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事蹊跷的紧,看守牢房的人都没有看到有人进过监牢,关押问水的牢门还上着锁,可是犯人却不见了,这决非是人力所为。”知府面对川秀的训问,心里不安的很。
“你是说,牢房中闹鬼了?”
川秀一脸冰冷。
知府道:“这个,下官也不知道。下官一直命人在牢外守着,那些牢头们也都尽职尽责,没有离开过半步,更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进出过牢房,钥匙也一直别在腰上,没有动过啊!”
川秀脑中浮现了一个人影,是他做的吗?
“把当日值班的所有人都叫过来,本大人要一一审问。”
“是。”
……
白芷才到越医学院,便见善雅的婢女走了过来,“白学员,我家夫人想见你,不知这会儿可否有空。”
“有。”
白芷跟着善雅的婢女来到了川秀府。这个时间,川秀应该还在外面办公,白芷淡定地用眼睛逛起了这座热带风情的园子。
“白学员,到了。”
婢女停住脚步。
这时,另一名婢女从屋中走出,一边走一边问:“可是白学员到了?夫人正等着她呢。”
一眼看到了白芷,便道:“白学员,我家夫人在等你。”
白芷进了屋,善雅迎了出来。
“白学员,请。”
“夫人不要客气。”
白芷落座,善雅命婢女沏了茶,这才道:“姑娘,那日在海边,姑娘似乎话里有话,可否跟善雅直说?”
白芷一笑道:“夫人兰心慧质,既知我话中有话,就不防再细想想,多想一些。”
善雅见白芷不肯明说,便沉默着,细细寻思起来,是谁给她用了避子药?
恰好此时,有个婢女端了点心进来。
“夫人,您最爱吃的点心,大人刚刚叫人送来的。”
婢女把点心放在了桌案上,几款精致的小点煞是好看,白芷拾起了一块红豆椰汁糕看了看,“夫人和大人感情真好。大人在外忙碌,还没忘了叫人给夫人送点心。”
善雅道:“这几样,是我最爱吃的,川秀经常让人买了送回来。”
一般川秀叫人送这个来的时候,就表示,他晚上会过来。想到即将到来的夫妻亲密,善雅心里头便甜丝丝的。
但白芷凉凉的声音却让她心头的甜蜜变成了冰水,“这点心,夫人还是不要吃了。”
“为什么?”
善雅不明白。
白芷将那红豆椰汁糕掰开,又闻了闻,看了看,善雅不懂药理,也没有她那么好的嗅觉,自不会感觉到什么,但白芷确定,这椰汁糕中,被加入了避子药的成分。
她又拾起另一块椰汁糕掰开,嗅了嗅,成分一样。
“这些点心里面,被人放了避子药。”
善雅的心头咯噔的一下,避子药竟然在她最喜欢吃的点心里吗?
“这是……是川秀叫人送过来的。”
善雅不是傻子,相反,她心思通透,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已经猜出了答案,可她却不敢相信,这避子药会在川秀送给她的点心中。
“夫人,时间不早了,告辞。”
白芷起身,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再留在这儿,顾自走了,善雅却像没了魂魄似的,呆呆地坐在那儿,连白芷告辞的时候,都没有回过神来。
入夜,川秀回府了。
已经数月没有跟自己的结发妻子温存过的川秀,踏进了善雅的房间。仅管,问水失踪,若水还看押在大牢里,川秀本应没有那种心思,可他心事积多了,便想发泄,男女之事,总是最能让人放松。
只是他的身形出现在善雅的房间里时,并没有看到善雅像往常一样亲切地迎出来。
以往,都是她帮他宽衣解带,服侍他沐浴,可是今天,他站在这房间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却还没有见到善雅的影子。
“夫人在哪儿?”他问屋中的婢女。
婢女道:“夫人在里面。”
里面便是寝室。
川秀走了进去。
他一边解着腰间玉带一边向床边那道纤秀的身影走过去。
“夫人莫不是不舒服?”
