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夏天，时间也没有过十二点，所以两个人还是找到了小吃摊，两人坐在店外的餐桌旁，零星几桌在划拳喝酒。老大点了一杯扎啤，之后点了果汁给我：“小孩子不能喝酒。”
“您知道了吧？”老大这个时间找我出来谈话，绝对是因为识破了我的伪装。既然已经被揭穿，我就不准备在掩饰了。
老大没什么表情：“是因为班阙的事情吧？”提到了班阙，老大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我没有否认：“确实，小只以为内被班阙拒绝了，所以暂时逃避，换我出来见见世面。”我尽量把话题说得轻松一些。
老板娘端了两碗拉面过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闷热的天气还要吃这么热乎乎的东西，不过以为内肚子饿得不行，我还是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筷子不要拿的太远。”老大看着我说道。
“正阳比较省力气。”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把手往下挪了一下，“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纠结这个问题。”
“筷子拿得远，说民距离家的距离也很远。”老大难得的用了迷信的说法，但是看着他眼里落寞的情绪，我竟然一点也不想反驳他。只是埋头吃着拉面。
“不要怪罪班阙。”吃完东西，我们俩在家附近遛弯的时候，老大突然说道。
“为什么？”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到我和班阙的战争，老大就习惯性地希望我能包容班阙。明明每回都是班阙先挑衅我。
但是老大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只是美惠子在我非常不解的时候，拍拍我的脑袋，放软了语气让我听话。
“上次咱们这样说话的时候，你还是个只到我要这么高的小团子。”老大在他腰线的位置比划了一下，“现在都已经快赶上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嗯。十年了吧？可是斑却仍然像小的时候一样幼稚讨厌。”虽然在这十年里，班阙一直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真正的感受，但是我知道它的本质从来没有过变化，他依旧是个自大又自私的人。为了能够报复晓智，竟然默默地筹划了十年。我不屑的弯了弯嘴角；“老大，我有个问题，您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老大似乎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苦笑了一声之后反问我道：“你是说班阙为什么讨厌你的事情吧？”
“没错。”
“其实这不是他的本意，像你一样，他也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老大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这一次我决定一定要刨根问底问清楚：“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带着仇恨的眼神？”
老大冷冷地看着我，之后叹了口气：“一些很难和现在的你解释清楚的原因，是大人的事情，但是伤害到了你。”
我突然想到了下午尾开给我讲的事情：“大人的事情？”我小声和老大确认着，“是说小智的爸爸妈妈和班阙的爸爸妈妈之间的事情么？”
老大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不过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傻孩子，怎么这样想呢，是大叔我的事情啦？班阙只在懂事以后失去双亲的，所以肯定心里留下了阴影，你小的时候，说话清楚，他看着你每天跟在我身后叫‘老大’，估计是听成了‘老爸’，觉得你悲惨的他面前炫耀父爱，当然会生你气了。”
我一直想和老大说，他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回避着我的眼睛。而且班阙，哦他对别人出现那种如同毒蛇紧盯猎物的那种狠毒的表情，他绝对不是在生气我在炫耀他认为的‘父爱’，他生气的理由绝对另有原因。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老大并不想让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不过老大刚才说的关于大人的原因，倒算是给了我提示，只要我还能控制主意识，这就是下一步的调查方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履行和未开的约定。不过我自己改了约定的内容，因为自己质疑了魏凯的判断，所以我想帮他弄清楚他爷爷的死亡真相。
“介意和我说说魏凯的事情么？我知道昨天你接了一个让你心情不好的电话，是和魏凯有关。”我看着老大，既然老大不愿意告诉我班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从见我第一眼就充满了敌视，那作为交换，我想让老大说说关于魏凯的事情。
老大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加惊讶，他定了定神才****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今天未开陪我出去吃午饭的时候和我聊了聊他自己的事情。看他挺伤心的，我想帮帮他。”虽然办他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巩固我们之间的临时同盟。
老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标出，最终指了指小区里面的长椅说道：“如果不困的话，我们在吹吹风吧。”
“那明天你的工作呢？”我知道老大白天还要上班。
老大摇了摇头：“明后两天店里人比较齐，人手忙得过来，我不准备过去盯着了。最近太忙了，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其实即使是夏天，夜晚的风并不会太热。
“魏凯和你说了些什么？”老大侧过头问我。
“差不多就是他爷爷的传奇人生，还有他发现爷爷被人枪杀那天他听到的事情。不过他提到了一个他爷爷收养的孩子，他觉得致自己爷爷收养的孩子最后杀了他爷爷。算是恩将仇报吧？”我把下午听来的事情稍微做了个总结。
老大听完之后倒是没有反驳这个故事，甚至还点了点头：“爷爷的人生经历很丰富。”
“你也叫他爷爷么？”我想嘁魏凯说老大也曾经是爷爷收养的孩子。
老大笑了一下，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我叫他爷爷阿爸的。”
“这样啊。那你觉得是魏凯怀疑的人杀了您阿爸么？”我看着老大问道，“我知道昨天给您打电话的人是他。”
“他还觉得黑哥是杀他爷爷的凶手？”老大似乎听到这句话以后特别诧异。
“怎么不是？”看来和我推测的确实很相似，“那是怎么回事？是警方那边出来了什么结果么？”
老大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之后知道那根烟抽完，老大才开了口：“警方那边是找到了脚印，而且也确实是黑哥的脚印。不过人不是黑哥杀的。”
