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凌予忽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你不能跟我断了联系,也不能再让慕希宸那小子跟着你。我不管你们之间是友情,还是什么,靳如歌,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自己大老远跑掉了,给我快递来一个儿子,我辛辛苦苦工作回家后就当奶爸,连谈恋爱找女人的时间都没有,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么?”
靳如歌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啊?”
凌予又说:“你把我害的这么惨,转过身却自己在异国他乡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逍遥自在,你就不会内疚吗?”
其实,从她能给他生下孩子送回来,再到昨晚见她熟练地做了鸡蛋饼之后,凌予就可以断定,靳如歌过去的三年里,生活的并不是真的很好。
他心疼她,在乎她,想要留住她宠爱她,偏偏,她却如破茧的蝴蝶长出了翅膀,锋芒渐露。
那天在画展的小册子上发现了《禁欢》,他找祁夜去调查,才知道原来靳如歌早已经在油画届小有名气了,还是什么首屈一指的名家的徒弟。
凌予心里有过忐忑,尤其知道慕希宸还追着她去了法国,再想想法国那边还不知道她到底招惹了多少追求者,凌予就一个劲头疼。
不过经过昨晚的那场交huan,凌予彻底想明白了,别的男人都是浮云,再爱她也没用,她的羽翼再丰满,飞的再高再远,也是小祈归的妈妈,小祈归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永远的牵挂,是她跟他两个人生的。
所以,凌予现在一点也不忐忑了。
他只是吃味,只是赌气,凭什么她让慕希宸陪着她过了那么长时间,却让他苦bi地留在中国做奶爸,而且还对她日思夜想,不知道她这辈子还会不会再回来。
“靳如歌,我这辈子已经陷下去了,非你不可了,所以,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孩子般赌气地说完这句话,凌予从衣柜里取了件衣服就钻进了浴室里洗漱去了。
房间里想起阵阵水花声,靳如歌抱着小祈归,摸摸他的脸颊:“小祈归,妈妈给你起个名字吧,你这名字太难听了。”
小祈归只是淡淡笑笑,全然没有之前雀跃兴奋的状态了:“我去刷牙。”
靳如歌微愣,小家伙就已经从床上爬了下去,踩着靳如歌的拖鞋,往洗手间里找凌予去了。
洗手间的门开着,靳如歌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听见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爱我?”
“妈妈是爱你的,祈归乖,不要乱想。”
“可是妈妈不肯留下来,别的小孩子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别的小孩子的妈妈都爱他们,为什么我的妈妈不爱我?”
靳如歌鼻子一酸,充满稚气的童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浓浓的委屈的情绪,搅得靳如歌心头一片慌乱,在凌予回答小祈归的问题之前,她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洗手间大喊了一句:“妈妈是爱你的,小祈归,妈妈爱你。”
当下,小祈归就站在浴室门口,露出个脑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靳如歌:“那,妈妈还会离开我吗?”
正文 【173】他依然守着承诺
小祈归满怀期待地等着靳如歌的回答,稚气的小脸显得紧张兮兮的,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就跟靳如歌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样,渐渐染上雾气,仿若泉眼般就要涌出泪来。
“小祈归,你跟妈妈一起去法国,妈妈照顾你,好不好?”思量再三,靳如歌忽然说了这句话。
因为她真实地感觉到了,如果再把小祈归留在中国让凌予养大的话,那么小祈归的人格将是不完整的,这个孩子有些忧伤,有些不自信,也有些多愁善感。她想要她的小天凌来感染小祈归,把快乐跟乐观注入小祈归的灵魂。
小祈归眨眨眼,抬手抹了两下眼睛,笑嘻嘻地问:“妈妈要带我一起走?”
“妈妈带你去法国,跟妈妈每天在一起,可是这样,你就会跟爸爸分开。”靳如歌关切地询问:“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小祈归的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我愿意!”
他兴奋的手舞足蹈,张开双手就要朝着靳如歌的大床扑过去。
可是没跑两步,身子就被从浴室走出的凌予一下子提了起来,面色阴郁地看着他:“臭小子,你想背叛我?爸爸之前教你的台词,你都忘记了?”