正常情况下,她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笑呤呤地迎出来。
川秀一只手搭在善雅的肩膀上,想让她转身,然而,他扳过她的肩时,却看到她一脸的泪水。
她伸出纤手擦了擦,无声的眼泪最让人莫名揪心。
“你是怎么了?”
川秀脸色狐疑。
善雅却转身,拾起了旁边托盘中一枚红豆椰汁糕,“大人是不是很想我吃了这个?”
“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吗?”
川秀说话时心头莫名一突。
他俊朗的面容现出几分笑容,“是因为你爱吃,我才帮你买来,如果你不想吃了,那就算了。”
川秀将善雅手中的椰汁糕拿了过去,又放回托盘中。
然后一双手臂揽住了她,“好了,为夫难得有时间,我们还是……”
他倾身吻过来。
却不料,善雅偏头躲开了他吻过来的嘴唇。
川秀一愣。
“你有心事?”
☆、第514章 杀人灭口
第514章 杀人灭口
善雅推开他站了起来,眼中清寒,“大人若是心有他属,极早言明便是。善雅不是不通情理的女子,也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大人大可以将她纳入府中,善雅不会说半个不字。”
川秀眉心一敛,他意识到,可能哪里出了纰漏,她或许发现了什么。
“你说的哪里话,我答应过你,会今生今世一双人,便会遵守承诺。此生,绝不会他娶。”
善雅吞下了眼角滑下的泪珠,“大人可否跟我解释一下,这椰汁糕中,”
善雅的心口猛地一滞,忽然就闷闷塞塞地出不来气,“这里面的避子药是怎么回事。”
川秀的脑中轰然一下。
她竟是发现了椰汁糕中的秘密吗?他秘密地做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事,为何今日,她突然就发现了。
川秀心头一沉,一时间,神情变换,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才道:“夫人生至纯之时,险些没了命,为夫只是怕重蹈覆辙。又怕你不高兴,才会在椰汁糕中放了避子药。”
善雅一双微红的眼睛凝视着川秀,“你没有骗我?”
“为夫怎么可能会骗你?是男人都喜欢多子多孙,为夫也喜欢跟你生很多个孩子。儿女绕膝,但为夫更担心你的身体。”
川秀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善雅的眼睛,人果真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他虽然找到了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却终究心里不安还愧疚。
他伸手握了握善雅的肩,“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川秀迈步离开了善雅的房间。
善雅却在琢磨,他说的,是真的吗?
川秀从善雅的房间出来,叫来了婢女,“今天谁来过。”
“是越医学院的白学员,大人。”
婢女如是回。
川秀双眉一凛,“他来做什么!”
婢女道:“是夫人请她来的。她帮夫人把了脉,然后便说那椰汁糕中有东西。”
婢女低了声,心头忐忑,她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你下去吧。”
川秀冷着声。
婢女赶紧走了,川秀却是双眸闪过一抹凌利,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白芷从白院长那里出来,正向宿舍方向走,椰树上忽然跳下几道黑影。
挥刀向她砍来。
他们人太多,来势又猛,白芷自知躲不过,便闪进了清灵界中,她以为,这些人应该是苍狼的人。
想是他们追到学院里来了。天亮时,她才从空间里出来,昨夜她遇袭的地方,黑衣人连个人影都不见,只有地上几只折断的椰树枝,证明昨夜有人来过。
“白哥哥。”
繁华匆匆向她走过来。“白哥哥你不要往那边走了,川秀带着人来抓你了。”
川秀?
白芷心头一沉,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因为,那避子药的事?
白芷想起了昨夜的蒙面刺客,她认定,那些蒙面刺客应该也是川秀派来的,他们没有抓到她,今日,川秀便亲自出马了。
“大人,他在那儿!”一个御林军手指着白芷。川秀手一挥,“抓起来!”
御林军一拥而上,便将白芷围住了。
“请问大人,我犯了什么罪,让大人带着御林军来抓我。”
白芷神情平静清冷。
川秀冷笑,“本大人怀疑问水失踪与你有关,你且陪本大人走一趟,事情查明,如若与你无关,本大人自会放了你!”
