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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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鸳鸯-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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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还未反应过来,忠于本能的喉咙便将这句话带了出来,就在锦绣说完这句话的时后,一件带着男人体温度的袍子落到了她的肩头,三两下就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灌云?”锦绣有些惊讶地看着同样有些狼狈地男人,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见过他许多种样子,得意的,无赖的,风流的,强硬的,还有伤心的,但是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他。
落寞,寂寥,甚至有些颓废,他的眼也是通红,显然是经历了什么,却又不肯在人前示弱的伤痛。
“你。。。。。。”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时间却又双双将话停在的喉咙,许久之后,还是锦绣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对你动手,我只是,有些难受。”
 锦绣慢慢地垂下了眼,伸手摸了摸他手上的淤青,不自觉得含了泪:“疼吗?”
“没事,我一向皮糙肉厚,你那拳头落我身上就跟挠痒痒似得。”灌云笑着安慰她,趁机摸了摸她的脸,不动声色地吃了吃豆腐。
“我听阿泽他们说了,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发泄出来也好,你要是不解恨,就狠狠咬上几口好了。”灌云笑眯眯地将袖子一卷,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就往锦绣面前递。
“你不生气?”锦绣轻轻将他的胳膊塞回袖子,给他腾了块位置,让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灌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阿泽同他说的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觉得十分有必要解释一下,便伸手往锦绣身上轻轻一指,便将锦绣身上那身衣服变了个样子。
锦绣惊讶地看着金光在自己身上萦绕,从里到外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个遍。
“这?好神奇啊!”锦绣忍不住起身转了个圈,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不可思议地惊叹道。
“我们不像你们要衣服一件一件脱了再换,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新衣换上,不费吹灰之力,也怪我一时没想到,害得白白挨了一顿打。”
说到这,灌云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也不知是笑自己不通世事还是笑锦绣鲁莽误解。
“是阿,虽然道理都明白,但是做起来真得很难,尤其是要面这副身体上的缺陷。。。。。。”锦绣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忍不住有了倾诉的欲望:“或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过于矫情,但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不像你们,可以活得那样久,慢慢地将事世看得通透,我不过是万千平凡女子中的一个,自小便被束缚在规矩里,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在你们看来就是狗屁,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不何逾越的鸿沟,跨过一步,都是难以释怀与原谅的。我原本曾憧憬过,有一天能够做一个幸福的新嫁娘,不必十里红妆,也不必鲜衣怒马,只要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怎样都好。可是。。。。。。呵,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她笑得苦涩,灌云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默默地借出一双耳朵聆听着诉那些纠缠着锦绣,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的心事,伴随着一路走来的悲喜,一点一点揉碎在心头,密密麻麻地扎痛心扉。
灌云忽然觉得自己枉活了这样久,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让自己有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疲惫与无力感,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忘记烦恼,该如可让她快乐起来,口舌僵硬在唇间,愣是半句有用的话都说出不完整。
“你不用如此自苦,那姓云的年轻人,不是那种凉薄无情的人,更何况历经生死的人总是要比寻常人更加通透豁达,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灌云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地决定瞒着她偷偷问一问那小子,如果是个榆木脑袋,就不必让他活着回来了。
“他不会介意,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锦绣平静地看着灌云,语气坚定。
 莫名地,就是对他这样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你还担心什么呢?”灌云有些不明白地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当真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
 他没有动过情,许多事情自是不会感同身受,更加不会有所顿悟,他的世界一向快意恩仇,黑白分明。
 “他情深意重,是我的福气。可是,我不能够仗着他的情深意重,而对他有所要求,这是对他的不公平,哪怕,是他心甘情愿,哪怕,他并没有丝毫的介怀。”锦绣微微叹息一声,呼出地气息中带了此心灰与凉意:“我很介意自已的不完美,更不愿意的是,以爱的名义去索取任何一丝不该是我的东西。”
  “胡说八道,是你的就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也莫强求。”灌云难得正经了一回,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劝慰她。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只能自己承担,不管能不能承受得住,都得自己来。”锦绣不想让他担心,收敛了面上的情绪,露出一个浅薄的笑意。
  “那就好,”灌云想了想,手掌一翻,拿出一小壶酒来递给她:“要不要?”
