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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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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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俨然忘了自己的伤痛,伸手摸了一把。
      “白祯!”
      褚明衍咬牙切齿,隐忍着将她甩下来的冲动。
      白露笑了一下,紧接后面的事情便忘记了。她是被痛醒过来,谢桥将她后心上的箭拔出来。眼睫颤了颤,她想睁开眼,身后传来褚明衍的声音,听到他的话,白露又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醒过来一般。
      谢桥为她包扎好,接着一双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坐起来,将一碗药灌进去。
      褚明衍将手里的玉瓶递给谢桥。
      谢桥垂眸忘一眼怀中气息均匀的白露,又看了看褚明衍,拿着他手里的玉瓶,扳开白露的嘴,将药倒进去。褚明衍看到她喉咙滑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里交给你了。”褚明衍看了白露一眼,别开头,大步离开。
      谢桥放好白露,看着袖摆上的染着的药渍,出去清理。
      内寝里只剩下白露,直到身后没有声音传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寂静,隐隐透着一抹悲凉。突然伏身将口中的液体尽数吐进痰盂中。不顾后背上撕裂的痛楚,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与她相识一场意外,本不该纠缠,相忘江湖。
      相忘江湖。
      白露眼中流露出两行清泪,他们是该相忘江湖,只是她太过执着。
      她以为,她要走,他该放下心来,却未曾料想他竟是这般决绝。
      将他从她的记忆中,连根拔除!
      “白小姐。”谢桥进来,看着单薄纤细的身影,后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不禁皱紧眉头:“你身上有伤,适合躺着。”
      白露抹干泪水,平复心绪,回过头来,看向谢桥,眼底是一片陌生。
      “你是谁?我为何会在此处?”白露眼底充满疑惑,上下打量着谢桥,又看着她身处的宫殿,眼底隐隐布满惊慌,却强作镇定。
      谢桥一愣,深深看了她几眼,解释了一番她为何会在此处。
      白露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第二日一早,褚明衍下早朝来探望白露。
      白露正好被宫婢服侍在吃早膳,见到褚明衍的一瞬,被褥下手紧揪着床褥。
      褚明衍询问前,白露嘴角露出一抹笑,感激的说道:“郡王妃说是你救了我,待我回大庆,必定重谢!”
      褚明衍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嘱咐她好生休养,便离开了。
      白露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之后,一口一口吃着宫婢喂的早膳,却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尝出来,满嘴的苦。
      一直等她养好伤,褚明衍也未曾出现过。白露不辞而别,骑在雪白的骏马上,回头望一眼古朴而庄严繁华的长安城,将这里的一切镌刻在心底。
      扬鞭策马,尘土飞扬,一道素丽飒爽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
      经此别过,如你所愿,再不复相见。
      ——
      谢桥站在城墙上,望着她的身影缩成一个点,回头看着身侧的人。
      “何必呢?”
      褚明衍沉默不语。
      谢桥叹道:“你一番苦心,只怕旁人并不领情。”
      褚明衍勾了勾唇:“她本就不易,我不是她的良人,何必将心思耗费在我的身上?她该有自己的生活。”今后她的生活与他无关,那便不如从来没有他。
      谢桥动了动唇,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褚明衍负手,缓缓步下城墙,坐上马车回宫,谢桥也回到郡王府。
      秦蓦也在她之后回来。
      谢桥迎上来,解开他的披风,挂在衣架上,递上热毛巾给他净面,“皇上他册封谁家的姑娘为后?”
      “顾家。”
      谢桥点了点头,顾阁老是很合适的人选。心生感慨道:“白露很适合他,可惜了。”
      她开始以为白露喝了药,从白露看她陌生的眼神开始,她便知道白露没有喝。
      秦蓦客观道:“不是所有的感情,最后都会圆满,总会有遗憾。”将她纳入怀中,目光柔和,亦有动容。
      他曾险些错失她。
      谢桥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背,似在安抚他,那些早已成为过去。
      这时,半夏进来,将手中的邀请帖递给谢桥:“郡王妃,一个小乞儿送来的帖子,指名要交给您。”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宗主之争

      邀请帖上并无署名,谢桥从字体辨认出是谁。
      季云竹。
      呵,他与她杠上,屡战屡败,仍不死心。
      随意将邀请帖扔在桌子上,里面的内容一目了然,秦蓦淡淡一瞥,心中有了计较。
      “医宗?”
