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心生警惕时,守卫在城头上的清兵发现了异常,南方远远的天际卷起一股土龙。
很快便看到了无数队列严谨的郑家军,“郑家军杀来了,快关门城门!”
反应过来的守卫立即敲响了铜钟,战鼓。
铛铛声响!
无数清兵纷纷从营寨中跑出来,向城头跑去。
南郑清军总兵也从帅营中奔出,来到城头观察敌情。
城门还没有关上,第二集团的骑兵在姚国泰的率领下,掏出新式的马枪瞄准清军。
刹那间,上千支马枪开火。
啪啪声响,只见城门的清兵顿时整个人给人狠撞了一下,扑通一声就倒下了。
一时间,整个城门是惨叫声一片。
清兵的惨遇还没有结束。
马车拉着的轻火炮,被放下。
支架竖起,炮口对准城门。操炮手将炸药包塞进膛口,放入铁球,点燃信火。
嘣的一声!
带着滚烫的炮弹呼啸着直冲城门。
还没有关上的城门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城门处的清兵顿时伤亡一片。
骑兵狂叫着踏着还没有死去的清兵冲入城内,火枪收起,马刀霍霍。
城门一破,南郑那些清兵根本无力再抵挡郑家军,纷纷投降。
占领南郑,周全斌根本不做停留,留下必要的守兵,继续朝着下一个城池奔去。
周全斌知道如果现在不趁着满清没有反应过来,多占一些城池的话。
一旦等清兵统帅反应过来,再想这样轻易攻占城池就难了。
……
“什么南郑已经被郑家军攻克了!!!”
“恩!据探子回报说,是郑家军突然杀出,守城的士兵没有防备就给郑家军骑兵冲入了城内。抢夺了城池!”哈哈木同样面色阴沉地说道。
“娘的,娘的……娘的!这帮该死的贼兵,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额塞赤红着双眼喝到,“快快~快!加快速度,一定要绞杀了那帮贼寇!”
一连几日不利地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西乡城破!”
“郑家贼寇攻克洋县!”
“佛坪守备投降,城失!”
……
听着一个个城池失陷的消息,本就性情暴躁的额塞恼怒不已。
“娘的!要是让老子给遇上了,看老子怎么杀了你们!”
先前南郑被郑家军攻克之事,已经令额塞恼怒不已。
却未曾想,郑家军竟然变本加厉,更是接连攻克城池。
性格原本就有些急噪的孙贲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再喝令清军加快速度追郑家军。
清军全速前进的时候,周全斌派出的探子也探听到固山额真额塞率军出击的消息。
周全斌听到探子的回报,大喜。
“他娘的,就八千兵马就敢出击。真他妈的看不起老子。你不来,老子还想会会你们。现在倒好,自个送上门来,也省的老子的事!
周全斌眼中射出急切的光芒,厉声喝道:“全军转向,杀向清狗!”
“杀清狗!”
“杀清狗!”
周全斌没有照原定计划攻打凤翔府,转道杀向额塞军。
第四十四章 北伐!北伐!(五)
历史上大部分战役都是以正面战场对抗为主,尤其是战争双方都有准备的时候,那些奇谋都只能作为铺助。
只有正面战场上以堂堂正正之兵击溃敌军,才能让敌人意志崩溃,不敢再升起抵挡之心。
两军相遇,狭路相逢勇者胜!
牧野战役、阴晋之战、巨鹿之战、彭城之战、合肥之战等等,都是靠着将士勇敢,正面击溃了敌人,才奠定了这些胜利者丰功伟业的基础。
明末清初,女真满万不可敌。都是明军在正面战场一而再,再而三给清军击败,将明军的意志勇气都给打掉了。
所以明军才会一看到清军,立马溃败,连抵挡的勇气都没有。
投靠了清军后,这些明军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作战勇敢。
现在郑家军在郑成功、大西军在李定国的率领下,多次击败清军,这些士兵已经不再畏惧清军。
清军的野战不过如此!
周全斌率领十五大军向西安杀去,一路上探子将清军的动向禀告了主帅。
“清军已过了户县!”
“清军骑兵已到了周至!”
