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笑着道:“妈妈,不要担心,我很好。”
“又要照顾天凌,又要看着公司,你最辛苦了,还说好。”靳如歌心疼地捧着女儿的脸道:“还好你没有生过病,没有受过伤,不然我更心疼了。”
蕊蕊鼻子一酸,懂事地笑着:“妈妈,不要担心我们,我们真的很好。”
凌予微微一笑:“走吧,咱们去找宾馆吧!一会儿嫂子从拍卖行回来的时候,咱们还没找到落脚点,她可没地方去了。”
胥尔升闻言,抬手道:“今晚拍卖的地点在秋炎路,让冠玉他们先去开房,咱们再等等。”
“为什么?”靳如歌不解:“还要等谁?”
胥尔升叹了口气:“我师父。”
孩子们都不理解,面面相觑。
而凌予夫妻俩却是明白的,胥尔升曾经在西藏,因为机缘认识了大宝法王座下四大法子之一的著名上师,有幸拜其为师。
凌予恍然大悟:“他什么时候来?”
胥尔升道:“他是昨晚从西藏起飞的,抵达这里需要转机,预算一下时间,大约还要一个小时的样子。”
“那好,我们等等。”靳如歌说着,扭头看见不远处的机场咖啡厅,道:“咱们去那里等着吧,这么多人在这里站着,不大好。”
凌予吩咐了冠玉跟乐池去办住宿的事情,而自己则是揽着胥尔升的肩,跟妻子孩子们一起,穿越来来往往的人潮,往咖啡厅而去。
人员众多,咖啡厅的餐桌最多只有四人座,还是小方桌,板凳是固定的,不能够挪动。因此,靳如歌他们三个长辈坐在靠里的一桌,而天凌他们三个晚辈坐在靠窗口的一桌,两桌之间只有两米的距离。他们点了喝的,慢慢等。
靳如歌有些兴奋,拉着凌予的手小声道:“我在网上看见过这位上师出走国外宣传佛法的视频,他还写了很多有关佛法的著作,听说他的灌顶跟赐福是非常灵验的,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娇娇跟天子都带来,把乔乔跟小天星也带来了!”
“你啊,”凌予无奈:“这几天是谁说那东西邪,要跟我同生共死、风雨同舟,又是谁说,一定不能让其他人来的?”
靳如歌扑哧一笑,看着胥尔升:“爸爸,这次上师来了,亲自坐镇,咱们不怕那个小鼎了吧?”
胥尔升跟凌予夫妻俩小声聊着,一边的蕊蕊下意识地往天凌身边不断靠近。
天凌感知她冰冷的小手,一阵心疼。
她的心事,他岂会不知?
他在她耳边柔声耳语:“不怕,没事的。要真有什么,我也跟你一起,同生共死!”
蕊蕊闻言一惊,面色一下煞白。
一侧的林煦噗嗤一笑,凑近了他们,道:“没事的,这种东西我都不信!不信,所以百毒不侵!不是有句老话,叫做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蕊蕊垂眸不语。
她是不想信,可是她自己就已经遭遇了这样的事实,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天凌白了他一眼,小声责备:“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尽说风凉话!”
林煦无奈,半开玩笑地小声道:“可惜了我的小新娘,现在还不知道是飘在哪里,搞不好投胎了,搞不好烟消云散了。”
他说这个话,并没有任何思念真正的蕊蕊的意思,而是纯粹拿他俩寻开心。
在经历了曾经苦恋蕊蕊的经历之后,而今,他能跟天凌他们坦然地对面而坐,随心地讲着玩笑,眉宇舒展,心旷神怡,还真的不容易!
蕊蕊闻言,却咬着唇,深深难过,沉吟了一会儿,她看着天凌,凑上小嘴道:“如果,如果那个上师真的能看出我有问题,我、我可不可以拜托他,帮我们找找,找找蕊蕊现在在哪里?”
天凌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伤痛。
握住她的手,他认真地点头:“好!”
时光静静流淌。
须臾,胥尔升的手机响了。
他赶紧接过:“喂,上师,您到了吗?好。。。我在这里,我们过来接您!”
凌予优雅地一扬手:“买单!”
