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忧虑灌云安危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正踏入一个精心为她设下的局!
“住手!”
锦绣拼死挣脱拦住她的鬼差,飞快地将捏住灌云脖子的红衣女了一推,拖着灌云往后退了两步。
一心牵挂灌云安危的锦绣仔细打量着他,直到确定他并没有什么事,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男人所吸引,自然没有看到红衣女了那失望地眼睛,以及灌云无声地挑衅。
时间停止,还差一刻钟,毫无疑问,灌云赢了!
“你怎么样?”锦绣给他理了理滚得一身脏的衣服,头一次庆幸灌云是个臭不要脸,舍得下面子的人,要不是他那几声干嚎,只怕她还无法这样顺利地找到他。
“绣绣,我好害怕。。。。。。呜。。。。。。”灌云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一个猛子扎进那个带着淡淡香味的怀里,哭得毫无形象。
。。。。。。
锦绣有些无语地看着矫情得过分的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别怕,我在呢?”锦绣轻轻安慰道,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脸上烧起了一片红霞。
“出什么事了?”锦绣有些不安地看着依旧不肯将头抬起的男人,一时间心绪凌乱如麻。
灌云是个什么性子,她不是不知,能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吓成这个样子,可见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样一想,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畏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她。。。。。。她仗着本领高强,不但让人扒了我的衣服,还非要嫁给我。。。。。。”灌云见状飞快地瞟了红衣女子一眼,毫无羞耻之心的告着黑状。
“你能编个好点的理由吗?”锦绣暗暗掐了他一把,没有错过那女子不屑的白眼与抽搐的嘴角,十分肯定地戳破了他的谎言。
“她。。。。。。她要强留我这这里替她种花。。。。。。”锦绣的态度令他十分泄气,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只得如实告诉她真相。
“掉下来的时候,我砸坏了不少花,红绫得了我的心,骤然失去控制,带着火的身体擦过花海,烧了不少名贵花草,他们没能抓住红绫,所以都把账算在了我的身上。”说到这,灌云有些忿忿不平:“这老女人日嫌日子过的乏味,于是我便同她打了个赌,我赌你会来救我的,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我们赢了。”灌云有些兴奋地眨了眨眼,得意得笑道。
“哼,谁说要放你们走了?”红衣女子揉了揉手中猫,冷不丁地翻了脸:“给我拿下!”
守在台下的鬼差听得命令,飞快地跳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你想耍赖?”灌云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反手将锦绣紧紧护在怀中,空着的手一晃,率先亮了武器。
“我只是说,你赢了我可以不追究你弄坏了我的花,可没说你可以走啊,你自已听不清楚规则,怪我咯?”红衣女子轻轻笑了笑:“更何况,你觉得以你那点道行,能从我手下讨得了便宜吗?”
正说着,被她抱在怀里的玄猫发出喵的一声,懒洋洋地斜睨了他们一眼,似乎是嘲笑二人的不自量力。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反抗,要知道,我发起火来,只怕你承受不住。”红衣女子咯咯一笑,轻描淡写地压碎了灌云最后一点想要反抗的心思,任由鬼差给两人戴上镣铐。
“乖乖的,我现在还有一点耐心,希望你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将手一挥,带下去,待我回来再行处置。”
“是。”为首的鬼差恭敬地行了个礼,将她亲自扶上轿子,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顶红色的轿子,方才命人帯二人下去。
等待他们的,是施有结界的地牢。
因红衣女子并未言明如何关押,那些鬼差便将二人关在了一处。
锦绣仔细打量着有些脏的地牢,觉得很是新奇。
“原来鬼界的地牢和人间的地牢也没什么不同嘛。”
见她不同寻常女子那般反应,灌云不禁暗自好笑,反问她:“难道你见过人间的地牢?那可是犯的事的人才去的地方。”
“我听云郎说的。”锦绣低低一笑,不知想起来什么,整个人都生动不少。
灌云不屑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地想了想,还是将那日的消息咽了下去。
灌云欲言又止的模样成功地引起来锦绣的怀疑,她不禁想起临来时灌云嘱咐自己的话,心下难免有些不安,一心想弄个明白,但是无论她如何追问,灌云就是缄口再三,到了最后,索性背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宁死不屈的背影。
得不到答案的锦绣心如蚁咬,恨不得狠狠咬上他几口方才解恨,一晚下来,竟是片刻也不得安睡,第二日灌云醒来,见她眼下乌青一片,恍若熊猫一般。
见他当真不肯透露,锦绣也同他生了气,远远地隔了他坐,愣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就在灌云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想要如实相告时,却被一阵喧哗声打乱了计划。
那红衣女子高高地站着,看着被拖出地牢的二人,嘴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把她带走!”
