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狼罕见的听小king的话，瞬移到佩蒂尔的身边，一下子就擒住她。
佩蒂尔还没来得及庆幸这个只是分身，蒋狼冷酷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我可以把你困在一个由我控制的空间里，慢慢折磨你，却又不让你消散。”
佩蒂尔眸心一震，她知道蒋狼没说出口的话。如果自己一直没回到本体而又不停受伤，终有一天会耗光本体的能量。千算万算，总有失策的时候。
当裘寅棂进来的时候，迪雷尔和佩蒂尔通过他身上的能量气息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你没死。”佩蒂尔诧异道。
“连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都能活下来，”裘寅棂讽刺道：“我怎么会比你这个小人差。”
跪在地上的迪雷尔不出声，眼珠将屋里的人扫了一遍。
凰，盖亚斯蕊的妹妹。蒋狼，盖亚斯蕊的忠仆。裘寅棂，盖亚斯蕊的爱人。普摩子，盖亚斯蕊的师者。
这一屋子的人都和盖亚斯蕊有关，难道……
裘寅棂走到迪雷尔前，右手盖在他的头顶，打算进行摄魄。
“我觉得还是等她回来再做决定。”普摩子说：“宇宙之心的事我们知之甚少，万一迪雷尔用什么秘术封存他和宇宙之心有关的记忆，而我们又不清楚的话，便会得不偿失。”
事关刘靖瑶，裘寅棂总是那么谨慎，他把手收回去。
“一旦没有他的利用价值，立即干掉他。”裘寅棂对凰说。
“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凰冷冷的回了一句。
她当然明白只要刘靖瑶一出现，盖亚斯蕊还活着的事必定瞒不住。为了保护刘靖瑶，迪雷尔和佩蒂尔绝不能有命出去，因为天底下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于是迪雷尔和佩蒂尔被囚禁在蒋狼特意制造的密闭空间里，等刘靖瑶回来。
刘靖瑶接到小king的通知时正在开会，她沉思一会，对手下们说：“我有点事，星域网的双十一的开幕式就按你们说得去安排，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然后她即刻往家赶，在车上问了母树。
“你有没有向别人提过宇宙之心的事？”
“嗯，应该没有。”母树糊里糊涂的说：“只有维能者可以听到我说的话，可是我只告诉过你啊。”
“维能者？”刘靖瑶暗自嘀咕着：“以母树的迷糊性，被人套了话也未必会知道。有可能是迪雷尔和上个维能者有接触，透露给他的。”
现在不是思考迪雷尔如何知道宇宙之心，重要的是迪雷尔知道了多少关于宇宙之心的事。
风驰电掣，刘靖瑶一路直奔回家。
因为这件事是恒域人内部事宜，不适合人类知道，所以包括严胜男在内，跟在刘靖瑶身边的人类全陷入了蒋狼制造的幻觉中。
见刘靖瑶回来，蒋狼解除了空间禁制，迪雷尔和佩蒂尔被放了出来。
当这两人见到坐在上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的刘靖瑶，一个是震惊不已的害怕，另一个是预料之中的暗狠。
“这…怎么可能…域主…”
佩蒂尔惊讶张大着嘴，指着刘靖瑶，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蒋狼一脚踢向佩蒂尔的腘窝，她吃痛跪下去。
“域主在前，必须跪伏迎接。”
佩蒂尔颤颤巍巍的伏在地上，怕得连说话都是哆嗦的：“域，域主，我…佩蒂尔觐见域主。”
“哼，你还真像个打不死屁罗（类似蟑螂）。”迪雷尔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毒，嘲讽的说。
这次不还没等蒋狼动手，迪雷尔就被弹飞开。整个人贴在墙上，身体开始扭曲，似乎有一只大手使劲的揉捏他。
“我认得这两个人，他们都是坏人。”母树突然戒备起来：“瑶瑶别怕，我来保护你。”
显然，刚才的攻击是母树所为。
“你先放开他，我有话问他。”刘靖瑶命令道。
“万一我松开了，他要伤害你呢？”
“就他现在这副样子，我想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虽然母树听话的放开对迪雷尔的控制，但是它的能量还没褪去，依旧在迪雷尔周围盘旋。
迪雷尔重重的掉落，除了头部能动，四肢都是软趴趴的，像是没了骨头。他的确是没了骨头，因为母树已经吸干他四肢的能量。
