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管蕊蕊叫主子！凌煦跟蕊蕊，孰轻孰重，你最好掂量清楚！”
靳如歌说完，天凌便在一边解释着：“凌煦很小的时候走投无路，是蕊蕊的亲爷爷救了他一命，蕊蕊的爷爷便是凌煦的主子，蕊蕊便是她爷爷临终托孤给了凌煦的。所以，虽然他们确实也是夫妻，可是蕊蕊也是凌煦的主子。”
靳如歌与天凌各自说了这一段，看似是在向玄日解释凌煦与蕊蕊的渊源，实际上就是在给凌煦醍醐灌顶：蕊蕊的爷爷收养他就是为了让他照顾蕊蕊的，没有蕊蕊的话，蕊蕊的爷爷也不会收养他。换言之，没了蕊蕊，凌煦早死了。
玄日自然是交际方面的高手，二人把话一说，他当即明白了。
心中震惊了一下，眉梢轻挑，不再多言。
凌予上前，抬手拨开了洛天星的额发，疼惜道：“好好休息，爸爸稍后再来看你。”
洛天星点点头，依偎在乔欧的怀里。
凌予转身，看着一屋子人，叹了口气：“都散了吧，大哥还在我妈的屋里陪着我妈，我也要过去看看。”
凌儿年纪大了，虽说历经风雨，可是亲眼见着人从楼上砸死在自己面前，这阴影。。。。。。
凌予开口，众人都没说话，全都默默跟着，走了出去。
凌煦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刚好迎上洛天星璀璨如钻的眼眸，洛天星瞧了他一秒，当即避开，把脸埋在了乔欧的怀里。
凌煦的瞳孔中抖落了什么，微微一暗，走了。
房里，就剩下乔欧夫妇俩。
皎洁的灯火宛若月光，笼罩在二人的面颊上，竟照出了些许劫后余生的苍凉。
乔欧拥紧了她，自己的后背因为子弹擦伤的伤口却还未来得及处理。
他忍着疼，心中更加内疚：“宝贝，我不该把钥匙给奶奶的。”
洛天星沉寂了好一会儿不语，感受着乔欧深深的自责，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从他怀里出来，捧着他的脸：“三哥，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奶奶今天应该是故意要支开我们去找顾夜歌麻烦的，房门一关，奶奶在顾夜歌昏迷的时候对顾夜歌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快醒了过来，又激怒她直接抱着一起跳楼，这其中的过程只有奶奶自己清楚。要我说，奶奶这一次的事情，她自己要负主要责任，若非她无害人之心，也不会反被顾夜歌所害。”
乔欧：“。。。。。。”
洛天星说的这些，他心中自然清楚。
可是对方是疼爱自己的奶奶，他能说什么？
洛天星抬眸，瞧着他沉默的样子，忽而想起他也受伤了，赶紧挣扎着要起身：“三哥，咱们去医院吧，你背后有伤。”
乔欧凝视她，不忍心她来回奔波：“没事，不然一会儿让玄日帮我处理一下。”
“三哥~”洛天星凝眉，璀璨的美目中流露出什么，温柔道：“以前那些年，咱们的生活里没有凌煦，没有玄日，咱们怎么过的，现在跟以后的日子里，咱们还是怎么过，好吗？”
她不想变化。
尤其在跑遍了天南地北之后，她更不愿意让来之不易的幸福发生变数。
而乔欧更是如此，他此生只守着她，便足矣。
点头微笑，他应声道：“好。”
她当即笑颜如花地建议着：“咱们直接去奶奶那家医院，你处理了伤口刚好过去看奶奶？”
“嗯！”
一小时后。
天凌领着凌寻鹤一家抵达了机场，凌煦的神色一直很落寞，蕊蕊的情绪也不高。
凌寻鹤见状，抬手在儿子肩上拍了拍，很小声安抚道：“你兄弟的女人死了，孩子也没了，爸爸知道你难过，不过你也要注意情绪，不要传染给蕊蕊了。男人，要担的起一切，把悲伤落寞收起来，不要给自己的女人。”
凌煦闻言，心中一惊。
这才恍然，对啊，顾夜歌死了，墨煞的孩子没了。
可是他心中最挂念的却是小星儿，从事情发生突变到现在，若不是父亲提醒，他还真是忘记了顾夜歌死了的事情！
面色微微一变，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凌煦朝着凌寻鹤勾唇一笑：“嗯。”
牵起蕊蕊的手，将她重新纳入怀里抱着，凌煦在她耳边小声道：“抱歉。”
不管是为什么，总之，他今天惹她不痛快了。
蕊蕊听见这一句，心中总算平衡了一些，叹了口气：“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
这次负责给梅子凌做手术的，是国内知名的外科一把刀，就连麻醉医生跟副手都全是专家级别。
幽静的长廊上，胥宁夫妇、凌予夫妇、乔欧夫妇全都静静等着。