      谢桥哭笑不得,她就是在医馆传授医术,并且也在各地创办了医馆,自成体系。而各地的大夫看了医馆的‘神技’,拜师求学,她名下的医馆并未藏私,而是传授医术。因而,有不少人来京城医馆‘进修’,她的名声也便传扬出去。
      之前他们便想要建立医宗,她的医术与神农后裔的出身,当得起宗主。将他们未曾涉猎的医术知识,弘扬下去,减少被病魔夺去性命的病人。
      见识过谢桥开膛破肚的法子之后,他们见识到许多原来可以医治的病,因为他们的孤陋寡闻,而令许多可以治好的病,没有得到更好的治疗。
      奉谢桥为宗主,一个是以她的医术,当仁不让。还有一个便是,一旦站在这个位置上,便是不能够藏私,将自己毕生绝学传承下去。
      谢桥并未想过要藏私,她一个人能力有限,救不了这天下的人。而若是大多都得了真传,散布在各个角落里,救助病人,达到她的本心,与她最开始学医的衷心,亲自去救治病人,有何区别?
      如果只是为了名利,她又何须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谢桥向秦蓦解释着医宗的主旨,颇感意外道:“我未料到这邀请帖会出自季云竹之手。”
      当真是阴魂不散。
      他可没有安好心,这帖子的用意,她并没有心思去揣测。有一点,不用去想也知道。医宗成立,选择宗主的时候,季云竹定会生出幺蛾子。
      “你打算如何做?”秦蓦心中清楚医宗对谢桥的意义,季云竹等了这般久,就是为了医宗而来。
      谢桥笑说:“错了,不是我要如何做,且看他如何行事。”握着他的手放在膝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皱了皱眉,“多久没有发作了?”
      “年前。”
      谢桥神情一顿,那时候她在大庆。从袖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塞他嘴里:“下次发作前,我定能制出解药。”
      秦蓦浑不在意的低笑一声,拔出她发髻上的玉簪,一头墨发如瀑散落,垂过不盈一握的纤腰,手握上她的腰肢,恢复的很好,只是腹部不适之前平坦,微微凸着一块小软肉。
      谢桥拍一下他的手背,横他一眼,她小腹还未完全恢复。他揉捏着,谢桥有些发痒。
      秦蓦眸光幽邃,手指滑入她的衣内,肌肤如玉之润,如缎之柔,指腹在她疤痕处摩挲。忽而,箍着她的腰肢压在将她压在榻上。
      谢桥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喉间轻咬一口。
      秦蓦心头一热,微微偏过头去。谢桥嗤的一笑,秋波似水,“待会要出去?”见他只笑不语,谢桥拍打他一下,佯怒道:“还不快撒手!”
      秦蓦单手解开她腰间的佩玉,捞着她抱进怀中:“急什么,还未沐浴净身。”
      谢桥但觉一股愤怒直冲胸腔,踢蹬着说道:“天未黑透,沐浴作甚。待会儿半夏有好东西送来,我得出去一趟。”
      秦蓦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
      谢桥恼羞成怒,她方才一时心猿意马给忘了。这不是被他捉弄的醒过神来,方才记起有一桩事。落在他的眼中,倒成了欲拒还迎!
      一张脸,涨的通红。
      秦蓦正欲开口,门被敲响,半夏的声音传来:“郡王妃,东西弄来了,放在何处?”