从这点看，刘靖瑶还没能做到控制母树。若是达到完全控制的程度，即便母树想吸收迪雷尔的能量，只要刘靖瑶不准，母树就没法吸取能量。
不过刘靖瑶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有些许进步的，起码和母树能量的接触，不会受太重的伤。
迪雷尔痛苦的转过头，对着刘靖瑶：“你除了使唤母树，能做的了什么。”
☆、第374章 斩断
狼狈不堪的迪雷尔趴在地上，可气焰一点不弱。许是认为没有逃跑的可能，他豁了出去，大骂特骂。
“你能坐上域主的位置只是因为你是维能者，不然连成为战奴的资格都没有。你优柔寡断，又没主见，对所有事都人云亦云。这样的你配得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吗？”
面对迪雷尔的无耻的谩骂，刘靖瑶只是掏掏耳朵，毫不在意的问：“说完了？”
刘靖瑶的满不在乎刺伤了迪雷尔可悲的自大：“你有哪点能比得上我，如果我是维能者，你…”
“你要是真有那么聪明的话，就明白任何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刘靖瑶不想再听那怨夫般的埋怨：“结果是你打赢了那场战争，后果是你撑不起恒域还被我妹妹追杀。”
刘靖瑶慢慢踱到迪雷尔跟前，蹲下来：“从古至今，向来都是成王败寇。天赋异禀的我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力量而被赶下台，我认栽。机关算尽的你没本事担起重任而成丧家之犬，你得认命。”
此时的迪雷尔身上能称得是武器的大概只剩牙齿了，他齿牙咧嘴，涌动着身体，想咬死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刘靖瑶。
可惜就是这一步的距离，迪雷尔拼尽全力都越不过。他想起了从前在恒域，那时就像现在这样，无论自己怎么做永远追不上盖亚斯蕊，总是差那么一截。
“好了，”刘靖瑶站起来：“老乡叙旧就到此为止。现在我们来谈谈宇宙之心的事。你知道了什么？”
“哈哈哈，”迪雷尔狂妄的大笑：“就算你是维能者，是母树选定的人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求我。”
“这些事都是上个维能者告诉你的吧。”
刘靖瑶的判断源于迪雷尔所说“母树选定的人”，能听到母树声音的只有维能者，上个维能者曾经想和母树缔结共生关系，却被拒绝。可以推测，那个维能者就是在这里知道共生者的选拔条件。
刘靖瑶捕捉到迪雷尔稍纵即逝的错愕，更肯定自己的猜测。
“其实是那个维能者在背后叫你去联系其他部族来扳倒我，由始至终你不过是他的傀儡。”她大胆的推测。
迪雷尔彻底僵住了，他和那个见面的事从来没有告诉过第三个人。只凭几句的问答，刘靖瑶居然能猜到真相。他绝不相信自己的死敌会有这样的头脑，这般敏锐的观察力击碎他唯一引以自豪的洞察力。
迪雷尔绝不承认这点，故弄玄虚：“对于我想知道的，我总有办法知道。”
“我承认你是有点小聪明，”刘靖瑶直接戳穿他可笑的伪装：“可是从你明知是被利用，却自我催眠这点看，你会败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太贪心。如果我没猜错，你还心存侥幸，想着事成后不是灭掉那个维能者，就是想法子收为已用。”
刘靖瑶的分析打破了迪雷尔的掩耳盗铃，诧异、妒忌、自欺……种种的情绪交织融合，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根本不是盖亚斯蕊，你是假冒的，盖亚斯蕊想不到这些……”迪雷尔两眼失神，嘴里不停重复以上的话。
“他傻了？”小king飞到刘靖瑶的肩膀上。
刘靖瑶说：“可能是受刺激了。不用摄魄了，估计他是个棋子，知道的大概只有‘宇宙之心’这个名字。”
“以防我们错过什么，”裘寅棂坚持道：“还是要摄魄。”
刘靖瑶暗道，按照恶俗的套路，那个叫宇宙之心的东西必定是个能毁天灭地的存在，所以被某位大人物分成七块，然后镇压起来，为的就是不让别有企图的人拿到它。
后来那个维能者不知道如何得知宇宙之心的事，接着鼓动迪雷尔，借他的手干掉盖亚斯蕊。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恐怕是忌惮母树的威力。
可是刘靖瑶有点想不通，就算盖亚斯蕊死了，他也当不上母树的共生者，为何执意如此？她有预感，自己恐怕又要做一次救世主。
想到这点，刘靖瑶不由得爆了粗，妈蛋，怎么啥事都摊上了。
不过这些事还远着，还是解决眼下的旧事。刘靖瑶想了想，转而看了凰：“我们说好这个人交给你处置，你来决定。”