胥宁面色铁青地忍着怒火道：“顾夜歌不是你看着的吗？怎么会跑去咱家？她怎么知道奶奶没死的？！你这个不孝子，你不是赶回去了吗，你当时就在房子里，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没有贴身保护奶奶？！”
胥宁揪着乔欧的衣领，扬手一巴掌狠狠扇了下来！
“爸爸！不是这样的！”洛天星冲上去把乔欧护在身后：“三哥也中枪了！他背后刚刚才处理过！是顾夜歌开的枪，三哥尽力了！”
“胥宁！”靳子洛哭喊着：“事情一定比我们想象中复杂！乔乔这么孝顺，怎么可能丢下奶奶不管？”
“你给我跪下！”胥宁不理会靳子洛的话，指着乔欧的鼻子道：“不管你是多大的军官，你都是我儿子！”
乔欧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下。
胥宁趁着靳子洛不注意，直接一脚狠狠踹在了乔欧的心口上！
正文 【2061】抱歉
踢完了一脚，胥宁又要去揍，洛天星顾不得身子的笨重、冲上前将倒地的乔欧护在身后：“不许打了！不许打我男人！谁再打我男人，我就跟谁拼命！”
“胥宁！胥宁！看在孙子的份上！看在小天星怀孕的份上！胥宁！”靳子洛从来没见过胥宁发这么大脾气，见儿子儿媳全都狼狈地跌在地上，她心里头实在难受：“胥宁！好歹也要听听孩子们是怎么说的啊，呜呜~不能什么也没问，就给孩子们定罪啊！”
胥宁想要上前，双腿被靳子洛拼死抱的紧紧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乔欧，却见洛天星也正对着他，而且她的目光比他还要狠！
胥宁气极笑了：“呵呵，一个个都养大了，翅膀硬了！”
“宝贝！”乔欧回身跪好，把洛天星往身后拉：“你到一边去。乖。”
可是洛天星就像是长在乔欧的身上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还赖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肯让。
她凝视着胥宁，道：“你再敢动手试试，殴打高级军官，小心我把你告上军事法庭！”
胥宁：“。。。。。。”
罢了罢了，看在她肚子里一胎两宝的份上，胥宁阴沉着一张脸转过身，再次踱到手术室大门前站立着，健硕的体魄背对着他们，让他们看不见他复杂的表情，却可以从他紧握的双手中感觉到轻轻的颤抖。
靳子洛看胥宁平静了些，赶紧掏出手机给靳如歌发信息：“胥宁发疯打乔乔，姐，快来把乔乔跟小天星接回去。”
二十分钟后。
凌予牵着靳如歌的手匆匆赶来。
刚刚踏上长廊，就看着乔欧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洛天星被靳子洛拉着一起坐在距离乔欧最近的长椅上，胥宁双手搁在前面，盯着手术室的灯，静静等待着。
凌予大步过去，靳如歌拉着洛天星的手，上下看了看她，见她安然无恙，又赶紧扭头去看乔欧，而乔欧的脸已经被胥宁打过，根根分明的指印分外明显。
洛天星苦笑，今天她跟三哥真是绝配，她被顾夜歌扇了一巴掌，三哥被胥宁扇了一巴掌。
凌予凝眉，上前捞过胥宁的肩直接将人带着转了小半圈滚到他怀里，然后捏着胥宁的下巴。
这姿态看起来挺暧昧的，可是凌予目光阴蛰，明显不善：“谁让你揍我女婿的？”
“我的儿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凌予忍着一口气，最后只好道：“小煦要带顾夜歌离开这里，是小煦上午在顾夜歌面前说漏了嘴，说乔乔的奶奶还活着，所以顾夜歌才会来的。乔乔知道顾夜歌失踪后，从高速上撤了回去，他从顾夜歌的枪口下救了小天星，救了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是你妈妈，在顾夜歌被打晕后又把乔欧他们骗去换衣服，得了钥匙进了卧室去找顾夜歌的！”
胥宁眸光一闪：“。。。。。。”
凌予捏着他下巴的大手没有减轻力道，另一只手却摸向了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才人家给我打电话，说是顾夜歌的初步验尸报告上，写着，她腿上中了四刀，是锋利的水果刀。这是一定是你妈妈干的！”
凌予的话，向来重如泰山。
胥宁眼里浮现出泪痕，想想梅子凌骄纵的脾气，确实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抬手，捂着脸，受不住地哭了起来。
凌予放开他的下巴，将他抱在怀里安慰着，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若是她能闯过这一关，咱们以后好好照顾她，也希望她能够吸取一些教训，明白一些道理。如果她闯不过去。。。。。。她，也要为她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
