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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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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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再过一些时间,这幅诱人的模样,就会被另一人给看见。

    楚凤楦手下忽地用力,捏紧了手里尖瘦的下巴,在看到骁柏眉头拧了一瞬,意识到自己情绪因这个人有过多的变化时,随即松开了手。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商量,只是朋友间的约见,楚凤楦就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马车也只有一辆。

    骁柏同楚凤楦坐在一辆马车里,他靠坐在侧边的座位上,手脚都拘束得紧贴在一起,身体靠着车壁,垂着眼一眼不发,车帘垂落,掩住里面的所有。

    楚凤楦视线直直落在骁柏身上,看着人极力地缩着身体,用无声的行为表示着不敢靠近他,车里空间就那么大,楚凤手臂一伸,就抓住了骁柏的胳膊。

    然后往身前一拉。

    啊,骁柏毫无防备下,发出一道惊呼,身体直接不受控制,跌向楚凤楦。

    但他哪敢真的扑到楚凤楦怀里,甚至坐楚凤楦腿上,手臂慌乱中抵着楚凤楦坚硬的胸膛,脚下却是忽的一崴,斜倒下去,跟着两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车上铺有华贵的地毯,因此随时跌跪了,到没有摔痛。

    骁柏惊讶不已地抬起头,不知楚凤楦忽然拽他是有什么事,声音里都是茫然:“殿下?”

    楚凤楦没理会骁柏的惊讶,眼睛看着一个地方,似乎在出神。

    顺着对方视线看下去,骁柏就看到自己右手上那个几日前刺上去的图案。

    而跟着,楚凤楦另一手抚了上去,指腹在图案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描摹蝴蝶羽翼的形状。

    “痛吗?”车轮滚滚的声音里,忽然冒出这么两个字。

    令骁柏险

 第74章 6只咩

    说了那话后; 骁柏随即垂下眼帘,卷翘细长的墨色眼睫毛安静地低掩,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温顺服从的模样。

    蓝色蝴蝶刺在骁柏手腕上,要真说表面上的痛; 是算不上多重; 比起这个图案所代表的意义,针刺的痛,反而算得上是微不足道。

    又是毫无反抗,一副认命的样子; 是不是他让这人立马自尽; 肯定也不会反抗。

    楚凤楦指骨无意识地拧紧,他凝眸了片刻; 又道了一句莫明的话:“不想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说; 本王可以让人送你回去。”

    只要骁柏开口,楚凤楦觉得他甚至可以放弃将骁柏送给谢鸿远的打算。

    谢鸿远的为人如何,楚凤楦相当清楚,他与二皇子楚衍早有旧怨,那是个原则性相当强的男人,不会因为和二皇子是表兄弟关系,而对待二皇子有任何不同。

    他得来的消息; 二皇子着人送了贴到谢鸿远府上; 邀他私下一聚; 都被谢鸿远以各种借口给搪塞回去了。

    反而是他这里; 谢鸿远主動表现出亲近的意思,那人不是会暗里弄手段的人,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摆台面上来,喜或者不喜,都表现得很明显,镇守西面边界,抵御强敌,战功赫赫,也从不居功自傲,战事停歇时,若上方要他交出兵权,绝不会有二话,这份态度,让他虽脾性不好,不与人虚与委蛇,但也没真的和谁交恶。

    即便不刻意去拉拢谢鸿远,想必来日里他登上大典,谢鸿远也不会有什么逆心,依旧会继续守卫边疆,谢鸿远忠诚的是这个姓楚的国度。

    这不是必要的手段,只是骁柏在他府上,他向来奉行物尽其用,对方既然存在,那么就该随时发挥他的功效。

    况且,从某个方面来说,楚凤楦不希望骁柏待在王府,对方离开了,他心里的那份悸动,才会暂歇一些。

    只有不断把人送走,他才有借口提醒自己,少年是他的一件工具,是拿来榨取价值的,而不该真的进入他的心,更甚者,影响到他。

    骁柏抵着头,因而无法看到楚凤楦此时面上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到,眸一时刻,楚凤楦眼眸骤然一紧,那是一种危险的眼神,像是随时要将骁柏给呑噬掉。

    骁柏两手紧紧揪着自己衣服下摆,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我想去……我想要替殿下分忧。”