      谢桥微扬着下巴,示意他放她下来。
      秦蓦倒是听话的放她下来,整理好她的衣裳,随意给她绾一个发髻。
      谢桥瞥一眼铜镜,仪容整洁,摸了摸耳坠,乱了的心神镇定下来,“我今儿个要晚归,你不必等我用膳,半夏送到药房去。”
      秦蓦取来换洗的衣裳,嗯了一声,提醒一句:“康绪已经回京,余海那边没有他在,我能够收复。”又道:“你借我一个人。”
      “你要谁只管拿去用便是。”谢桥猜到了他要谁:“海爷他恰好在余海,你的人联系他即可。”
      秦蓦颔首。
      “你又一夜未合眼,早些睡一会。”谢桥交代清楚,便离开屋子。半夏在外头规矩的等着,见到谢桥,指着一旁的麻袋:“东西搁在里面,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奴婢给他们一人一吊钱。”
      谢桥点头,走过去,解开麻绳要打开。半夏紧张的阻止:“郡王妃,东西可毒了,您要当心。”
      “没事儿,我在神农谷经常和这玩意儿打交道。”谢桥看一眼,很满意,提溜着麻袋去往药房。
      半夏不放心,紧跟着过去。
      谢桥放下麻袋,将半夏堵在门外,“你去给郡王做点吃的,我这边不用伺候。”不等半夏回话,将门关上。
      谢桥关在药房里捣鼓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天亮的时候,才打开门出来。
      半夏连忙迎上去,目光在药房里扫了几遍,只看见一个麻袋随意扔在地上。里头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心头一惊:“郡王妃,您用来做什么了?”
      谢桥浅笑道:“给郡王制解药。”
      “奴婢做好早膳了,郡王他天未亮便出府去了。”半夏不疑有他,郡王妃只有对郡王才会如此上心。
      谢桥伸懒腰,极为困倦,掩嘴打了哈欠,“你去准备马车,我待会要出府。”
      “您不睡一会?”半夏心疼的说道:“您一宿未合眼,离您赴约的时辰还早,要到近晌午。”
      谢桥没有说话,拿着换洗的衣裳去净室,热水已经有人备好,帘子一拉,将半夏隔绝在外。
      半夏无奈,只好按照吩咐去办。
      等她回来的时候,谢桥已经收惙好,慢条斯理的用早膳。
      “走罢。”谢桥将邀请帖递给半夏,熬夜后,她的胃口不佳,浑身不舒服。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头痛!
      一上马车,谢桥便抱着迎枕,歪着身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心想,一个个不安份,天天想着整幺蛾子,她得一个个给摁死了,才会消停下来。
      季云竹?
      谢桥勾了勾唇,翻个身,倒在柔软的褥子里睡了过去。
      ——
      宗会。
      季云竹早已到了。
      各位医者也大多早早的来了,表示对医宗的成立表示诚意。只是,今日最主要的人,却是迟迟未曾出现。
      谢桥的迟来,对季云竹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他带着魏青,迎来送往,又与人交谈医术心得,侃侃而谈。他所展现出来的医术,令众人感到惊艳,那是谢桥也不曾表现出来的‘神技’!
      脸上动刀子?
      歪瓜裂枣也能变成美人?
      这不是天方夜谭?
      可见识过谢桥对人动刀子,开膛破肚都能治活了,再听其他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也不显得多么难以接受。
      谢桥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一群人围着季云竹,他风度翩翩,举止优雅,温润亲和的与人讲解着整容,收获一堆崇拜的粉丝,忍不住嗤地一笑。
      在众多褒奖中,这一声嗤笑太过突兀,季云竹回头望来,见到谢桥盈盈立于门口,丝毫没有剽窃谢桥心得作为己有的羞耻,反而心安理得,若无其事的朝她友好的点头。
      谢桥也没有揭穿他,只是顺着他方才的话题,询问道:“季公子方才说塌鼻梁,也能变的高挺,那么请教一下,你如何做到这一点?”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魏青。
      魏青触及谢桥的视线,听闻她的话,愣了一下,目光极为复杂,只见她朝他笑了一下,笑容里不见丝毫恶意,就如故友相见时的问候。
      季云竹不过是从魏青那里得来的资料,简单直白的说不过是纸上谈兵,真刀实枪的干,他未曾尝试,只是稍微深入的研究一下,倒觉得很有妙处。今日不过是卖弄,想要造势,让他们对他推崇,方能实行接下来的计划。
      若是细致的回答谢桥的问题,此方案是谢桥研制而出,他回答的再好,也会被她挑刺落下乘。
      “今日实在不是探讨的时候,待事情一了,我们再切磋,说不定郡王妃能够给我更多的启发。”季云竹选择回避。
      谢桥眼底透着淡淡的讥诮,也不打算恋战,今日的高潮,并非是眼下的过招,也便没有揪着季云竹不放。只是扫了一眼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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