于是,一行六人又很快回到了国内到达口,静静等待着。
当一位身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中年男子,带着眼镜,身后跟着四名同样便装的男子过来的时候,胥尔升朝他们挥手:“这里!”
男子看见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胥尔升扭头跟凌予夫妻俩道:“上师是便装来的,因为不想让媒体跟民众发现。”
凌予他们表示理解,几人见面之后,胥尔升刚要开口介绍,上师便道:“回住处再说吧。这四人是我的侍者。”
胥尔升点点头,一边虔诚地想带着上师与其侍者往机场外走,一边催促凌予给冠玉他们打电话。
而上师只是刚刚迈出两步,便将眸光深深投向了蕊蕊,并且顿下了步子。
蕊蕊一愣,迎上上师幽深的眸光,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她的心。头皮一阵发麻,她苍白着小脸,有些害怕。
天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而靳如歌也奇怪,怎么走的好好的,上师这样盯着蕊蕊看做什么?
凌予看着上师的异常,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
正文 【1506】是祸躲不过
上师并未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静静站在敞亮的机场大厅,盯着蕊蕊看。
那样深邃的眼眸,没有任何轻薄,没有任何歧视,没有任何不悦,也没有任何怜惜,瞧得蕊蕊在天凌的怀里,渐渐垂下了脑袋,最后干脆连面颊也埋进了天凌的胸膛。
胥尔升见状,更加肯定了蕊蕊有问题。
而凌予见状,眸色一暗,没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他怀疑过,有八成信,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十成信了!
一旁的林煦,看天凌蕊蕊实在是爱的太苦逼了,便上前,主动将天凌蕊蕊挡在身后,握住了上师的手。
上师的四名侍者当即变了脸色,因为在藏民的心目中,这位上师正是活佛转世,是至高无上的仁波切。可是当他们发现,上师看着林煦亲近之后神情分外愉悦地笑了,如此这般,四名侍者才没有阻挠。
上师不仅允许林煦上前挽着自己,而且他有力而宽厚的大手,紧紧反握住林煦的手。
林煦道:“听说您是爷爷的师父,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想必上师也是很厉害的人物。”
“居士言重了,居士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上师微笑着说着,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在客气,可只有他的四名侍者,在闻言后别有深意地观察了一下林煦。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凌予他们一共要了四辆出租车,上师似乎对林煦有着特别的好感,微微笑着道:“我跟居士同乘,居士不会介意吧?”
林煦摇摇头:“一起。”
于是,凌予对着四辆车的司机都说了宾馆的地址,然后他跟靳如歌一辆车;天凌蕊蕊一辆车;上师跟林煦一辆车;胥尔升自己一辆车。四辆车的副驾驶位置,各坐了一名侍者。
车上,上师看着林煦,道:“居士是否介意,下午跟我聊聊佛法?”
林煦嘴角一抽:“我不懂啊,我,咳咳,我不信佛的。”
“居士嘴上说不信,可未必心里不信。否则,居士又为何会来到这里?”上师说完,一双睿智的眼眸静静盯着林煦,似乎能从他的瞳孔直达他的心底。
林煦莹亮的眸子一闪一闪,抬手捂着嘴,凑上前,小声在上师耳边道:“你,能看见一个人的转世吗?”