“清军距我军只有八十二公里!”
……
探子将清军铁骑从大军左侧杀来的消息传了回来,周全斌当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调整阵型,准备抵挡清军军进袭。
很快清军铁骑就出现在郑家军眼前,在渭河以南七十公里的一处平地上,看着前方将近万人的骑兵。
周全斌内心满是贪婪,如果这些战马都是自己的该有多好啊!
南方不是不产马,而是不批量培养战马。
战马和马是两个概念。
一匹合格的战马需要有马力,这是南方产的马不具备的。
少量几百匹还行,多了就不行。
南方没有那么广阔的草原来供大量骏马奔驰,培养马力。
圈养的马只会养膘,最多只能当驽马使用,是不能成为合格的骑兵战马。
骑兵能成为冷兵器的陆战之王,除了强大的冲击力外,就是有着非凡的移动能力。
骑兵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他能任何时候,从任何方位来攻打。
但步兵却只能被动的防御。
上次贵阳大战,郑家军也是提前布置好陷阱,再加上有贵阳城和洪承畴做诱饵,才引得吴三桂上当的,击溃了清军。
这次北伐,郑家军将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因为北方不似南方多山丘,土地松软。
北方更有利于铁骑的发挥,不然额塞就不会想着单凭八千铁骑就敢正面冲击郑家军十五万大军了。
两支大军肃然对峙、气氛异常紧张。
在这个时候任何劝降的话都不用说,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废话。
看着眼前的郑家军,额塞眼中寒光微闪,将手中马刀高高扬起。
牛角声长鸣!
八千余铁骑在极短的时间里,调整了阵型,摆成了有无数个锥形组成的一个有利于骑兵冲锋的大锥行之阵。
在最锋利的锥尖处,正是都统哈哈木。
铁骑逐渐加速,开始进入冲锋状态。
不断飞扬的铁蹄,荡起地面的尘土,远远望去,就如一团黑压压地乌云向前疾扑而去。
铁骑地速度越来越快,直如滚滚奔腾的汹涌波涛,势不可挡。
八千对十五万!
看似必死的局面,但清军骑兵却是无一人临阵退却,无一人心生胆寒。
额塞想用铁骑告诉郑家军,我大清铁骑不可敌的荣光和血性。
“杀!”额塞眼中满是嗜血欲望,发出狮吼狼嚎般地狂啸,猛夹马腹,如离弦之箭当先冲了出去。
“杀!”8000余清军铁骑齐声狂吼,呼应着额塞。
看到清军铁骑进攻,周全斌急命第十集团军和第九集团军两军,从左右翼进行包抄。
自率第八集团军从正面对抗清军铁骑。
周全斌下令让第八集团军的所有马车、牛车排成环形营垒,又将三千余轻骑纵马奔驰,从一旁骚扰。
阵型才堪堪布置好。
清军已杀到郑家军一百米,火炮还没有来得及开火。
郑家军火枪兵先开火,砰砰砰声响,清军铁骑前线的骑兵中弹,整个人就像给重锤狠敲了一下,敲扑通摔倒。
就算没死也会被战马踩死。
那些死去的骑兵,哈哈木看都不看一眼,他的眼睛只盯着郑家军。
已经冲进一百米了,哈哈木顿时大吼道,“准备,投!”
清军铁骑从腰间取出一个马尾手榴弹,挥舞着用力往前一扔。
旋转着手榴弹,带着火花被扔进了郑家军前军阵中。
看到清军铁骑手中挥舞的东西,周全斌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玩意。
马尾手榴弹!
曾经给郑家军带来巨大伤害的火器。
还没等周全斌作出反应时,那些冒着火苗的马尾手榴弹砰然爆炸。
在巨大的冲击波作用下,上百枚碎片钢珠飞向四面八方。
就算身穿铁甲的士兵在这爆炸的冲击下,也是身中数枚钢珠,惨叫着扑通摔倒在地。
清军骑兵趁势冲入,郑家军前军顿时陷入一阵混乱中。
奔驰中铁骑,一旦迎面对撞上,其冲击力是何等的骇人。
鲜血飞溅,肢体横飞,刀光枪影。
一时间郑家军前军身不由己的随着人马后退。
周全斌忽得抽出剑来,一剑将一个退兵斩死,喝到:“全军坚守,不得后退半步。违今者斩!”