小祈归吓得哇哇叫,凌予的瞳孔微凛,就要喷出火来。
一早天还没怎么亮的时候,小祈归就醒了,他被尿憋醒的,而凌予则是根本不敢睡,就怕身边的女人一不注意就跑了。
他轻手轻脚地抱着儿子去尿尿,灵机一动,这才在洗手间里连哄带骗,跟儿子一起演了刚才那出戏。
本来满心欢喜地期盼着靳如歌会因为儿子而答应的,谁知道这女人这么没良心,居然只要小的不要大的,而小祈归则是最没良心,居然直奔妈妈而去!
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做了两年多的奶爸,不辞辛苦,分外用心,居然就这样被这对母子轻描淡写几句话彻底抛弃了!
凌予真有种抓狂地想要撞墙的感觉!
小祈归可怜巴巴地看着靳如歌:“妈妈救我!”
靳如歌蹙眉瞪着凌予:“你把他放下!你会吓坏他的!你想干嘛啦!”
说着,她掀开被子赤着脚眼看就要踩在地板上,凌予眸光一闪,赶紧将儿子递过去往她怀里一塞,还说:“给你,地上凉!”
靳如歌接过,小祈归的两只手就紧紧抱着靳如歌的脖子。这下,小祈归可算是心里有底了,以后有了靳如歌,他就等于找到依靠了,刚才还在喊救命的小脸,一下子就阳光灿烂地笑着!
凌予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少顷,他双手架在跨上,有些烦躁不安地来回晃悠了好几遍。
最后,他想起什么一样,大步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户口本,他把户口本打开,翻到某一页上,然后直接亮在靳如歌眼前:“看清楚,小祈归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靳如歌挑了挑眉,然后清亮的眼眸瞥见了上面的“洛祈归”三个字,猛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凌予把户口本放到一边,然后低低地蹲在她面前认真地仰望她:“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祈归”的意思,如歌,我是祈盼你早日回归,我们一家三口早日团聚。我们经历了那么过,爱的那么深,我们的宝宝如此健康懂事,我们都还是单身,你说,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
这时候,她怀里的小人忽然动了动脑袋,然后说:“妈妈,我最希望的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住,如果实在不行,你再带我走,但是我会很想爸爸,很想很想。”
凌予的面色终于有些柔和,这小子,差点气死他了!
靳如歌眨眨眼,将儿子抱的更紧,垂下眼眸,闭口不言。
凌予望着她绝美的小脸,知道不能再由着她了,她一天比一天光彩夺目,正是朝阳,而他却已近三十而立,再也等不起了。
“我洗漱完了,去给你们做早餐。”
凌予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等到靳如歌跟儿子一起洗漱完毕,从房间里大手拉小手地走出去的时候,凌予已经做好了三明治,冲好了热牛奶。
因为土司跟火腿都是现成的,煎鸡蛋也很方便,所以目前看上去,三明治是最快的。
他站在餐桌旁朝着他们母子微笑,心下惊奇着靳如歌第一次带孩子,却可以这么快将自己跟孩子都收拾地干干净净地出来。
眼眸里闪过赞赏的同时,也闪过心疼。
他拉开一边的椅子,露出清新的微笑:“过来坐吧,吃早餐了。”
靳如歌身上还是昨晚的那一套,只是凌予昨晚的一套正装,已经换成了休闲服,一件米色的线衫,一条浅咖色的休闲裤,家里开了空调,所以不觉得冷。
靳如歌从来没有见过凌予这样的打扮。
她见他最随意的时候,就是白色的圆领短袖加上浅蓝的牛仔裤,很低调,很青春。今天他这样一穿,虽然身上也散发着随xing与亲切,可是那种淡淡的华贵气息就这样带着一股莫名地书卷气徐徐挥泄了出来。
目光触及他的颈脖,那抹耀眼的银色,还有那枚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要从衣领里取出来的戒指,顷刻间灼伤了靳如歌的双眼。
昨晚被他趁机在睡梦里强欢的时候,靳如歌就发现了。
只是没想到,三年了,他还戴着,还守着他对她的承诺。
眨眨眼,靳如歌的面色微白,有些别扭地紧了紧衣领。
因为在法国生产的时候,孕妇进产房是不可以带任何首饰的,她只能被迫将链子取下,连同戒指一起收好,最后又给了她的两个新出生的孩子。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下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待她领着小祈归一起坐好之后,眉宇间舒展着淡淡的愉悦。
他坐在她们母子对面,然后看着桌上简单的三明治道:“尝尝看。”
靳如歌眼眶一下湿了,多久了,没有尝过凌予的手艺了?