白芷眼神讽刺,“恐怕大人是想杀人灭口吧。给自己的夫人下避子药,这天下能做出这样事的,恐怕非大人莫属。”
川秀俊逸的脸上浮起几道青筋,手中的利剑就要出鞘,但声音却是平静的,“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大人岂会做那样的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他拿下,本大人要即刻将他捉拿归案!”
御林军上前便要捉拿白芷,但白芷身形利落地躲过了。川秀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这些御林军,有十个她也是白白枉死。
白芷的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了若干个脱身的办法,晴天白日,这么多人看着,她自不敢运用清灵界,用迷/药的话,迷的了他们一时,迷不了一世,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让川秀不敢动她。
“慢着!”
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了过来,白芷听到那声音时,眼中登时升起了希望。
越王来了。
“不知她犯了何罪,你要抓她。”
轿撵落下,太监扶下了越王,越王一脸冷清地向着川秀。
川秀看着越王这个不速之客,心里也是惦量了几把,看样子今日,是带不走这姓白的了。
“回陛下,臣弟怀疑,那问水失踪与他有关,臣弟正想将他带回去好好问问清楚,陛下就来了。”
越王回头瞅了一眼白芷,又把目光转身川秀,“你想错了,若水失踪与她无关,是朕,让人把他放了。”
川秀吃惊的目光射向越王,白芷也是同样一脸的诧意。问水明明是她救走的,越王为何如此说?
“陛下,这怎么可能。”
川秀绝对不相信,问水是越王放走的。那牢头都说过,监牢中没有进过外人,关押问水的囚室铁锁连动都没有动过,除非问水是凭空消失的,否则不可能有人做的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问水带走。
“不用怀疑,就是本王做的。”
越王神情清凛。
川秀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他的脑中闪过数个念头,都是越王为何会如此包庇这姓白的,甚至于,连这杀头的罪名都要替她背。
☆、第515章
第515章
“好吧。”越王既如此说,川秀也不能再将白芷抓起来,只能带了御林军离开了。
然而,终是心绪不宁,那个姓白的,握有他太多的把柄,得想办法把她除了才是。
“大人,那若水下身流血,腹中胎儿好像不保了。”
贴身侍从匆匆过来。
川秀眉心跳了跳,“速带太医过去,就说本大人还要靠她说出苍狼的下落,她不能有事!”
“是。”侍从走了。
川秀眉目深凛,他一直有一个原则,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了国家大事,可是现在,他的心思还是被左右了。
川秀走后,越王深邃的目光望向对面的白芷,然而,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又跨上了轿撵,“去白院长那里。”
越王走了,白芷却搞不清楚状况了,为什么越王要说,是他放走的问水?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不能问什么,只能等下课后去白院长那里,希望那时候,越王还在。
“原来那问水是越王放走的呀!”繁华一脸刚刚醒过神来的样子。
旁边围观的学员们低低议论起来,“这个姓白的,什么来历,上次是白院长护着他,这次是越王替他出头,这小子事儿不小。”
白芷没有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她直接去上课了。
课后她去了白院长处,很巧的是,越王还在。
白芷迈进那所院落时,白院长和越王,一老一少,正站在院中,不知道说起了什么,两人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芷走过来时,白院长沉了脸道:“听说你又惹祸了是不是?”
白芷嘴角抽了几抽,“是越王告诉您的吗?”
“我又不是聋子,还需要越王告诉我?川秀的人一到,我就知道了。”
白院长沉着脸说。
白芷扯了扯嘴角,偷眼瞄了一下越王,却见他眸光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为什么要说问水是你放走的?”
越王轻叹了口气,“我总不能眼看着你被川秀抓起来吧。”
“你这小子,没事就知道惹事,还好这次有越王替你顶着,看你下次再惹事,谁还替你顶着。”
白院长恼道。
白芷挑挑眉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