  面对灌云的体贴,锦绣感到十分的温暖,人生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当是她的幸运。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她并不想拒绝这份来自朋友的好意,或者灌云是对的,偶尔放纵并不是堕落,而是一种对于自己的温柔。
  她有些释怀地舒了口气,接过那酒往口中灌了一大口。
  “咳咳~”烈酒入喉,呛的她眼泪直流,但却无比的痛快!
  原来,这就是放纵的滋味啊。
  锦绣眯了眯眼,借着烈酒与这朦胧的月色,彻底抛去了那些将她束缚了十几年的条条框框!
   一口接着一口,酒同泪水混在一起,带着咸涩的味道。
 “你看起来也有心事,怎么了?”锦绣摇了摇酒壶,意犹未尽地伸出手:“还有酒吗?”
  “女孩子要少喝点酒,不过这样的你真是难得一见,下不为例!”灌云斜着眼睨着她,将酒递了过来。
   “不过是那个女人的了天花,夭折了。”
    锦绣等了许久都没有听他开口,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谁?”烈酒醉人,已经喝了不少的锦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女人是谁,直到灌云开口提了报恩二字,方才想起他还欠着那人的恩情未还。
  “那你不是又得等下一世了?”锦绣有些了然,灌云一日恩情未报,他便一日不得自由。
  她知道灌云对于自由的渴望,能够理解这个消息带给他的打击与失望。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因为在这个求医不易的年代,刚出生的幼儿太过脆弱,随便一场风寒便能轻易夺去他们的生命,更何况是被人们视为洪水猛兽的天花。
  “唉~”
  悠悠一声叹息,不知该是谁的可惜与无奈。
  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第52章 情义两难伤离别
山中的日子总是悠闲,加上有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地灌云在,几乎只要是能够想的到的点子,都被他一一实现。
赏花,听曲,看猴戏,品茶,制香,酿酒。。。。。。
等待的日子飞快地在嬉笑怒骂间过去,三个男人早已逍遥得不知天上人间,若非锦绣时时都要将仲书同燕笙的日子数上一数,只怕他们早将那两人扔出了九霄云外。
这厢锦绣同灌云他们过着平静逍遥的日子,陪伴与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虽然并不能将她内心的伤疤与遗憾彻底挖去,但是却让她豁达开朗不少,不知不觉间那重重的愁苦心事也淡薄了许多,就连夜里午夜梦回之际,也不似那般令人寝食难安。
“怎么他们还没有消息?”
 面对喃喃自语的锦绣,灌云苦着一张脸,露出哀怨的表情,却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是初八,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日子已经超了五天有余,灌云安慰她的话已然失去了作用,满心焦急地锦绣一大早便不管不顾地带人闯了进来,将犹自好睡的他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
 原来自昨日起,锦绣便觉得心神不宁,连带着那只刻有燕字的右手也一并肿了起来,起先她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伤了,没想到夜里做了一夜恶梦,梦里尽是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惴惴不安的熬了大半夜,一看天色微亮,便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担忧,叫上另外两人,冲到了灌云这里。
“你有什么想法?”洪生与仲书并不熟悉,相比较而言,他更担心的是杳无音讯的燕笙。
 这些日子一来,洪生并非只顾玩了,每隔三五天,他便会为燕笙卜上一卦,好确定他是否安全,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联系还算密切,洪生也会时不时地给他些意见,帮助他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越到后面,他便发现同燕笙的联系越发的困难,直到昨日,竟是彻底断了联系,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传来!