因为担心自己的在场，凰有顾虑，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刘靖瑶走后，普摩子也跟着离开。
凰面无表情，对裘寅棂说：“你去摄魄吧。”
裘寅棂一手罩在迪雷尔的头上，闭上眼睛，动作干净利落。迪雷尔眼珠急速的抖动，他身上流出微弱的紫光。
不一会，裘寅棂把手收回来，无情道：“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可以动手了。”
然后他径直出去了，蒋狼见状，也押着佩蒂尔走了。
幽暗的房间只剩下凰和迪雷尔。
这个时候的迪雷尔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离死不远了。凰看着他，过去的一幕幕恍如电影带，快速闪过。
从两人相遇、爱恋、识破、追杀，整整过了上千年。这段漫长的复仇过程，她做梦都在想将迪雷尔碎尸万段。这一刻终于来了。
迪雷尔竭力睁开眼睛，但虚弱的他只能微微分开眼皮，视线也是模糊的。他曾经想过自己的死法，唯一让他满意的是居然死在凰的手下。
他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谋划、算计，却偏偏算漏一件事——他真的对凰动过心。
凰提起柏拉斯之剑，眼角挂着道尽情仇的泪滴：“我祈求维能之神让我生生世世不再遇见你。”
迪雷尔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微扬，这个笑容干净如白纸，不掺一丝邪念。他嘴巴动了动，或是没力气大声说，又或是根本没打算说出声。
“如此，甚好。”
凰闭上眼，手起剑落，锋利的柏拉斯之剑擦破空气，直刺迪雷尔的星魄。
“啊！！！”
随着迪雷尔命丧的一叫，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点点紫光开始四处飘散。紫光点滑过凰的脸庞，盘旋而上，最终消失殆尽，徒留一套破惨的衣服。
凰低着头，剑脱手而落，那滴泪珠默默的流下，滴在冰冷的柏拉斯之剑上。
一场错综复杂的阴谋，两个纠缠不休的棋子，千年的爱恨情仇终究画上句号。
☆、第375章 诱饵
杀掉迪雷尔之后三天里，凰没踏出那个房间半步。刘靖瑶没有打扰她，这种时候让她自己一人静静待着，好过千万万语的安慰。
凰在暗自神伤时，刘靖瑶把剩下的“尾巴”给处理了。
“她的身份是？”她指着始终跪着的佩蒂尔问。
普摩子说：“她叫佩蒂尔，是塔克纳斯族的首领，也是当初挑起战事的三族之一。”
佩蒂尔瑟瑟发抖，连抬起头的胆量也没有。她的害怕不但因为从没想过盖亚斯蕊还活着，还因为现在的盖亚斯蕊的性格大变。
虽然佩蒂尔不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但从她质问迪雷尔的言辞之犀利，气势之凌厉，和记忆中的犹豫不决，感情用事的恒域之主截然不同。
当时佩蒂尔会和迪雷尔合作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觉得盖亚斯蕊一点城府都没有，可眼前这个化名为刘靖瑶的盖亚斯蕊心思和谋略明显更胜迪雷尔一筹。
佩蒂尔深知对上改头换面的域主，任何小算盘都逃不过她眼睛。
“你先站起来，”刘靖瑶看着就不舒服：“别老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拜死人。”
“域主在上，佩蒂尔不敢。”
“行了，这里是地球，恒域的那套用不上。”
佩蒂尔微颤的抬起一点，眼珠上翻，偷偷瞄了刘靖瑶一眼，才慢慢的站起来。
“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准有隐瞒，否则下场就和迪雷尔一样。”
佩蒂尔唯唯诺诺应道：“佩蒂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见过迪雷尔身边出现过陌生或给你有种危险感觉的人？”
“就我而言，没有。”佩蒂尔双手合叠放前，低头回答：“因为…要躲避凰的追杀，我们很少碰面，所以不确定有没有域主所指的人出现过。”
佩蒂尔的答复也在刘靖瑶的预料中，那个维能者行事如此小心，怎么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于是她换了个问题：“恒域崩塌时，迪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