第59章 断肠人隐遁山林(上)
“你要干什么?”灌云大惊失色地看着就要上前抓人的鬼差,急忙将人护在自己身后,厉声喝止道。
似乎是畏惧于灌云的实力,那些小鬼也不敢用强,一时间双方僵持着,气氛紧张。
“杜姑娘,莫怕,是我。”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定眼望去,竟是许久未见的姚碧儿。
碧衫乌发,肌肤如雪,当真是秀雅绝伦!
同姚碧儿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主人,南公子,这让锦绣十分诧异。
碧儿为仆,她的出现尚可理解,但是为什么身为主人的他,也一同来了?
锦绣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并没有逃过灌云的眼睛,他考虑的似乎更多一些。
“你们认识?”一脸警惕地盯着来人,灌云像头护犊子的老牛。
“嗯,在前往司音城的途中同行过一段,他是那碧衣女子的主人,人称南公子,是来往与海国与人间的商贾。”锦绣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厌恶。
她不喜欢这个人,尤其是利用血祭这样残酷的事情来达到自己发财的目的,让人无法苟同。
“你讨厌他?”不知为何,灌云心中松了松,隐隐有些开心。
“也说不上讨厌,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觉得我和他不是一路人。”面对灌云的问题,锦绣仔细想了想,慢慢开口:“我只是好奇,他怎么会来这?一个黑漆漆的,脏的要命的地牢。”
灌云了然地看了看那她,给了她一个答案。
“你是不是觉得这位南公子很有本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灌云轻轻同他咬着耳朵:“但是一个人光有聪明和本事是没有用的,在那些实力与地位并存的大人物眼里,不过蝼蚁。”
果不其然,南公子接下来的话验证了灌云的说法。
只见他十分恭敬地行了大礼,言语之间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无论他们如何询问,只说是贵人有请,别的不肯再多说半句。
尽管锦绣并不愿意同他一起去见他口中那位的“贵人”但是抵不过他言辞中的苦苦哀求,加上灌云独木难支,若是发生冲突,有红衣女子在,灌云只怕是要吃亏。
“放心,我只是去见一见那个贵人,不会发生什么的。”锦绣安抚性地拍了拍一脸担忧的灌云,转身走出地牢。
“小心点啊―”灌云不放心地叮嘱她,眼巴巴地看着她消失在地牢的阶梯转角。
随着锦绣的离开,地牢有恢复了寂静,所有人都纷纷离开,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锦绣而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等的人心急如焚
此刻的灌云也顾不上脏不脏的问题,死死扒在栏杆处向外张望,像个深闺怨妇,望眼欲穿。
“怎么还不回来。”灌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念叨,好几次想要砸门,但是唯恐得罪那个女人,只得死死忍着。
就在灌云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担忧,想要造反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他的听觉十分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更何况他自恃风流,闻香识女人之举最是风雅,自然学了个精,对于锦绣身上的香味,他决计不会闻错。
但是等到佳人的喜悦,兴奋不过瞬间,就被见到锦绣的时候彻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无尽的愤怒与忧虑!
送她回来的鬼差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丝毫不敢冒犯,但是原本灵动的锦绣却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面色苍白,两眼无神,不哭不笑,只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的人心慌。若非看她衣裳整齐,头发也梳的纹丝不乱,当真让人误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不可言说之事。
“锦绣,你别吓我行不?”灌云是关心则乱,虽然心底有预想过大约她会受些为难,但却没想到却这般严重!
