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为了啥?”锦绣有些不信自己的小青梅,他能有那么好的心。
“我这不是怕她难过,收了些给她做个念想么……好歹也是成过龙,跳过龙门的人,万一人家不信,还有个证据不是?”
“锦绣,拿着,要是下次他敢不老实你就给红绫听听,保证打不死他。”仲书得意地摇了摇手里的东西,冲着燕笙做了个解气的表情。
见势不妙的燕笙合身就要扑过来抢,却不料那仲书滑溜的如同泥鳅一般,一时间竟也奈何不了他。见两个大男人闹的十分不像话,锦绣只得笑着将两人分开。
“锦绣你的力气可是越来越大了。”燕笙有些喘,这小子太滑溜了!
锦绣只是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异常,但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和心爱之人一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东西,略微有些粗糙的质感从掌中传来,令她不由地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这个小东西上。
那是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似贝非贝,似螺非螺的东西,之所以这样说,除了其形态特异,贝上面有九个天然形成的小孔,五光十色,甚是好看。
“ 这是什么?贝壳?海螺?”
锦绣好奇地将其把玩在手,自她长大至今,从未见过这般新奇的事物,忍不住心中的喜爱之情,一时间竟舍不得松了手。
“这是海中的稀罕物,南公子见我识货,便拿这个换了我一枚桃符。” 燕笙满不在意地将摆摆手,只要他愿意,这样的桃符要多少有多少。
“海音螺?”仲书到底要比锦绣见多识广,他有些不太确定这是否就是书上记载的奇物,故有此一问。
“不错。”接话的是南公子,之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去换了一身窄袖紧身的衣服,想来是要出门。
“公子要出门?”锦绣好奇地打量着他,她同燕笙仲书处在一处,胆子到比之前大了不少,面对首次见面的南公子,倒也还算稳得住。
“是啊,约了人见面,不过我那朋友性子疲懒,没个一时半会的不会到,也正好得个空儿将要嘱咐你们的事情嘱咐了,免得到时候惹出麻烦来。”说到这,南公子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换了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
“公子但说无妨。”仲书等人见他说的正经,只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35章 定规矩众人出海
想来是他们的态度取悦了南公子,于是对于他们的态度好了许多,遂将这司音城的规矩并着自己的规矩同他们细细说了,一则这是自己从商数年来的规矩,二则海底凶险有些事提前说了,好教他们心中有数,算是签下生死契,撇尽自己的责任。
龙族为江海湖泊之主,海中有海龙王,江中有江龙王,即便是小小的一方水井之中也有可能住着井龙王。
一般来说,能力越强大,地位越尊贵的龙,管辖的封地便越广阔富庶。
这司音城是海国难得的富庶之地,四海龙族都想将其划入自己的管辖范围,无奈司音城历代主人都不是善茬,龙族几次挑衅都被狠狠地回击了回去,甚至一逮住机会就将龙王的几个龙子龙孙抓住一顿胖揍,如此这般下来,终于将他们收拾的服服贴贴再也不敢造次。
这司音城便是海音螺一族的大本营,那司音城本是海中一座无根的岛屿,千百年来随着海浪的四处漂流,除非他们愿意,否则任由谁也无法找到这座神秘得城市。
