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告诉我,我爸爸晚上总是会做噩梦,嘴里说着什么对不起,甚至,家里二舅的房间里,我爸爸还专门找了个道士回来在二舅的房间做了法事。”
慕希宸说完,便不再多言了。
因为慕华小气吝啬是出了名的,晚上做噩梦,还肯花钱请道士,这里面就已经有问题了。
慕烟诧异地看着他:“真的?”
慕希宸笑了:“姑姑,慕华是我父亲,凌予是我的表妹夫,我必要为了帮着表妹夫来往我自己父亲身上扯什么。”
闻言,慕烟也开始思考,难道说,当年二哥的死,也是有蹊跷的?
不应该啊!二哥明明就是被慕烟害的,最后跳楼自杀的!
凌予道:“妈妈,你若信我,今晚回去,我便跟我母亲长谈一次,一定将当年的事情问个水落石出,一定给您一个交代,如何?”
慕烟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
凌予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她现在对凌予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在凌予是凌儿的亲儿子这件事情上!
慕希宸叹了口气:“姑姑,让凌予回去跟他母亲好好谈谈吧。”
凌予也道:“妈妈,我母亲这些年也吃了很多苦,她好不容易落叶归根,我也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毕竟家和万事兴。所以,今天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今晚是一定要回去问个清楚的,不论我母亲怎么说,我都结合你们的意见,我们大家最终一起定论。”
言外之意,他会跟凌儿好好谈谈,但是不会偏听偏信,任凌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也就是凌予让慕烟不要单纯相信慕华的道理是一样的。
慕烟叹了口气,挥挥手:“我明天等你消息,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凌予点点头,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慕希宸想要上前跟他说什么,又考虑到凌予晚上还要跟凌儿谈心,于是,暂且憋着了,只希望,靳如歌能够考虑清楚,早点将怀孕的事情告诉凌予。
病房外。
凌予跟黛比道谢,然后牵起靳如歌就下楼了。
两人刚出电梯,就看见了胥尔升跟胥尔升的助理,他的助理手里提着一堆盒饭,应该是要上去的。
凌予跟胥尔升说了几句,靳如歌在一边听着,没吱声。
这人的盒饭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菜,让她闻得不舒服,以至于凌予跟胥尔升谈了些什么,她都没在意。
说了几句之后,胥尔升上楼去,凌予牵着靳如歌回了凌公馆。
一路上,凌予都觉得靳如歌的气色不好,问了她好几遍,她都说可能有点感冒吧,多喝点板蓝根,睡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披着似锦的晚霞,凌予牵着靳如歌进了大厅,冠玉就上前道:“老夫人跟苏菲正在餐厅用餐。”
凌予点点头,带着靳如歌过去,可是靳如歌害怕自己闻见什么不该闻的,露出害喜的症状来,于是说:“我头很痛,想回房休息,让厨房给我做点清单的粥吧。”
凌予听她这么有气无力地说话,心更疼了:“我陪你上去。”
“别!”靳如歌道:“你今晚还有事,我知道,我一会儿喝了粥就好好睡一觉,你忙你的,我有事的话会叫你的。”
凌予闻言点点头,却还是固执地牵着她的手:“我先送你回房,然后再下来。”
靳如歌无奈,只好被他牵着。
等到自己被他送进了被窝,还被他脱光了,就瞧他端了个脸盆出来,搓了块热毛巾,将她全身上下的汗渍全擦干净,做完这些,他又细心地拿着柔软的浴巾将她毛孔上的水渍擦干,温柔地给她换上睡衣。
靳如歌安然地享受着,两只眼睛一直闭着,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舒服了一些的,可是这会儿又头晕了。
等到冠玉送来了两碗清粥,跟两三碟小菜,凌予将它们都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听她点头说马上就吃,他才放心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因为心里不放心,靳如歌身体如此不舒服,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
他下楼后坐在餐桌上,跟凌儿打了个招呼,刚吃了两口饭,就叫了个女佣上楼去,守在靳如歌的房门口,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凌儿不语,她知道,今天慕烟不会放过儿子,而儿子,则是不会放过她!
