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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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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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对面街艰难地横穿过来,骁柏惊惶无措地扑到翻倒的车门边,看到驾驶位的人竟是意外在笑,鲜血模糊了他的脸,将他曾经英俊的容颜给糊了大半,可他脸上的笑,看起来从未有过的真诚、发自内心。

    骁柏往玻璃碎裂的玻璃窗里伸手,去拉拽谭耀。

    他嘴唇无意识地颤抖着,眼眶发红,泪光晃动,泪水随时要坠落下来。

    “叶、叶阳……”谭耀嘴里发出嚯嚯破裂的声音。

    从他嘴型,骁柏知道他这是在叫他,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我在,我在,你别闭眼,不会有事的,谭耀,你不会有事的。”骁柏忙安慰车里的人。

    车门被卡着,无法打开,骁柏头钻进到车里,给谭耀解开身上扣着的安全带。

    带字一松,谭耀身体就倒着往下滑,骁柏手忙脚乱及时接住谭耀。

    一脚跪在还残留有一些玻璃片的门框上,一脚跪在地上,骁柏拧着眉,费力得将谭耀往车外拖,旁边开始有人聚拢过来,有人的交谈声闯入耳朵,骁柏目光中,这会就只有谭耀一个人,掌心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将谭耀小心翼翼移出车后,骁柏扶谭耀坐靠着他肩膀,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而在这之前,街对面,从车里出来的谢采爵,就先一步打过电话。

    人群将两人和他们背靠的车围成了半圈,谢采爵穿过街,走到人群后,他身高腿长,即便是站在人群后,视野没有受阻,将里面的一幕场景给尽收眼底。

    谭耀满脸鲜血,半眯着眼睛,胸口起伏的弧度不大,出气多进气少,染血的手,紧紧攥着另外一个人。

    搂着谭耀的男孩眼睛张得很大,一双泪光闪烁眼,紧瞧着谭耀不放,似乎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期待,没有喧嚣的声音可以挤得进去,他们两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旁的人,无论是谁,都插不进去。

    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院,电话拨出去,不久那边就安排人和车辆急急往这边赶。

    谢采爵同众人一样,在外侧看了一会,随后举步往里走。

    开始他站得位置离人群有点位置,人们注意力都在里面两人身上,没注意到他,当他靠近时,站在最后的几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回过头。

    这是个存在感十足十强烈的人,即便他一言未发,也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多余動作,可就是给人一种心底发悸的寒冽感,距离拉进间,人们感到一种强烈的逼兀气息,完全是无意识的,在这种气势下,自发给他让开道。

    人群让出一个小的缺口,谢采爵从这个缺口走到了包围圈里。

    然后来到骁柏和谭耀面前。

    二人都垂着头,谁都没有抬起来看谢采爵。

    谢采爵从兜里拿了张纸巾出来,倾身下去,常上臂伸到谭耀面前,给擦拭眼睛上的血液。

    眼珠子剧烈晃动,谭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往上掀,跟着发现给他擦血的人竟是谢采爵,原本沉寂的眸底,忽然蹿起一道锐光,他怒瞪着谢采爵。

    谢采爵手里動作没停,直到白色的纸巾全部染上鲜血,才退开。

    “救护车马上就到。”谢采爵道。

    “你……滚。”谭耀喘着粗气,从喉咙底挤出这么两个字。

    “我滚了,谁来照顾你的人,还是以为舅舅他们在知道你的车祸是因为他出的,还会像上一次一样,这么轻易放过他。他们已经够仁慈了,没有对你的叶阳動手,谭耀你不能总是这么天真。”谢采爵面容沉静,语气无多少起伏地说着这番话。

    谭耀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身体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些力气,竟是想站起来,去攻击谢采爵。

    骁柏两臂紧紧摁着谭耀的身体,不让他动弹。

    “……别乱动,谭耀你不要乱动。”骁柏眼底的悲哀,如潮水一样涌了出来,谭耀转目一对上骁柏的视线,所有怒气就散了。

    谢采爵的话虽然十分刺人,可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现在伤这么重,别说保护骁柏,就是自己单独站立起来都困难。

