跳舞,有些担心落单的自己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便提前给另外一所大学的孙柠打电话,邀请她来参加晚会。自从Babyfat分别之后,孙柠一直忙于打零工,两个好朋友很久没有见面了,难得孙柠当天下午没有课,便爽快地答应了。  
  
  但年年显然多虑了。因为晚会一开始,许韶康便带着白梓易像个专业雷达似的从茫茫新生中锁定了年年,一左一右地坐在两个女生旁边的位置,美其名曰,为友护花。

  舞台上的学生会主席慕泽还在一本正经地致开幕词,为了不打扰到其他同学看校草,年年只好捏着嗓子低声介绍孙柠和白梓易互相认识。  

  年年皱着眉头问许韶康:“农农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
  
  许韶康无辜地摇摇头:“哎哟,你们俩什么关系!他这么重色轻友,连姑娘你都没透露,我又怎么会知道?”

  尽管是调侃的话,年年却非常担心:“他该不会是受伤了吧!”军校里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文化素养更是典型的两极分化,年年实在担心程农农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性子,进去后会不适应。

  许韶康连忙说:“怎么可能,谁敢给他伤受?别说是军校了,那就算是个监狱,程小王爷在里面都能混成狱霸出来。”

  不对盘的比喻让年年又急又气,怕她憋出内伤来,许韶康只好实话实说:“其实农农这回可真给程伯父长脸,特训不到一个月,他就被分到信息安全班了,通俗的说就是特工营,教学模式和内容都是国家机密,特训期间不能随意和外界通讯,啧啧,过两年出来就是007预备役啊。”
  
  连一旁的孙柠也感到很诧异,她也忍不住问道:“既然这么保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韶康笑而不答,孙柠旁边的白梓易面露得意地说:“我叔叔年轻的时候是个军医,退役后在青江军校担任老师,开课教授军事医学护理,连校医室都有我们白家的人。农农的消息是我拜托他们帮忙留意的。”
  
  白家是京华著名的医学世家,府上有人选择入伍行医倒也说得过去。年还年想再问些什么,却见慕泽已经致辞完毕,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台。

  与此同时,前排的聂琬挥手示意大家去舞台后方的更衣室集合,她们的表演马上要开始了。

  ……
  

  经过一整天的排练,同学们之间的配合已经非常默契。春花秋月,练衣霓裳,舞蹈《秋实》与湖光园此刻的初秋夜景更是彼此呼应、相得益彰。年年在里面象征性地演绎了一株君影草,她穿着浅绿色的纱织舞裙迎风旋转,尽管出场不过数十秒,却是活泼灵动,清新逼人,让人眼前一亮。
  
  下台后,年年卸了妆从更衣室走出来,刚要回到观众席,却被一个年轻的男生拦住了去路。男孩子眉宇间倒也清秀,只是看上去似乎比女孩子还要羞涩,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好,请问你是,是舞教班的……冷年年同学吧?!我,我叫钱子豪,是计算机专业的新生。”

  这便是被搭讪了。






第56章 一心一意
  
  钱子豪,这个名字可真够豪的,但年年潜意识里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确信自己与这个新同学素不相识,因而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钱子豪看出了年年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被学长抓来在后台调放音响的,刚刚在节目单上有看到你的名字。”

  年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舞蹈《秋实》的演员名字那么多,仅凭这个怎么能确认哪个是自己。

  钱子豪似乎故意绕开这一点,没有做过多解释,他小心翼翼地说:“等表演结束后,我……我能请你跳个舞吗?”

  男生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原本想要一口拒绝的年年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远处的观众席上,许韶康已经变节,正和隔壁班的某个女生聊得欢畅;白梓易也把孙柠逗得有说有笑,两个人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年年在心里斟酌着措辞,怎样才能把话讲得最委婉,最不伤人。

  
  “她不能。”

  “对不起…”

  居然有人比自己提前开口,而且在语气上拒绝得更加彻底。年年一回头,才发现不是什么时候,慕泽竟然站在自己身后。

  不用再浪费一唇一舌,慕泽只是冷冷地看着钱子豪,便使他很快红了脸,识趣地逃跑了。

  年年此刻真是尴尬极了。


  “诶,好好一段校园爱情的萌芽,就这样被你的眼神扼杀在胚胎里!”与同慕泽行的男生,出口调侃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那人一席白色西装,眉眼如画,微笑如宾,干净优雅得简直可以直接去参加结婚典礼。这种温柔,与慕泽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淡对比得非常强烈,果然是物以类聚,却又和而不同。

  年年突然觉得,如果容若能健康起来,大概也会阳光如此吧。
  
  “白梓诫,你身为晚会的总负责人,与其在这里讲冷笑话,不如先反省一下自己的组织能力。”慕泽还在为那个擅离职守的“调音师”耿耿于怀,他继续说:“开幕词我已经照本宣读过了,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活动后面的内容你自己安排。”

  “不是吧,又要中途撂摊子?过去这一年,学生会的事务都是我在帮你打理诶!医学院那边,我手上好几个研究项目都没赶上进度。”虽然是抱怨的语气,白梓诫的声音依然能让夜风都柔和起来。

  “白诫,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会拒绝学生会主席任命书,而要我继续背负这个无聊的头衔。”慕泽毫不留情地抢白。

  白梓诫抽了抽眼角:“阿泽,如果你一定要亲昵地漏掉中间那个‘梓’字,麻烦你把‘白’念得清楚一点,不要念成ba好吗?”