循着心里都有默契,彼此相安无事地用过晚餐,凌予便扶着凌儿上楼去了。
路过走廊,他看了眼守在对面的女佣:“里面有动静吗?”
女佣道:“少夫人估计还睡着,没听见声响。”
凌予点点头,那就让她好好睡会儿吧。
陪着凌儿进了书房,这次凌予直接在书桌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看着对面的母亲道:“妈妈,慕晗昱的死跟您有关吗?”
凌儿看着与自己一桌之隔的儿子,坦言道:“晗昱的死确实跟我没关系。我不清楚具体,我只知道,如果晗昱的死不正常,那一定就是慕华干的!”
凌予一愣:“他们是兄弟!”
凌儿勾唇:“也是财产竞争者!”
凌予不语,凌儿又说:“慕烟是不是骂我狠毒?你告诉她,她的苦难,是慕华害的!”
正文 【647】凌予誓为母讨公道
明亮的光线下,凌儿锃亮的目光似乎没有任何闪躲地盯着儿子。
可是,凌予却一边思忖母亲的话,一边揣度话里的真实xing。
换做从前,他一定会将母亲的话奉做圣旨,但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发现了凌儿其实已然蜕变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他除了心疼之外,也挺心痛的。
眨眨眼,凌予一本正经地盯着她:“妈妈,您是怎么知道慕烟的事情的?”
如果凌予没有记错的话,慕烟在纽约生活了20年,又回国生活了十几年。凌儿跟国断了关系快半个世纪了,这两个女人,在这些年里,是断然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凌儿看出儿子眼眸里的质疑,哼了一声:“你们这次去新泽西之前,我找人专门查透了靳如歌的底子。想做我的儿媳妇,我自然要将她的一切都摸得透透的。我知道她跟她妈妈一样,有哮喘,不过后来好了,也知道她妈妈是被人设计,才会跟靳沫卿在一起生下了她,还没了**,所以这些年没有别的孩子。”
凌儿端着茶碗尝了一口,她说的干脆,但是凌予的眉宇间却闪过了一丝不悦。
沉吟了片刻,凌予道:“妈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查跟如歌有关的任何事情了,她是我妻子,不论她怎样,我都要她,也都信她。”
凌儿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不再纠缠这件事情。
她知道,儿子对靳如歌的宠爱,怕是此生不会再起变化了。
凌儿看着凌予,目光忽然变得凛冽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恨慕华吗?知道他为什么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吗?因为,当年是慕华亲手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我亲眼看着他推我的!他以为我会一尸两命,可是我命大,我跟你,都没死。”
凌予闻言一惊,看着母亲怨恨的眼眸,他感知到她此刻没有说谎。
因为,事过境迁的现在,她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凌儿又道:“我当时大出血,是莫离的父亲跟晗昱一起把我送去了医院,我剖腹生下了你,却为了保命不得不割了**!”
凌予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说,洛振宇之所以割了慕烟的**,就是为了报复这件事情?因为慕烟是慕华的亲妹妹?
“是他害的我从此没有了生育的能力!都是他!”
凌儿忽然激动地从真皮转椅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凌予:“你说,他这样是不是蓄意杀人?他推了我,看我下身出血当即就掉头跑掉了!他这就是蓄意杀人!”
凌儿不再看凌予一眼,侧过身,很是疲惫地说了一句:“我累了。”
说完,她就越过了书桌,回卧室里去了,并且,关上了房门。
凌予一个人满是震惊地坐在椅子上,多年来对于父亲为什么会那样残忍地对待慕烟,终于有了答案。
可是,慕华当年为什么要推凌儿?
他从巨大的震惊缓过神来的时候,书房里已然没有了母亲的影子。
捏紧了拳头,他起身,走到母亲的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隔着门板,凌儿微微沙哑的声色传了过来:“我累了。别烦我!”
凌予眼眶一红,以前在新泽西的时候听凌儿说,她拿了**,他还以为是难产所致!