    谭耀将骁柏的手攥得死紧,指骨捏地掌中的皮肤都开始发红。

    “答应我,不能走,不论再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谭耀语速很慢的,一字一顿地道。

    声音很低,要骁柏耳朵贴着他嘴唇,才隐约听得到。

    骁柏眼里泪水坠了一行下来,鼻子发酸堵塞,他用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将哭意圧下去一点。

    “好,我不会走,就算让我死,我都不会走。”

    谭耀满足的笑了起来。

    眼底的光在骁柏这话过后,缓慢暗沉下去,他眼帘一点点合上去。

    嘴巴微张着,好似还要说点什么,只是意识陷入一片混沌,感觉是清醒的,可睁不开眼皮。

    “谭耀、谭耀,别睡……”骁柏抱着谭耀,哽咽着呼喊他。

    谢采爵伸臂过去,指腹在谭耀颈部大动脉处探了一探,还有些微的脉动。

    “他还活着,你不用太担心。”

    会昏迷,多半也是体内失血太多、加之还有点脑震荡照成的,以那辆车的性能,就是撞得面目全非,里面的人,到不一定会丧命。

    救护车尖锐的鸣叫从远处传来,慢慢地由远及近。

    车辆停在人群后方,人们自发往左右两边退开,给医护人员让出道。

    医护员从车上下来,抬着一个推车就快步疾走。

    谭耀紧紧拽着骁柏的手,无论是骁柏自己挣,还是其他人帮着掰,都丝毫掰不动。

    分不开两人的手,就只好以这样拉着的姿势上了救护车。

    谢采爵身上衣服在撞车中,变得凌乱,一些地方褶皱,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周身的一点气势。

    跟着骁柏和谭耀上了救护车,至于两辆都被撞残的车,就留到现场,等着警方来处理。

    谢采爵挨着骁柏而坐,骁柏目光都在谭耀那里,谢采爵则侧过脸,细细打量骁柏,男孩眼底浓烈的深情,令他这个旁观者,都有一丝的动容。

    眸光往下,谢采爵瞳孔微紧,骁柏靠着他这边的那只手,缠着的纱布,早就被鲜血浸得血红,而他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

    或许知道,但分不出多余的心,车厢里的两名医护原在给谭耀做着伤口处理,在骁柏的刻意隐藏下,到没有关注到骁柏这里。

    谢采爵叫住一个医护员:“给我点止血药。”

    女医护员在回头看向谢采爵时,为他帅气英俊的容貌给惊得愣了一愣,然后又在谢采爵幽邃的眸光下,声音都断断续续。

    “止、止血药吗?好,好,你也受伤了吗?”医护员关切地问。

    “不是我。”谢采爵惜字如金般。

    “哦哦。”医护员把止血药递给谢采爵后,就呆呆看着他,到身边同事拿胳膊肘撞她,才恍然回神。

    拿到止血药,跟着谢采爵就去抓骁柏的手腕,手腕被蓦地一碰,骁柏条件反射就往后缩手臂,但速度不及谢采爵,下一瞬,就被对方捉住了手腕。

    这个时候,骁柏总算将注意力分了一些,他眼尾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看起来意外的惹人怜爱,谢采爵没想到,回来一趟,原本只是为外公庆生,想不到会有额外的收获。

    他已经记不清过去,为谁动过心,似乎有那么一个人,现在去回想,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让时间给消磨得忘得差不多。

    现在,这里,在这辆救护车里,在到处都是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里,那种心悸的感觉,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很久远的感觉,让谢采爵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在握住骁柏手腕,看到他掌心血红一片时,谢采爵清楚,不是错觉。

    这份悸动来得如此迅疾,没有一点征兆。

    谢采爵用医护员提供的医用棉花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将止血药仔细撒上去,又用新的纱布一圈圈缠裹起来。

    他感谢谭耀,感谢这次的车祸,让他能够在时隔多年后,又再一次体会到心脏悸动的感觉。

    救护车一路飞驰,尖锐的鸣叫打破这个沉寂的黑夜,在闯过数个红灯后,总算来到了医院。

    刚一停下,就有候在入口的人匆匆走过来,帮着推担架,直往楼梯里推。

    就是下车后,谭耀还是没有放开骁柏的手,可谭耀一会要进手术室,不可能一直这么攥着。

    来到手术室外,医护员都帮着去扯,只是怎么都无法撼动,谭耀的手指像钢筋一样,紧紧箍着。

    有医护员甚至准备去拿肌肉

 第22章 二十二只羊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门外站了两个人,冷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口刮进来,吹得骁柏睁着的眼眸,颤了一颤。