“是自杀吧？”我看着老大确认着我下午的猜测，“魏凯他说他在听到枪声前，曾听到你称作的黑哥向他爷爷说他的离开时间，我想如果有意杀他爷爷的话，是不会特地浪费口舌和他爷爷说这样的话吧？”但是我想了想又改口道，“也不怀疑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现场发现了其他人的脚印么？”
老大摇了摇头：“没有，只有黑哥一个人的。”
“警方确认了黑哥的嫌疑？”我看着老大问道，“怎么确认的？”
“小区门口的保安给的画像。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黑哥去找老爷子了。我只知道老爷子急急忙忙的找到我，问我能不能收留魏凯这个孩子。我问阿爸，阿爸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叮嘱我要怎么照顾这个孩子，温且还特别嘱咐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和孩子提起他当年的事情。她说微开那个孩子和他的感情很深，如果告诉他当年自己做的糊涂事，一定会让那孩子误会些什么，最后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不过他也特别说了，一定要保护好魏凯这个孩子，他总觉得魏凯的处境比他更加危险。”
“那个黑哥一开始是冲着魏凯来的？”我听出了老大的言外之意。
老大犹豫着点了点头：“算是吧，但是魏凯不是黑哥的目标。”
“还有其他人？”我惊异了一下，但是按照老大刚刚讲的关于现场的痕迹来说，他爷爷自杀的可能性仍然很大。
“你知道吗，当你要想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你总想着自己要是比他活的时间更长就好了。”老大突然间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不理解的看着老大，老大只是又点燃了一根烟：“你觉得人在什么情况下会选择自杀？”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这样的事情离我真的太过遥远，我虽然答应了魏凯说着要帮他杀人，帮他为爷爷报仇什么的，但是我对于死亡却没有任何概念。
“魏凯和你说了么？他爷爷死的时候嘴是张开的。”老大转过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这个他倒是说了，而且他还说他一直趴在他爷爷的身上听着他爷爷的心跳呢。”
老大又转回了头：“我知道，当时我去接魏凯的时候警察和我说了这些事情。但是事实上，我虽然表面不说，但是还是挺迷信于人死后的样子。老话讲，人死后，如果最没有闭上，就是还有牵挂的事情，和没有说完的嘱咐。我去停尸房看了阿爸，阿爸的最确实是张着的，法医师在她的胸口发现的子弹穿过身体留下的弹道痕迹，你知道的如果人要是自杀，啊是会比蛇眼睛冲着太阳穴开枪的，而不是冲着心口开枪。而且子弹是从后面穿过的胸腔，自杀的人做不到这一点。而且看着他爷爷张开嘴，像是有话没有说出口的样子，就可以知道，阿爸还有话没有说完，像阿爸这种还有牵挂的人是轻易不会自杀的。虽然你说的那个起卦的地方附和逻辑，但是尸检结果否定了你的猜测。”
☆、第九章 留在现场的血迹
“最关键的是，没有在阿爸手上找到硝烟反应，证实了阿爸不是自杀。”
“这么看来还是您说的黑哥的嫌疑最大。”难道魏凯真的没有猜错。
老大摇了摇头：“黑哥也没有嫌疑。”
“也是警方告诉您的？”现在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只有黑哥。
“不是。”老大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判断。这样吧，明天我和他晚上有个饭局，如果你不介意，或者明天没有安排，你可以当面问他。”
我有些吃惊为什么老大会主动提议去带我和黑哥碰面，不过既然明天的计划也是先摸清楚黑哥的底细，直接当面问清楚似乎比偷偷摸摸地揣测好得多：“真的可以么？”
就像你每天睁开眼睛不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情，是惊喜还是灾难；命运也是一样，当你撬开他的大门，他却永远让你猜不出结局。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老大就带着我出去了，临走前魏凯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他，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估计他一定以为我和老大告密了吧。算了，现在想要搞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他爷爷。走出大门的时候，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害怕么？”老大转过头问我。
我摇摇头：“倒是不害怕，就是有些紧张，觉得有点对不起魏凯，像是人家当我是朋友，我拿着人家的秘密乱耍一样。有点肮脏的感觉。不过咱们俩这么早就出来，不是约得晚饭么？”
“那是我们小的时候经常玩的一种游戏。”老大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阿爸特别聪明，小的时候有淘气，总想着跑出去玩，但是阿爸严厉啊，不让我们逃课，就想着抓我们，我们就故意约定一个假的时间，之后让阿爸抓我们的时候落空，我们会错开那个时间偷跑出去，这个习惯我们现在还留着呢。”
“那你怎么知道是中午啊？”心灵感应？不过还好昨天我和老大说开了这个事情，如果按照未开给我的计划，估计今天绝对有要落空了。
“那你觉得还有其他选择么？早饭？”老大抿着嘴笑看我。我不在说话，戴上耳机听歌，因为即将会面到呢人有可能是个杀人犯（起码现在最有动机的嫌疑人），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习惯性的摸着后槽牙。
“我不知道未开始恩么和你描述的，但是黑哥人真的不坏。”老大在等红灯的时候转过头。
“我只是有些紧张罢了，毕竟您口中的黑哥现已依旧最大。”
老大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老大带着我来到饭店门口的时候，我还是非常尴尬：“一会儿见面的时候我应该叫他什么》黑叔叔？”
老大拍了一下脑门：“啊，我忘了，不过没关系，你叫他黑叔叔完全没问题，他人很随和。”老大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随和到能开枪杀人，我也不是很理解。”
老大拍了拍我肩膀：“我说啦，她不可能杀人的。”
我真好奇老大为什么能这么肯定的告诉我他口中的黑哥不可能是杀人犯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我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一个挺魁梧的男人向我们走了过来，他的一直袖管空空的。
他径直走到我们对面，拉开了椅子：“好久不见！”他把手放到了桌子上，其实如果不是他坐在了我们对面，我不认为他是老大要带我见的人。他不黑，可以说还挺白的，虽说浓眉大眼，但是看起来很斯文，有点像混血儿。他眨了眨眼睛，没等老大说话，就微笑着转过头问我：“你是那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