    楚凤楦看着面前,跪伏着的少年,这是他的心里话,楚凤楦清楚。

    他给过对方机会,但少年不抓住,在无声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楚凤楦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险些不受控制,兴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将这人从小倌馆救出来,让对方被千百人骑,到而今,若他的价值都被使用完,他可能会难以对他下手。

    楚凤楦将深谙的眸子从骁柏身上移开,他看向正前方,随着车轮滚动,而摆动起来的车帘。

    声音比起刚才,要冷硬数分。

    “……能用到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放心。”

    骁柏的眸光在楚凤楦的这句话里,剧烈波动不已。

    “起来吧,地上凉。”楚凤楦接着又道了这么一句,听话里意思好像是在关心骁柏。

    但等骁柏真的站起身,然后看向楚凤楦时,从男人眼瞳里,什么关切和温度都看不到,反而只有令人心脏骤紧的漠然,对方看他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物品。

    骁柏坠下眼睛。

    车轮滚滚,车厢里自此再没有任何说话声,空气凝固和沉闷,一直持续到谢鸿远的府上。

    提前约定好了时间,谢鸿远估摸着楚凤楦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提前一会就从府里出来,站在将军府大门外等候着。

    远远的,就听到有车轮碾压石面的声音,谢鸿远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视野中一辆较为普通的马车由远处缓缓靠近。

    那不是楚凤楦的专用车辆,多半是为了低调行事,谢鸿远往前走了两步,翘首以待。

    马车停靠到谢鸿远面前,车夫跳下车,拿了个脚凳放在地面,随后探身过去,将车帘给撩起来。

    一个衣着褚红、通身气派不凡的青年从马车里下来。

    谢鸿远再次提步,径直走到楚凤楦面前,两手抱拳,立于胸膛前,身姿挺拔,声音洪亮,施了个臣礼:“三殿下。”

    距离上一次二人见面,已快有一年时间,谢鸿远常年驻扎在边疆,少有时间回来,相貌上却似乎和过去一样,除了身上气质似乎更加坚毅了。

    “嗯。”楚凤楦微了点了下头。

    “请。”谢鸿远侧过身,右臂斜举向自己府邸方向,刚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楚凤楦却是站在原地不见要走的迹象,甚至于眼睛还重新看向马车方向,似是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谢鸿远跟着眺过去,这一看,心中微泛出点惊讶。

    只见一名蓝衫貌美的少年正从马车里躬身出来,一脚踏在脚凳上,身形羸弱,面色盈白如玉石。

    少年走下马车,举目见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脸上顿时有了点羞赧,低下了眼帘,快步走到楚凤楦身后。

    谢鸿远本以为楚凤楦或许会同他介绍一下这个相貌陌生的少年,但楚凤楦却是转过头,从谢鸿远面前走过,径直先登上了台阶。

    楚凤楦既不介绍对方,谢鸿远也按下一时的好奇心,虽有好奇,却并不是非得要去弄个明白。

    瞧少年通身气质,干净清冽,到与谢鸿远往日在其他人那里见到的娈。宠有些不同,分明像是个世家公子。

    之所以会直接将骁柏归于楚凤楦的娈。宠,若骁柏真是楚凤楦的部下,楚凤楦不可能不介绍人,而是骁柏这个年龄,京中的世家弟子,谢鸿远多数都认识。

    一行人里,楚凤楦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鱼贯进入将军府,府邸厚重的铁门缓缓关上。

    只是私下小聚,谢鸿远带楚凤楦去了正厅,挥散了多余的人。

    然后又吩咐厨房将食物都端上来,东西早就做好,下人们快速将食物呈上。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桌上摆满了食物后,谢鸿远让候在一边的人也离开。

    更是让人将房门也关上。

    楚凤楦身份最为尊贵,自然是坐的上位,谢鸿远屈膝跪在侧边,至于骁柏,则是站在一边。

    谢鸿远拿了酒瓶,先给楚凤楦斟满酒,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酒。

    举起来敬向楚凤楦,没有过多虚礼,一个字:“请。”

    楚凤楦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放下杯子,谢鸿远脸上浮出一些笑容来。

    “……原本打算将徐侯爷也请来,帖子派人送去了,他却是忽然推说临时有事,数日前我见到他,觉得他神色和往常有些不同,像是有什么事藏在心里,殿下一直在京中,可知他是有遇到什么难事?”