看着她的样子灌云又气愤又心疼,恨得直磨牙,发誓等出去了一定要那些人好看。
就再灌云意味她不会开口说话了,锦绣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呐呐地冒出一句话来:“灌云,你同我说说;海国的公主吧,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对吧?”
“怎么突然这样问?”灌云被她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砸得有些懵,一时间愣住了。
“只是好奇。”锦绣淡淡开口,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灌云生怕她又恢复到刚才那种样子,急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藏私。
君王大多风流,海国又分了好几各国度,除去未成年的,夭折的,数目十分可观,灌云分不清锦绣想听哪一个,只得挑些不是那么出色的公主来讲。
“参沙国公主就是个孩子,半点风情都不懂,海马国的公主性情不妙,太过粗俗,半分女人味都没有,夜叉国就不说了,听名字就知道,个个都是母老虎,罗刹国的长得黑,身材平平,要我说,你去哪一国,都是最出色的那个。”灌云一心只想着哄锦绣开心,毫无愧疚地将各国的如花似玉般的公主们狠狠地诋毁了一番,绞尽脑汁地挑出一大堆毛病。
“听说龙族的公主姿容出众,海国内少有能与之比肩者。”锦绣落寞地声音在地牢中响起,打断了灌云的喋喋不休。
“啊?”灌云暗自叫苦,一想到龙王的那位掌上明珠,实在无法理直气壮地将她同丑字联系起来。
“她很美是不是?”锦绣软软靠着角落,抬头看着布满蜘蛛网的梁顶,不让自己软弱地哭出来!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是个难得的美人。。。。。。”灌云犹豫一会,还是选择说实话:““那位公主有不足之症,几次险些夭折,龙王统共就得了三个女儿,大公主与二公主都嫁了,加上又是个体弱多病的,龙王自是心肝宝贝地疼,听说光是为她建的宫殿便倾尽龙王大半的家产,可见其受宠。那公主体弱,大半只能在殿中静养,几乎很少踏出宫殿,除了龙宫的少数人,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难道。。。。。。来得人与那位公主有关?”灌云很快地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加上之前收到的消息,不由眼皮一跳,暗自苦笑。
“其实,你早就知道吧,所以才会让我忘了他,不要去找他。”锦绣这话说的肯定,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之前我还一直纳闷,你又不喜欢我,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为我好,我懂,这样也好,他当他的驸马,我做我的平凡人,各自嫁娶,也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做着不知身份的白日梦。。。。。。挺好的,真的,挺好。。。。。。”
虽然在说这话之前锦绣告诫过自已无数次,要坚强,不可以哭,但是这样的痛楚真得让她难以自持,哽咽着将头扭向一边,不想让灌云看到她的难过。
灌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生气,既恨她的软弱,又可怜她的情伤,他伸出手,强迫性地将她的头扭过来,面对着自己,不容她逃避。
“听着,你很好,不比那什么公主差,你不比妄自菲薄,只要你愿意,我敢保证,这整个天下,能惹你的人没有几个,而且你弄错了一点,是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来着,我喜欢你,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妹妹,我可以认你做义妹,我的一切只要你喜欢,都是你的!我有自己的地盘,虽然很久没有回去了,但是我的小弟们将那处打理的很好,鸟语花香,不比仙境差,我可以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认亲仪式,摆个三五个月的流水宴,到时候我会请六界有头有脸的人来做见证,我还可以让龙王的女儿给你做小辈,管你叫姑姑,让那负心汉矮你一头,那些公主都得站着伺候你吃饭,好不好?”灌云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立即就将她认作妹妹,到时候敢欺负她的人都得老老实实给她磕头!
见他越说越不像样,锦绣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心中还是难过,但不得不说,灌云的一番话落在心里,十分受用,有个着急自己的感觉真得很不错。
见锦绣心里松快了,灌云也跟着笑了。
锦绣伸出手将那两只太过用力而让自己的脸有些变形的手扒拉下来,将灌云的话听过就算了,也没真放在心上。
她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灌云这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