  慕泽的嘴角微微上翘,说道:“这次去巴黎,恰巧遇到蓬皮杜医院慈善拍卖伊万·维克多博士专用了十年的手术刀,我想比较适合你就拍下了,目前正在办理交接手续。但是,既然你因为学生会的事务太忙而无法专心做实验……”

  “其实我还好……”白梓诫觉得自己上下牙齿都在抽搐。

  伊万·维克多,世界著名的神经外科医学家,是他白梓诫苦读了十几年的医学宝典上,出镜率最高的神一样的存在。为了偶像的手术刀,王子在冰舌男面前仍旧亲和一片:“内什么,你走好,这里有我!”

  慕泽无视好友的腹诽,扫了一眼对面强忍笑意的冷年年,毫不迟疑地说:“你跟我走。”
    
  年年的笑意一下就憋了回去。她没敢拒绝慕泽,倒不是害怕这位冷酷的慕大学长,而是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慕泽学长今晚似乎并不开心,他的眼中除了一贯的漠然,还夹杂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念及车里坐着女孩子,慕泽控制着加速的冲动,把车子开得四平八稳。

  安全带将年年牢牢固定在副驾座上,她尽量不去想太多,拿出手机给司机刘叔发信息,请他在舞会结束后开车送孙柠回理工。

  “怎么,给那个小男生发电话号码?”慕泽侧过头,淡淡地质问年年。

  年年局促地看着慕泽,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令人费解的失望,让她忘记了解释。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迎新舞会,奶奶昨天就会同意我去巴黎了。”慕泽一边开车一边说。

  去巴黎这种事,对学长来说机会应该有很多吧。年年感到莫名其妙,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询问。

  “冷年年,身为阿若最好的、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沉默了很久,慕泽突然冷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心律出现异常,这个时候正在巴黎做心脏手术吗?!”

  “什么?阿若正在做手术?”年年震惊地差点撞到车窗玻璃。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身体出现意外,还有什么缘由会让容若这么久都不联系自己呢。年年难过得眼睛泛红,她不安地问慕泽:“阿若他……很严重吗,手术有危险吗?”

  慕泽皱眉看了她一眼,并不作答。

  一定是非常严重了!年年越想越怕,眼泪就像泉眼一样细细地流了出来。或许是身边的冰山气场太强大,她不敢放声恸哭,只由泪珠子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慕泽突然就心软起来,他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会在哭泣的时候默不作声。他柔声安慰年年:“没事的,只是在他心脏里安装一个起搏器,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阿若既然没有告诉你,一定是希望你不要为他担心。”

  “对不起,我居然没有猜到……”年年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剖开胸膛在心里安装一个机器零件,容若那么干净无暇,一定会非常痛,非常委屈的。

  慕泽无奈地把自己的手帕第给她,然后将车子掉头,往顾园相反的方向开去。

  不一会儿车子停下之后,慕泽帮年年解开安全带,说:“走吧,阿若信仰上帝,我们去为他祈福。”

  年年这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高高矗立的十字架映入眼帘。

  ……

  

  容若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

  他睁开眼睛,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两排的商店也空荡荡的没有顾客,而在他名贵华丽的衣服下面,只有容若自己知道,胸膛已经被放空,在他身体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漏洞,那里空落落的,没有心脏,没有心跳。

  没有心的人还能活多久,还能去哪里?容若漫无目的地走进了京华四小。五年级的某堂生物课上,男生女生们穿着统一的校服,规规矩矩地坐在明窗净几的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解一颗心脏的模型。

  “老师,那是我的心脏,拜托你还给我好不好!”看着那颗跳动的、活泼的心脏,容若激动地喊叫起来。尽管远远的隔着空气,他依然能感知它的疼痛。。

  然而,老师听不到容若的呼喊,仍旧麻木地指点着那颗心脏。容若有倾盆的悲伤却无处发泄,他蹲在地上难过地哭泣起来。

  一个身穿果绿连衣裙的小姑娘跑到他的身边,轻手扶起了无助的男孩。她笑着安慰他:“阿若不要怕,老师刚刚说了,人的心有两个心房、两个心室,如果你的心弄丢了,我把自己的一个心房、一个心室借给你好了。”

  小姑娘眨眨眼睛,趴在他的耳边,把最美好的秘密告诉他:“这样,我们两个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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