“海音螺是个神奇的种族,他们的繁殖能力十分强悍,谁也数不清这四海之中究竟有多少族人,他们能讲消息封印起来,源源不断地传回司音城,而掌握了海底所有秘密的他们也逐渐强大,成为海中一霸。”正说着,便有侍女鱼贯而入,低声回禀这什么,锦绣耳聪明目明,囫囵听了个大概,大约是礼物已经备好云云,见南公子微微一点头,那带头的女子便退到一旁,身后的侍女便轻轻上前跪伏身前,双手高举托盘于头顶,原来那托盘中呈着样式不同的折扇,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众人见这些侍女动作有序,想来是这南公子出门的惯例,虽心中暗自咋舌但也无意纠结于此,只待他将话说下去。
那南公子也不急躁,仔细看了看侍女手中的托盘,犹豫再三之后选了一把绘着青竹的玉骨折扇,见主人选了扇子,那两个侍女十分乖觉地退下,紧随其后的侍女便将盛着佩饰的托盘奉于主人面前供其挑选,那两只托盘之中各放了五六枚质地不同的配饰,只是南公子似乎很不满意,看了一眼便不在多看,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她们再换一批上来。
那为首的侍女显然深知自家主人得脾气,唯恐他发起脾气来怪罪于那两个侍女,急忙冲她们使了个眼色,手中也不闲着,奉了一盏温的刚好的枫露,好平了自家主人的火气。
或许是侍女的知情识趣让他感到满意,或许是介于有外人在,南公子倒也没有太过为难,随便选了一样便打发她们出去。
“入了司音城,我们便各走各路,司音城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事比比皆是,诸位好自为之。”南公子将作为报酬的龙鳞一一装入布袋之中,吩咐侍女和了珍珠磨粉,见众人呆头呆脑的不甚明了,想了想又将他的规矩与他们十分郑重的说了。
燕笙等人见他如此这般,也知此事非同小可,遂收了心思,专心听他说话。
其实南公子的规矩十分简单,无非就是不多问,不多管,只当自己是个木头刻的菩萨便是。
不过交易一场,本就无甚瓜葛,原就管不到他,虽听他说的郑重其事,但也未曾多想,便也应了,只是那南公子并不放心众人,非要他们在立誓言,若是违背契约,便要拿锦绣的不死之躯作为赔偿。
此举一出,众人自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但又觉得没必要为这与之为难,便十分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条件达成,那南公子也是个爽利的人,给了他们两日的时间各自准备,两日后在镇上的码头等他。
待出了南公子的居所,锦绣忍不住伸了伸舌头与同行的二人抱怨道:“那南公子好大的排场,看他不像是出门会友,倒像是与人比美呢!”
仲书目光犀利,看待问题自然不会只看表面,他想的更深一些:“这南公子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要如此这般慎重地一再警告,甚至要我们立下绝不插手的誓言!只怕……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倒是不见得,不过伤天害理倒是真的。”
“何以见得?”难得见燕笙如此笃定,仲书暗中称奇,只盼他说个明白,好解他心中困惑。
“若是秘密,他便会设法隐瞒,即是不避人,想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到这,燕笙不由话锋一转,半真半假的叹息,直言若是带了阿泽来便也少却许多烦恼。
“我虽小小年纪便投入师门,学了一些辨妖捉妖的本事,但是遇到道行高深的便没有办法了,哪像阿泽天赋异禀,任何妖怪都瞒不过他。”说到这个,燕笙不由有些艳羡。
“你是说,那南公子不是人?”锦绣有些发愁,只怕他临阵反戈平添变数。
仲书知她心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莫担心,来之前我打听过那南公子信誉很好,倒也算言出必行,只要我们不违约,想来无妨。”
“是,其实他的条件不算过分,江湖上这样的是多了去,毕竟谁都不愿意找个碍事的合作伙伴。”燕笙见多了这样的事,相比较而言,他倒是有些担心锦绣会一时冲动,遂盯着她告诫道:“我们此去最要紧的是救人,其它的不要节外生枝,就是他当你的面杀了人,你也不要管,听清楚了吗?”