    他转身迈出脚步,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谢采爵走近。

    直接走到了谢采爵面前; 面对着面; 骁柏微抬着下颚,早就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 哗啦里,无声滑下脸庞。

    “……求你; 放过我。”

    谢采爵俊朗的眉宇间拧了一瞬; 深谙的眼眸盯着咫尺间的骁柏,之前谭耀没出车祸时; 谭耀家里就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何况是现在,谭耀再一次为这人魔障发狂; 不但和他在城市街道上飙起了车来; 甚至还主動采取了互撞的行为。

    现在已经不是他放不放过骁柏的问题; 而是谭耀的父母。

    谢采爵一时间没有里立刻回复骁柏; 男孩满脸的泪水; 眼底脸上都是极度悲怆的难受; 如果他这会回绝; 他肯定会直接露出绝望的表情来。

    在某个刹那里; 谢采爵有那么一点不想看到对方完全陷入绝望,毕竟,这是让他心悸的存在。

    骁柏咬着嘴唇,无声地落泪,他两手都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忽地猛烈摇晃了一下,面色瞬间失落下去,好像脸站立的勇气都没有了。

    “至少不是今天,不是这个时候,求你了,算我求你,不要再……”骁柏情绪完全崩溃,泪水开闸的洪口一样,一流就不见停止。

    模糊视线里,他往前踏了一步,两条腿一弯,膝盖曲下去,就咚一声跌跪在地上,这一跪,直接将谢采爵心里的某都防线给跌塌了,谢采爵神色间有着过往从未有过的震惊。

    骁柏用燃着鲜血的手去抓谢采爵的腿,他高高仰起头,眼眶里的泪水闪烁着晶莹的光。

    嘴巴不住地哆嗦,而哀求的话,却是融进了滚烫的泪水里。

    谢采爵缓缓伸出手,似乎想去拉开骁柏的手机,伸到一半,猛地收了回去。

    用那样一种悲戚眼神看着他的骁柏,让谢采爵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为一件事动摇,不是放弃,而是在立刻带人走,和暂时留对方下来,陪谭耀做完手术再走。

    谢采爵在骁柏不断的泪水攻势下,下巴往下点了一点。

    骁柏忽然破啼而笑,泪水明明还在脸上,嘴角边的笑容,如冬日里一缕暖阳,融化冰雪。

    谢采爵弯腰,两臂抓着骁柏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把人推到后背靠着墙壁,谢采爵眸色凝沉。

    “只是今天。”简短的四个字,是谢采爵仅有的一点让步。

    青年凌冽的气势都放,让骁柏只能乖乖听着他说话。

    “手术结束后,就自己过来找我,谭耀父母若是赶到医院,你就不是走不走得了的事了。”

    “明白吗?”谢采爵抚摸着骁柏泪水浸湿的脸,替他抹去泪痕。

    骁柏瞳孔猛地放大,眼神惊骇。

    “你和谭耀之间,已经是一个死局,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取舍。况且,你看,才几天时间,谭耀又是为你挨刀,又是为你出车祸,你给他带去这么多的伤害,如果还想他好好活着,就……远离他。”

    骁柏看着背离过身,快步往远处走去的谢采爵,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点点在视野中消失,表情震惊到呆滞,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小白、小白!”96忽然自虚空里冒出来,在骁柏面前激动地左蹦右跳。

    骁柏惊诧的眸一震,眼皮快速眨了眨,随后表情瞬变,悲伤消逝,转为了含着兴味的笑。

    “小白你差点吓到我,看你半天没回过神,我以为你入戏太深,出不来了。”96不如担心地道。

    骁柏扬手,把另一边脸颊上的泪痕给彻底抹干净,他仰头,望着顶上惨白的天花板,声音里带着残余的哭腔,可神色间,已无一丝悲痛。

    “怎么会,我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状况,就分不清真假黑白。”谭耀对他动心是不假,但他这里,始终都是最初的那个观念,没有因为谭耀为他遭遇的这些事故,而有一丝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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