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下,更加入不得贵人的眼。
所以许颜华对于许宜华身后帮她的那个神秘人十分的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又能进入许宜华的眼中呢?
许颜华对许宜华至少也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这个人实际上最注重身份,可能是从小在侯府长大,又骤然间身份遽变,让许宜华超乎寻常的敏感,自卑又自傲,又比一般人更加在意出身和身份。
一般人根本入不得她的眼,能被许宜华认定,就不是个简单的事。就连她自己,许颜华觉得自己在许宜华心里可能都属于土鳖一类的吧。
如此一想,再巴拉巴拉许宜华往日里的交往圈子,那个人就有些清晰了。
“所以你怀疑这人是四哥?”
刘昭熙一手撑着下巴,抻头过来认真的听许颜华讲话,敏锐的发现了她话里的重点,一边问着,一只手闲不住的又伸过去把许颜华鬓边的长发撩到耳后。
“说正事呢,手别乱动!”
许颜华一扭头要拍下刘昭熙的手,结果自己动作太快了,脖子扭太厉害反而让刘昭熙没来得及松手,长发被他扯掉了几根,不由得疼的皱起眉头来。
刘昭熙见扯疼了她,赶紧过来俯首认罪,乖乖的重新蹲下来,把自己的头发塞到了许颜华的手里,一副躺平任你□□报仇的样子。
“对,你最近多关注一下这事儿,若真的她背后有人支持,说不定就是四皇子,我想知道他俩究竟是怎么联系的,一点声息都没有,不动声色的就勾搭在一起。”
许颜华没有那么无聊,只是捋了一把刘昭熙的头发,又推他重新坐回去说正事了。
其实许颜华心里还是好奇的,若真的是四皇子,他为什么要帮许宜华啊,看起来四皇子是个极精明的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可能嫁给他吗?
便是如今她看起来不会嫁四皇子了,但是许宜华也肯定不会代替她嫁啊,毕竟她的出身摆在那里。
“好,我知道了,有消息会让骐哥儿给你传信的。”
刘昭熙点头答应下来,他有一阵子没有关注过刘池瑞身边的小事了,时间太紧了根本没有空盯着他,只把重点放在他办的差事上,在刘池瑞和五皇子身边各自做了一下手脚,引得两人以为是彼此使得绊子,相互之间更加的忌惮了。
这么一来,他就放松了那么一点,竟然刘池瑞和许宜华就默默地勾搭在一起了吗?
“那个贱人如今胆子越发的大了,要我帮忙一指头摁死她吗?怿国公府那里我也使人在查,那件事究竟来龙去脉如何,必须得弄清楚。上次怿国公撞了头,降了爵后脑子更傻了,天天在床上流口水。”
说起许宜华的事,刘昭熙满脸的嫌恶,那个女人本身不足为据,哪怕是上辈子也没有能耐做点什么。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的没有脸没有皮,虚荣又轻浮,看不上小世家,自称坚决不嫁,打着为勇毅侯夫人祈福的旗号,后来与四皇子暗通款曲,隐秘的做了一阵儿外室才被收入府里。
若不是那时候刘池瑞彻底的起势了,勇毅侯要给他个面子,没有敢当面议论,许宜华根本就是侧妃都做不得。
结合如今他俩这么早就臭味相投了,刘昭熙好笑之余,又觉得大概刘池瑞这一辈子唯一就只对许宜华格外心软了。
“呵呵……我自己的仇用不着你来。”
许颜华冷笑一声,圆圆的眼睛微眯,表情有点危险的说道。
许宜华以为别人傻呢,看不出她的卑鄙。
出招永远及不上杀招,以前周氏确实是傻,被她蒙的团团转,如今都清醒了,说起来她哪怕别的什么都不做,光看着许宜华自己作,她总有一天都能把自己作死。
刘昭熙最喜欢她这样的表情,知道许宜华肯定是要倒霉,遇不着好了,也不继续争着表现,自顾自的望着许颜华微笑,不知道为何,他一看到阿宝就心情好起来,两人独坐时,就幸福的只想笑了。
“人家说头发硬的心也硬,颜姐姐就是这样……”
傻笑了一会儿,刘昭熙手里握着许颜华方才被扯掉的几根头发,他舍不得放,便捻起一根在眼前仔细的看着,随后不太高兴的收了脸上的傻笑,闷闷的说。
“心不硬点早让那些牛鬼蛇神的给吃了,哪能和你这么悠闲地坐着。”
出来前,许颜华已经拜托赵帛蓉帮自己问了一下,今天故意给自己袖子口泼水的姑娘是谁了。她可不相信没好处的事,许宜华随便一挑拨,就有人愿意为她冲锋陷阵。
最好不要让她逮到把柄,这几个人她远无怨近无仇根本不认识,她们就算计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真当她好欺负呢。
“以后有我在,颜姐姐再也不用辛苦了!只是颜姐姐都要嫁给我了,就不要再理那个劳什子表哥了,就对他心硬如铁吧。”
刘昭熙听了许颜华的话心疼不已,望着她真切的承诺着,同时努力往好的地方一想,心硬也要分人啊,对自己春天般的温暖,对情敌最好是寒冬的冰雹,这样也不错。
“说起来,我曾听过骐哥儿说起来,自从你们在周家与周澄见过后,他再喊你回周家你都不肯见了,这很好,但是为什么啊?”