好一阵子后，胥宁的情绪缓解了些。
凌予拍拍他的肩，沉声道：“让乔乔起来吧，他也是受了伤才来医院的。”
胥宁闻言心中一惊，赶紧走向儿子，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眸光里闪烁着愧疚：“你。。。乔乔，你起来吧，伤哪里了？”
靳如歌赶紧扶着女婿起来，乔欧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答话，洛天星却是：“哼！”
胥宁头皮一麻，看着她，就听她道：“道歉！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就是错，不管你是老子还是小子，做错事情就要道歉！”
“嗯，我女儿说的不错。”凌予双手雍容地插在了裤兜里，清雅的目光落在乔欧的脸上，忽而想起了很多年前，天祈天凌两兄弟闹矛盾，天祈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揍了天凌，而天凌也是如此纹丝不动挨着受着。
胥宁瞧着儿子脸上的指印，心疼、懊悔，伸手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哄着：“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刚才太生气，太害怕，太冲动了，都没有来得及细问一下你事情的经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乔欧一言不发，眼眶很红。
到现在，他心里也在为给了梅子凌钥匙的事情而愧疚着，所以父亲责罚他，他甘愿承受。
乔欧父子俩和好之后，没一会儿，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一种诡异的、清冷的、灰白色的情绪悄然在长廊上滋生起来，配合着头顶苍白的灯光，映衬着大理石地面上大家清晰入画的影子，这一幕，如此阴沉！
胥宁几乎屏住了呼吸，就看着大门缓缓拉开。
里面走出来两个小护士，一个拉开门，一个背对着他们将担架床一点点推出来，现场的人很多，呼吸的声音很多，脚步声也很多，可是胥宁却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直到床头的另一个小护士露出脸来，直到梅子凌的脸颊苍白地露出来，口鼻上戴着氧气罩，没有用白布遮住脸，手背上还扎着针头在输液。。。。。。
胥宁的双腿一软，整个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洛天星的心里跟着一松，只要人没死，不管遭多大罪，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凌予扶着胥宁发软的身子，给他力量一般用力握着他的大手：“活着呢！”
乔欧当即上前，抓着医生的手臂，问：“怎么、怎样了？”
医生有些抱歉地看了乔欧一眼。
正文 【2062】吃醋
医生道：“我们尽力了，内脏出血止住了，断掉的肋骨接上了，就算等她完全复原了，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什么意思？”乔欧心里一沉！
靳如歌跟洛天星也走了过来，紧张兮兮地盯着医生，只听他道：“病人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而且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也就是说，她成了植物人。至于后期能不能恢复，这个说不准。”
乔欧咽了咽口水，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植、植物人？”
“抱歉。”医生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我们真的尽力了。”
二十分钟后。
梅子凌的特护病房里。
胥宁跪在母亲床头，紧握着她的手痛哭流涕，若不是当年他一念之差救了顾夜歌，也许不会有今日。
乔欧一样跪在胥宁身后，心里内疚难过，若不是他一时大意听了奶奶的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