清军铁骑冲入阵中,距他的主帅竟不足三百步,甚至三石强弓都可威胁到他。
周全斌不为所动,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周全兵的镇定指挥全军,郑家军也从一开始的慌乱中恢复过来。
遵从将军的命令行动了起来。
一队队盾兵开始涌向最前面,顶着手中盾牌,抵御着呼啸而来的铁骑。
其余士卒,从左右两面夹击着突入阵中的清军骑兵肆意冲击和砍杀。
四周都是郑家军士兵,火枪容易误伤队友。下弹,上刺刀。
清军马刀挥舞,郑家军刺刀挺刺,血花漫天飞舞。
清军铁骑、郑家军士兵的伤亡人数都直线上升。
额塞两眼一片血红之色,“杀!杀!杀!”狂怒的咆哮从口中不住发出。
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这帮南人不都是贪生怕死、软弱无能的吗,怎么还不溃败!
我大清铁骑都击溃了他们前军,他们怎么还不逃,将后背留给我们砍杀。
中军大身巍然不动,郑家军士兵用血肉之躯硬是堵挡住了清军铁骑的冲击。
骑军骑兵向前冲了将近五百多米,就再也冲不破郑家军的防线了。
一旦骑兵没有了冲击力,又没有迂回的空间,骑兵就完蛋了!
骑在马背上,没有多少躲闪挪动的空间。四面八方捅来的刺刀,根本无法躲开。
无数的清军骑兵给郑家军杀下马,都统哈哈木已经死了!
额塞在亲兵的护卫,虽然没有收到重伤,但披头散发,身如血染,看上去极为狼狈。
在额塞身旁,清军铁骑所剩已不足3000骑。
在上百倍、乃至上前倍的郑家军包围下,清军铁骑完全是力不从心,一个又一个清军骑兵被刺落马下。
刚挡了一刀,又有一枪刺来直取额塞。
一名清军铁骑兵策马挡在了额塞身前,被郑家军一枪贯胸,“主子,快……走!”
看着那些战死的清军铁骑,额塞赤红着眼,扯开嗓子,以最大的力气狂吼道:“撤,撤出去!”
将仅省的一点马尾手榴弹都扔了出去,打开了一道缺口。
额塞一马当先朝北面方向疾驰而走。
战争主动权在你们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由你们说了算,但现在什么时候结束却是我们说了算。
周全斌喝令郑家军简直就如同附骨之蛆般,死死地缠住额塞等人不放。
郑家军三千轻骑也是拼死阻扰清军铁骑的逃跑速度。
一个追,一个逃!
一直到夜幕降临,清军铁骑才借着夜色的掩护脱离了郑家军的追杀。
第四十五章 北伐!北伐!(六)
摆脱了郑家军追杀的清军铁骑一路逃回了西安城。
西安城内,夜色幽静,但不管是额塞,还是韩岱都没有心情睡觉。
额塞靠坐在太师椅,擦着额头的血迹的,眼中掩饰不住一种落败敢。
闷热的夏季,凉爽的夜风徐徐吹来,也不能让额塞心中的沉闷驱散。
“我军现在还剩下多少人?”额塞沉声说道。
副将蒙折塔忙说道,“将军,我军现在只剩一千九出头!不过郑家军伤亡也绝对不小,绝对不下于六七千人!”
额塞听了眼中寒光一闪,有些烦躁地说道,“这路郑家军有十五万兵马,死伤几千对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叫手下孩儿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去夜袭!”
“夜袭郑家军大营!”韩岱直直地望着额塞,有些愕然地说道。
“不错!”额塞冷冷地说道。
“但是,将军,我们现在现在伤亡惨重,再去攻打郑家军的话。会不会太冒险了!”韩岱犹豫着劝说道。
“你都说冒险,那郑家军的统帅必然不会想到我们现在还敢冒险攻打他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有斩获!而且我就不信,在夜里受到袭击,他们还能坚守不乱!”额塞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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