    谢鸿远随时武夫,察言观色的能力,却从来都不缺,他与徐凌安的关系,到是更为深厚些,京中权贵里,能和他谈得来的,让他愿意主動结交的,可以说屈指可数。

    因此见徐凌安那里有不妥,便向楚凤楦询问一下,若是能帮上徐凌安的忙,就再好不过了。

    “本王前些时间送了件瓷器给徐凌安,他似乎很喜欢那件瓷器,不过后来好像不小心打碎了,你同他来往密切,想来也清楚他的为人,对任何东西,哪怕是没有生命的,一旦喜欢上了,就难以割舍。”楚凤楦说着斜了站他身边的骁柏一眼,少年垂着眼,因此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不过楚凤楦却是明显感知到,骁柏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样吗?一件玉器而已,再找个一样的就是。”谢鸿远道。

    “那玉器世间就那么一个,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楚凤楦瞧着谢鸿远空了的酒杯,向骁柏给了一个眼神。

    骁柏走上前,走到谢鸿远身体右侧,屈身下去,伸出手,两手拿着酒瓶,给谢鸿远身前的空杯斟满酒,在这个过程里,他右手腕自然而然露了出来,腕骨内侧一个蓝色的刺青,变得尤为醒目。

    谢鸿远余光瞧到一点异常,视线转过去,下一刻,他眼睛就停在了骁柏手腕上。

    而骁柏给谢鸿远斟满酒后,就沉默离开,去了楚凤楦旁边,给楚凤楦倒酒,像是完全没有发现谢鸿远忽然就定格在他手上的目光,骁柏伸手间,手腕复又露了出来。

    蓝色的蝴蝶刺青,再次跃进谢鸿远的视线,以一种无可抵挡的趋势,刹那里,撞进他心里。

    前日他才从蓝蝶坟墓归来,花了一天多时间,才将低落的情绪给收拢好,却意外在这里看到那代表着蓝蝶名字的刺青,他下意识抬起眸,去看楚凤楦,后者这会正端起酒杯,面上不见任何异样,而他旁边的蓝衣少年,更是在倒了酒后,就自发退到了后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给他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谢鸿远眸色瞬间凌冽了起来,他捏着装满清酒的杯子,指骨用力,手背青色筋脉都有暴突的迹象。

    忽然间,莫名的沉默蔓延开来,楚凤楦抬眼朝对面的谢鸿远那里看,询问道:“怎么了?”

    语气和面上都是不解之意。

    谢鸿远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口喝光杯里的酒,放在杯子,手中力道没控制,发出嘭的一声突兀的脆响。

    “不,没什么。”谢鸿远心思瞬间转了数圈,自然不会觉得这是楚凤楦故意为之,毕竟对方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见谢鸿远不愿多说,楚凤楦也不继续追问。

    转开话题:“这次你母亲生日,还是同往年一样,不邀请其他人?”

    谢鸿远颔首:“自然,母亲她喜静。”人太多,反而不合适。

    “也是。”楚凤楦勾唇浅笑。

    谢鸿远不算是话寡的人,但因为意外看到了一个关于蓝蝶的图案,心情瞬间就有了巨大波动,话一时间就少了,只顾一味的喝酒,偶尔同楚凤楦言语两句,杯子太小,喝得不得劲,谢鸿远干脆那了酒瓶直接开喝。

    不多时,桌上就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个空酒瓶。

    “谢将军?”楚凤楦手臂搁在案桌上,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手里杯壁,唤了对面的谢鸿远一声。

    声音不算低,然而谢鸿远已经喝醉了,好一会才回应。

    “什么?三殿下,你刚才说了什么?”谢鸿远醉眼朦胧,脸上有着笑,不过眼眸里却是有渐浓的伤痛慢慢浮上来。

    楚凤楦手从酒杯上拿开,他起身离开座位,俯瞰着谢鸿远的视线瞬间就没了刚才的温度,变得古井般暗沉无波。

    “还不扶谢将军去屋里休息。”楚凤楦对骁柏道。

    骁柏从旁边走过来,到谢鸿远身边,弯腰伸臂去扶人,右手刚伸到谢鸿远,就被谢鸿远一把拽住。

    “为什么你手上会有这个图案,你到底是谁?”半醉里,谢鸿远紧抓着面前的手腕,更是掌中猛地一用力,就把骁柏给拉到面前,骁柏一手撑在案桌上,朝楚凤楦投去一个目光,楚凤楦冷冷看着他,薄唇抿出一个疏远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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