却原来,母亲当年受了这样的委屈跟痛苦!
凌儿说的不错啊,慕华那就是在蓄意杀人!
凌予沉吟了很久,有些自责地对着门板道:“妈妈,对不起。”
他不该这样就撕开她的伤疤的。
可是,他真的见不得别人误解她,尤其对方还是慕烟!
凌予从凌儿的书房里出去,回到对面自己的书房里,他愤愤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他直接踱到了窗口,誓要为自己跟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他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游泳池,给胥尔升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喂,有事?”
凌予听着胥尔升那边的动静,就知道,他此刻还在医院里,而且慕烟跟黛比的说话声,还能浅浅地传入话筒。
凌予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人捂着,砸了一拳,然后道:“当年我爸爸之所以会割了妈妈的**,那是因为,慕华在将我母亲从楼上推了下去,当时我母亲大出血,他推完人就跑了,我母亲差点一尸两命。我母亲她,是被慕晗昱跟费莫离一起救去了医院,剖腹产生下的我,为了保命,医生当时就割了她的**!”
胥尔升在电话的那一头闻言,整个人也震惊了!
什么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在这件事情上,洛振宇用行动给了后来看着这场戏的人最好的解释!
胥尔升沉默了很久,凌予又说:“这是我妈妈的说法,你们,参考吧!”
尽管凌予这样说,但是胥尔升从凌予沙哑的声色里,已经判断出凌予信了凌儿。
不仅如此,以胥尔升自己睿智的判断,他此刻也是信凌儿的,因为,过了半个世纪来撒个谎冤枉一个人,真的没有必要,再加上慕华种种胆战心惊的举动,都足以说明太多了。
尤其,通过胥尔升跟凌儿的接触,他断定了凌儿是个心高气傲,虽然圆滑世故,不择手段,却敢作敢为,不屑撒谎!
胥尔升深吸了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凌予道:“我母亲问我,这算不算蓄意谋杀。我不知道,我想,这件事情还是交由警方处理吧!”
言外之意,慕华犯法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风也好,昏迷也好,怎么都好,如今受害人还活着,或许收集证据已然困难,但是,凌予必须给母亲出这口气!
他甚至不敢回想当时的画面,如果母亲当时真的一尸两命了,那么,后来又何来的他,何来的如今出类拔萃的双胞胎儿子,跟萌动可爱的小天星?
胥尔升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跟慕烟好好说说。”
“嗯。”
凌予淡淡应了一声,想着母亲受了委屈近半个世纪了,才来讨公道,好心酸!
正文 【648】怀孕干嘛不告诉我?
跟胥尔升通完电话,凌予转身回房了。
诧异的是,房门一开,扑面而来一股粥的清香。
他大步上前一看,靳如歌昏昏沉沉地睡着,可是床头柜上的两碗粥跟三碟小菜,她一下也没碰过。
蹙了蹙眉,他赶紧侧身在床边坐下,轻轻抚上她的额发:“如歌?如歌?”
靳如歌闭着眼,没有反应。
可是凌予指尖却传来了她不同寻常的温度!
心下一惊,不再耽搁,他直接用薄毯把靳如歌包了起来,抱在怀里,乘着电梯从一楼出来的时候,他大喊了几声:“冠玉!冠玉!”
这时候,乐池跑了出来:“少爷,冠玉带苏菲约会去了。”
凌予当即说了一句:“如歌病了,开车,去医院!”
乐池一看凌予怀里的靳如歌,赶紧回身去拿车钥匙,然后载着凌予跟靳如歌就抵达了军区总院。
靳如歌一直躺在凌予的怀里,鼻尖萦绕着的,全是熟悉的气息。
她眨眨眼看着外面的情况,脑子嗡嗡的:“怎么了?”
凌予见她这样,心疼不已,柔声道:“你还问怎么了,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怎么不肯喝粥呢,越是生病越是要多吃点东西,增强抵抗力啊。”
如果说靳如歌的声音软弱无力,让人听了心疼,那么凌予温柔宠溺的话语边更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