刘昭熙也挺好奇的,虽然两边讨好的许仲骐被他发现后就好好收拾了一顿,强令他不许再干帮着别的男人挖自己墙角的事,确立了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姐夫这种原则问题,但是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就连许仲骐都没有说清楚。
那日过后不久,周澄就使周在桐帮着自己向勇毅侯提了亲,刘昭熙生怕周澄骗了阿宝什么,两人达成了一致,让阿宝决定嫁给他。
况且方才酬诗会还没有开始时,阿宝还对着周澄笑的起劲儿,看起来也不像恼了他,所以哪怕刘昭熙现在态度强势的在许颜华面前为自己正名,这个问题仍然如鲠在喉,让人不快。
刘昭熙说完后,怕许宜华不肯答应,又追加了一个诱饵。
“我愿意和你交换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许颜华有点好奇了,看着刘昭熙还卖关子,她想了一下,觉得说了也没事儿,便开口解释了。
“也没有什么,只是有点惊讶……“
简单的说了两句那日的情况和来龙去脉,尤其是听说周澄将自己断骨雕成短笛,连自信如刘昭熙也跟着有点受到震撼,只是他的关注点却有点偏,第一时间立马重新半跪在许颜华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入自己心口处。
“你可不许感动,这个我……我没办法也把腿锯掉用骨头给你做笛子啊。但是我的心意谁也比不过,回头我用黄金和翡翠,宝石,给你雕十个八个的笛子,他送你的东西就再也别看第二眼了。”
刘昭熙有种输了的感觉,一边在心里暗骂周澄实在太狠也太有心机了,这种礼物都想得出来,但是不想承认,只能重新撒娇耍赖的要求着许颜华。
“放心吧,那么惊悚的东西我已经压在箱底了。”
大胆如许颜华,也得承认那个骨笛实在太超过了,就如周澄给她的感觉一样,敬佩有,感动有,合拍有,刺激有,吸引力有,惊心动魄也有,如危险的烛火,亮红的火苗温暖美丽,但是碰上去就可能灼痛手指。
“你要和我换的秘密现在可以说了。”
许颜华解释完后,就想着之前刘昭熙答应的事,开口问道。
“既然颜姐姐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只告诉颜姐姐一个人啊,就是……我还是童男子,我只将我最宝贵的一切都交给颜姐姐,永远都是。”
刘昭熙有点羞涩的凑到许颜华的耳边说道,耳尖都跟着红了,相当的不好意思。
父皇赐给他的侍妾瞒不了人,但是他并不想让阿宝误会,从上辈子的经验看,阿宝特别的看重枕边人是否忠诚。
他做不到和周澄一样将断骨给她做笛子,为她砍下双脚,但是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思,守身如玉的等着她。
“啊?”
许颜华彻底的无话可说了,身边一个两个的都不走寻常了,同样喜欢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让人印象深刻,也是很无奈了。
哪怕是上辈子,男子讲贞操都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在她的印象里,出于奇怪的雄性心理,男人好像都不喜欢暴露自己性经验不足的事实。
这辈子就更是如此,周氏都已经在许仲骐身边放了两个美貌温柔的丫鬟做房里人了。
虽然她没有好奇心严重到探寻自己亲弟弟到底有没有脱离童贞,但是一辈子只睡一个人,在世家贵胄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许颜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了。
眼下刘昭熙竟然直接说了,还表现的好像要当做礼物一样送给她,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或者说,作为未来的收货人,她该表现的惊喜吗,还是说谢谢?