“这……”锦绣虽已猜到这南公子多半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却没曾想燕笙竟连杀人放火的话都撂下了,乍然一惊之下,当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直到被仲书拽了拽袖子方才回过神来讷讷地点了点头。
“算啦,就当是为了红绫罢。”锦绣咬了咬牙,决定当上一回瞎子,一回聋子,不去管那南公子的事情。
待到了约定的日子,三人早早便到了码头,南公子的人也早早就到了,此行共有三艘船,南公子早携了婢女上了最为精巧华丽的一艘,见他们来了也不露面,只打发了一个朱衣小婢来照应一切事宜。
那小婢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全然未脱稚气,但是言行举止间却十分干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的十分清明,饶是三人纠缠半日,却套不出一点有用的讯息。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多做纠缠,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三艘船上。
南公子是个讲究的性子,这一点单看这船的外观便可知晓。三艘船中大小不一,越是小巧便越是精良,三人所乘坐之船虽远远不及南公子的船,但也造的结实牢固,船舱分了上下两层,下边装着淡水干粮,上层用来住人,那南公子言出必行早已差人将船舱打扫的干干净净,令他们十分舒心。
正这样想着,迎面便见南公子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绿裳女子自后面的甲板上下来,想必是刚检查完船上所带的货物,众人都不是计较之流,自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只是那美人儿姿容太过出众,实在让人难以忽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她衣着素净,浑身上下除了一对拢发的碧玉环便再无其它装饰,离得近了,冲他们浅浅一笑,一开口带着浓浓的吴地腔调,软糯糯的,苏的人心里直痒痒,不经意间就勾了人的魂儿去。
“这是碧儿,我最得力的帮手。”南公子倒也没有藏美之意,大大方方地给众人引见。
美人儿姓姚,闺名碧儿,是个典型地江南女子,因办事体贴周到甚得南公子欢心,即便是出海这种事也不肯将她留在家里,而是时时刻刻贴身带着,如同珍宝一般。
“碧儿,好好照顾客人,不要怠慢了。”南公子淡淡地吩咐她,只见碧儿撒娇似得将身子一扭,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抱怨:“公子好会使唤人,什么都要奴家来,光后面那二十多个小丫头便够让人操心的,又来这样一个美人儿,公子不嫌累得慌?”
听她这样一通话下来,南公子难得没有发脾气,只是伸手拉了拉被她拽住的袖子,见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便也随她去了,只是口中还是十分正经地与她解释:“这三位可是贵客,不要乱开玩笑!”
碧儿十分知地情识趣,见公子这样一说,便住了嘴,不再与之玩笑。
倒是仲书被她的话所吸引,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地说了句:“二十来个丫鬟,南公子不愧是富贾一方的大商,福泽深厚,福泽深厚。”
岂料此话一出那南公子面色大变,也不答他,冷哼一声便带着碧儿拂袖离去,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
那朱衣小婢早已见怪不怪,面色如常地邀了他们往船舱走,直到傍晚碧儿才托仆人带来一句告诫,让众人不要坏了互不干扰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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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暴风夜海上遇袭
虽在出发时发生了些许不快,但是南公子倒颇有大商的风范,也未太过为难众人,他们各自呆在自己的船上,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今天已是行船的第三日,碧海蓝天的景色逐渐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百无聊赖之余连话都不想多说。
锦绣早已同那朱衣小婢打听得清楚,再过一日便可到达司音城。
这个消息对于三人来说,无疑是令人欢喜的,看了三日大海的燕笙早已按捺不住,硬磨着那朱衣小婢要酒喝,被缠得没办法的她一大早便躲去了后面艘船,同那名唤碧儿的美人呆在一处,图个清净。
没要到酒的燕笙自已气闷,身子一翻,便跃出了船舱,不一会儿便捞上一条手臂粗的鱼来让锦绣炖了一锅汤,自己则去后面找可以入口的酒去了。
只是鱼汤还未煮好,舱内便迎来了一个偷吃的“小贼”。
那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身衣服有些破旧,面色也是不健康的蜡黄,凌乱的头发乱糟糟地盘在了脑袋上,十分寒酸。
女孩显然是饿得狠了,见厨房内只有锦绣一人,顿时恶向胆边生,变偷为夺,也不顾烫嘴,拿起手便要往锅中伸。
被吓了一跳的锦绣急忙拉了她向后退,不让她被烫到,却被小女孩狠狠一推,一个没有防备歪倒在地,将放上架子上的罐子摔了个粉碎。
厨房内传来的动静很快便将正在翻阅古籍的仲书引了过来,将正要逃跑的小女孩抓了个正着!
“没事吧?”看着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地锦绣,仲书皱了皱眉,仔细地打量被他死死扣住衣领的小女孩,从她的□□在外的脖子上看到那个有些刺眼的烙痕。
那是奴隶的标志!
很显然,这个女孩子便是南公子带着一起出海的二十多个丫鬟中的一个。
“原来是南公子的人,你在这等着,我将她送回去。”想着南公子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