正文 【174】如果这都不算爱
她嘴角边隐隐噙着恬静的笑容,拿起三明治刚想要咬上一口,却发现土司的边缘露出了点点毛毛的土黄色。
“肉松?”她诧异地认出了这个东西,然后抬眼看着凌予。
凌予温润地笑着:“嗯,这是婴儿猪肉松,味道不错,小祈归很喜欢,你尝尝看。”
小祈归坐在靳如歌身边,生怕她不相信一样,叫了她一声,然后张开大嘴狠狠对着三明治咬了一口,用力美滋滋地咀嚼着,一边吃,一边重重地点头:“真美味啊!”
靳如歌看着儿子满怀期待的眼神,很想咬上一口,可是,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青涩年华的时候,跟老天爷许下的那个幼稚可笑的约定。
看见天真健康的小天凌,还有如今懂事可爱的小祈归,靳如歌已经相当满足了。
她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三明治放在桌上,淡淡说着:“不好意思,我不吃肉的。”
怀孕后期的时候,她在法国都是以海鲜为主,医生说,海鲜类含钙高,里面很多微量元素对胎儿的大脑发育很有帮助,很多出生后的宝宝还要另外买鱼肝油补智商,所以孕妇多吃海鲜宝宝出生后都会身体很强壮,脑袋很聪明。
生产之后,她便连海鲜也戒了。
曾以为,这辈子离了肉,她便会死,结果,她没死。曾以为,这辈子离了他,她便会疯,结果,她也没疯。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这世上的人,的确是离了谁都能活的下去。
看着现状,再想起他们曾经毅然绝然的爱情,人性的苍白让她感到无力与刺痛。
“妈妈,你不吃肉?”小祈归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一脸惊奇地看着她:“好神奇哦!爸爸也不吃肉的!家里的肉都是我的!”
靳如歌闻言一愣,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神,然后扭头望着凌予。
他怎么会不吃肉?
凌予莞尔一笑,倾国倾城的脸上绽放出些许妖娆与真挚并存的东西,一瞬间柔软了靳如歌的心。
他将自己面前装着三明治的小盘子轻轻往前一推,推到了靳如歌的面前:“吃这个吧,这个里面没有放肉松。”
说完,他把靳如歌原来的那个,往小祈归面前一推,宠溺道:“小祈归今天吃两个,好不好?”
“嗯嗯!”小家伙拼命点头,咬三明治的动作也逐渐加快了。
靳如歌将眼前的三明治拿起来一看,中间夹了一片番茄,一片奶酪,一片生菜,一片鸡蛋,很清新自然,确实没肉。
蹙了蹙眉:“你,你怎么会不吃肉?”
凌予姣好的身材自然而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瞳孔见妖娆的雾气萦绕出迷离的漩涡,靳如歌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去。
他嘴角轻轻扬起,这样的笑容显得宠溺却又苍凉:“因为我知道,你这几年不会吃肉,就好像我知道,你此刻依然深爱我一样。这个世上,确实是谁离了谁都能活得下去,但活着的只是躯体,毁灭的却是灵魂。”
靳如歌闻言一愣,他用非常笃定的口吻说他知道她还是爱他的,却不带一丝炫耀,反到让人觉得暖心,他就那样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将她心灵深处最苍白的地方一览无余。
本能地又紧了紧衣领,靳如歌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
凌予又说:“我们的躯体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们的灵魂这三年从未曾分离过。如歌,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又算什么呢?”
靳如歌眼眶一下子湿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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