 他怀疑燕笙是出事了,但又不敢确定,见锦绣一大早便急急地找人,便也跟着过来,想要从灌云这找到些蛛丝马迹。
 听了二人的话,灌云也渐渐感到事情的棘手。
 他的修为远远高于洪生,占卜的能力也比他更强,但是占卜的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燕笙便如同在世上消失了一般,什么痕迹也没有。
 “也许他是掉进了某个神秘的结界,与现在断了联系。”灌云敲了敲额头,将现有的消息联系起来,做出了自认为比较合理的猜测。
  “那你的意思是,燕笙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而是在一个我们所不能窥视的空间里?”对于灌云口中那些所谓的结界之类的话,锦绣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大致的意思却猜得七七八八,故才有此一问。
  相比较阿泽与锦绣,洪生懂得稍多一些,但也十分有限,他虽只是区区一个山神,但并不代表他见识浅薄。
相反地,在较人类长久许多的寿命中,练就了他洞悉关键的能力,一针见血地抓住了灌云话中的重点。
 “我觉得,燕笙的情况并不乐观。”洪生看了看一脸迷茫的锦绣,说出了不同的看法:“虽然燕笙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并不代表他是安全的,甚至,他的处境远远要比我们推测的更加危险。”
 灌云惊奇地看了一脸凝重地洪生一眼,不由心生几分赞许。
 一个小小的山神,能够有如此见识,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但凡有些修为的仙者妖魔都有凝结的法力的能力,甚至也包括一些天资出众的修仙者,但是结界的强弱完全取决于施予者自身的能力,修为越高,所凝结出来的结界便越加的可怕,更有甚者,即便是魂魄归寂天地,肉身不复存在,但还是会有结界被遗留在世上,或成福祉,或成祸害。
“洪生说得没错,这世上,大多结界都是在同一空间施为的,结界的建立与破除,都可以回到现在,但是也有极少数的结界,它们同横亘在过去现在与未来,稍有不慎,便会将空间彻底撕裂,从而引发混乱。”灌云想了想,给她们举了个例子:“知道什么是无底洞吗?就是人掉下去,一直往下落,但是却永远也不会有停止的时候,里面的人便以这样的状态在那个静止的空间,一直待下去,不会死,但也没有尽头。连我都寻不到的人,只怕真是误闯了这样的结界。”
 灌云说得平静,话中并没有半分的夸张,但却足以让在场的三人吓得面无血色。
 忽然,洪生离开了坐位,以叩首大礼拜于灌云,额头触及平整光滑的地面,带着无比地虔诚与无限地卑微。
 “小生愿为先辈当牛做马,只求前辈救燕笙于危难之境!”
 面对洪生地请求,灌云并没有接话,一则这事并非易事,便是他也没有安然而退的把握。二来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他并没有非救燕笙不可的义务。
锦绣沉默了许久,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阿泽见他们这般形状,自是不能心安理得地坐着,如同下饺子一般,滑到了二人身后,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后面。
看着大有一跪到天荒得三人,灌云抬了抬手,最中将目光锁定在了一脸彷徨的锦绣身上。
“你当真要救他?”灌云收起来往日中的不正经,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拜托了,就就他,就当我求你,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我都为你去做。”锦绣双手紧紧相握,一字一字说得坚决。
“你可知那样的结界有多危险,来回一趟又要折损我多少修为,你当燕笙是朋友,那么我呢,只因我是所有人中最为强大的,就要承受这种不公平么?”灌云轻轻一笑,浅薄的笑意浮在面上,渗得人心慌,饶是锦绣同洪生想了许多说服的话,却被他这样一句反问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即使是年纪最小的阿泽,也是无言以对。
这样的不公平,显而易见。
既然挑破,所有人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讽刺,失落,无奈在灌云的飞快地一闪而过,随着心中那个果然如此的念头一起扎进了心头,湮灭在那不可消弥地隔阂之中。
“对不起。”锦绣苦涩地将头抬起,拉起了跪着的两人。
是她强人所难了。
灌云抚了抚闷闷地心口,不想再待在这个曾让他有一丝归属感的地方,他忽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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