说完,林煦赶紧回身坐好,侧瞥了他一眼,道:“咳咳,你要是觉得我问的唐突了,可以不用回答的。”
“能。”
林煦惊讶了,当即要说些什么,上师只是笑笑:“咱们下午慢慢聊,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居士说。”
于是,一路无言。
到了宾馆,冠玉跟乐池都在宾馆门口候着。
他们一共要了四间套房,都是两室一厅的那种:上师跟他的四名侍者一间套房;凌予夫妻俩跟胥尔升一间套房;天凌蕊蕊还有梁雨馨一间套房;林煦跟冠玉、乐池他们一间套房。
很快,梁雨馨也拿了资料回来了。
上师领着侍者们在自己的套房里做功课,他们一家人则是聚在胥尔升的套房客厅里商量着晚上拍卖会的事情,她详解了一般拍卖会的步骤,还有规则,梁雨馨就自己的经验,细细教会他们该如何察言观色地举牌加价。
这一聊,中午的午餐已经送来了。
上师的套房送的是全素的尚品斋饭,跟他们分开吃。
吃完之后,梁雨馨说,该教的都教了,就等着晚上看怎么发挥了。
于是,这一下,大家都闲下来了。
拍卖会是晚上七点开始的,距此,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在梁雨馨的指导下,靳如歌跟林煦一起去指定的会场交保证金去了,而冠玉跟乐池陪同保护。今晚的拍卖会,主要有靳如歌跟林煦入场。
一来,胥尔升跟凌予的身份不便。二来,天凌不适宜长时间地久坐。
这一下,宾馆里就剩下天凌、蕊蕊、凌予、胥尔升,还有上师及其侍者了。
本来,凌予是想要午休片刻,谁知,胥尔升却拉着他,面色有些凝重:“小予,有个事情,爸爸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有点玄乎,跟蕊蕊有关。趁着如歌这会儿出去了,而上师也住在这里,爸爸想要告诉你。”
凌予望向胥尔升,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点点头:“是不是,跟小珠珠有关?”
套房里有中央供暖,可是胥尔升还是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他看着凌予,诧异了:“你、你一早就知道?”
凌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知道,还是胥宁跟我说的。我不信。”
这一下,胥尔升了然了。
沉吟了一会儿,胥尔升道:“蕊蕊现在是非自然的,所以天凌跟她在一起很危险,上师前几日在电话里跟我说,他俩必须分开。我想,既然小珠珠注定不能跟天凌在一起,咱们是不是把真正的蕊蕊找回来?”
“必须分开?”凌予诧异:“可是小珠珠现在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
胥尔升叹了口气,凑到凌予耳边,将天凌的影像中没有脸的事情告诉了凌予。
胥尔升心想,既然凌予已经知道,并且淡定,那么还不如一股脑全说了,这样还好办事。
可是,当他说完的时候,凌予却抬手摁住了胥尔升的肩,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爸爸,借我靠一会儿。”
儿子。。。没脸,凌予。。。腿软!
胥尔升扶着他:“你比我强,我当时是一屁股坐在床上了。你居然还能站着。”
凌予的面色渐渐冷下来,他迅速理智地分析了一下,道:“所以爸爸请上师过来,是来救天凌的?”
“嗯。”胥尔升坦言:“老靳有多疼天祈,我就有多疼天凌,这个,似乎是家里人人知道的秘密。”
很快,凌予稳住身体,思忖了一会儿,努力梳理着大脑中的讯息。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师兄,上师请您们都过去。”
胥尔升当即道:“好的!”
胥尔升拉着凌予的手一起往外走,彼此依靠一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身上谁没几条人命,趁这个机会,恳请上师灌顶赐福吧!”
正文 【1507】本质
胥尔升先去了上师的房间,而凌予则是去叫天凌跟蕊蕊。
当凌予说:“上师叫我们一起过去。”
天凌忽而抬手抚着自己的肋骨,道:“爸爸,你们去吧,我不舒服,让蕊蕊在这里陪我休息一下吧。”
凌予深深看了他一眼,坦言:“带上小珠珠,一起。不要怕,爸爸在这里,万事不要怕!”
凌予沉静的目光刺入天凌的眼,那一瞬,天凌只觉得自己一阵手脚冰凉。
他面对着父亲,几度欲言又止,却又开不了口,眼眶渐渐泛红,他终于沙哑地说着:“爸爸,我、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小珠珠!”
这会儿,天凌终于懂了:“爷爷、爷爷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让我跟小珠珠一起来,其实,拍卖会的事情根本没有我跟小珠珠什么事情!你们,你们要联合起来,杀死我的小珠珠?”
凌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最骄傲的儿子,是这副悲痛无助的表情。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隐忍下什么,凌予一把摁住了儿子的肩,道:“爸爸一早就跟你说过,天道有轮回,万物有秩序,你现在别想那么多,爷爷请上师过来,是帮助我们,而不是迫害我们,你要搞清楚事情的本质,懂吗?”
“我不懂!”天凌道:“我累了,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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