许颜华已经忘记含蓄两个字,究竟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美德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半晌后,许颜华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赶紧起身准备脱离这个诡异的气氛。
“噗哈哈……”
刘昭熙看着许颜华难得的乱了阵脚,心里顿时得意。
重生后阿宝就总是端着姐姐的架子,不过也就大几岁而已,几乎都是拿他当小孩子看,如今终于见她哑口无言尴尬的好像脸上都要冒烟了,一时间觉得可爱极了。
“赶紧滚吧……”
许颜华走到门口处,始终觉得不自在,又返身对着刘昭熙的小腿踢了一脚,就昂首挺胸的继续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啊,培训过后又要上班啦~
感谢仙女的雷,爱你们(づ ̄3 ̄)づ╭?~
乖巧。jpg扔了1个地雷
阿泽扔了1个地雷
lele扔了1个地雷
阿泽扔了1个地雷
☆、80
等许颜华回到酬诗会上; 刚好方才的诗词评审已经结束了; 由许宜华带着女学诗社的成员们一同把评为入围的三十人的作品标好了号; 张榜到外面。
由今日来访的宾客们任意出资,得到金额最高的诗就是本年的状元; 今日结束后会把总共得到的钱捐出去接济城东的济安堂。
”恭喜啊……今年又是你们榜上有名。“
看到许颜华过来了; 赵帛蓉拉着程清涵挤过来,方才她看完了张榜在外面的诗句,程清涵和许颜华的都位列其上; 还高高的排在前面。
对于许颜华的真本事,她们其实心里也一清二楚; 甚至赵帛蓉早已从方才的闹剧中猜到了什么,酬诗会请人捉刀其实是很普遍的事情; 张贴在外面的前三十人里; 可能得有一半不像是当场作出的。
程清涵也淡淡笑着,她每年都在酬诗会上遥遥领先,很受瞩目,引得很多为自己儿子相媳妇的贵妇很关注她。
只是程清涵自己有硬伤,程家亦是疼女儿的人家; 知道女儿的性子不太适合高门大户; 便为她精心挑选了陈家这样中小型门第的人家。
许颜华也随着两人一同说话; 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酬诗会本来就是女学里最热闹的时候,未婚男女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这个场合见面畅聊,加上女学里开的正好的百子莲,更是景色绝佳。
程清涵和赵帛蓉各自订了亲; 等她们都在许颜华打趣的目光下各自去寻了自己的未婚夫时,这时王怀夏莫名的跑了过来,望着许颜华一脸优越感的嘲讽着,“呦,竟是被你逃了过去?”
“恩?”
许颜华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只觉得王怀夏脸上的笑容太招人厌了。
王怀夏没有解释什么,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充满恶意的瞥了许颜华一眼,拖着长腔继续说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你可真是让人生厌啊,连自家人都要看你不顺眼,我若是你就要羞愧的上吊了,你竟然还能没事人一样。”
因二人一向彼此不对付,王怀夏也不愿意和许颜华细说,嘲弄了许颜华一顿看着她一脸茫然,心里就更高兴,暗道她果然是个傻子,连身边的人要作弄她都不知道,便自己笑眯眯的转身而去。
事实上,在酬诗会开始作诗之前,王怀夏刚好碰到了穆家嫡幼女等几个人一道说起了许颜华,听到许颜华的名字王怀夏就耐心的听了几句。
发现是穆念琪与身边的人抱怨,说从许宜华那里偷听到,许颜华竟然为了在酬诗会上出风头,已经请了人捉刀,连那作弊的诗句都在身上,而穆念琪正是接任许宜华成为新的诗社社长的人选。
王怀夏听了在心里一度十分好笑,许颜华的人缘还真是差,连比她小的穆念琪都看她不顺眼。
对于穆念琪与许颜华的恩怨,王怀夏也听自家人说起来过,六皇子似乎请了康王保媒,要娶许颜华,而之前明明传言是皇上有意当朝宰相穆家嫡女做六皇子妃,故而两人便有了这说不清的恩怨。
而更让王怀夏得意的,是出卖了许颜华的竟然是许宜华,她根本不知道内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